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谢挚那会的失落难以言表。 可她也无力安慰什么,感情与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掌控的事,或许痛苦便是人生的阅历,就像当初被陆澹白拒绝,所有的失落与难受,也是她自己独自消化的。这种事,无人可依、无人可帮。 她慢慢走出了影院,街头霓虹还在变幻,看著商店的各种广告,她想起陆澹白,他在做什么呢,跟女朋友约会吗?她不禁苦笑了几声。 不料身后刹车声一响,谢挚竟追了出来,说送她回家。见庄清研摇头拒绝,谢挚说:“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既然把你接出来,就得有始有终的把你送回去。别拒绝我,这是男人的风度。” 庄清研就这样被谢挚送回了家,半道路过某卖场他还下了一次车,她以为他是去给他自己买东西,就在车上等,不料他抱了一卷浴室垫出来,说她的公寓他忘铺垫子了,怕她滑倒……庄清研看到都忍不住难过,换做是她暗恋一个男生六年,一开口就被拒绝,这种心酸根本无法估量。可他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仍还心心念念为她著想。 不愿再这样纠葛,楼道下面她挥手向他道别,“快回去吧谢导。” 谢挚将东西塞给她,口里说要走,却久久凝视著庄清研,低声说:“清研,我感觉,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其她人了。” “怎么会。”她挤出笑安慰他,身子却向前一倾,谢挚将她搂到了怀里。 她要拒绝,可两手上都拎著沉甸甸的袋子,根本没法推开他。耳边听得谢挚说:“就这一次,清研,就当是一个朋友的拥抱。即便你拒绝了我,但我仍然感谢你。谢谢你那一年救了我meimei的命,谢谢你出现在我的命运,让平庸的我,变成这么好的自己……” 庄清研心下复杂万千,她从没想过,自己曾无意的一个善举,能让一个人的未来从此翻天覆地。 心下微叹,正欲结束这个拥抱时,猛地一股劲道传来,她的肩膀被人往后一拽,摔进了另一个怀抱。 她扭头,就见身后那张熟悉的脸庞,往常清淡如冷玉,这一刻却薄唇紧抿。 而她面前,几个三大五粗的大汉齐刷刷架住谢挚,不住将谢挚往后拖,谢挚吼道:“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陆澹白本就比谢挚高一些,颀长的身姿在灯光下拉出阴影,满满居高临下的睥睨感,他轻蔑一笑,手猛地扣住庄清研后脑往前一带。 那一霎,光影微暗,所有人的诧异中,两唇相触。 被箍在陆澹白怀里的庄清研猛地瞪大了眼,呆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即便是一个吻,都一如陆澹白的为人,清疏又强硬。 三秒钟后陆澹白放开庄清研,施施然去看那侧谢挚,口吻似宣告主权般,“这个女人的所有权,看清楚了。” 谢挚面色一暗。 庄清研也反应过来了,捂著唇半羞怒半诧异,看著一群人还反扭著谢挚,怒道:“你们放开他!”得不到回应她大声喊,“大龙阿智!” 没人回答,影院内反应急迅的保镖此刻迟迟没有影,也不知是不是被陆澹白的人拦住了。接著庄清研脚步一离地,陆澹白将她麻袋般塞进了后面的路虎。 ※※ 庄清研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澹白。 车开到陆宅,他拽著她往里进,哦不,应该说是往里拖,因为她死活不肯,一路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 他不回话,拽著她上楼梯的手铁钳一般,她根本挣不开,而他的脸色如此可怕,楼下保姆没一个人敢上前,就连阿其想跟来,也被他一个眼风止步楼梯口。 他将她拖到了他的卧室,反手一甩,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她拼尽全力终于挣脱了他,怒不可遏:“你带我回来干嘛!你把谢挚怎样了?!” 陆澹白冷冷看著她,“能怎样?乱棍打死呗。” “你……”庄清研像不认识陆澹白般盯著他,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那些清隽的外表清冷的气质统统都是假的,他披著商人高雅的外衣,骨子里就是个流氓地痞黑社会! 怒到极点,庄清研骂了一声:“你这个疯子!” 她转身朝外走,推门时身后传来陆澹白的声音,“去哪?” 她头也不回,“找谢挚!不然还要跟你这种疯子在一起吗?” 陆澹白却笑了,墨色瞳仁深处满是冷意,周围空气似也一并冷了下来,“庄清研,是我对你太仁慈太耐心,所以你就可以玩弄我是吗?” “谁玩弄谁啊?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招惹我!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我不稀罕!你……”话未落,庄清研身子骤然一飘,一股力道将她扯了回去,还未反应过来,人已跌落在身后床上。 庄清研以为骂恼了他,正想逃跑,却被他按住了肩,他居高临下将她看著,手里拿著一样东西,慢慢地抖开放在她面前,眼底一丝嘲讽,冷冷吐出四个字,“口是心非。” 庄清研目光落在他手中小画上——正是那幅遗落在机场的画,她曾心心念念想要送出去的礼物,画中每一笔都是她认真勾勒,倾心所绘,为了它她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庄清研尴尬又羞恼,“是我画的又怎样,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我早就放下了,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这种怪人,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唔……” 她的话“唔”一声被堵了回去,因为喋喋不休的唇被他掌心覆盖,旋即眼前黑影一晃,陆澹白按住她的肩,覆身而上! 接下来的事态便如刹不住的车,完全不受控制了。 衣服被扯开的一瞬,庄清研拼命捶打身上的男人,“陆澹白,你放开!你凭什么!混蛋!” 陆澹白的动作反而越发放肆,辗转她雪白的脖颈间又亲又咬,往常清冷的声音奇异地透出蛊惑,“那天醉了都要扑到我身上来,今天倒想撇干净了……” 庄清研脑子嗡地大了,却完全想不出来那夜醉后的事。 他又一声笑,“你不是想跟我好吗?我成全你。” 她蒙在那,而他的动作已然更激烈,伴随著他略微粗粝的掌心,温热又强劲的,在她肌肤上遍地游走,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著古龙水味,随著他的呼吸扑倒她的鼻翼,她根本招架不住,理智大乱,心脏狂跳,想去推他,浑身却一片软绵。 是的,她嘴硬,她根本抵抗不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喜欢到被拒绝了还放不下。 她的**跟理智天人交战,用手推他,“不行……你有女朋友了,不能这样……” 他将头埋到她胸前,在那柔软中继续辗转,所到之处像燃起了火,烧的庄清研后头的话都不清楚了,迷糊中死守著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你把谢挚放了……” 他蓦地抬起头,灯光下他薄唇紧抿,却是一声寒笑,“再提这两字我就拉他去喂狗!” 庄清研喉中一窒,她相信陆澹白做得到。 而陆澹白在话落后身子往下一压,庄清研似听到一声模糊的声响,像是薄薄的窗纸被硬物撕裂贯穿,她的意识空白了一下,旋即便被剧烈的疼痛拉回了神,“疼!” 他却只是笑,大概以为她在骗他,笑意有些轻蔑,“你在谢挚床上,怎么没觉得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