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所以这么多年，再苦再累的日子，她都咬着牙坚持了过来，除了父母的陪伴，她断绝了过去所有同学朋友的联系。 她和赵翼遥是校友，她十八岁上大学，十九岁遇见赵翼遥，然后确定恋爱关系，尽管那时的赵翼遥已经毕业，但那么多年，彼此重合的圈子已然不少，当初的甜蜜也不知甜腻死了多少人，金童玉女的爱情最后惨淡收场，作为一个女人，她承认自己的失败，但她也绝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哪怕连一丝同情都不要，她就一直倔强的保持着那个姿势。 但现在，她突然就觉得疲惫了，本来儿子多了他的存在，至少在经济物质上，自己就能减轻很大很大一部分的压力，然而陡然松懈下来的神经，却让她觉得刻骨的疲惫。 支撑着她这些年的动力突然消失，她也就像失去了能量块的机器人，嘭的一声就倒地上了，没有一点活力了。 想到这，她突然无比的迁怒和怨恨赵翼遥，如果当年不是他，她不会落到一个单亲mama的地步，一路走来，忍受着别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和猜测，无数人在大着肚子的她背后指指点点。 当初不想让爸妈担心，也害怕爸妈会不同意她生下这个孩子，一个人独自承受着怀孕的各种艰辛，大着肚子挤公交，大着肚子加班吃盒饭，大着肚子买菜做饭，也全赖儿子足够坚强，足够皮实，一直也健健康康的，陪着她坚持到了最后。 直到要生了，她才敢告诉爸妈，现在都还记得当时mama一见到自己，就抱着自己大哭的场景，父亲也在一旁默默的掉眼泪。 更可恶的是，现在他居然又出现了，自己本来平静的生活，就因为他的莫名出现，变得不再平静，也正是他的出现，重新勾起自己那些痛苦而又难堪的岁月。 一想到这，她就恶从胆边起，就算啖其血，食其rou，寝其皮都不能解她心头之恨，自己还只是给了他一点脸色，下了下逐客令，都不抵自己曾经所受的万分之一。 就在陈嘉月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跑赵翼遥小人缝纫机的时候，听到儿子房间开门的声音了，接着就听到儿子熟悉的脚步声，咚咚的往客厅跑，然后就听到脆生生的一声：“爸爸” 陈嘉月在屋里，差点没气得一口心头血喷出来，平时周末儿子要没和自己午睡，起来后第一件事肯定是跑自己床上来，现在居然第一时间往客厅跑，而且那声爸爸喊的只有那么顺溜，那么有韵味了。 果然，紧接着就是赵翼遥那厮，充满惊喜的一声：“哎，儿子睡醒了？”，应该还把儿子抱起来又举高高了，儿子最喜欢别人抱着他模拟飞的动作，或者举高高，儿子的笑声瞬间就让陈嘉月狠狠的吃醋了。 她猛的翻身坐了起来，恨不得把儿子抓过来，狠狠的揍两下屁股，心里还有没有亲妈了？就你老子那么多混账事，惹你亲妈一个中午没睡好觉，你倒好，这么快就全面投敌了。 就在陈嘉月给自己生着闷气，因为她还真舍不得揍儿子屁股，再说自己也是讲理的，那厮对儿子好，儿子粘他也无可厚非，但自己还是不爽，所有自己坐那生闷气，突然门打开了，儿子小脑袋伸了进来，见陈嘉月已经醒来，他立马推门进来，手脚并用的向往床上爬：“mama，你是大懒虫” “谁是大懒虫？”，陈嘉月把儿子捞上床，一手挠着他痒痒 “mama是”，儿子一边咯咯的笑，一边撅着屁股往前爬，躲着自己老妈的荼毒 和儿子在床上又疯玩了一阵，陈嘉月抱着儿子道：“谁最爱儿子？” “mama” “儿子最爱谁” “mama” 陈嘉月刚才的不满才算全散了，心情也轻舞飞扬起来了，她亲了下儿子，就抱着儿子下床了。 刚到客厅，就看到某人坐在客厅电视墙旁边的电脑桌前，而自己一个月也开不了几次的台式机居然也被他开机了，陈嘉月心里瞬间又不爽了，但碍于儿子，不好直接发飙，看来某人说的对，儿子还真是他的护身符。 陈嘉月抱着儿子，隐藏着怒气，就过去了，而电脑屏幕上刚好的就是儿子满一岁时生日的照片，儿子带着寿星帽，围着红肚兜，被外婆外公一起抱着，两眼亮晶晶的望着那只燃着一根蜡烛的蛋糕，嘴巴张着，嘴角还挂着一溜口水，一只手往蛋糕那伸着。 赵翼遥看了半晌，又点了下一张，就是儿子闭着眼许愿的照片，看到这张照片，陈嘉月就想笑了，当时儿子太小，什么愿不愿的，估计都听不懂，只看着蜡烛好玩，蛋糕好吃，所以让他闭眼时，他怕大人们要把蛋糕给他偷走了，鬼精鬼精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死死瞅着蛋糕，生怕别人动了一下，所以儿子这张照片就是儿子用力闭着一只眼，又用力瞪着一只眼，真是为难他才一岁都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来。 后面就是吹蜡烛，分蛋糕，最后儿子糊了一脸的蛋糕和奶油的照片，整张脸就只剩那两只黑亮黑亮的眼睛，举着两手的奶油向镜头举着，应该是想要对方抱。 “那是我，那是外婆，那是外公”，儿子一边欢呼，一边伸着小胖手指着屏幕辨认道 “那mama在哪？”，陈嘉月问道 儿子蒙圈了，或许在他那时模糊的记忆里，mama肯定是在场的，又或者是他觉得mama就必须该在场，但是怎么就没有呢？ 他使劲往前探身，赵翼遥顺势接了过去，儿子对着那照片瞅了半天，就差把头也伸到电脑里去了，也没找到mama，于是他嘴一扁，要哭不哭的样子：“mama不见了” 赵翼遥瞪了陈嘉月一眼，意思是让你瞎哄。回头温声哄道：“mama在呢，在给你拍照片呢，所以你看不到” 儿子回过头去又仔细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还是没有” 陈嘉月哈哈大笑，拿起鼠标，往后刷刷的又点了几张，终于看到有张自己抱着儿子，两人脸上都沾满了奶油的照片，指着照片对儿子道：“呐，这是谁？” “mama和帆帆”，儿子不哭了 后面还有无数的记录儿子成长的照片，当时陈嘉月恶趣味的连儿子第一次自己尿尿，第一次拉粑粑这些都全给拍了下来，还有许多他吃饭，玩耍，哭闹，睡觉的各种姿态的照片，她把自己能记录到的都给记录了，还让爸妈帮着拍了不少视频，她怕自己不经意就错过了儿子成长的时光，直到哪天，等儿子长到自己高了，才反应过来，啊，怎么儿子就这么长大了呢？ 同时也是为儿子留下他还没有记忆时的点滴，至于等儿子成年后看到这些露点的千姿百态，会有什么反应？ 哈哈，当然也是她非常关心的范围，她都已经筹划好了，这些照片视频会当成儿子十八岁时的成人礼物送给他，估计那时儿子的表情会非常的精彩纷呈，陈嘉月恶趣味的迫不及待的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 “把这些照片全拷给我”，陈嘉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恶趣味里时，赵翼遥突然说道 “不行，处处都想捡便宜，捡上瘾了是吧？”，陈嘉月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哎,我说你现在戾气有点重吧”,赵翼遥这句话是无比温和的说的,但语气、表情跟说出的内容完全不搭调。 赵翼遥觉得自己简直都快精分了,既想和她好好掰扯掰扯,她瞒着自己生下儿子，就算当年他千错万错，但他总归是孩子的父亲，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不爱自己的儿子，他没有见证孩子的出生，没有听到孩子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也没有见到孩子蹒跚学步时摇摇欲坠的小身影.....，他错过了太多，这些其实对他而言，已经算是非常大的惩罚了，这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明天会更得比较早。。。 从后天开始，会固定一个时间更新 想问问小天使们习惯哪个时间段看文呢？ ☆、两人一起精分 现在就只能通过静止的照片或者寥寥的片段来脑补当时儿子的一颦一笑，怎么就连这点她都不能满足自己，理解自己呢？ 她不知道，当之前他一个人默默看着这些照片的时候，几次红了眼睛，也幸好在这里，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否则自己真的就掩面痛哭了。 而现在表面好像正常，全是因为自己已经看第二遍了，但心里的的感觉依然不好受，一方面为自己的过失悔恨，一方面为自己的缺失而遗憾，一方面又为儿子能正常幸福的成长而高兴，一方面又对这个女人全心思为儿子而感动，太多的情绪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几天情感这么丰富过。 “那是看着你我戾气就重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一起精分了，能把斗嘴吵架说得跟情意绵绵的情话似得，也真不容易。 “我不和你说，来，儿子，爸爸陪你玩去”，赵翼遥抱着儿子就到了儿子的专属玩耍区，儿子见有人陪他玩，马上从怀里挣扎着跳下来，拉着赵翼遥，就开始无比自豪的介绍他的各种玩具车，然后更自豪的说，我还能自己做出来哦。 然后就煞有其事的坐垫子上，搬出他的乐高积木，三下两下的还真就给拼了一辆车出来，献宝似的捧给坐在旁边矮凳子上的赵翼遥看，赵翼遥接过他的小车，细细了看了遍，摸着他小脑袋夸赞道：“嗯，帆帆真聪明，太能干了” “我还会好几种呢”，儿子仰着脑袋一脸继续求表扬的小表情 “哦？这么聪明呐？我也会呢，那我们一起拼，看谁拼的好看好不好？”，赵翼遥在他对面盘腿坐下 这套积木是儿子第二爱，除了玩车就是玩积木了，这还是之前儿子两岁时，陶陶送的，儿子一直玩，自己也陪着他玩，但无奈动手能力一直很差，照着图纸研究了半天，才勉强给拼了辆出来，当时可把儿子乐坏了，结果几天后，突然发现儿子自己也会拼了，不仅会自己拼过的那辆，还能拼出一辆不一样的来了，这下可又把陈嘉月给乐坏了。 但自己天赋如此，总是拼不出更有惊喜的，于是儿子好多时候就只能自得其乐，现在看他们两个脑袋凑一块，还真像那么回事，不知道两人最后会拼出一个什么来。 两人就那样玩了一下午的积木，期间陈嘉月过去偷瞄了一眼，两人已经各自拼了两辆车，还有些小玩偶，那时两人正在合力完成一个比较大型的什么，具体是啥，暂时还看不出来，只是儿子已经兴奋的脸蛋发红了。 陈嘉月做好饭，叫儿子吃饭了，儿子难得听到吃饭还磨蹭蹭的不过来，赵翼遥抱着他去洗手，还在兴奋的嚷嚷着，一个劲的不知道在念叨啥。 给儿子专门的做的玉米牛rou羹，里面有玉米，胡萝卜，鸡蛋，牛rou，主要是补脾胃和强筋骨。 儿子的饮食一直都比较精雕细琢，注意营养均衡，而大人们的饮食就随意多了，一个海带排骨汤，一个木耳rou片，两个素菜就完了，甚至没有因为赵翼遥的存在，而特意有什么不同。 倒是赵翼遥把儿子抱桌上时，看着摆好的碗筷，有点吃惊，以为按陈嘉月之前的态度，估计应该没自己的份，你别说，这种事她还真可能干的出来，所以自己都做好看着别人吃的准备了。 “别多想,这都是为了儿子,不能让儿子以为不给你饭吃”，陈嘉月看他有点惊讶的样子，非常不爽，他什么意思？自己难道还真让他在旁边看着？ “嗯，谢谢儿子”，赵翼遥挨着儿子坐下，还在他脸上亲了下 “不用谢”，儿子低着头边吃边一本正经的回答，惹得陈嘉月和阿姨都忍不住笑了。 可能心里还惦记着刚没组完的什么模型，儿子那天吃饭时无比的认真，抱着他的小碗，呼噜呼噜的一会儿就喝了小半碗，赵翼遥在一旁又是高兴又是紧张，一会儿“哎唷，咱儿子真乖”，一会儿“哎呦，帆帆真能干，都没撒一滴”，一会儿又是“哎呀，帆帆你慢点吃，别呛着了” 陈嘉月在一旁直翻白眼，儿子从会拿勺子起，都没再让人喂过了，还记得第一次他自己吃饭时，糊的满脸的饭粒子，凳子上地上更是撒了一地，大半碗饭可能真正入口的都没有三分之一，当时他外婆心疼得不行，直说，这么小的孩子，你当妈的就这么狠心，想你小的时候，四五岁了你奶奶还拿着碗跟在你屁股后面追着喂你，现在你就虐待我外孙子，说着就要去喂他。 但陈嘉月坚决阻止了，重新给儿子扮了一碗饭，让他继续，就算再糟蹋完了，她就再给他拌一碗，直到他自己吃饱为止。 为此，母亲生了整整一下午的气，期间没给她说过一句话，光给她冷眼还不够，还时不时看着儿子就红着眼唉声叹气的抹下眼泪，那时在她眼里，儿子估计就是那地里黄的小白菜了，而她这个亲妈简直就是比白雪公主里的后妈还可恶。 不是陈嘉月狠心，做母亲的哪个不是软体动物，对着孩子时全身都是软绵绵的脂肪，儿子受到伤害时，全身是硬邦邦的肌rou，有着无穷的力量，一条蛇也能缠死大象。 自己就算心硬，那也是一颗油炸豆腐心，坚硬外壳里面仍然是柔软的里子，但儿子必须尽早的独立，没办法，自己mama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帮自己带，家里还有快要九十高龄的奶奶需要人照顾，而自己要上班，后面只能请阿姨照顾，儿子越早独立越好，外面的人再专业但在爱心和耐心上肯定是无法和家人相提并论的。 所以母亲走时，儿子已经能够很好的自己吃饭了，母亲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苦心，去车站的路上一路红着眼，都快上车了，还在碎碎念：“你别那么犟，带着孩子回来吧，我和你爸帮你带，你奶奶看着曾孙也高兴，你这一个人在外面，那么苦，从小你哪吃过这些苦？造孽哟” 陈嘉月只有安慰自己mama：“回去小县城工作不好找，工资也低，我这工作还不错，趁年轻多挣点钱” mama红着眼道：“我们有钱，我们一家养，怎么就不行了？” 看着母亲已经有些花白的头发，陈嘉月当时就忍不住哭了，自己一直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父母也是从小实行的女儿要富养，就算家里从来不是大富大贵，仅仅只是小康，但从小到大在物质上从没委屈过自己，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可能有点夸张，但那时一家人真得把自己宠得没边，特别是奶奶，那时父母上班，家里的家务奶奶一手cao办了，从不让陈嘉月做一点，有时mama让自己做，奶奶还会不高兴。 所以当年的陈嘉月是他口中的生活白痴，不谙世事，但也正是如此，就算嫁为人妇的她，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纯真，把感情看得太重，甚至离开时，都没提一点物质方面的要求，现在回头想想，也不知说是自己天真还是傻缺？ 但她无论如何没后悔过，每个人在每个时期做的任何决定都是那个人当时最真实的自己，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思考过去，那时的自己就是爱情至上，连这个人都不是我的了，我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钱能买回过去的岁月？能买回流失的青春？能挽回那个男人的心？能重建那个支离破碎的家？都不能，既然如此，还不如高昂着头颅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 陈嘉月没有告诉母亲实话的是，她不想带着儿子回去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同时让父母也跟着被指指点点，家里亲朋好友太多，小县城的人际关系简单，一条街过去，几乎家家都是认识的，父母高傲了一辈子，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晚年了还要成为别人的谈资和笑料，所以直到现在知道她离婚然后生下孩子的，除了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也可能有猜测但也没找自己和家人证实过。 她知道自己亏欠父母家人太多，自己任性而为，让父母的晚年生活也不得安宁，这已经是最大的不孝，而这一切都因这个男人而起，她如何不恨不怨？ 父母至今不知道离婚的真正原因，第一次见到离婚后的自己时，是已经离预产期只有一个月了，首先被乱了手脚，然后以为是自己女儿对不起赵翼遥，想训骂自己，但又抵不过心疼，老两口除了抹眼泪叹气外，也不提一句。 后来儿子慢慢长开，眉眼间越来越有那个人的影子，老两口才算松了一口气，但时间已过去太久，也不忍心再去揭女儿的伤疤，所以这事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有点事，可能比较忙，所以提前更了哦 从明天开始每晚九点定点准时更新了哦 其余有时会改错字，忽略不计就可以了 ☆、陈嘉月的决定 儿子吃完饭，就滑下凳子，跑向他的“工作间”了，还不忘嚷嚷道：“爸爸，你快点” 赵翼遥几口扒完，朝阿姨客气的笑笑，也跟着过去了，两人就又开始忙活上了。 陈嘉月吃完，往那边探头看了看，无声的不知几次叹气了，看来血缘的力量真得不容小觑啊，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儿子就已经这么依赖他了。 从小儿子身边就缺少了一个男性角色，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女性，就连外公也是只有溺爱，尽管她一直都很注意培养儿子的阳刚和坚强，比如很小开始自己吃饭，自己睡觉，自己穿简单的衣服，摔倒了也自己爬起来，但这些确实都比不上一个真正的父亲在他身边的以身作则。 就算他还不能理解真正爸爸这两字的含义，但他却依然凭着直觉靠近和依赖，骨子里透着的相似就像两块异性磁铁，只要一碰见，就会自觉的亲近，谁也阻挡不了，就连自己也不能真的剥夺了他想要享受父爱的天性。 刚收拾好出来，就听到儿子的一声欢呼陈嘉月伸着脖子想去看看到底他俩拼了个什么出来，就看到儿子已经撅着屁股爬了起来，然后朝自己飞扑过来，兴奋的喊道：“mama，mama，你看，我们做的老鹰” 陈嘉月定睛一瞧，可不是，还真是一只威风凌凌的大鸟，但从哪看出是老鹰来的，恕她眼拙，她还真没看出来，但儿子说是老鹰那就是老鹰吧。 “哇，儿子好厉害，mama都做不出来诶”，陈嘉月用饱含惊叹夸赞的语气喊道，同时抱起儿子，连连亲了他好几下。 “嗯，爸爸更厉害”，儿子还懂得谦虚，不忘最大的功劳者。 “那你们到底谁更厉害呢？”，陈嘉月又开始逗他 儿子又纠结上了，他对着手指想了下，纠结道：“爸爸厉害，但我也厉害” 陈嘉月哈哈大笑，又亲了他一口：“对，帆帆现在还小，以后就更厉害了” 儿子深以为然的点着小脑袋，陈嘉月把放下，指着老鹰道：“儿子，快坐那边去，mama给你照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