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因为舒恒的不依不饶,皇上最后终于松口,同意将欧阳玲远嫁出去,不过舒恒必须派人一直看着,必要时刻将其接回京。舒恒知道这是皇上的最后底线,他想虽然只是送走欧阳玲,但只要欧阳玲不在府中,宁汐就安全得多,也能快活的多,甚至如果幸运得话,他们还能有下一个孩子,于是,舒恒应了。 可是皇上还是留了一手,临走的时候,皇上吩咐道:“欧阳玲的事兹事体大,平乐又是个软糯性子,朕不希望她得知这件事,爱卿知道怎么做吧。” 舒恒眼眸闪了闪,知道皇上这是不准他告诉宁汐的意思,点了点头,方退了出去。 回到忠毅侯府的时候,他本想直接去常青堂看望宁汐,却在中途被舒母拦了下来,见舒母没有派遣丫鬟过来唤他,而是亲自守在路上,舒恒便猜到舒母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说,便暂缓先去了舒母院中。 两人落座后,舒母就问舒恒宫中那位对宁汐落胎这件事的态度,在听了舒恒的讲述后,似乎也不意外,然后也没去揣摩皇上的意思了,直接问舒恒:“那你要如何面对你的媳妇儿,如何向她解释轻罚欧阳玲一事。” 舒母的话似乎将舒恒问住了,舒恒坐在舒母下首,久久没有开口,显然是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舒母叹了一声,柔声道:“你可曾想过,皇上他,并不希望看到你和儿媳两个琴瑟和鸣,相濡以沫,你们的关系越好,皇上越不安。” 舒恒愣了愣,半晌,才扯了扯嘴皮,道:“为何?” 舒母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看不清,还是不愿看清,如果是他不愿看清,那么今日就由她来点清自己的儿子。 “皇上为何将宁汐嫁到我们府上来,真的只是一个恩典,说到底,皇上还是顾忌我们舒家,哪怕你的父亲为他而死,他还是害怕有一天你会背叛他,所以,他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在你身边,如果你真有异心,这个人就会成为你脖子上最可怕的一把刀,随时能杀了你,而这个人,他最终选择了宁汐。” 顿了顿,舒母不顾自己儿子脸色越来越差,继续道:“可是,皇上没想到的是,儿媳太在乎你了,事事都以你为先,皇上害怕,有一天,宁汐会为了你背叛皇家,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你说,在这个情况下,皇上还愿意看到你们俩夫唱妇随吗?” “可我,对皇上并无异心。”舒恒听完舒母的话后,想了片刻,才道。 舒母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悲凉:“可惜,我们的皇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是不信你,可是不敢全信。如今,就算你在他面前剖开你的心呈给他,他也未必会全然相信你。” ☆、第77章 听完舒母的话,舒恒眼神晦涩,他何尝不知道皇上对他仍是不放心,可是他娶宁汐从不是为了让皇上放心,他是真心想和宁汐过一辈子,宁汐于他而言,是他的妻,是他的爱人,从来不是什么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见儿子难受,舒母心里也不好过,低低叹了口气,道:“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离间你和儿媳之间的感情,我只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至于该如何对待宁汐,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舒恒垂下眼眸,皇上不让他将欧阳玲的身份告诉宁汐,自然就是不希望他告诉宁汐是皇上在维护欧阳玲,这个道理他明白,其实就算是皇上不提,他也不想将此事告知宁汐,宁汐的性子太弱,又重视亲人,如果知道皇上将她嫁给他竟存了利用她的心思,以她现在的身子如何受得了,他希望宁汐永远活在单纯快乐的世界里,没有纷争,没有利用。 “我不打算让宁汐知道真相,所以母亲还请你也别在她面前提起。” 听到这话,舒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知道舒恒这样的选择,是皇上最希望看到的,皇上对舒家的疑虑也会减少,可是她宁愿自己的儿子能为自己考虑一次,不得不说舒母是个慈母,比起舒家,她更在乎自己儿子的感受,可是饶是她这次也猜错了舒恒的心思,舒恒这样做不单单是因为皇上,更多的是不希望宁汐受到伤害。 舒母低叹一口气:“如此,我也不干扰你的决定,那么欧阳玲如何处理。” 听到这个名字,舒恒眼中淬满了冷意:“皇上的意思是将她远嫁,派人看着便好,过几日我就选个人家给她嫁出去。” 闻言,舒母点了点头,然后见舒恒急着去看宁汐,便道:“你去吧,为娘累了。” 舒恒后来去看宁汐,未向她提及如何处罚欧阳玲一事,只是道,会还宁汐一个公道,宁汐自是信了。 没多久,舒恒就给欧阳玲找了户人家,直接与人定了亲,欧阳玲出嫁前,舒恒带着侍从去看她,此时的欧阳玲整个人都憔悴了下来,见到舒恒就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直接扑了上来,舒恒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欧阳玲却没注意到舒恒的不对劲,还以为舒恒是舍不得她特意来看她的。 于是马上向舒恒哭诉道:“表哥,你一定要帮帮玲儿,玲儿不想远嫁,玲儿舍不得你和姨母,表哥,玲儿知道错了,玲儿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错事,玲儿愿意去向表嫂道歉,表哥,你不要把玲儿嫁出去,好不好,表哥你今天会过来看我也是因为舍不得玲儿对不对。” 欧阳玲哭着说了一大堆,舒恒却一直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玲做戏,就像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等欧阳玲哭完了,舒恒才缓缓开口:“欧阳玲,一个人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听到舒恒冷冷的语气,欧阳玲心里一哆嗦,竟吓得忘了哭泣,只是直勾勾地望着舒恒,呆呆道:“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恒嘴角轻轻弯了起来,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欧阳玲竟一时看呆了,而后便听到舒恒柔声说道:“你害的汐儿那么苦,你觉得你只是远嫁就能恕罪了吗?”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声音,却让欧阳玲忍不住觉得冰冷,下意识地说道:“你想做什么?” 舒恒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神却越来越冷,只听到他喊了一声:“进来。”接着便进来了三个丫鬟,带头的丫鬟长相清秀,手里还端着一碗不知明的药水,来人便是前世的舒青。 欧阳玲见状,下意识往后退,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恒冷笑一声,对舒青道:“伺候表小姐喝下去。” 欧阳玲满脸的不可置信,还反应过来,舒青已经颔首,应了一声,然后朝身边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个马上上前抓住了欧阳玲的手,欧阳玲拼命叫喊,拼命挣扎,奈何双手不敌四拳,况且跟着舒青身边的这两个丫鬟还不是普通的丫鬟,她们都是有功夫底子的。 欧阳玲挣扎不过,只能嘴上大喊道:“表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求求你,你这样对我姨母不会原谅你的。”见舒恒根本不理她,她又冲舒青骂道:“你个贱婢,我是忠毅侯府的表小姐,是老夫人最疼爱的侄女,你敢对我下毒手,老夫人不会饶过你的。” 奈何,舒青不是其他丫鬟,根本不吃欧阳玲这一套,听到欧阳玲这些话,不仅不害怕,嘴角还慢慢勾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走近欧阳玲后,舒青毫不怜惜地伸手紧握住欧阳玲的下巴,将欧阳玲的嘴撬开,把碗中的药水悉数灌进欧阳玲口中才放开欧阳玲,欧阳玲一得到自由马上就用手抠嘴,想把药水吐出去。 舒恒见了,眼角的讥诮更甚,道:“别抠了,不是什么□□,你暂时还死不了。” 欧阳玲刚放下心来,就听到舒恒又说道:“不过是绝育药,吃了它,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生儿育女了。” 听到这话,欧阳玲的眼圈迅速红了起来,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舒恒,好似舒恒是那狠心的负心人,为了别的女人伤害她这个糟糠妻:“表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待我,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之所以犯下错事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表嫂不仅是我的嫂子,还是我的闺中密友,我这样做,你以为我不难过吗,可是我太爱你了,也太嫉妒她了,才会一时忍不住向她下药,我后来真的后悔了,我想去阻止她喝掉那药,只是还是去晚了,你以为我最近好受吗,我天天都在做噩梦,天天都活在对表嫂的愧疚里,表哥你让玲儿永远都不能生儿育女,玲儿日后该如何在夫家立足。” 欧阳玲这番话说得好不委屈,若是其他人,心里许就是动容了,毕竟这番说辞不仅表达了自己的悔意还极大的满足了男子的自尊心,一个女人爱自己爱到不惜伤害自己的好友,虽然男子会觉得这个女子太过心狠手辣,但心底里却还是会忍不住得意,毕竟有个女子那么爱自己也是件风流韵事,可惜欧阳玲面对的人是舒恒,舒恒早就了解欧阳玲是个什么样的人,心中本就对她厌恶的很,现在听到这话,心里更是恶心,于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别装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是不知道,你说你愧疚?不是故意为之?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既然有胆量害汐儿,你就该有胆量承受你这样做的后果。” 说着,舒恒又忍不住横了欧阳玲一眼,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对皇上而言过于重要,他今日灌的就不是绝育药了。可惜了,竟然让欧阳玲逃过一劫。 越想,舒恒心里越窝火,舒恒怕自己再在这儿待下去会忍不住杀了欧阳玲,便提步离开,只留欧阳玲独自一人瘫坐在屋中。 宁汐直到欧阳玲出嫁那日才知道忠毅侯府对欧阳玲的惩罚竟然只是将其远嫁,软弱了大半生的宁汐终于强硬了一回,拖着病体,跑到欧阳玲的院中,想要和欧阳玲对峙,想要知道欧阳玲凭什么这样对她,她那点对不住她欧阳玲了。 到的时候,欧阳玲正在梳妆,见到宁汐,欧阳玲眼中露出□□裸的恨意,如果不是宁汐,她欧阳玲早就是这忠毅侯府的女主人了,又怎会落到如今远嫁低门的地步。 “为什么,欧阳玲,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宁汐一边托着峨蕊的手,一边怒吼。 欧阳玲放下手中的木梳,嗤笑一声:“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目的吗?因为我爱舒恒啊,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那么优秀,我怎会不爱她。” 听到这话,宁汐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血色全部褪了下去:“什么?这怎么会。” 欧阳玲看到宁汐脸上的神色,心里突然好受多了,想起之前舒恒那般待她,她心里冷笑一声,对啊,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伤心,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幸福,既然舒恒和宁汐毁了她的幸福,那么她也绝不会让她们好过,反正她也要嫁人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样想着,欧阳玲便开口胡乱说道:“宁汐,你以为表哥是喜欢你才娶你的吗?不过是皇命不可违而已,表哥他喜欢的人是我,从来都不是也再不会是你。你自持正妻的身份又如何,你那位置也不过是从我手上抢走的,我才该是表哥的妻子。” 听到昔日好友这样说,宁汐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样的欧阳玲她从来没看到过,原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你既然如此恨我,那又何必接近我,讨好我!” 闻言,欧阳玲不屑地扫了宁汐一眼:“你以为我想吗,我接近你不过是求一个侧室的身份,你真以为我会把你当成挚友吗,在我心里,可是恨毒了你,你以为表哥是爱你的吗,他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会在你做出这种的事后,只是将我远嫁呢?” “啪。”听到这话,宁汐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到了欧阳玲脸上,欧阳玲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宁汐竟然也敢打她,想都没想就要还回去,还好峨蕊眼疾手快,拦住了欧阳玲,就在欧阳玲想要发作峨蕊的时候,舒恒过来了,见到舒恒,欧阳玲的气势马上弱了下去,甚至不敢看他,而正处于崩溃边缘的宁汐,根本没发现欧阳玲的异处。 舒恒看都没看欧阳玲一眼,直接拉着宁汐走了,走到一半,宁汐突然想起之前欧阳玲的话,一把甩开了舒恒的手。 “舒恒,为什么欧阳玲杀了我们的孩子,你却只是让她远嫁,难道我们孩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还是真如欧阳玲所说,你爱她。”宁汐冷冷地开口,其实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相信了欧阳玲的说辞。 听到这话,舒恒心里也是恼火的很,但仍然耐着性子说道:“没有这回事,你别听欧阳玲胡说。” ”那你解释,为何轻罚欧阳玲。”顿了顿,有道,“不对,这甚至都不算惩罚,如果不是你对她有私心,你又怎么会这样做。” 面对宁汐的指责,舒恒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道:“她毕竟是我的表妹,当年她府中老人千辛万苦来我府上托孤,母亲答应了要照顾好她,现在,虽然她做了错事,但我们毕竟是亲人,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知道舒恒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挣扎和憋屈。 宁汐冷笑一声,根本不信舒恒的这番说辞,直接转头道:“我不用你们来替我讨回公道了,我去找舅舅,他自会帮我。” ☆、第78章 : 舒恒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满脸伤痛的女子,心中一颤,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宁汐的脸,想为她拭去眼泪,宁汐见状撇过脸去。舒恒心中刺痛,缓缓收回了手。 两人皆没有说话,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就这样僵持着。 “你走吧。”良久,宁汐脸上的泪痕也干了,心情稍微平静一些,才开口。 舒恒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开,而是轻声说道:“等一会儿峨蕊送粥过来,我看你吃过后,再离开。” 宁汐听出了舒恒口中的坚决,知道自己动摇不了他的决定,也不与他争执,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舒恒的话音落下后不久,峨蕊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眼眸闪了闪,也没自作主张地开口,将粥放到桌上后,走到宁汐面前,问道:“夫人什么时候用粥?” “端过来吧。”回答她的却是舒恒,宁汐想到自己用过粥后舒恒就会离开,于是也没反对,对峨蕊道:“给我吧。” 峨蕊点了点头,可是回头去拿的时候,舒恒却先了她一步,将碗拿在了自己手上,扫了一眼峨蕊道:“你下去吧,我来服侍夫人用膳。” 峨蕊愣了楞,瞥了宁汐一眼,果然宁汐听到这话马上反对道:“不必了,我自己有手,我不需要谁伺候。” 舒恒却不松口:“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别乱动了。”说着就顺着床边坐下,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清粥,宁汐见舒恒不愿妥协,马上道:“让峨蕊来就好了。” 说着,宁汐就个峨蕊使了个眼神,峨蕊见状,抿了抿嘴,走到舒恒旁边,轻声道:“还是奴婢来吧。” 舒恒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这次终是没有再拒绝,将碗递给峨蕊后就站起身来,看着宁汐用粥,宁汐此刻真的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可是舒恒就在旁边看着,她不吃,舒恒就不走,宁汐也只好强迫自己用了些。 见宁汐用过粥,舒恒才放心了些,对宁汐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特意对留在门外的晒青说道:“夫人现在身子正弱,夜里多留意一下,别让她的病情加重。” 晒青点头应了。 虽然舒恒这样吩咐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宁汐一向身子弱,特别是前世宁汐的病逝给舒恒心里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他生怕这世宁汐也会像前世那般离他而去。 晚上,舒恒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去了常青堂,他心里想着这个时间宁汐估摸着已经睡熟了,他现在向前世一样逃过丫鬟们的眼睛,偷偷去看她一眼好了。 不想,舒恒还没走近常青堂院门口,就看到常青堂里灯火通明,舒恒心里一惊,莫不是汐儿出事了,马上加快了步伐,刚到门口,差点和跑出来的舒青撞了个正着,见到舒青愣了愣,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焦急米分喊道:“侯爷,夫人半夜体温突然升了起来,奴婢们冰敷一点用都没有。” “还不快去请大夫。”说完这句话,舒恒就急匆匆的进了屋子,舒青看着舒恒心急的模样,也不敢耽搁,忙慌慌出了府。 舒恒进到内室一眼就看到宁汐的几个丫鬟守在床边,丫鬟们看到舒恒进来了,让出床前的位置,舒恒三步化作两步跨到床前,看到宁汐脸上因为高烧而不自然的红晕,心里一抽,眼中满是惊惧。 舒恒解开自己腰上的玉牌递给晒青,道:“马上把我的玉牌交给舒奇,让他去把张老太医请来。” 听到这话,晒青有些震惊,张老太医可是太医院的院判,平时除了皇上和太医,其他人很难请到,更何况是在这半夜,不过惊讶归惊讶,晒青还是忙应了,走了出去。 晒青走后,舒恒接过峨蕊手上的冰毛巾,放在宁汐头上,然后便在床边坐了下去,握住宁汐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喃喃道:“你一定不能有事,别吓我。” 也不知是听到了舒恒的话,还是身子烧的难受,宁汐皱起了眉头,嘴里还难受地低吟着,舒恒看了忙接过峨蕊手上的帕子给宁汐擦拭脸颊和脖颈,一边擦一边低声安抚,手上的动作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峨蕊在一旁见了,心想,看来侯爷都会夫人是真真上了心的。 不一会儿,张老太医和舒青在城里找到大夫都到了,因为舒奇动作快,虽然晚去片刻,但是两人缺是一起到的。 既然张老太医来了,另一个大夫自然自也不高兴往前冲,默默走在张老太医身边。 张老太医拉着个脸走进了常青堂,也不怪张老太医不高兴,换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拖起来心里也不会高兴,张老太医进屋后,没因为自己面对的是个王爷就强颜欢笑,仍然板着个脸道:“病人在哪儿。” 晒青忙上前给张老太医领路,进到内室的时候,峨蕊已经把帘帐放了下来,舒恒就站在一边,冷着脸,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可是张老太医不吃他这一套,气匆匆呃呃呃对他说到:“还不把你媳妇的手拿出来好让老夫诊脉。” 一旁的晒青和峨蕊听见张老太医吼舒恒,心想,果然如传闻中讲的那般,是个厉害的,连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都敢吼。 舒恒听了不仅没生气,反而连忙掀开帘子把宁汐的手拿出来放在脉枕上。张老太医也不磨蹭,连忙上前给什么宁汐把脉,虽然仍然拉着个脸。 把了一会儿,张老太医不有皱起了眉头,让后越皱越深,就连两个丫鬟在旁边看了都忍不住心急,更别提舒恒了,然他再心急,他也不敢出口打扰张老太医。 等张老太医把完脉后,舒恒忙问道:“怎么样?” 张老太气哼哼地盯了舒恒一眼,因为顾及着屋中还有病人,便道:“跟我出来。” 舒恒一愣,回过神来忙跟着张老太医走了出去,一走出去,张老太医就狠狠地敲了一下舒恒的头:“你这个臭小子,怎么照顾你媳妇的,大半夜发高烧,这还怀着孩子呢。” 屋外的舒奇看到张老太医精神奕奕打了舒恒一巴掌,整个人都呆了,他刚刚没眼花吧,不过听到张老太医的话,又忍不住露出了喜色,下意识去看舒恒,便见自家那个英明神武的主子竟然傻傻的愣在了原处,一看就知道还没从张老太医的话里回过神来,舒奇实在不想看到自家主子那么傻的样子,嗯,其实他是怕主子回过神来后会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