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杨桃顾不得回话,一个劲的说:“好吃好吃,真好吃。” 赵墨烤兔子真有一手,等到柴烧的过了烟子,烧出红红的碳来,再把兔子放上去烤,这样烤出来的兔子外焦里嫩,也不知他怎么处理的,兔子很是入味,不咸不淡刚刚好,而且这是新鲜的兔子rou,现杀现烤现吃,原汁原味,当然更加美味。 赵墨默默的切了一块rou吃着,大腿他准备给小媳妇留着,时不时翻翻在红碳上烤的窝窝头。 等杨桃吃完了大腿,赵墨就把窝窝头递过去:“吃完这个,再给你rou吃。”窝窝头被烤的外面起了一层锅巴,金黄的颜色,看起来也很香。可是有了珠玉在前,窝窝头怎么能入的了小媳妇的眼呢,她想吃rou,她想吃rou,吃rourou…… 准备使出杀手锏,眼巴巴的看着赵墨,刚准备把自己油油的嘴凑过去,讨好一下他,不想赵墨马上把窝窝头拿起来挡着嘴,严肃的道:“不吃完不给rou吃。” 杨桃还想争取一下:“打个商量好了,先吃rou再吃窝窝头。” 赵墨摇摇头:“没得商量,先吃窝窝头,再吃rou。” 有rou在眼前,怎么咽得下去窝窝头,想要抱住他的手臂撒个娇,刚抬起自己油油的爪子,还没有碰到他,就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虚,不好意思抱上去了,这可怎么是好,完全不占优势,杀手锏都没法使,杨桃苦思冥想着对策,两只眼睛转个不停。 赵墨拉下脸来:“你乖不乖?” 杨桃条件反射的答道:“乖的,乖的,我乖的,真的,再没有比我更乖的人了,我可是很乖很乖的孩子。”一双眼睛如小鹿般看着他,怕他不相信还不住的点头强调,她想着,没准自己表现好了,能被奖励吃rou。 赵墨:“那你听不听话?” 杨桃头点的更欢:“听话,听话,再没有比我更听话的人了。”心声:我很听话,快给我rou吃,我要吃rou。 赵墨:“那好,吃吧。”说着把手里不烫的窝窝头递过去:“已经不烫了。” 杨桃石化:“……” 看赵墨态度比较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刚刚还犯了错,现在还是还是考察期,这会儿杨桃不敢挑战他,而且她刚刚还被自己挖的坑给坑了,这会儿掉坑里爬不上来,所以结果就是她接过窝窝头啃着。 她表示此刻和窝窝头有仇,泄愤似的大口大口的咬,咬了几大口之后,不想一下子咬太多了,窝窝头又干,她被噎到了,拼命地找水囊。 赵墨眼疾手快,拿过水囊,不让她碰:“别,不能喝水。”赵墨揽过小媳妇,不顾她满手满嘴的油,一只手捏住她的两颊,让她趴在自己膝盖上,一只手拍打着她的后背。 杨桃一直在干呕,直到把咽不下去的窝窝头呕出来,她还能感觉到胸口疼痛。 赵墨把水递过去,喂她喝了一口:“还好吧,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杨桃被噎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会儿不想说话,恹恹的靠着他。 等她缓过劲来,赵墨没再说什么默默把另一只大腿递过去,接过她手剩下中的窝窝头自己啃起来。 看着手里的大腿,已经吃过一只的她其实也没那么馋了,她现在不想吃东西,把大腿递回去让他吃。 赵墨没接:“怎么了,还难受呢。” 杨桃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但是她还是点点头,想要他疼疼自己:“恩,胸口疼。” 赵墨没说什么,接过兔腿放在火边,伸出手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自觉的加快的吃东西的速度,三两下吃完了窝窝头,把剩下的兔rou也收拾了,就留着一只大腿,等小媳妇路上想吃的时候再吃。 这时,天边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太阳落山了,该回家了。 赵墨把盐和辣椒面用油纸包好,放在小背篓的底层,铺上青松树的针叶,才把另外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装进去,用树枝盖好,才背起背篓,牵着媳妇一起往家的地方走。 夜幕渐渐降临,直到天黑了两人才回到家,老远赵墨就看到家里的油灯还亮着,带着媳妇进去,厨房里的油灯下,赵母正在搓麻。 这就是他的娘,生他养他挂念着他,不论多晚,总会给他留一盏灯,照亮他回家的路。 看到他们回来,赵母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回来了,灶上给你们温着饭菜,热水一直备着,梳洗梳洗再吃。” 赵墨看着他娘,油灯下她脸上的皱纹好像更深了,头上的白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变多了,他的娘也曾年轻美丽过,她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们的家:“娘,夜深了,您早点睡吧,我们自己来。” 赵母慈祥的说:“恩,也好,我回房去了,上了年纪,熬不住,你们早点歇着。” 儿子长大了成家了,他的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代替自己陪着他,照顾他,心疼他,关心他吃不吃得好,穿不穿的暖,自己老了,是该给他们小两口留点空间。 赵墨:“娘,天黑了,我送你。”一如他小时候他的娘点一盏油灯送他去睡觉。 赵母笑了,脸上皱纹加深:“恩,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她笑的像个孩子。 赵墨点了油灯,牵着赵母的一边手臂,杨桃很自然的挽着赵母的另一边手臂,两人一左一右,在赵墨看过来的时候,杨桃对着他笑笑。 站在赵父赵母的卧房门边,看着赵母走进去歇下。 赵父赵母卧房里,赵母躺下,赵父给她拢了拢被子:“老二送你来的。” 黑暗中,赵母止不住脸上的笑意:“恩,他们夫妻一起,一左一右。” 赵父:“恩,睡吧。” 卧房外,看着赵母走进房里里,赵墨把视线转回来,落在妻子的脸上,他觉得他的妻真好看,什么都比不过,他从没有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妻子和他是一体的。 杨桃转过头回视着他,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 赵墨:“夜深了,走吧。”手自然的牵着她。 杨桃:“恩。” 赵墨:“想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漱。” 杨桃想了想:“你呢,想先吃还是先洗漱?” 赵墨:“先吃东西吧。”在山上小媳妇没怎么吃东西。 杨桃:“恩。” 赵墨:“我去打水,先洗手。” 杨桃:“恩,那我来拿灯吧。” 赵墨:“恩,好。” 到了厨房,把油灯放好,两人同洗一盆水,一双大手一双小手,大手包着小手,洗的认真,洗完之后用毛巾认真的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擦干。 赵墨:“恩,好了,我去倒水。” 杨桃:“那我去拿碗,盛饭。” 从碗柜里拿了两个碗,盛了两碗粥,端了咸菜和碗里剩下的四块咸鸭蛋出来,放在一个小凳子上。赵墨倒完水进来,先把小背篓里用油纸包好的兔腿给拿出来,找了两根铁丝网,放在还有碳的火上面慢慢加热。昏黄的油灯下,两人喝着白粥,配着咸菜,吃着咸鸭蛋,nongnong的温情弥漫在这个夜晚。 赵墨把加热好的兔腿拿下来,递给小媳妇,这本来就是留给她的。 杨桃不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就推到他的嘴边,示意他也吃,她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赵墨看着小媳妇吃的油油的嘴,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他很清晰的在那里看到自己,心里一暖,张嘴咬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同一个兔腿,分享着同一份快乐。 吃完之后,赵墨一起洗了碗,杨桃没有拒绝,碗不多,但这种感觉难得,两人一个洗一个清。 赵墨:“我去倒水,然后打水给你洗澡。” 杨桃:“那我去拿衣服。” 赵墨:“别,外面黑,一会儿我帮你点灯。” 杨桃:“恩。” 帮小媳妇把热水兑好提到浴室,满满的两大桶,让小媳妇进去洗,自己准备用冷水对付一下。不想小媳妇端着油灯站着不动,赵墨又催了催她,小媳妇抬起头看他:“锅里没热水了。” 赵墨:“没事,我不用热水的。”他身体素来强健,不惧冷水,有时候大冬天的还在山里的溪水里游泳。 黑暗中,小媳妇往浴室走,一只手扯住了他衣袖,小媳妇声若蚊吟,不敢看他:“一起……” 小手一点点抽离他的衣袖,就在快要全部放开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包住那将要离开的小手:“恩。” 夜色深幽,风撩小院。浴室里杨桃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脸和耳朵火烧火燎的烫,背对着他缓缓退下衣服,将外衣连同里衣一起搁在衣架上,清凉的空气拂过肌肤,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垂肩的长发用一根钗固定好,缓缓往身上浇水,温热的水浸透每一个毛孔,她长吁一口气,放松下来,往身上浇水。 不过片刻,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揽着她的腰,没有隔着衣服,肌肤相贴,她浑身紧绷,娇喘着:“别这样。” 赵墨凑到小媳妇的耳边,声音低沉,在她耳边说:“我帮你洗。” 杨桃□□:“别这样,求你了。” 赵墨:“恩。” 杨桃:“回去好吗?” …… ☆、第 27 章 次日一早,赵墨起来梳洗完毕,才把小媳妇叫醒:“起了吧。” 杨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赵墨一眼,马上又闭上,两只眼皮重的都睁不开,她感觉头有些疼。 赵墨低下头,凑到小媳妇耳边,半边身子压着她:“起了,一会儿得去桑树地里施肥,我给你打了洗脸水过来,温热的,再不起一会儿得凉了。” 杨桃:“恩。”用最大的意志睁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 赵墨在一旁,把衣服递给她,杨桃闭着眼睛穿好里衣,闭着眼睛下床,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头还是有些疼,肯定是昨晚凉到了,还有大腿也好酸,走路感觉都有些不自然,腰也好酸,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赵墨:“一会儿多穿点,外面变天了,风大。”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看着只是天阴,并没有乌云密布,天也还是很高。 杨桃:“恩。”挪到梳妆台前,手脚麻利的给自己梳了个倭堕髻,并没有花小心思弄些装饰,从箱子里翻出长裤长袜和一套半旧的土黄色衣服,昨天的衣裙全是汗,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即使是下地也得穿的舒服。 杨桃:“娘他们起来了吗?”外面的天黑黑的,风声嘶吼,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赵墨:“不急,不到卯时中(早上六点)。” 杨桃:“哦。”对着镜子轻抹膏脂,身体真的有些不舒服,鼻子有些呛。 赵墨看着小媳妇恹恹的,早起的她很没精神,想了想说道:“今天一天就能把肥追完,改天就不用起那么早了,肥料都已经运过去了,我先去准备农具了。” 杨桃出来的时候,赵墨已经和赵父拿好农具在等了,而赵母在给鸡撒食,看到她过来,赵母温和的说:“来了,等喂完鸡就走。” 杨桃:“爹,娘……” 叫过人之后,杨桃也过去帮忙喂小鸡,家里养了五只大鸡,两个公鸡三个母鸡,还有七八个毛茸茸的小鸡仔,看着煞是可爱。 不一会儿赵家小妹也来了:“二嫂,你们昨晚啥时候回来的,我们都睡了。” 杨桃笑着说:“天黑了一会儿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挺晚的。” 赵小妹:“哦,娘给你们留了饭,昨天有打到猎物吗?”后面这话她一脸期待的对着她小哥说。 赵墨:“恩,晚上炖上加餐。” 赵小妹欢呼:“哇,有rou吃了,告诉大嫂炖上。” 赵母笑着说道:“那也得晚上,早上来不及,不早了,走吧,早去早回。” 赵父扛着自己的锄头,走在前面,赵墨跟上,赵母带着女儿和儿媳各拿了一个粪箕,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