第20节
冯一茹指天发誓,“明白。”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何津知道么?” 提到这个人许连雅忍不出蹙眉,冯一茹了解地说:“明白了。”她抚着心口做疼痛状,“他估计要掀桌子。” 冯一茹的公车来了,她忽然蹦出一句:“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许连雅微怔,点头。 “你第一个告诉我,我很开心。”上车前冯一茹激动地摇了摇她的手。 * 许连雅按响自家门铃,门很快被从里面拉开,隔着防盗门看到姜扬隐约的脸。 “回来了。”姜扬小心地推开防盗门。 许连雅两手背在身后,边走进来边说:“猜我买了什么。” 姜扬拉上门,许连雅也顺势转身,手依然藏在身后。 “给我摸一下,我不看。” 姜扬长手往她身后一捞,却不是摸袋子,他揽住许连雅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他的吻不由分说地落在她的唇上。 偏执地,不顾一切地。 许连雅起初想推开他,却是徒劳。他紧紧圈着她,胸膛像一片宁静的海,温柔又宽广。 胡子细微的刺感让湿润的吻更鲜明。 许连雅难以自已,回应他的拥抱和亲吻,手里塑料袋滑落,两个柠檬蹦了出来,骨碌碌滚向茶几底下,谁也懒得注意。 姜扬稍微松开她,粗着嗓子说:“二十一天了。” 许连雅:“嗯?” “上次到现在。” “……” 许连雅穿了背心和牛仔短裤,开衫不知几时被剥落,挂在臂弯,露出雪白的肩膀。姜扬低头亲了一口,动手要去撸她的背心。 胡子扎得有些痒,许连雅忍不住莞尔,“你是泰迪么?我一进门你就拱上来。” “情不自禁。”姜扬抵着她的额头,气息拂在她脸上,手上动作不含糊。 许连雅轻声提醒,“窗帘没关。” 姜扬看了一眼,贴在她耳边,满眼的狡黠。 “你家楼层高度很好。” 许连雅家在27楼,阳台之外,目力所及没有超过14层的高楼。 她笑,不知是会意还是嘲笑他的狡猾,或者两者有之。 “牛rou炖上了吗?”她捏着他的下巴,将之挑起。 “四十分钟。”姜扬说,“够了吗?” 许连雅想了想,“马马虎虎。” 然后他们在客厅情不自禁起来。 许连雅被他压倒在沙发,有了上次的适应,两人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姜扬力气足,却不粗鲁,有种刚性的温柔。他手掌被细密的汗润滑着,又暖又硬,仿佛温泉泡过的石头,摩挲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带起阵阵战栗。他动作很轻,仿佛怕要划破似的。 她下巴垫在他肩头,微微睁眼。电视柜玻璃门上映出赤/裸交缠的人影,催发着她眼里的情愫。 许连雅推了推他,作势要翻身。 姜扬摸清了她的套路,嘲笑她:“你很喜欢主动啊。” 许连雅弯下腰,在他结实微润的腹肌上舔了舔,再往下一些,却戛然而止。 “……”姜扬全身的神经仿佛被往上提了提,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他臣服般半躺下来。 鼻端飘来薄薄的牛rou香味,更多是彼此交融的黏稠味道。 最后还是姜扬来收场。这过程中她想做女王,他乐意奉陪,但末尾他总是夺回主动权,掌控自己的速度。 她有她的套路,他也有他的偏好。互相让步,彼此包容罢了。 * 许连雅从浴室出来,姜扬拎着裤衩与她擦肩,身下早已耷拉,随着步伐一颤一颤,见过昂立的样子,如今无力软乎,看着怪脆弱的。 “……别用兽医的眼光看我。” 许连雅恍然,摸了摸他的侧腹,顺手拍了拍浑圆的臀部。 “小泰迪快点洗,洗好了吃饭。” “……” 牛rou卤得正好,她沥干切片,忍不住偷吃了几片。 许连雅把牛rou端出去,看到了一幅奇妙的景象。 姜扬背向她蹲在沙发旁,只穿了裤衩和短袖,衣摆下方露着一片弧形的麦色皮肤。他的脚边摆动着一条粗黑的尾巴。 他在逗猫,仿佛十九岁的少年一样不知疲倦,嘴里喃喃有声。爵爷在边上巴巴地瞅着。 许连雅把盘子搁饭桌上,悄声走近,忽然弯下腰,伏在他宽厚的背上。 “哎——”姜扬身子跟着沉了沉。 许连雅圈上他的脖子,“几岁呢你,还跟它说话。” 姜扬一手后勾揽住她,忽然站了起来。许连雅吓得叫了一声,长腿反射性绞上他的腰,像只考拉,心情还没平定,姜扬又顺势转了一圈,她低头一看,他怀里竟然还抱着一只一脸猛然的猫。 猫开始挣脱,许连雅笑:“当心它抓你。” 姜扬也不勉强,放走了猫,两手托着她往上掂了掂,抱稳了她。 “小时候我也喜欢这样偷袭我爸。” 姜扬扭头,“我比你爸辛苦,小时候你可没那么重吧。” 他眉眼漆黑,离得近了,她可以看清一根根粗黑的睫毛和眼眸里的自己。 “阿洋,其实你长得真挺好看的。” 姜扬不乐意了,“第一天发现?” “第一天就发现了。” 姜扬咂摸出深意,又把脸凑近了一些,许连雅会意一笑,在他嘴角亲了亲。 “你之前不是喊我去海边么?” “嗯。” “我们七夕去吧。” “好。” “不过如果我爸休假来看我的话,可能没空。”许连雅想了想,说:“不过节假日他一般闲不下……” “没事,等你有空咱们就去。” “嗯,也不一定非要七夕的……” 姜扬倏然被灵感砸中,盯着她,说:“再亲我一下。” 许连雅笑了笑,遂了他的意。 姜扬说:“你偷吃牛rou了。” 许连雅:“……” 第16章 第十五章 七夕前夕,雷毅来电告知许连雅没法休假一事。许连雅又问七月十四休不休假,雷毅犹豫了,回这不好说。她没再多问,嘱咐几句挂了电话。 店里如常,周启军拉了一单买卖,把那两只虎斑转出去了,店里没其他主动的病号,他也免于再上夜班。 七夕当天,许连雅早早放他们下班。 许连雅回家换了身衣服,姜扬还要晚一些,她下楼溜了几圈爵爷。 许连雅算了算,何津把爵爷丢她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以前虽然也有过那么久,但不闻不问半个月的还是头一回。 脾气真大。许连雅暗暗骂着,盘算着怎样提醒他带回去,但不会是今天。 路程稍远,开的是许连雅的车。 姜扬上楼接她,见面时奇怪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许连雅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姜扬往她脚下看,果然,“长高了。” 她穿了一双高跟鞋,鞋跟尖细尖细的。 “哦——”许连雅一拍脑袋,喃喃着,“忘了,去海边呢,我还是换一双好了,不好走路呢……” 姜扬揽住她不给走,“没事,就穿这双,好看。” “可是……” “不用走多远的,”姜扬说,“再不行我背你走。” 许连雅把门关上,颔首道:“行啊。” 黑夜无风,云朵像黏在天空,不挪半寸。 越靠近海车子越少,安静下来的夜晚让人放松得想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