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李世民直接就将裴寂给流放了，他的儿子自然也跟着一起被流放，本来李世民的意思是直接让临海长公主离婚的，结果临海长公主收拾收拾东西跟着老公就走了。 而裴瑄作为家僮，也被裴寂带走了。 第26章 李恪在听说裴瑄被裴寂带走之后心中不由得有些同情裴瑄，怪不得裴瑄整个人看上去都冰冰冷冷的，从小到大都过着苦逼的日子，想也知道裴寂被流放，恭命以奴告主肯定是没命了，裴寂必然是要将帐算在裴瑄头上的。 后面的事情不用李泰说李恪就能联系上了，他知道裴寂在流放到静州之后正好遇上了静州山羌叛乱，当时朝廷这边跟那边直接断了联系，可有不少人都在怀疑是裴寂起了反心——信行说的话就是证据啊，说不定裴寂就信了。 而之前训斥过裴寂的李世民这个时候却又十分相信裴寂，后来消息传来，裴寂果然没有反叛，并且还带着家僮也就是当时的裴瑄大破山羌叛贼。 李世民当时就想要召裴寂一家回朝，只可惜裴寂病逝，并且裴律师一家也被山羌所害，就连临海长公主都没有幸存，只有当时作为家僮的裴瑄逃过了一劫。 李恪漫不经心的听着李泰八卦，结果听着听着就忽然发现不太对。 他转头看着李泰问道：“你是说临海长公主和裴律师都被山羌所杀？他们的孩子呢？” 李泰那张肥硕的包子脸上也满是唏嘘：“是啊，一家子都没逃出来，最后只剩下了裴瑄。” 虽然裴寂没有认过裴瑄，但是如今情况特殊啊，他这一支如果不将裴瑄记入家谱的话，那也就算是绝后了。 当然了，这种情况也是可以过继的，不过据说裴寂在病死之前遗愿就是让裴瑄入族谱，所以哪怕裴家别支都盯着裴寂身后的那点遗产，但是无奈人家还有个儿子呢，只能熄了这个心思，也有一些人觉得裴瑄今年刚刚十四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并且从小日子就过得苦，想要哄他简直是太容易了。 不过在听到裴瑄曾经直接将山羌的头颅砍下来之后，他们就都缩了，这么点就敢杀人，太凶残了。 实际上裴瑄也是逼不得已，当时要不是他拼命弄死了山羌头领，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好。 因为裴瑄身上有这等功劳，所以李世民决定要见见他，毕竟是功臣遗孤，结果李世民是个颜控啊，一看到这个孩子当时就很喜欢，直接拍板决定送去给李渊养——他猜都猜的出来依照这孩子的身世放他回归家族那就是羊入虎口。 李渊对裴寂还是很信任的，当初在听到裴寂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的时候就十分感慨，以及临海长公主的薨逝也让李渊很难过，于是李世民干脆就将裴寂的幼子送过去，省的李渊又看他不顺眼。 裴瑄的颜值还是很能唬人的，就是不能细看，因为皮肤不太好，毕竟从小生活就不好。 然而李恪惊讶的并不是李世民对裴瑄多么另眼相看，而是……裴律师不应该这早死啊，临海长公主也不是这个时候死的啊，裴律师的儿子裴承先在武后时期还做过官呢！ 怎么这一家子就这么死了呢？李恪皱了皱眉，他直觉这事儿应该跟他没关系，那是跟那个裴瑄有关系？看起来就算远，也要往李渊那里跑一跑了。 就在李恪思索着要怎么试探一下裴瑄的时候，李泰忽然问道：“现在裴瑄在阿翁那里养着，三郎，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虽然已经见过面了，但是对这个人一点都不熟悉呢，别的不说，就李渊亲自抚养已经足够表明这家伙将来前途无限。 李恪听了之后笑道：“好！” 真是瞌睡递个枕头过来，四郎真是好样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兄弟之间太心有灵犀了，李恪和李泰在大安宫不仅仅看到了裴瑄还碰到了李承乾！ 虽然表面上他们看上去很和气，但是李恪却觉得气氛特别的诡异。李承乾看到李恪和李泰之后直接问道：“三郎四郎来的正好，三日之后去宫外打马球如何？” 李恪一点停顿都没有就笑着点头：“好啊，好久没有出宫去玩了，不过大兄居然有时间？” “阿爹放我假，到时候裴三郎也去吧。”李承乾这话就是跟裴瑄说的了，三郎大概就是男女大排行了。 李恪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放到了裴瑄身上，上次匆匆见一面没有来得及细打量，这一次他才真正好好看了一下裴瑄。 不得不说，裴瑄的身体看上去不是很好，据说已经十四岁，比他们要大三四岁，但是看上去居然跟李恪差不多高，身板也比较瘦弱。 裴瑄听到这里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见谅，我……我不会打马球。” 虽然这个年代流行打马球，但是这就跟高尔夫一样，是有钱有闲人的娱乐项目，跟普通人没啥关系，裴瑄之前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学会打马球。 这个时候李渊和蔼的说道：“不会可以学，日后你上午到我这里来习书，下午就去学些武艺之类的。” 裴瑄有些紧张的对着李渊行礼：“谢太上皇。” 李恪看得出来裴瑄虽然有些紧张，在礼仪方面也有所欠缺，但是他真的很努力认真的去做。 李恪“哀怨”的看着李渊说道：“阿翁好偏心，对裴小郎比对我们好，我也想跟随阿翁习书。” 李渊伸手拍了拍李恪的头：“胡闹！” 李恪笑嘻嘻的没再说什么，其实无论李渊还是李恪都知道，李恪想要过来跟李渊学习并不现实。 虽然裴瑄是跟着李渊学习，但是他跟李恪他们倒是有见面的时间，经过几天的接触下来，李恪越发觉得裴瑄有问题，除了一开始的拘谨疏离之外，这些日子裴瑄跟他们这些皇子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可是李恪总觉得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偏偏对他很冷淡。 李恪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他越发有这种感觉，并且只有他有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人发现裴瑄对他冷淡。 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李恪二话不说直接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了识通符联系教导主任，结果教导主任只给了他四个字：查无此人！ 李恪：？？？？？ 第27章 李恪在知道查无此人的时候，沉思半晌才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查无此人？” 时空管理局那边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那边每天处理的信息量非常庞大但是速度却十分快，可以说李恪在这边做了什么那边都会有相应的记录在案，只要出现任何可疑的人物那边都会跟踪观察，这一次居然没有记录下来？ 教导主任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错误，他也面色凝重的说道：“这段时间你多观察一下这个人吧，有什么问题记得报上来。” 李恪嘴角一抽：“主任，老师，您是不是忘了您给我的识通符只有三次机会？” 教导主任也有点无奈：“可是这个人的确有问题，现在就两个选择，你去收集他的信息，然后通过识通符报告给我，或者先找到你的系统，让系统去收集他的资料，这样可以同步传输过来。” 李恪严肃的问道：“我能选择回归吗？” “不能。”教导主任干脆果断的说道：“就算你想也回不来。” 李恪：“给个理由。” 教导主任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还没有正式毕业所以可能不知道，你们每个管理人员的系统都是从一开始就绑定的，所谓的考核系统其实也是你们之后终身使用的系统，而考核的目的一个是看你们学习的成果另外就是提前让你们跟系统磨合，然后在根据你们个人的习惯对系统进行更改，并且系统也是一个桥梁，能够让你们自由来去。”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既然绑定了为什么系统会丢？”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在讲课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早说他肯定要把系统当大爷一样供起来啊。不过后面这句就不用说了，反正说了也没用。 就是怕你们把系统看的太重啊，到时候失了平常心反而不能得到一些确切的数据了。 教导主任冷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你要强行回归？！违背系统意愿，造成系统信息处理混乱，你这是在作死啊。” md，老子都要被毒死了，那个时候早一点回归跟晚一点回归有区别吗？不还是会死？ 李恪鼓了鼓包子脸颇有些不服气，不过他也明白了，他这次想要回去除了找到系统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哦，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死回去。 在最初的心烦意乱之后李恪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低头想了想说道：“我看看吧，裴瑄的亲人都快死绝了，并且之前他也不过就是个小家僮，只怕信息不会太全。” “我会通知一下管理层那边，你自己小心。” 李恪看着浮在半空的识通符略有些糟心，本来是想要求助的，结果什么消息都没得到不说还给自己添了个任务。说起来，之前他对找系统这件事情也不是很认真，就打着如果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结果现在告诉他找不到你就要在这里混一辈子，并且最后还要来个自杀谢幕，这简直就是会心一击啊。 李恪坐在床上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按照正常的轨迹的话，四年之后他会去外面做官一年，然后再回来，等到真正的外出就藩就要等到八年之后，那么在四年里他要尽量将长安周边找过来一遍。 不过这事儿并不太难，他处在这个位置并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做，只要让人知道他喜欢猫，还喜欢白猫就自然会有人送上来，但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身边还有个大杀器杨淑妃和小杀器李愔。 最近一段时间杨淑妃过的越发不如意，人就是这样，如果她没有野心，那么经历过乱世的她或许会对目前的平静生活感到满意，可惜萧氏用自己的野心唤醒了杨淑妃的野心，她想要的更多，但是就跟李泰一样，她想要的一切都在另外一个人手中。 杨淑妃表面上还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但是心变了那就什么都变了，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淡然出尘，再加上李世民这个颜控后宫从来就没断了进人，杨淑妃年纪已经不小，怎么还可能将李世民留在自己身边？ 杨淑妃的性格越发的扭曲，她每天都在用心教导李愔，好的时候对李愔千好万好，但是一旦李愔没有达到她的要求，或者说李愔跟李恪差距让她觉得不平衡的时候，就会惩罚李愔，李愔今年也不过七岁，每天简直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以说一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去习箭的时候。 杨淑妃这样的状态让李恪更不敢轻举妄动，神经病是不讲道理的，犯起病来能豁得出去一切，而李恪并不需要跟她死磕。 或许可以在长安之中置一处产业，找一些人专门来搜寻白猫？之后的几天李恪都在思考这件事儿，他如今身上有爵位，虽然因为年纪的问题不能出宫住，但是想要买栋房子什么的还是没人管的。 不过这件事儿到底要跟杨淑妃说一声，唔，要找什么理由呢？就说方便出宫去找杨政道玩？ 毕竟杨政道是他“侄子”嘛，多多联络感情也是正确的。 李恪想好了就准备直接去找杨淑妃谈一谈，正好他刚从习武场回来，结果刚踏进凝云阁就听到了李愔的哭声。 李恪愣了一下，快步往李愔的住处走过去，结果就看到李愔站在杨淑妃面前哭成了个泪人。李恪走过去轻声问道：“阿姨，六郎惹你生气了吗？” 杨淑妃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呼吸急促的看着李愔，眼神偏执锐利，仿佛没有听到李恪的问题一样，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李愔说道：“今天必须把这一篇诗文背下来，否则不许睡，知道吗？！” 李恪愣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六郎又贪玩没好好背诗文吗？来，三兄看看是哪一篇，我陪你背。” 李恪刚说完，杨淑妃就将手里的茶盏直接往地上一扔：“不用你管！” 茶盏落地摔了个粉碎，飞溅起来的瓷片划过李恪的脸颊，给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李恪顿时有些懵圈。 第28章 杨淑妃的突然爆发让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就连李愔都吓得忘了哭，眼睫之上挂着欲坠不坠的泪珠惊骇的看着杨淑妃，又看了看李恪。 李恪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回过神来，他装作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脸上一片阴冷。 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主要是怜惜杨淑妃丧子，到底是他占了李恪原本的身份，弄的真正的李恪连皇家陵园都进不去，他对杨淑妃多少是有些愧疚的，而且杨淑妃的偏心在他看来也没什么问题，就算是亲生父母尚且不能一碗水端平，反正他的吃穿用度都不是杨淑妃给的，只要杨淑妃不虐待他就可以了。 然而现在看起来，这似乎不是他退步就能解决问题的，杨淑妃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有可能，李恪并不想睡觉都睡不安稳，反正裴寂后人的历史道路都已经歪的没边了，少一个杨淑妃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杨淑妃去世的年份在历史上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记载。 杨淑妃不去理会李恪的伤口只是硬邦邦的说道：“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六郎，记住背完功课才能睡！” 李愔小嘴一扁，虽然还有些委屈，却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然后跟着李恪走了出去，李恪出去之后低头看着李愔说道：“阿姨，阿姨也是为了你好，六郎不要难过，我……” “三兄，我要回去背功课了。” 李恪还没说完李愔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李恪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说什么，他完全可以揣测出李愔的想法，之前李愔跟他亲近是真的，但是再亲近也架不住最近这段时间杨淑妃一直拿李恪做例子来激励李愔，每次李愔做的不好，杨淑妃的口头禅就是：看看你三兄。 也的确，李恪在李愔这个年纪的时候刚刚从一个小乞丐变成长沙郡王，学习速度简直是突飞猛进，跟李恪一比，李愔就难免显得不是那么优秀了。 李恪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偏殿，绿杨和安平马上忙碌着给李恪脸上的伤口做处理，只不过这年头也没什么创口贴之类的东西，他们能做的也不过就是给李恪脸上清理一下上点药，然后等着自然好。 绿杨和安平的一身富贵荣辱都系在李恪身上，而且李恪在李世民的九个儿子之中也算是得青眼的，只是他们两个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杨淑妃不喜欢李恪？这么优秀的儿子她为什么不喜欢了？ 当初在王府的时候，杨淑妃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放在心尖上宠的，现在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