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许梁州的手指缠绕着她乌黑的发丝,想到了她的顾虑,“你是担心我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他语气诚恳,“你放心,我不碰你,只要你没同意,手我都不敢拉呀。” 单单哪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他,“不、行。” 她都做好被他吓唬的准备了,他却是卖起惨来,抱住她,手脚并用,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深埋进她的颈窝处,“陪陪我,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还可以照顾你。” “你也可以监督我吃药。”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别担心那些。” 单单又一次可耻的.....心软了,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主要是他卖萌的样子......真的很讨人喜欢。 许梁州的公寓不大,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装修的风格也是冷色调,黑白灰,并不是单单喜欢的那种。 两人的房间就只有一墙之隔,这件事他蓄谋已久,所以她的房间是有被重新装修过的,粉粉的房间很有少女感,细节之处也都很用心。 许梁州这个男人,真想讨好或者说真的决定为一个女人付出,他能把人的心给柔化了,他是拿全部来换。 可他也要的是等同的付出甚至更多的得到。 许梁州把她送到公寓里就又回了一趟h大,他是去办入学手续的。 他碰到了他的大姐夫席竟,显然,这不是巧合。 席竟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拎着黑色的电脑包,高大修长,生的唇红齿白,看上去就斯文。 “姐夫。”许梁州先发制人。 席竟笑笑,“来报道?” 他挑眉,吃不准他姐夫想做什么,准确来说,是弄不清楚他姐想怎样。 “对,姐夫现在没课吧?” 席竟今年也三十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很明显,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谁说的?大二大三的早就开学了。” 许梁州长长的“哦”了一声。 “姐夫还有事?没事我走了哈。” “有。”席竟提了提鼻梁上的镜框,若有似无的笑着。 “什么事?” “我听你jiejie说,你选了临床医学是吗?”他问。 许梁州眯着眼,“对。” 席竟侧过身,“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将来要上的课,以及必修的书。” 许梁州勾唇,笑容冰冷。 他父亲还是没死心让他走他的路啊。 许梁州当初是同意学双学位,但,第一学位是临床医学,第二学位才是法学。 且法学得到大二才能学,而且是用周末以及暑假的时间来上课的。 席竟带许梁州去看了一节解剖课,人体解剖,五脏六腑的缝合,以及头骨和骨骼的解剖,实验室里的福尔马林味道很重。 许梁州看的很认真,没有恶心不适的反应。 眉宇间隐隐有了更浓重的兴趣了。 是的,他觉得很有意思。 出来之后,席竟直接说:“你必修的书有36本,选修的书有17本,你真的要学?” “为什么不?”还挺有挑战的,说要学医从来不是随口一提,他是铁了心的,从第一次梦见之后就起了学医的小火苗,再就是cao场那次她脱口而出自己会死,他就想,他绝对不能让她死。 绝对不能。 “不害怕?不恶心?我记得你可是有严重的洁癖的。”席竟慢悠悠道。 许梁州侧目,龇牙,“姐夫,你一个法语教授都不害怕,我怎么会害怕?” 席竟一怔,“好,我知道了。” “那姐夫,再见了。” “恩。” 席竟给许茗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她在那头问。 “求我我告诉你。”他低低道。 那头沉默了会,“再不正经,回家把你打一顿。” “别费心思了,他乐在其中,很喜欢。” 许茗爆了粗口,“沃日,从小的变态啊,好了我知道了。” “啪”的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席竟笑着摇摇头,真是无情。 许梁州再次回到公寓,单单在厨房里做饭。 他进门就看见她在系着围裙忙活的样子,闻着香味,她应该是在煮粥。 首都在北,她自小在南方长大,肯定会吃不习惯。 他站在她身后看了很久,觉得她这样真他妈贤惠。 第三十五章 帮我(抓虫) 单单煮了一小锅的排骨粥, 她不喜欢吃面食,许梁州也不喜欢。 冰箱里也不至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许梁州应该是提前让人放食材进去过, 但厨具却是崭新的, 没被人动过。 单单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粥,转身往餐桌方向去, 一眼就看见靠在门框边的男人,她微讶,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梁州没有回答, 上前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 托着下巴,盯着她面前的还冒着热气粥,舔了舔嘴角, “我也饿了。” 单单拿好勺子,低头吹了吹,“厨房里还有,自己去端。” 许梁州摇头, 一口回绝,“我不要,我就喝你的。” 单单没好气, 眼皮子都未抬起,“那你就饿死好了。” 许梁州伸长了手,动作飞快的从她眼皮子底下把她面前的碗给抢了过来,然后用双手护着, “这是我的了。” 单单白了他一眼,手中的勺子还在半空中,“幼稚。” 要是她跟他计较这些,估计今晚就要玩起抢来抢去的游戏了。 两个人算是吃过了晚饭,单单收拾好碗筷,许梁州没让她洗,不准就是不准。 这一点,他倒是从来没有变过,不喜欢她碰这些琐碎的家务活。 单单也没有非做不可,又不是来当保姆的,她乐的清闲。 许梁州抱着她,把人按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强硬的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忽然开口说:“这房子是我妈送给我的。” “恩。” 他mama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但结局不太好,是出了车祸去世的。 她很喜欢他的母亲,出了这个事情之前,单单偷偷的让西子给她买了逃跑的机票,临登机还是没有走,那样的情形之下,她于心不忍。 葬礼之后,许梁州发现了她的机票,两人大吵了一架,他本来只是藏着她的护照和身份证,后来干脆就直接当着她的面给烧了。 再之后,她就被确诊了。 “我觉得太小了,以后我们换个大的。”他凉丝丝的指缠绕着她的秀发,淡淡道。 单单从回忆里抽身,调整了下坐姿,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听见他的话,心里还是怪异和无奈的,听他的口气好像两个人将来是一定会走到最后的,可明明那天她说的明明只是试试看。 “你开心就好。”想了半天那句“和我没关系”终是没敢说出来。 电视机里再放着家喻户晓的综艺节目,单单早就看过了,就觉得没那么好笑了,至于许梁州,能让他真心实意的笑笑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许梁州垂眸,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关了电视,提议道:“我们去外面散散步?” 单单从他怀里爬起来,“好啊。” 单单穿着他的大拖鞋,走路慢慢的,去卧室里换了衣服,才出的门。 两人五指交缠着。 地面上有两人被路灯灯光拉长的倒影,许梁州是真的高,单单才到他胸口往上一点点的位置,踮起脚来头顶都不见得能到他下巴的位置,这段时间他好像又长高了,力气也变大了。 坏脾气也懂得了收敛,单单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沉稳,很多事情都能不动声色的去处理了。 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他渐渐的成为那个“他”。 唯独不一样的是,他对她的掌控欲没有从前那般浓烈。 九月份的夜晚,边散步边吹风,还算惬意。 蝉鸣声声不停,许梁州也没有带着她走远,只是在小区里面逛了逛,这里离h大不算远,骑自行车大概要十五分钟这样,因此还有不少的h大老师住在这里。 小区底下的小公园里还有人在打太极,也有小孩子在追赶着。 他们应该是在玩老鹰捉母鸡的游戏,“抓小鸡”的那个男孩子撞在了单单的腿上,胖墩墩的身子撞的她腿骨疼,男孩屁股着地,在单单说话之前,哇的大哭起来,“你走路不看路!” 单单没跟小孩子打过交道,有点无措,“你疼不疼?” “疼,我要去告诉我mama!” 单单扶额,这分明就是个熊孩子....... 许梁州就没她这么客气了,拎着小孩的衣领将人给提了起来,“啧,小小年纪就懂的倒打一耙了。” 小孩明显憷他,不过还是梗着脖子,“你快放下我,我去告诉我mama,让她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