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我想，有这个可能。”柴雪顿住脚步，一本正经地道。

    “去死吧，卖你我也不乐意。行了行了，别贫了，就是这间进去吧！”韩敏月碎了柴雪一口，率先打开门，然后又拉了她一把。

    柴雪遂不及防，脚下踉跄一下，差点被拌倒了，幸好韩敏月的手还拉着她。

    “让不让人好好走路了？”柴雪嘀咕着，随手整理下身上的衣服。

    却见韩敏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禁孤疑地朝里边看去。

    呀，我的乖乖，里面已经坐有好多些人了，男的女的都有，三三两两坐着。见她俩进来，有的还热情迎上前来，并对韩敏月叽叽喳喳地嚷起来了。

    “敏月，这次聚会是你发起来的，怎么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害我以为被你耍了呢？”

    “是呀，迟到了就自行领罚吧！”

    整个过程，柴雪从最初的迷茫，变成最后的一诧一喜。难怪一进来觉得气氛怪怪的，连面孔都觉得很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名字来。

    韩敏月应负完后，抽空拐拐柴雪的胳膊，得意地道：“全是高中同学，怎样？惊不惊喜？”

    “也就是说你是带我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柴雪难掩激动，问出的话也像废话。

    韩敏月没好气地道：“你说呢？还认为我是卖你了吗？”

    “嘿嘿！”柴雪干笑两声。

    这时有人认出柴雪来，惊喜地叫道：“这不是柴雪吗？天，多少年没见了？如今就像猴王出世一样，一下就蹦出来了。”

    顿时，满堂哄笑，却引来大家热切的眼神，以前和柴雪走得还算近的几人，纷纷围住柴雪，七嘴八舌地抢问起她来。

    这种纯真热情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令柴雪措手不及，却又特么地令人感到久违。柴雪甚至眼圈都红红的，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回答。

    知柴雪者莫如韩敏月，很快众人被韩敏月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拉着柴雪坐在沙发上，嘴巴凑近她耳边道：“柴雪，今晚有重头戏哦，不散场不许提走字啊！”

    “哦！”然而柴雪压根就没这打算，很轻易就应下了。

    “那就好！”韩敏月却一脸得逞的笑起来。

    柴雪平时是鲜少来这种地方的，如果不是客户要求而不得不来，她真像韩敏月说的那样，在这个繁华的世界里，真是挺奥特的。

    相反之，韩敏月却如鱼得水，不仅自如地帮各人解决各种要求，还自得玩起自个的。

    柴雪跟在她屁股后，像个小跟班，韩敏月叫她干嘛，她就干嘛。

    最后，柴雪被韩敏月拉去唱歌。本来柴雪百般推拒的，奈何拗不过她，只得拿起话筒低唱起来。

    可该死的，韩敏月那么多歌不选，偏偏选了首《今天不回家》。柴雪越唱越觉触动自己的内心，渐渐地不觉全神投入，竟将这首歌唱出了几分韵味来。

    完了，有人鼓起掌来，韩敏月却一脸怪怪得看着她。

    柴雪向众人点下头，脸红红的，不解地挑眉问：“敏敏，难道我唱得很难听？”

    “不，挺好的，只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来，好像你就是这首歌的主角一样，可能是我眼花了吧！”韩敏月若有所思。

    “绝对是你眼花！”柴雪心虚地吐下舌头。

    窘然间，灯全熄了，包厢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却没听到有人慌乱的声音，只有柴雪吓了一跳，幸亏只是伸手抓住韩敏月，没尖叫起来，不然挺丢人的。

    正在柴雪疑惑众人的反应时，门口处亮起了烛光，好像有人推着蛋糕进来了。因为烛光亮起的那刻，众人像事先约好似的不约而同地唱起了生日歌。

    第33章 你们一点也没变

    这么巧，聚会上有人生日！

    柴雪也跟着大伙拍掌唱起歌来，手臂却被人家用力一拐，并伴随着韩敏月嫌弃的声音：“叫你打扮漂亮点的，怎么穿身工作服来了？”

    “哪是工作服？餐厅里是部门经理以下的员工上班时才必须穿工作服，我这是ol装，最新款的。”

    “拜托你是来酒吧的，就不能不这么老土吗？”韩敏月毫不客气地翻个白眼。

    “我哪知道你要带我来酒吧？再说我一下班就下来等你了，哪还顾得那么多？”柴雪也不依地嘟嚷回去。

    “事已至此，算了！”韩敏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撇开头。

    柴雪的注意力也被那个向着自己而来的漂亮蛋糕吸引了，不禁更加卖力地拍起手掌。羡慕地猜着到底是谁生日，还搞得这么浪漫？

    蛋糕是由一位年轻男子缓缓推进来的，在摇曳的烛光中，隐约可见的一脸俊雅的微笑，目光如星，像踏着金光而来拯救黑暗的王子。让在场每个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脚步移动而移动。

    “申子晋！”柴雪拍掌唱着唱着，眼前人的样子与记忆的某处相重叠，本能地冲口而出。

    “嘘！”一阵唏嘘后，全场静了下来，像都被柴雪的河东狮吼镇住了。

    “真幸运，你还记得我！”年轻男子荡开一抹笑，深深地看着柴雪。

    “咳咳咳！”我能说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吗？柴雪暗忖，不好意思地歉笑起来，“呵呵，蛋糕好漂亮，寿星是谁呀？”

    “妈呀，真是猪脑袋，柴雪，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个朋友了？”韩敏月伸手作抚额哀嚎状。

    “还好啦，我不也认识你了嘛！”柴雪挑挑眉，小样的！

    “呵，你们一点也没变。”申子晋低着头偷笑。

    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有人靠上前对着申子晋逾揶道：“子晋，好戏可以开始了吧？”

    “还有好戏？不吹蜡烛先吗？”柴雪看着快烧没的蜡烛失口问道。

    有人哄笑，韩敏月翻起白眼。

    “好，听你的。”哪知申子晋竟一口答应，抓起推车上的花双手捧到柴雪面前。眼神充满笑意还闪动着一样柴雪不知名的东西，动作却显得有点腼腆，想说又不好意思一样，“柴雪，这个送你，生日快乐！”

    “啊？”柴雪懵了，猜来猜去，就是猜不到主角原来是自己。

    脑袋好像短路了，一秒空白，柴雪眨下眼睛，再眨下，就是搞不清状态。

    胳膊又被用力地拐下，柴雪本能地“哎哟”呼痛，却遭到韩敏月气极败坏地瞪她：“啊什么啊？快接呀！”

    “不是，今天我生日？”柴雪一脸不相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扑哧”申子晋被她的样子直接逗笑了，“看样子你又忘了自己的生日，还好，我记得。快许个愿吧！”

    闻言，柴雪的眼眶没由来地泛起湿意，她想都不敢想过，申子晋居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毕竟她就没一次记起过。

    柴雪从没过过生日，但自从认识申子晋后，每年他都会买来蛋糕还送上礼物。只可惜她后来离开了，就再没有人记起过她的生日，包括乔家的人特别是乔瑞。

    如今，申子晋就好像从天而降一样，推着蛋糕深情款款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柴雪闭上眼，默默地许个愿，更重要的是，她要借由这个动作忍下心中的酸意，免得眼泪受不住控制而流出来。

    第34章 心已被某人占得满了

    柴雪睁开眼，微鼓起两腮，原后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场面顿时炸开锅一样，柴雪刚把蛋糕切开，就有人趁她不注意，手指戳点蛋糕向柴雪的脸上摸去。

    “哈哈！”大家都笑开了。

    柴雪不明所以，还在认真地与韩敏月分着蛋糕，只当那人不小心碰到而以。

    如此一来，那人更有持无恐了，接过分到手上的蛋糕，往身边的人挑挑眉又竖起剪刀手，像在说：准备拍照了！

    然后举起蛋糕往柴雪身上砸去。

    可想而知，要是真砸到了，柴雪身上那套新的套装就得毁了，那柴雪得该多心疼！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两人偷笑并准备好按下快门时，奇迹发生了。

    申子晋不动声色地往柴雪身边挪挪脚步，假装不小心碰到那人的手。然后，不可思议地一幕发生了，蛋糕竟拐了个方向，哪来的回到哪去，直直向着那人的面门扑去了。

    “啪”精准无比，奶油飞溅，全罩在那的脸上，头发上了。

    “哈哈哈！”满堂哄笑声，照相机不失时机地连闪几下快门，很愉快地将这一幕记录下来了。最后连照相的人也笑弯了腰。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那人伸手摸把脸，露出两只眼来，即好笑又羞恼的，最后干脆抬起手摸向照相的人。

    于是一场你追我赶，好多人也开始有样学样地袭击起身边的人来，场面一片混乱，却嘻嘻哈哈地欢乐无比。

    柴雪被申子晋护在身后，才避免被人砸中自己。她就纳了闷了：怎么就没人砸他？真想看看一身狼狈的他会是什么表情？

    因为在柴雪的映像中，申子晋就好像是天塌下来了，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周身散发着从容儒雅的气质。在柴雪懵懂的岁月里，是致命伤，曾一度迷恋追随着他的身影。

    然而，再相见时，柴雪却感觉不到年少时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相反地一派淡然，只有点点尴尬与茫然。

    也许，柴雪的心已被某人占得满满了，再也没地方装得下其他了。

    猛然地心抽痛起来，柴雪本能地抬手捂住胸口处，眉头紧皱。每次不经意地想起某人，心就会抽痛抽痛的。

    然而这次却痛得令柴雪想冒冷汗，以前不觉，这痛竟在不知不觉中痛得愈发地厉害了，有种已深入骨髓的感觉。

    “雪儿，怎么了？脸色好像很难看。”申子晋一脸关切地问道，并伸手扶住柴雪，真担心柴雪会晕倒一样。

    柴雪只得摆摆手，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可能这里太闷了，突然有点头昏。”说完心虚地低下头来。

    “要不坐下喝点水吧！我去叫人拿杯温水来。”申子晋信以为真，声音变得有几分急切。

    “不用了，我出去透透气就行。”柴雪忙拒绝道，“你帮我告诉敏敏一声。”说完，也不等申子晋回话，快步往门口去了。

    申子晋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静静地看着柴雪慌忙离去的身影。其实整个晚上，申子晋都隐隐地感觉到柴雪的眼神在躲避着自己，从前清澈的眼神，现在看上去却染满了孤寂。

    这些年，她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或者遇到什么人了？申子晋皱眉想到这里，心疼感油然而生，难道自己真错过她了？

    第35章 希望他会记起

    在酒吧的走廊尽头有个吸烟区，顾名思义，就是专供客人在这里吸烟与接电话的，看样子挺为顾客着想的。

    柴雪径直来到这里后才敢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然而心口的疼痛感还在，虽然有所减轻了。

    这真的很反常，往常就算痛也不会这么地明显，且还持续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