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江源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原先的经纪人不是我，因为你原先的经纪人手下带着太多的艺人了，经常顾不到你，上个月我回国，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给你做经纪人跑跑腿打发下时间也不错。”说着，江源突然又叹了口气，说道：“好不容易给你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角色，哪知道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晋华知道他的意思，好不容易接到了一个不错的剧本，虽然在里面的角色只是一个出场次数不错的男四一样的角色，但好歹也算是一个有台词的角色了，谁知道就在拍戏的时候从三楼高的地方摔下来，一躺就快一个星期了，人家剧组停工一天就得损失好多资金，怎么可能等一个都没啥名气的新人？自然是马上就换上替补了，连意思意思一下的探望都没有，晋华就这样直接被踢出剧组了。 听到这个晋华其实并不意外，娱乐圈里的人有多现实他是很清楚的，曾经他也是看了不少那样的嘴脸，沉默了一下，他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尤其是他躺在病床上睡着时总会反复地做那个噩梦，在梦里不停地重复周瑾临死之前的遭遇。 “留院观察一周，期间如果没有其他突然状况就可以出院了。” 晋华点点头，不再说话，江源见他脸色有些疲惫，便自觉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晚上你爸爸会再过来看你。” “嗯。” 江源出去了，病房一下子静了下来，晋华沉默地坐在床上，忍不住又将视线望向左方的窗户上，能够很清晰地看到玻璃窗户上倒映出来的那张脸，一张跟周瑾至少有七分相似的脸，容貌精致，脸色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犹带着少年人的稚嫩。 他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窗户上倒映出来的那个人也同样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一声，他已经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何种复杂的滋味了。 第3章 可笑一生 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不管是身体也好，人生也罢，都找不到跟之前的周瑾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至少还有这张脸，可以看得到属于周瑾的一丝痕迹。 他打开电视，轮番换了一遍台之后终于放弃地放下遥控器了，距离周瑾的那场车祸已经过去了三天，属于周瑾的新闻的热度还是久久下不去，打开任何一个娱乐节目都能听到相关的消息，大概是因为之前的绯闻热度都还没完全下去，这会儿又出现这样的事情，才让周瑾的名字又大大地火了一把，不过以这种方式火起来，想来也是嘲讽。 电视上的主持人还是介绍有关周瑾的一些事情，晋华面无表情地看着，眸中却流露出一丝不自知的悲伤，曾经的周瑾那么那么地努力才走到这一步，到了最后却只落得个身败名裂死于车轮的下场，命运无常，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深深地体会到了。 去而复返的江源一推开门就看见晋华靠坐在床上望着电视发呆，上面播放的正是这几天持续不下去的头条新闻，曾经风光无限的新晋影帝周瑾在陷入了同性丑闻之后又丧生于车轮，这消息太过劲爆了，最近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件事情，江源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看了看电视，上面的画面正好放出周瑾一张放大了的照片，照片上的周瑾嘴角微微上扬，五官精致，面容清俊，放在人群中绝对会是众人的焦点所在，可惜这样的一个人，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你还记得他是谁吗？”他看向晋华问道。 晋华眸光闪烁了一下，面色却不动声色，摇摇头，黑眸很适时地流露出一丝疑惑，“我认识他吗？” 江源呼出一口气，说道：“你不认识他，不过你很在意他，你一直想要在演艺事业上超过他。”江源没说出口的是，他曾经还怀疑过晋华会想要进入娱乐圈也是因为周瑾的原因。 见晋华听得很认真的样子，他又继续说道：“不过周瑾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把他当成榜样来学习也很正常，况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源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看晋华笑了笑，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跟他长得挺像的。”至少也有七分相似，只是可惜，除了样貌身材之外，他们两人眼神气质什么的没有一样是相似的，这也是很少有人会将他们两人认错的原因。 也或许，这就是晋华一直都将周瑾视为学习对象的主要原因吧？ 晋华佯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回电视上，这时关于周瑾的新闻已经播放完了，现在正在播放的是一个综艺节目。 不可否认的是，晋华跟周瑾是长得很像，若两个人站在一起说是亲兄弟也绝对有人相信。 江源看他不说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好奇他是谁吗？” “电视里说过了。”他看也没看他一眼，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我跟周瑾，有什么关系吗？”两个无亲无故的人竟然会长得这么相似，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听刚才江源话里的意思，原来的晋华一直都很在意周瑾，还想着要超越他，如果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就真的让人有点奇怪了。 不过后面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连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不清楚。”江源实话实话，“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很多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的。”况且十五岁那年他出国读书去了，上个月才回来，两人的联系都只是靠网络，自然是很多事情都不会说得太多。 说到这里，江源突然发现晋华对周瑾的关注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希望，他看着晋华，眼神带着些试探，“你是想起什么了吗？”一直以来周瑾对晋华的影响力都不小，也许刚刚听到周瑾的消息时会稍微刺激到他的记忆也说不定，医生都说了，多讲点有特殊意义的事情刺激刺激病人，说不定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了。 可惜江源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的，他的话刚问完，晋华就摇头了，“没有。” 江源‘哦’了一声，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微笑着鼓励道：“不要紧，我们慢慢来，总会有想起来的时候。” 晋华在心里暗道，这一天注定是永远都不可能到来的了。 江源忽然又道：“周瑾的运气真不好，年纪轻轻就没了，才刚拿了影帝的称帝就陷入那样的丑闻，所有人还等着看他要怎么翻身的时候，又遭遇了这样的意外，如果他九泉之下有知的话，估计会很不甘心吧？” 晋华淡淡道：“不甘心又能如何？人一死，什么都变成空。”也算是上天够厚待他，给了他这次重生的机会。他想起车祸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场宴会他果然就不该去，如果没去也许他就不会遇到那样的意外了。 江源见他脸色苍白得有些不对劲，以为他听了这些事情之后不舒服，便道：“不要想着这些事情了，反正你跟他又不认识的，顶多就是长得比较相似罢了，这是刚刚你爸爸托人带过来的小米粥，吃一点吧。”他去而复返就是因为晋华的爸爸托人拿了小米粥过来。 晋华没出声，默默地看着江源去给他张罗，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 他控制不住地想起自己那属于周瑾的短暂一生，身为b市四大家族之一周家的三公子，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却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存在，因为商业联姻而结合在一起的父母是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而实际上就是貌合神离各玩各的，他父亲心中有他的初恋，对自己的三个孩子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而他母亲则是将全部心力都放在他大哥的身上，努力想要培养出一个继承人，很少时候才会分出一点点注意力给周瑾。 对于很多人而言轻而易举就可以享受到的亲情，周瑾几乎从来都没有体验过，三岁那年被送到国外学习，直到十九岁那年回国，期间他父母探望他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从小到大陪伴在他身边的就只有带大他的保姆，而那个保姆，也在他回国之后就离开了。 只身一人待在国外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他也在那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中渐渐明白，亲情什么的，对于他们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而他，也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听话乖巧的周家三公子就可以了。 十九岁回国那年，因缘巧合只下，他被一名星探看中了，拍了一只mv，从此开始了周瑾的演艺道路，对于演戏，周瑾从一开始无所谓的态度到渐渐的痴迷，再到最后决定将这个作为自己的事业来奋斗，期间也不过是用了半年的时间。 于是，不顾他父母的反对，他执意往演艺圈的道路发展，而周家夫妇嫌他丢人，气得差点跟他断绝关系，外人总以为周瑾进入演艺圈发展时，周家肯定给予了周瑾很大的帮忙，殊不知，周家夫妇为了让周瑾断绝当演员的念头，从中不知道给周瑾下了多少的绊子。 他刚进入演艺圈时，没有人知道他是周家三公子，从一开始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一路到最后的新晋影帝，其中的酸涩苦难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而安晨，就是在那个时候闯入了他的生活中。 二十三岁那年，周瑾终于接到了一个男二号的角色，可是就在戏快要杀青的时候，周瑾却因为意外而摔断了腿，在医院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作为投资方的安晨就在这个时候对他大献殷勤，从未接触过情爱的周瑾，外表即便伪装得再冷静，内心还是对情爱一窍不通的青涩男生，在安晨的细心体贴之下，他懵懵懂懂地察觉到自己对安晨动了心。 于是在安晨跟他表白了之后，两人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也怪他那时太过年少，很多事情都想得太简单，傻傻地将安晨介绍给了季子英，作为他进入娱乐圈之后第一个主动跟他亲近的人，周瑾一直都将季子英当成好朋友，不管怎样他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爱的那个人，还有被他视为兄弟的好朋友竟然会联合起来一起背叛了他。 再后来就是被季子英陷害所爆出的同性丑闻，新晋影帝的光环还没闪耀几天，一下子就被打击到谷底，更甚至周家夫妇因为觉得周瑾给周家丢脸，在周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直接登报跟周瑾脱离了关系。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来形容当时的周瑾一点儿都不为过，而最后更是运气不好到直接意外身亡了。 周瑾的一生，大概用可笑二字就足以概括了吧？ 第4章 回到顾宅 将周瑾的一生都回想了一遍，对晋华来说是一件挺耗费心力的事情，等他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时，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有些不济了，太阳xue一抽一抽地疼着，端了一碗小米粥过来的江源吃惊地看着他突然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吓得他赶紧放下碗去叫医生。 晋华想要叫住他，却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快步走出去，这才放弃了叫住他的举动，听着电视上吵杂的声音慢慢地躺到床上闭着眼睛休息，大概是真的累了，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空已经盖上了一层黑色的帷幕，病房里的灯光都被关掉了，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灯。 床头边的椅子上坐着一名气质高雅温和的男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本，察觉到晋华的动静后便从书本上抬起头来，隐在眼镜后面的眸子飞快地闪过一丝喜悦，扶了扶眼镜，他淡淡问道：“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晋华下意识地摇摇头，对方又问他：“江源说你忘了以前的事情，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闻言晋华心里只疑惑了一下，很快就猜到眼前这名男子应该就是这具身体原主的养父，顾家的管家，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地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男子见状放下手中的书本，上前将他扶着坐起来。 在男子的帮助下坐起来，晋华吐了口气，这才看着他，说道：“江源说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养父，是你吗？” 晋管家笑了笑，“你有父有母，只是父不详，母亲改嫁，所以就被扔给我这个孤家寡人相依为命。” 晋华：“……” 明明应该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晋管家却是用这样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出来，晋华反倒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有些悻悻然地看着对方，有些无语。晋管家跟他对视了片刻，突然笑了笑，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挺好的，等养好伤了就跟我回顾家学习吧。” “学习？”晋华有些纳闷，学习为什么是要回顾家学习？“学习什么？” 晋管家理所应当道：“自然是学习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管家，娱乐圈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晋华：“……” 这大概是晋华最没有想到的一点了，原来现在这个社会连管家这个职业也都是世袭的，身为管家的养子，最终还是承袭管家的工作！ 从晋管家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不赞成晋华进娱乐圈的，虽然他的态度跟语气都很温和，如果这个时候的晋华是真的失忆了也许真的会听从晋管家的话离开娱乐圈，但可惜此刻坐在晋管家面前的晋华压根儿就没有失忆，他只是换了个里子而已。 “江源告诉我，演戏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都是能够拿到影帝称号的人了，晋华的演技自然是很好的，他注视着晋管家，用略带茫然的目光，将一个失忆的人演得入木三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当我想到能够演戏时，至少心里是欢喜的。”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当他用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晋管家还是心软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按照你一开始跟我的约定吧，我不反对你进入娱乐圈，但是同时你也不能忘了你的本分，作为顾家即将上任的管家，就算有朝一日你红透了半边天，也要始终记得你真正的身份是顾家的管家。” 晋华：“……” 这大概已经是晋管家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晋华心中十分不愿，但是迫于形势，只能先暂时同意下来。 毕竟年轻，身体恢复得快，一个星期之后，晋华在经过最后一场检查，终于得医生放话可以出院了。出院当天，天气很好，醒来这么多天都压抑着的心情，在今天也终于得到稍稍放晴了。 一大早江源跟晋管家就过来了给晋华办理出院手续了。说起来晋管家还是一个挺称职的父亲，虽然只是养父，跟周瑾的父亲比起来，却实在是要称职得多，至少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晋华很好地体验到了来自父亲的关怀，每天都有各种各样出自晋管家之手的补品送到他手上，一个星期下来，晋华都感觉到自己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晋华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整理好了，江源去办理出院手续，晋管家留下来跟他一起等着，“再过几天大少就回来了，刚好你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你就过去大少那里照顾大少的日常吧。” 晋管家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对晋华来讲简直就跟晴天霹雳一样，他才刚痊愈呀，医生都吩咐过他还需要静养的，竟然就要迫不及待地打发他去伺候人了吗？而且在别人看来他还是个失忆了的人呀，晋管家这样子安排确定真的没问题吗？ 晋管家到底是跟他有仇还是跟顾家大少有仇呀？ 晋管家看他一直没有回答，挑了挑眉，问道：“有异议？” “医生吩咐过，我需要静养……”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去伺候别人，虽然他向来父不疼母不爱，但从来过的都是少爷的生活呀，让他去照顾别人，确定被照顾的那个人真的能够好好地活下来吗？ 晋管家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还有几天，足够你静养好了。” 晋华：“……” “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大少说了你失忆的事情了，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大少也会多多提点你的。” 晋华突然有些想念起周瑾的父亲了，至少周瑾的父亲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打发周瑾去伺候别人。 回去的路上是江源开车，晋管家坐在副驾上，晋华一个人坐在后座，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上天真爱开他玩笑，他才刚适应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事实，马上就要他进入角色。 “大少回来之前，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住在顾宅，我先跟你提前交待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大少除了比较性子比较冷淡之外，其他都挺好相与的。” 晋管家还在喋喋不休地吩咐着，晋华眼神放空地听着，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在脑海中停留，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迎向他那未知的人生。 将晋管家跟晋华送到顾宅大门前，江源就回去了，身为晋华的经纪人，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是挺多的，比如如何给晋华联系通告片约之类的事情。晋管家站在门口目送江源的车子绝尘而去，对晋华说道：“虽然你娱乐圈混得不怎么样，至少你还是有一样是拿得出手的，你的经纪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从你的角度考虑的。” 晋华无语地看着晋管家转身从他身边走过，他总算发现了，他这个养父总是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来损他，就算原意是夸奖的也一定会加上一两句话来损他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晋管家带着他回到他的房间，说道：“这几天先生跟大少都不在，你就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晋华点点头，没有什么异议。 住在顾宅里的日子总的来说过得很舒爽，没有任何烦心事，天天睡到自然醒，当他还是周瑾的时候这种睡到自然醒的事情想都不敢想，他也算是借着养病的名头狠狠地休息了一番，而且天天还都有晋管家亲手熬制的各种补汤。 这一天，晋华醒来后发现整个顾宅上下一改往日的平静悠哉，上上下下所有人神色都有些紧张起来的样子，不停地忙前忙后，一问才知道，顾家的主人终于在今天回来了。 晋管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快速说道：“你也准备准备，大少回来后会留在这里用餐，随即马上就要回他的住所了，你到时候就拿上行李跟着一起过去吧。”消息来得如此突然，晋华有点措手不及，但是晋管家也不等他回答，接着又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晋华无奈，只得默默地回房间收拾行李。 刚一收拾好行李就有人过来喊他了，“先生跟大少马上就要到了。”通知的人说完这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如果可以晋华真想当做没听到的，但是一想到晋管家的态度，想想还是算了。 晋管家带头，一排人全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顾宅大门前，晋华站在晋管家左侧稍后半步的位置，望着大门前毕恭毕敬站成两排的顾家下人，心里默默感叹道：果然不愧是b市上流社会之首，这阵仗果然够气派，就连四大家族也望尘莫及呀！ 正感叹着，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正以一种和缓的速度靠近着，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人瞬间高涨起来的情绪，晋华不由得也有些期待起来，微微探头注视着速度缓慢的轿车正悄无声息地慢慢停到他们的面前。 第5章 跟他回去 车子刚一停下，马上就有仆人快步上前打开两边的车门，扶着车门让车内的人下车，很快便看见两名男子一左一右地从车内下来，两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对这样隆重的迎接仪式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 晋管家上前一步微笑着对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说道：“先生，大少，欢迎回家。” 男子原本略显冷硬的脸部线条在晋管家开口的那一瞬间微微柔和了下来，但表情还是淡淡的，轻轻颔首，并没有说什么，将一直拎在手上的一个小袋子递给晋管家，态度恨不经意，而晋管家也仿佛一点儿也不意外一般，默不作声地将小袋子接了过来，期间一句话都没问题，看得晋华倒有些好奇了。 他知道眼前这名站在晋管家面前的男子就是目前顾家的当家顾硕，为人向来低调，除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公众场合，如今年过半百了，却终身未娶，当时作为b市众多名媛千金的梦中情人，他的终身未娶不知道给了多少人希望，好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说要等，可惜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说要等的人早已经嫁为人妇，也已经为人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