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李美娟买了药回到家中，家里人见她又开始煎药，暗地里纷纷摇头，她家婆更是觉得喝再多的药都是没用的，纯属浪费钱。但李美娟顶住了压力，每天吃好睡好，每三天喝一次药，每个星期到莫秋晚家做一次针灸。也幸好李美娟娘家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连她丈夫的工作也是她大哥帮忙找的，所以对于李美娟现在的行为，婆家人也只是说说，没有阻拦。 ☆、第十三章 中秋节快到了，莫夏晴和莫夏晨也放假回到了家中，还是董华建一家人送他们回来的，因为董老爷子还住在清河镇，他们一家三口索性就回来和meimei家一起过节了。董老爷子在清河镇的教师宿舍里有一个单位房的，以前就是和儿子一家人住在那里，后来儿子调到市里工作后，他又退休了，才跟着儿子一起到市里住。每次回清河镇，董华建他们一家也还是回那里住。 少不了，两家人又在莫家聚了一次餐。 莫夏晴和莫夏晨两姐弟第一次离开家人到市里上学，大概因为从小就很独立，而且自己的弟弟/jiejie也在同一个学校，有个伴，两人很快就适应了高中的生活和学习。 一放假回来，两人就兴高采烈地给母亲和jiejie讲述学校里发生的各种事情，特别是莫夏晴，连饭堂里都有些什么菜卖，她最喜欢吃什么之类的小事都讲出来。可见，虽然他们性格独立，但还是挺恋家的。 中秋节当日，莫秋晚就早早打了电话给莫寒星家，叫他一定要来家里吃饭。莫寒星也不想自己一个人过节，就答应了。 因为张顺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也没什么亲近的亲人，以往莫秋晚外公、外婆还在世时，过年过节都会叫他过来一起吃饭。但两老过世后，可能是为了避讳什么，这两年莫澜心也没有在过节时叫他过来了。 上午在帮母亲洗衣服时，莫秋晚装着随意地问了母亲一声，要不要叫顺子叔过来一起吃饭。 莫澜心一开始没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可能她顺子叔会和陈奶奶家一起过节呢。 莫秋晚从母亲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意动，就说等下让弟弟去问一下顺子叔。莫澜心也就没说什么了。 想当然，当莫夏晨过来问时，张顺非常高兴且爽快地说一定会过去和他们吃饭。 傍晚，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中秋节的丰盛晚餐。虽然村里的生活比不上城市，但过年过节，杀一只鸡或买一条鱼，大家都还是舍得的。 莫寒星是开着摩托车过去的，车尾上还绑着一盒月饼和一些饼干、水果。少不了被莫澜心说教一下，来吃饭还买那么多的东西。 张顺很早就过来了，杀鸡、杀鱼这些技术活都是他帮忙干的。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莫夏晨也在一边帮忙打下手。 莫寒星小时候在莫家住过，和张顺也是认识的，但近年来很少见面了。两人再次见面，张顺不由得感慨，莫寒星都长得那么大，他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晚餐很丰富，也可能是因为比往年人多，大家围在一起边吃边聊天，心情都非常愉快、兴奋。 晚餐后，大家又切了水果和月饼，搬了桌子和凳子出来，坐在院子里赏月。 大家在聊天中，张顺提到莫秋晚泡的药酒，喝了后身体明显比以前更好了。莫澜心虽然没有喝药酒，但她也说了，最近喝莫秋晚煲的汤水多了，身体和精神竟也比以往好多了。 其实每次煲汤，莫秋晚都会放一些空间水或参片进去，所以才有这么好的效果。单看莫秋晚可能不觉得明显，因为她正值二十岁的桃李年华，皮肤和气色好不奇怪，但连四十多岁的莫澜心都体形如少女、皮肤光滑，脸色红润，可是让董翠翠和陆曼云两人都在心里狠狠地妒忌了一把。 莫夏晴和莫夏晨之前放假在家也喝了不少汤水，两人都是青春少艾，表面上的效果可能也不明显，但事实上两人的身体经过滋养，都比较健康，很少生病，精神面貌也比以往好多了。 莫寒星知道莫秋晚有在学医，却不知道原来她的医术已经这么好了。听到了众人的解说，才知道表妹原来已经成长到一个连他都达不到的阶段了。 晚上聊天聊得太晚了，莫寒星在莫家众人的劝说下留下来过夜，和莫夏晨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后，莫秋晚邀请表哥一起去散步。 两个一边走一边聊天，多是莫秋晚在说，莫寒星在听，偶尔回答表妹一两句话。一路上，遇到的一些村民都会很热情地和莫秋晚打招呼、闲聊一两句。 两人走到了莫秋晚家的药田附近。九月中旬的清晨，空气十分清爽，看着眼前绿油油的药田，莫秋晚伸了个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表哥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吗？”伸完懒腰，莫秋晚甩了甩手，然后转身看着莫寒星。 “有什么满不满意的，还不是这样过。”莫寒星没有看她，双手插着裤袋，低着头，用脚踢了踢田基上的泥土，然后拿出了烟，点了一根抽上。 “那表哥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工作？”莫秋晚知道表哥现在在帮人开车送货，但她了解的莫寒星，不会是一个永远甘心于做这种事情的人。 “换一个工作？什么工作？”莫寒星有些疑惑，难度表妹要给他介绍工作？ “表哥有看到面前这一大片绿色的植物吗？这些就是我之前托你带回来的药苗，它们都长得很好哦。”莫秋晚指着眼前的药田。 “是吗？”莫寒星蹲下身子，一只手摸了摸一棵药材的叶子，然后站了起来，随意地说：“看上去是长得挺好的。” “我想将这边和那边的山上都种满我们家的药材。”莫秋晚指着不远处的几座山头，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莫寒星听到后转过头来看着莫秋晚，正想说话，就被莫秋晚打断了。 “表哥要和我一起干吗？”莫秋晚看着莫寒星的眼睛，认真地问到。 “什么意思？”莫寒星皱着眉头问。 “我问过村里了，那边的几座山头可种植的山田加起来大概有800亩左右，现在都没有被人承包，承包五十年大约要五十万左右。” “你想承包山地？”莫寒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是我们！我想表哥和我一起干！”莫秋晚非常肯定地说。 “我想承包那几个山头用来种药材，药材的种植我懂，药材的炮制我也会，但有更多诸如管理、销售等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做不来。所以我想表哥能够帮帮我。” “你知道种那么多的山地要花多少钱吗？前期的承包费不算，后期涉及开荒和人工，还有管理费用及各种投资建设，可能花的会比承包费还要多。”莫寒星指出这些，其实是有让莫秋晚打消念头的意思，从他刚一开始听到表妹讲这些，他就觉得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表哥不相信我吗？资金我有，技术我也有，现在，我只差你了。” 莫秋晚看着莫寒星一字一句地说，她这种认真的态度，差点就让莫寒星相信她确实有这种能力。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几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莫寒星不认为她这个几月靠帮人看病就能赚到这么多钱。 “这个嘛，说来话长，其实也还是需要表哥帮我出手一样东西，才能拿到钱。”莫秋晚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出手一样东西？什么东西？”莫寒星问到，想着难度表妹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不成？ “这个我们稍后再说。表哥你先回答我，如果我可以搞定所有的费用，你愿意和我一起干吗？” 莫寒星没说话，他看着莫秋晚，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 “那就一起干吧！”说完，他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下。 “这正是我所期待的！来，表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莫秋晚笑着向表哥伸出了手，莫寒星握了上去。这一次，他也笑了，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从内心发出的笑意。莫秋晚让他相信，从今天开始，他以后的生活将会发生很大的转变，而这个转变，是好的。 回到家里，莫秋晚带着表哥进了房间，锁上门，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递给了莫寒星。 “这就是你想让我出手的东西？”莫寒星看着盒子，轻轻地敲了敲盖子，“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啦。”莫秋晚买了个关子，笑笑地看着他。 莫寒星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红布，他揭开红布，赫然看见两棵如小婴孩手臂粗的人参躺在里面。 他吓得愣了一下，立刻把红布盖上，然后又走到窗户边住外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了，他把莫秋晚拉到房间最角落的地方。 “这么粗的人参你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事情？”莫寒星语气急促。要想知道，这么粗的人参，应该是有百年以上的了，还是两棵呢，他觉得他很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 “这是百年以上的野山参，来源我不好说，反正不是偷也不是抢的，来路正当，你就当这是我的机缘吧。” 难道莫秋晚可以说出这是她空间里那一堆人参中尺寸最小的了，还是她在药田最角落的地方挖了好久才找出来算是“正常范围”内的两棵吗？ 不能啊！所以她只能这样模糊地对莫寒星解释，也希望他不要再深究下去。 莫寒星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不问了。 “你说来路正当，我就相信你。”停了一下，莫寒星又问：“你还没说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呢？” “没有了，就你和我知道，我连我妈也没说。” “嗯，我知道了。回头拿了钱回来，就说钱是我弄回来的，姑姑她就不会问了。” “嗯！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莫秋晚本来就想好了，把钱的事推在表哥身上，不然以她妈的心思，那么多钱的来龙去脉，肯定是要问得一清二楚的。 莫寒星找了个袋子把装人参的盒子包好，觉得不够保险，又叫莫秋晚找了个背包装上。 “我去市里一趟，或者去更远的s市那里也有可能，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会打电话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带着人参跑了吗？”莫寒星打趣地问。 “不怕，我相信表哥不是这样的人。”莫秋晚笑说着，一脸肯定的样子。 “嗯，我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见表妹这么相信他，莫寒星不由得笑了。 “你帮我跟姑姑说一声，我现在就走了。” “不用这么急，吃完午饭再走吧。”莫秋晚劝到。 “不用了，这东西还是早点处理掉比较好。” 莫寒星拿着背包走门外，背上背包，坐上摩托车，想了想，又把背包背到了前面，然后启动车子，朝莫秋晚挥了挥手就开着车走了。 把处理人参的事情交给了莫寒星后，莫秋晚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之前还是有些担心表哥不同意和她一起干的。现在好了，她就只需坐在家里等莫寒星的好消息。 ☆、第十四章 莫寒星走了差不多一个月都还没有回来，期间只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说要去一趟s市，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但莫秋晚却一点也不担心。这段时间，她也专注于帮病人看病。现在她手上需要做长期治疗的病人，除了李美娟外，还有董华建那边介绍了过来的两个病人，都是老人家，和董老爷子一样患有类似的风湿病。 李美娟持续喝药和针灸的治疗也已有一个多月了，在这期间，她自己就能感觉到身体好了很多，手脚没有那么容易冰冷，气色也慢慢变得红润。可能是由于自己有了一点自信，整个人再没有之前的死气沉沉了，精神了很多，连她丈夫近来也对她亲近了点。 一天晚上，莫秋晚十一点多的时候接到了莫寒星的电话，说事情已经处理好，人也已经回到了清河镇，明天早上就到莫秋晚家。 莫秋晚以为的早上，至少也是等吃了早餐后的九、十点，谁知道莫寒星早上六点多就敲响了莫家的大门。 一进屋，莫寒星就拉着莫秋晚进了房间，详细地说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他一开始是先到了a市，原本是想找朋友帮忙打探一下现在有没有人收野山参。但后来一想，为免有什么意外，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后还莫寒星自己周围打探消息，他也到一些大型的中医馆里询问了一下，但发现价格与他心里价格相差太远，他都不屑于让他们看那些宝贝一眼。 没多久，他就到了s市。他直接找到了s市最大的中医馆，说他手上有很名贵的野山参，问他们要不要收。医馆的馆主是一个老中医，他请莫寒星到内室详谈，要求先年一下货。莫寒星早就把两棵人参分开单独包装，他把其中一棵野山参给了老中医查看。老中医打开看到后震惊得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然后激动地摸着人参，口里直喃喃着“宝贝啊，宝贝啊”。要不是莫寒星出声打断了他，他还可能会继续痴迷一阵子。 莫寒星收回了人参，老中医才平复了下来。 两人开始谈价钱，莫寒星开价一百万。 这种百年的老山参可遇不可求，老中医非常想收下，但无奈财力不足以支持。恰好，他手上有一个病人需要用到百年的老山参入药，那个病人也是他的老朋友，家里财力雄厚。他给老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有人出售百年的老山参，他那老朋友听到后就立刻赶过来了。 老中医是想着，他那老友也不需要用到整棵人参，他们两人完全可以合力将人参买下。 最后，买下是买下了，但老友非常强硬地要了三份之二，只分了三份之一的人参给老中医。 那老人家还跟莫寒星说了，以后再有人参都可以卖给他。虽然莫寒星手里还有一棵，但他不打算现在出手，这样太打眼了。而且卖了一棵人参后，他心里有了个底，下一棵可以卖到更高的价钱。 把钱存到了银行，在s市呆了几天后，他就去了京城，以同样的方法，把人参以一百三十万的价格卖出去了。 身怀巨款，莫寒星没有在京城多停留，就直接坐了几天的火车回a市，再马不停蹄地赶回清河镇，要不是太晚了怕影响她们休息，莫寒星当晚就想过去莫家了。 “钱我已经存进银行去了，这是存折。” 说完了整件事的经过，莫寒星拿出了一个存折，递给了莫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