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李恪见到袁青之后也没搞什么亲民举动，就是矜持的站在那里跟周围官员互相见礼，脸上的笑容也是淡淡的，既不失礼也不会显得太亲切。 裴瑄一抬眼看着李恪装出了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还记得上一次的时候，李恪走的可不是这个路线，那个时候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点几乎点满了，无论任何人在跟他认识之后三天之内必能因为知己，一个月之后就恨不得肝脑涂地，誓死追随，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搞的定有穿越者帮忙的李承乾？ 哦，其实现在李恪这个技能也还在，只不过也不知道为啥他居然不愿意用了，这样他怎么能搞的定李承乾？ 裴瑄在察觉到自己的这个想法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尼玛，要是不知道的人知道他这个想法保准以为他是李恪的人，好吧，勉强说一下是担心李承乾，那他……好像更应该关注一下李恪了。 然而虽然他们两个办公地点很近，可是他们也不在一起的，一个在县衙一个要么在大都督府要么在统军府练兵——统军府就是后来的折冲府。 当然李恪也不是经常练兵的，虽然说他主要是督导军事，然而在鄜州他的官最大，所有的政务就算袁青都处理好了也要先交给他来看一看。 袁青本来还暗搓搓的存了一个架空李恪的想法，反正李恪就是过来玩耍的，他只要表现的事事以李恪为主就可以了，只要做决断的是自己就行，纵然功劳会被分走，圣人也不会看不到自己的努力，更有甚者，吴王在这里圣人估计还会多多关注这里。 至于裴瑄，既然是来历练的，他也大可以“指点”一下，也可以结个善缘。只是万万没想到，他想好的方案一个都没成功实施。 首先是裴瑄，本来按照所有人的想法，裴瑄自小在国公府……哪怕是个家僮对庶务也不一定多么上心，后来更是继承了爵位在太上皇身边长大，当一县县令肯定有点困难。结果裴瑄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到了三川县之后，接手了本县县务没用两天就弄的妥妥当当，后来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梳理各种留档，然后档案庶务都弄的清清爽爽，断案也十分公正又不失圆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县衙上上下下都对这位服气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裴瑄来了他们的工资涨了一点，然后休假时间都变多了，裴瑄自己有爵位还有实封，每年的食邑都比俸禄要高很多，自然不缺钱也不会克扣下面人的工资，至于休假……他直接规范了所有的章程，专人专管，哪怕有跨界的也不是很多，在公休之外还会额外放假，自然休假时间也就多了。 裴瑄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就连袁青都不敢小看他了，而裴瑄也终于是腾出了手来，开始关注李恪的动向。 如果说裴瑄只是让袁青不敢小看的话，那么李恪就真的让袁青老实了，一州庶务袁青这边刚报上去那边就已经有了解决办法，而且还不是那种一听就是天方夜谭的方法，李恪每次都能从各个方面跟他阐述一下为什么这么做，到最后袁青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吴王殿下是有本事的。 袁青看着这两位披着嫩皮的老黄瓜一时之间无比心惊，开始反省，难道说京城的青少年们都这么厉害了吗？你们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啊，作为一州刺史，袁青也不是没有想过争取进入中枢，然而现在这两个青少年一来就把他打老实了。 当然袁青老实的原因还是李恪拳头太大，本来大唐是府兵制，李恪初到这里纵然是大都督想要让那些兵马如臂指使也不可能，所以前两天他就是转悠了一下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统军府的最高领导是统军其次是别将，鄜州的统军府算是上府，所以统军也是比较有话语权的，最主要的是这位也是曾经跟着李世民冲杀出来的，此人姓陈名少安。 陈少安对于李恪还是尊敬的，他是李世民的死忠，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将距离长安这么近的鄜州统军府的军权交给他，只不过这种尊敬源于身份，而不是李恪本人。 而李恪本人说实话看上去实在是文艺瘦弱了些，再加上长相精致，陈少安这个粗人在李恪面前都不由得放轻了声音说话，语气都温柔许多，让他身边的别将司马衍特别的不习惯，不过再看看李恪……他又觉得统军有这样的态度是正常的。 李恪也不以为意，并不介意被看轻了只是说道：“既然如此，改日习射我再来看吧。” 陈少安又轻声细语的将李恪给送走了，等看到李恪上了车架之后这才一擦脑门上的汗，转头看着一脸活见鬼模样的司马衍抬手就冲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同时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cao练，后日若是在殿下面前丢人老子一个一个活剥了你们！” 司马衍捂着脑袋转头就跑去收拾那些小兵们了，等到第三天李恪过来观看他们习射，没有别的，就是射箭，看着看着身上的气场就变了。 陈少安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是个武夫却也是个聪明人，粗中有细，要不然凭他当年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怎么可能混到如今这个地位？ 虽然李恪脸上还是那副冷淡模样，但是陈少安就是直觉李恪大概是不开心了。可是……为什么呢？在他这一次习射还是他让下面人千挑万选的挑出了一些尖子兵来的，都很不错啊。 李恪虽然气场变了但是却并没说话，陈少安心里不安也不敢开口，等大头兵们射完箭，李恪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说道：“昔年圣人十八起兵相助太上皇平定天下，对于骑射功夫最是看重，圣人荣登大宝之后也不曾放松，还曾教习子弟于显得庭，当年我只觉圣人太过严厉，如今看来却是还不够严厉。” 说到这里李恪脸色一沉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陈少安说道：“陈统军追随圣人已久，最是了解圣人脾气，他将鄜州统军府交给您，您就是这么帮圣人训兵的吗？” 陈少安心里颇不服气，觉得这位王爷大概是没事儿找事儿，于是梗着脖子说道：“殿下可觉哪里不妥？” 李恪听了之后脸上忽然泛起一抹笑容，说实话李恪笑起来宛若春花绽放是真的好看，然而此时他连笑容都是冷冷的，看的陈少安背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心想不愧是圣人的儿子，虽然长相上并不是十分相似，但这表情可真像啊。 可不是，当年李世民如果真的生气也不会跟寻常百姓似的大吼大叫发脾气，他只会冷笑然后转头找机会弄死惹他生气的那个人，可以说如今的李世民已经好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当了皇帝不能那么肆意了。 李恪冷笑着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带着安平走到了校场，然后让安平拿来弓箭，校场之上所有士兵刚刚都听到李恪的话了，他之前声音虽不大却能保证大家都听到，自然也颇为不服气，此时此刻看到李恪这个做派不由的有些奇怪。 陈少安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腿一软——吴王这做派真是太像圣人了，要知道当年李世民能够收获这么多人追随并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漂亮话，而是他言出必行！ 而如今李恪在校场中站定，弯弓搭箭，那轻松写意的模样让旁边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跟他那个文弱的表象不太相符啊。 而后大家就看到李恪动作流畅的连射十箭，十箭十中，并且正中红心。场上一时之间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再说话了只是敬畏的看着李恪。 陈少安想想李恪刚才的表现再想想这些士兵之前的表现，也不得不承认怪不得李恪不开心。李恪将弓箭随手丢给安平，然后走到陈少安面前问道：“如何？” 陈少安被他眼中的压力逼得低下头说道：“是下官之错。” 李恪叹了口气：“的确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心疼他们啦，这些士兵都为朝廷卖命，我又岂会不心疼他们？然而过度溺爱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啊，虽然如今天下大定，然而突厥吐谷浑都还在旁虎视眈眈，我们又怎好放松？连我等纨绔都在努力，他们就更没有偷懒的理由啦。” 陈少安听了之后心里感动的不行，虽然都是说他有错，但是李恪的说法更加让他安慰一点，毕竟是说他心疼士兵，这只会让士兵们更加感动。 陈少安一揖及地：“殿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阿爹曾教授我不少，日后少不得要与统军探讨一番，今日大家也都累了，散了吧。”李恪见目的达到，就准备走人了。 他是要从陈少安手里拿兵权，他这样做名正言顺没啥好藏的，然而怎么拿也是有学问的，李恪又不想当光杆司令，自然要想办法让陈少安和他合作，他也没想着收服陈少安，跟着李世民一路打天下到如今的能有几个善茬？能从他手里拿到一点话语权就很好了，至于之后，他总有办法从陈少安那里将整个鄜州的兵权拿到自己手里。 自己的计划进行的顺利之余，李恪又想到了裴瑄，不知道裴瑄那边怎么样？ 而被他惦念的裴瑄此时正对着自己的聊天面板发呆。 聊天面板上只有一句话：“兄弟，照你这个说法，你那个主人是喜欢上你了啊。” 裴瑄：？？？？？ 第55章 裴瑄有些茫然，深深的觉得自己不应该解封自身系统，这一解封好像是给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啊。 他本来只是有些疑惑，他自认为当了这么多年人似乎对人类还是不太了解，所以就想去问问。 只不过当初在他变成人之后，他怕被别人发现什么所以就直接将自身系统给关闭了，也就是说他出现在李恪面前的时候，系统处于消失状态，识通符自然是搜索不到。之前他跟李恪一墙之隔，他觉得李恪身上大概有别的东西能够识别系统，也不敢打开，更何况自从变成了人，他一直都想要努力去做个人，而不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系统看待。 裴瑄脑子里的知识储备量足以让他在这个朝代活下去，只是之前路上李恪的反常让裴瑄越想越不对劲，他想不出来为什么，李承乾也没在这里，可不就需要外援吗？ 系统都是能够连上星网的，要不然穿越者怎么跟时空管理局联系？而且作为系统他们这些关系好的也会偶尔联络，甚至有个小群。 这一次裴瑄戳的就是一直跟他关系还不错的月乌，虽然关系好但是系统的嘴都很严，主人在出什么任务是不可能透露给别的系统的，所以裴瑄只是含糊的说了几句诸如“我家主人每天都在盯着我看”之类之类的，当然在月乌那里裴瑄肯定不会说自己跟李恪掰了。 尤其在月乌跟他炫耀他家主人又给他添了什么什么东西之后，裴瑄自然也哼了一声表示“我送给他的东西他一直随身带着呢”“他家的小鱼干被我吃掉了好多”。 说完之后才说到裴瑄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月乌很平淡的说了句：“傻孩子，这是你主人喜欢你啊，这都看不出来。” 裴瑄不茫然就怪了，他一点都搞不明白月乌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 “你……你别乱说啊？”裴瑄觉得他一直给李恪找麻烦，李恪不想弄死他就不错了，还喜欢……喜欢个头啊。 月乌发过来一个无奈的表情表示：“人类和系统之间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他跟你这么亲密，就代表他有那个意思啊，你也不要太傻了，把握住机会啊。” 人类和系统之间的关系哪怕是绑定了，看上去亲密无间，然而对彼此而言他们也不过就是同事而已，会探讨切磋，却并不会干涉对方过多，作为主人也不会经常关注系统——系统说起来是比主人更加全知全能的存在，他们的任务是负责提醒主人，怎么会需要主人帮忙呢？ 然而时空管理局情况特殊，这里的人来来往往很多，然而大多都奔波在做任务的路途之上，就算有看对眼的也没什么太多时间相处，而且任务的情况也不能跟对方说，哪怕结婚了也一样，这是需要保密的东西，久而久之结婚的越来越少离婚的却多了，大多数人都是单身狗。 后来时空管理局看这样不是事儿，工作人员长期奔波在各个朝代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于是就开始允许系统拟人化，如果不是这个政策出台，到现在无论是裴瑄还是月乌都只不过是个呆板系统没有任何自主思维的。 拟人化渐渐推广之后倒是有人跟自己家的系统在一起了，哪怕不能做些什么，当个精神伴侣也是不错的，不过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好多人还是觉得跟系统谈情说爱很奇怪，但凡是跟人类在一起的系统都会变的越来越完美，毕竟那些人拿到的工资积分自己用一部分也会给系统用来升级，这也是月乌让裴瑄抓住机会的原因。 裴瑄看到之后问了句：“那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放到两个人身上呢？” 月乌咔吧卡壳了，心里却觉得裴瑄这大概是钻牛角尖了，月乌是老系统了，这种事儿他见过很多，系统拟人化之后情绪也会跟人一样，形成不同的脾气性格，如果对谁有意的话自然也会想要证明自己在那人心里的地位。 于是月乌连迟疑都没有直接打过来好几行字：“就算是放到两个人身上这关系也很亲密了啊，你送的东西他都贴身带着了，如果没有意思怎么会这么做呢？” 裴瑄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又觉得不太对，毕竟他送的是活物，可是想想当时他跟李恪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李恪都肯收下……难道？ 当然他不知道李恪当初收下红狐不过是想等着长大了宰了做毛领，不过养着养着就养出感情下不了手了。 后来月乌又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他十分明白裴瑄是个什么货色，生怕他太傲娇让主人受不了，不过他心里也有点奇怪，傲娇成这样对方都喜欢，那人是个抖m吗？不过他看裴瑄似信非信的样子又信誓旦旦的教给他几种办法，如果对方的反应跟他说的一样，那就证明他说的没错。 那些东西说的似是而非，裴瑄有的看懂了又有的没看懂，到最后直接表示自己要思考一下然后单方面挂了联络。 裴瑄当然不会是那种月乌说了什么他就听信的那种人，他觉得还要再观察一下，结果这一打听才发现李恪这两天都泡在了统军府，裴瑄一瞬间就明白了李恪的想法。不过他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李恪要是到了这里就海吃海玩他才会觉得奇怪，现在像这种想办法将兵权拿在自己手上的行为才是比较符合他的人设。 裴瑄也不担心李恪拿到兵权会怎么样——李世民还活着呢，给李恪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反。 不过既然知道了下落，他也就干脆过去看看好了，裴瑄将自己手上重要的事情处理完，剩下的东西都丢给下属，转头就跑到了统军府。 说起来裴瑄过来也算是有理由的——裴寂的儿子裴律师也跟陈少安有几分交情，按辈分来算的话裴瑄跟陈少安还算是一辈的。 裴瑄直接带了些酒rou过去，对于那些士兵这些东西才是最实惠的。而李恪也万万没想到他会过来，不过在见到裴瑄之后他还是微笑说道：“听闻玄玦最近比较忙，现在看来是诸般事物都上手了？” 裴瑄点了点头跟陈少安打了个招呼，而后看着李恪笑着说道：“有县府人员帮忙，也并不很难。” 李恪看着裴瑄可以说的上是灿烂的笑容背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天地良心，自从李恪跟裴瑄认识之后就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笑成这样过，就算是笑也是很淡的那种笑容，这又是怎么了？ 李恪心中稍稍警惕，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问道：“玄玦今日是来看陈统军的吗？” 裴瑄却说道：“也是，不过我还记得的当日出京之时，圣人叮嘱我要多多关注三郎，前些日子抽不开身，今天自然也要来看看。” 李恪更觉得不对，裴瑄喊他都是喊吴王或者吴王殿下，很少喊三郎，一般这样喊的时候都是当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面，如今……难道因为是在陈少安面前？ 李恪想到这里笑了笑说道：“难得你有时间，今天我请客好了，陈统军也随我们一起吧。” 陈少安却机灵的说道：“我倒是想，可惜这帮儿郎不争气，我还要盯着他们，谢过殿下好意。” 李恪也没勉强只是看着裴瑄说道：“那我们走吧。” 裴瑄沉默的跟在李恪身后，李恪偷偷观察他却被裴瑄看了个正着，他觉得更加不对了，偷窥这种事情被发现的前提是对方也在看着你。而且裴瑄在发现李恪看他之后还露出了一个笑容，让李恪更加心惊胆颤。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自从到这里诸般事物繁忙，想来玄玦也没什么时间出来走走，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四处看看如何？” 裴瑄点头道：“时间尚早，自是可以。” 李恪心里的警戒线已经拉到最高了，有问题，肯定有问题！而裴瑄这还在琢磨着昨天月乌的话，他过来找李恪只不过是想要证明一下罢了。 于是当他跟李恪逛到一家玉器店，看到李恪多看了两眼一枚扇坠之后，就直接买了下来等到了食肆之后就递给李恪说道：“难得三郎喜欢，这东西就送你了吧。” 李恪整个人都木了，他现在特别想浇裴瑄一脸黑狗血，看看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这转变也太诡异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李恪连装x的表象都要维持不住了，慢慢将扇坠推了过来，同时眼睛还紧紧盯着裴瑄，看他什么反应。 而此时的裴瑄也在观察李恪，李恪虽然自认为表情控制的好，奈何裴瑄是了解他的，自然看出了他的惊讶。 唔，是惊讶不是惊喜，裴瑄心里对比着月乌跟他说过的话，但是在看到李恪缓慢的动作之后，就觉得李恪是舍不得，但是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收下，对比月乌列举出来的几种可能性，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 裴瑄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别扭，当初李恪毕业考的时候也没见李恪对他多么特殊，现在他变成人了就喜欢了这不是有毛病吗？ 裴瑄心里这么想着却笑意盈盈的看着李恪说道：“又不贵，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的？”虽然他还想吊着李恪，但是在面对李恪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又生动了许多。 李恪：Σ( ° △°|||)︴mama，我想回家。 第56章 裴瑄态度的转变让李恪十分的摸不到头脑，太突然了，如果不是裴瑄举手投足都没什么破绽，他险些都要怀疑裴瑄是被人穿了。 他思考了一下，总结裴瑄反常应该有两个可能，第一是裴瑄真的想要跟他交好，至于为什么……不知道，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裴瑄大概是想要降低他的防备，或者说是先跟他交好而后再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