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斐悠虽然各种小心思，总想着抢风头，但是因为之前那次他经纪人自作主张，他自己也默许的炒作行为惹了剧组和导演，盛世传媒的直接向焕捷娱乐质问这是不是要毁合约的节奏，范才被训得跟狗一样，于是范才就把斐悠和霍成也训成了狗。这让斐悠觉得十分恼火，心里就记恨上了范才。当然了，靠着做顿饭就能碾压自己热度的文清远，他心里更是羡慕嫉妒恨的。 要不怎么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是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戏在一月二十日这天全剧杀青。杀青宴上，廖导拍了拍文清远的肩膀：“我相信，下部戏再合作，你和秦霄会给我更多的惊喜。”而且下部戏的距离还不圆。其实这一次启用文清远是大老板钦点的，之前他也没跟秦霄合作过。没想到这两个人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导演当然喜欢有能力又跟自己对脾气的演员。就连斐悠，后期也算是上进，如果没有最后这次对剧组影响不挑好的炒作行为，廖庚其实已经对斐悠的印象有了那么一点改观，只是可惜在对方的自作聪明上了。所以对这个团队和公司都让他很厌恶的艺人，廖庚还是觉得能不用就不用。 文清远敬了廖庚一杯酒。“廖导，拍您的戏不止是能有好收视，还能学到很多东西。我都想一直只拍您的戏了。” 好听的话谁不愿意听呢。何况还是自己欣赏的人。廖庚听后大笑：“那以后我要是拍戏找你，你可不许推辞。” 吃过了杀青宴，之后就各回各家了。本来文清远是打算回京之前，去宣合市里买一大堆特产回去的。结果向希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告诉他，电影二十五号开机，而且秦霄的角色也给安排妥当了。也算是一个时常露脸的大配角，就是女一号的主治医生。跟两姐弟的对手戏还算不少。当然这样的戏份都是在一起集中拍摄完成的，实际上可能也就几天的时间。 于是五个人根本没有时间乱逛，好在文清远在离开村子里之前，又跟村民们购买了好多山菜和野味腊味，这些都让快递寄回京城了。然后五个人才买机票回京。同机的还有叶雯和于佳茗，以及一个脸色比较难看的斐悠。不过大家都很辛苦，杀青之后精神一放松，上飞机就都睡觉了。倒也相安无事。当然了，最近斐悠似乎也没有什么离开剧组的时间，而且打电话的此时明显在减少，向希特别八卦的留意了一下，他觉得，大概那个刘总又有新欢了。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别人怎么乱是跟文清远和秦霄他们没关系了。两个人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人打电话。不过俩人还玩儿了个小手段，那就是文清远能给秦家打电话，而秦霄则给文家打电话。意思无外乎就告诉家长们他们从龙茜回京了，拍摄顺利，但是马上二十五号就要进下一个剧组了，没有时间回去看他们。顺便你跟他们说，他们在龙茜给家人买了好多土特产，就当时年货了，这两天会快递回去。至于秦霄这边给文爸爸文mama的电话，则是询问爸妈过不过来过春节，又或者他和小远赶过去。剧组应该有鸡天假期。 文建华和易洁当然是要过来的。于是两个人心里就安稳多了。过年可以跟爸妈在一起，这是文清远十年来最大的心愿了。至于秦家那边，其实这辈子的秦霄没有上辈子搞得那么夸张，虽然秦正豪之前一直在跟他发脾气生气，但过年还是回家过的，所以少过一个三十儿也没什么，以后的日子还有得是呢。 二十一号回京，二十五号开机。他们二十四号就要去拍定妆照了。所以只有三天的时间算是休息。但是他们还需要看剧本。也好在这个电影都是最平凡的日常生活，以他们俩的台词功底，这都不叫事儿。而且秦霄的台词很少，那点儿戏基本上俩小时就记得差不多了。 这三天，秦霄除了看剧本之外，就是忙活了他签约的事情。虽然柳海表示秦霄太鸡贼，等到秦家的代言搞定了才来签约，但还是没有任何阻挠。秦霄工作室挂属盛世传媒名下，秦霄自然算是盛世传媒的艺人。然后《洛侠传》签了合同，角色是男二姜天海。之后的事情就是安排了他自己和文清远的工作团队，第一件事就是跟盛世表示，他们要将宣传和公关团队外包。 这件事公司是不会太介意的。本身这些也要花艺人的钱，现在艺人自己提出要外包，只要做到不损害公司利益，他们不会管。而且艺人有一个专业的宣传和公关团队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像是上一次斐悠搞事，秦霄就用一顿饭和几条微博化解了那些可能会出现的麻烦，柳海相信秦霄肯定早就找好团队了。 跟秦霄，柳海没有什么可保留的。两个人有共通的利益和目标，于是柳海会给秦霄最大的便利，而其他两位副总和三个大老板都不管事儿，也不知道怎么管，可以说现在的盛世是柳海一人掌权。这其实也是上辈子，柳海会被人陷害夺权的主要原因。总有那么几个不像消停过好日子的人。并且这种人也不会审视一下自己是否有斤两。 当然柳海和秦霄是怎么回事儿文清远不知道。他这三天是真的认真在揣摩剧本，更主要的是放松精神，让自己从上一部戏的感觉里走出来。他虽然没到进入角色就出不来的地步，但人的情绪都是有惯性的。他就是属于比较投入的那种人。从一个古装神话剧到一个现代亲情戏之间，如果他还有那种古风范儿，那就丢人丢大了。 于是他全身心投入剧本的时候，完全没留意到秦霄的各种动作，等到二十四号这天拍完定妆照回来。他才知道，秦霄已经把对门公寓给弄到手了。 “你怎么之前没说？”文清远一边儿帮忙秦霄收拾东西，一边儿埋怨。 秦霄看着大宝贝儿给自己整理行李，心里的滋味儿就甭提多好受了。“这上午才搞定的。之前夏冬还不愿意搬走，公司给他换了一户面积更大的，他才满意。上午他刚走，咱们回来我才能把东西搬过来。” 说到夏冬，文清远心里略沉了一下。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同公司艺人，真的是比自己还硬气，如果没记错，大概在今年夏天，他就当面扇了一个投资商的嘴巴，从而一巴掌彻底成名。当然也被盛世雪藏了起来，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娱乐圈里看到过他。文清远的印象里夏冬的演技真的很不错，虽然跟自己没有交流，可他还算是欣赏这个人的脾气，跟自己一样，够坚持。“其实夏冬还不错的。” 秦霄点头：“这倒是，虽然脾气不太好，不过演技好啊。而且他的外形注定他戏路很宽，我有意把他签到工作室。你觉得怎么样？” 文清远瞪大眼睛：“啊？你怎么会想到签他？他跟盛世可是有合约的啊。这个能行？” 秦霄笑回：“当然是合约期满的。我从柳海那里知道了很多盛世艺人的合约情况。明年十二月夏冬合约到期，咱要是想签他，自然就要提前一点儿招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要签他吗？” 文清远摇头。“为什么？” 秦霄回答：“因为他跟你一样，都可以坚持自己的本心，不为了利益就出卖自己。我希望以后咱们公司的人，都可以是这样的硬骨头。这样公司也干净，我可以给他们一个安全的平台和公平的机会，他们就算为了不麻烦也不会背叛。” 文清远把西服挂好，转身来到秦霄身边坐下。“霄哥，谢谢你。” 秦霄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额头：“小笨蛋，咱们还用得着说谢谢？” 文清远摇头：“不是那个。我是谢谢你能想到这些。我以前在焕捷的时候，每一次范才拉皮条，我就会恶心的好几天不想吃东西。第一次碰到这样事的那天，虽然我断然拒绝了，可是回到宿舍还是哭了一场。我觉得特别委屈。我只是因为喜欢演戏所以才签了约，签合同之前，公司也说得很好，他们会给我一个施展的平台，让我认认真真的演戏。可结果却碰到了这样的事。后来看得多了，知道得多了，虽然不会再哭，可心里还是会非常不舒服。我听说夏冬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这可把秦霄给心疼坏了。“别想以前的事情了。那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打你的注意。只要有那不怀好意的，我就会让他知道断了第三条腿是什么滋味儿！” 文清远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你怎么说得那么倒胃口呢！” 秦霄也笑了：“不然你怎么乐啊。我就喜欢我媳妇儿开开心心笑口常开。” 文清远扭头扬起脸，在秦霄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有你真好。就是现在让我放弃演戏，只在家里照顾你衣食起居我都愿意。” 秦霄心里一热，眼圈有一些发酸。“我哪儿舍得。我们家小远可是男神，是未来的影帝。怎么能让你这么委屈。” 文清远摇头：“不委屈。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性格没那么圆滑，好像不是很适合混娱乐圈。” “不圆滑咱们就来有个性的。你不适应这个圈子，那我就创造一个圈子来适合你。”说完他揉了揉文清远的小脸儿。“信不信你男人有这个能力？” 文清远愣住了。理智上告诉他，自己应该让秦霄清醒一点儿，这个圈子既现实又错综复杂，改变这些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秦霄的眼神和认真的表情，却又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于是最终，他还是说出了三个字，而后也坚定了这个想法。那就是：“我信你。” 第53章 也许是真的 通常这种小成本电影，前期也没什么大宣传，但因为文清远因为网游代言和天河传奇有了一定热度，而且新加入的投资方表示可以多做宣传，于是定妆照发了出去。不过这种电影关注的人真心不多，所以除了目前文清远的粉丝之外，还有男女主的粉丝，再有就是突然发现秦霄也在这个剧组的霄远cp粉们热衷于转发和各种期待了。 开机的第一场戏就是电影最后剪辑出来的最后一幕。男主陆霖和男二赵晓星两个人守在手术室门口。赵晓月的手术成功率不高，但两个人仍旧抱着最大的希望。赵晓星抱着jiejie今天早上交给自己的毛衣，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焦虑当然还有恐惧和迷茫。 “晓星，别怕。晓月会没事的。她这么善良，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陆霖在安慰着赵晓星，何尝不是在安慰着自己。早上医生找到自己，告诉自己赵晓月的情况不乐观，虽然手术的成功率有四成，在同类手术里也不算低了，可到到底连半数都没到。他的内心有着无法表达出来的绝望和痛苦，但他不能让赵晓星知道，这个跟jiejie相依为命长大的少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晓月一个亲人了。 赵晓星的眼圈是红的，可是却看不到眼泪。他不是不想哭，只是他告诉自己不能哭。jiejie会活着，会好好的活着。jiejie还说，会看着自己找到喜欢的人。她还说想穿上最漂亮的婚纱跟陆哥结婚。这一切她都还没有实现，jiejie是不会离开自己的！ 手术室门口寂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几个小时之后，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陆霖和赵晓星立刻挺住了踱来踱去的脚步。 镜头在这里停止。其实上一世剧本里还有赵晓星问医生jiejie怎么样了的剧情。可是这辈子却没有了。 这一幕是只有男一和男二两个人的戏，只有男一的一句台词。其他都是在两个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上。由于电影是大屏幕，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大呈现在观众面前。所以跟拍摄电视剧完全不一样，需要演技更到位，或者说是更精湛。 扮演陆霖的万丰今年二十九，他从八岁开始入行做童星，后来因为青春期身材走形学业繁忙淡出了圈子。大学读的央艺表演系，毕业之后重新回到荧屏，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本人因为注重锻炼，又是科班出身也是“老演员”了，算是圈内难得什么类型都能演的人才。人气不高，可表演功底扎实，那是正正经经有实力的人。所以他的戏感和镜头感都没问题。 让导演李辉惊讶的是文清远的演技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的确是看过文清远的视频片段，也让他试过戏。他知道文清远演技不错，但之前文清远没有演过电影。这跟电视剧是不同的。不但要有演技，包括镜头感和走位也是非常要紧的。表情太过则会夸张，太拘谨又回没有张力。他本来是想这么个有潜力的人，就算第一次不行，多说两次也能明白。没想到这一组镜头不但一次过，而且文清远的表现还非常的出色。他把赵晓星内心的种种情绪都通过眼神和几个细小的肢体动作表现了出来。而且在手术室门口徘徊的时候，他的走位可以说十分完美，机器怎么移动，他都能准确的站到完美构图的那个点上。这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初次拍摄大荧幕的电影新人，这是真的挖到宝了！ 秦霄今天有戏份，而且他的戏份儿还都集中在头几天拍摄，所以他刚刚一直在边儿上看着文清远演戏。 一开始他是真的很震惊，他知道文清远演技好，虽然也很好奇为什么这辈子小远的演技比起前生强了那么多，但他这十八年做了太多的事改变了太多东西，连自己都学会做简单的饭菜了，小远演技变好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电视剧跟电影毕竟不一样。如果一个人演技突然变好了他还能理解为是因为自己做了太多的事，让这个世界跟前生不一样了。可是之前文清远可没有拍过电影，他现在的表现就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脑海里闪过一个不靠谱的念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病，但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却怎么也按不下去了。 如果小远也重新回到了过去……那么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超越前生此时太多的演技，对自己吃喝的了解，对斐悠的格外厌恶，对自己的依赖，对微博互动的执着，想要为了自己不再拍戏的话，第一次喝醉酒之后搂着自己的脖子哭，包括第一夜之后的坦然。这些种种放到一起，他几乎坐不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重生之后的十八年来，他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理智告诉他，他这是脑子有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可是种种事情联系到一起，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一定是猜测，也许是真的。 只要一想到文清远也是带着记忆重新回到了这一世，想到两个人可以拥有彼此所有的记忆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想到自己可以让他不再有以前的辛苦和心酸。他就想要拉走文清远问个清楚。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至少不能是现在。而且如果小远不是重生回来的，自己要是问出口了，就很难解释了。就算他相信大宝贝会相信自己说的一切，有了前世今生，他会心疼自己更爱自己，可那无形中会给小远带来更多的心理负担，他不想那样。 “霄哥。霄哥？”文清远又连拍了几组镜头，这会儿回来休息，就看到秦霄傻愣愣地在这里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过来了都没反应。这一看就是有大事儿啊。“你怎么了？” 秦霄被叫回神。看到文清远近在咫尺的脸，不自控地就把人搂住了。“小远……” 这把文清远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秦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就连上辈子都算上也没有过。在自己心里，秦霄能撑得住天地，这得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这样啊！ 秦霄的理智立刻回炉，眼神瞄到边儿上有人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他赶紧扶着文清远的肩膀把彼此分开，然后面带笑容地拍了拍他肩膀：“拍的棒极了！第一次拍电影就这么出色，我看好你！”看着周围的人都不再留意他们，他这才放松一些。差一点儿就失控出麻烦了。 文清远可不是周围的工作人员。他太了解秦霄了。不过周围都是人，他也知道不能这么大咧咧的问。不过等他坐好了。从郑昊手里拿过保温盒，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巧克力奶茶。“霄哥，到底怎么了？”靠近秦霄身边，他小声问。 秦霄摇了摇头：“想到一些事。晚上回家跟你说。” 就这一句话，文清远惦记了小半天。下午拍摄的时候，就因为担心秦霄，分了几次神，不过好在李导也没廖导那么严厉，更何况作为一个大荧幕的新人，文清远已经发挥得非常出色了，要是再一直一条过连个ng都没有，那才叫奇怪呢。 收工回家。秦霄在车上也没什么话说。文清远浑身不自在，而且心慌得厉害。于是抱着秦霄的胳膊，小声问他。“霄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扭头看到大宝贝一脸委屈和担忧的样子，他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鼻尖儿。“过一会儿叫外卖好了。今天拍了一天戏，你也累了。” 文清远继续看着他：“你这样，我心里慌。”而且是特别特别慌。 秦霄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别慌。我就是想到一件事，想不明白，所以走神得厉害。” 文清远窝在秦霄怀里，闷闷地声音问：“能跟我说吗？” 秦霄蹭了蹭他的发心：“当然。等回去跟你说。”也只有你，能给我答案了。 向希他们仨都觉得气氛不对，郑昊和孙蒙一个劲儿地给向希使眼色。身为老大哥的向希，悲催的只能开口了。“你俩怎么回事儿？” 秦霄看着向希，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就是今天突然想到点事儿。让你们和小远担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以前发生的事情。有点儿想不明白。别担心。我可舍不得跟小远吵架。” 看秦霄这把人护得紧紧的样子，向希也相信不是俩人感情上有啥问题了。他知道秦霄自己有好几个生意，秦家的生意也有一些交给他了。生意上有麻烦事儿太正常了，想到这个，他就没多问。“那过会儿我给你们叫外卖吧。你也是，多歇歇。钱是赚不完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土豪。” 秦霄被逗笑了。“希哥，你这画风不对啊。” 向希撇嘴：“有什么不对的。我这叫短暂性仇富。” 郑昊把保姆车开到楼下，文清远跟向希点了翡翠楼的虾饺和云吞面，然后才拉着秦霄上楼了。 虽然秦霄搬到了文清远的对面，可昨天搬过来之后，除了文清远给他收拾行李那会儿，秦霄就没进过那屋门。锁好门，秦霄看着文清远忙着把自己的外衣挂好，心里那种nongnong的熟悉感再一次升了起来。相爱虽然美妙，可两个人再亲密，刚刚在一起的情侣多恩爱其实也是难以达到老夫老妻那种感觉的。那种感觉说是相濡以沫并不为过，除此之外，在他们俩之间，还有浓到化不开的不舍和珍惜。那是被人拆狠了威胁怕了的不安和彼此相拥在一起时的安全感。这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之前秦霄因为太过习惯，所以没有多想，可如今想来，确是心酸也激动的。可是怎么问，成了问题。 文清远把鞋子放好，抬起头看到秦霄还盯着自己看呢，他伸开双臂环住秦霄的脖子。“你到底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让你为难？现在已经到家了。你快点儿说吧。不然我一会儿饭都吃不下去了。” 秦霄脑海里回忆着两个人前生的事，突然灵机一动。“宝贝儿，咱们不然一会儿出去吃吧。我听说汇福居的饭菜不错。” 文清远想都没想立刻摇头：“那还不如我给你做呢。” 秦霄心里激动，立刻补问：“都说那儿的海鲜大餐很不错，你不是喜欢吃海鲜。” 文清远“呵呵”了两声。“不错个屁，那地方东西不干净，你这金刚肠胃吃了都拉肚。”说完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失口了，感觉气氛有点儿奇怪，他刚想补一句。整个人就被秦霄紧紧地搂在怀里，而且对方还用了大力气。 “小远。你怎么知道我吃汇福居会拉肚子？”秦霄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上辈子，文清远听人说汇福居的海鲜特别好吃，于是就拉着自己去吃。每一次小远都吃得特别开心。可是自己每次吃都会轻度腹泻。一开始自己还瞒着，几次之后才被文清远发现。那之后文清远就不肯再去吃汇福居。虽然后来去医院检查过敏原，查出秦霄对一种鱼类的鳞过敏才导致的轻微腹泻，可是那之后文清远还是“记恨”上汇福居了。要是鱼鳞都搞干净了，秦霄哪会拉过敏拉肚子！所以这种事，如果不是重生，是没有人知道的。上辈子的这一时刻，连秦霄自己都不知道。 第54章 两辈子的爱人 文清远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他也明显感觉到了秦霄的状态不对。只是还没等他询问呢，就听到秦霄在自己耳边说：“宝贝儿，你也回来了，你也回来了！” 文清远还是懵着的，但脑海里一团乱麻之后，“回来”这两个字让啊瞬间瞪大了眼睛。“霄哥。你……你……你说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秦霄舍不得放开怀里的宝贝，却不得不松开双臂看着爱人的眼睛。“四月七号。你还记得吗？” 文清远傻了，整个人都呆在了当场。眼泪不受控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这一天他当然记得。上辈子自己出车祸死去的日子，也是自己今生重来的开始。“你……你也是……” 秦霄在一起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是的。我也回来了。回来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那么多罪了。” 跟文清远这个习惯了依赖的人不同，秦霄两辈子哭的次数有限。上辈子最后一次哭是抱着文清远的尸体，而这辈子的第一次哭，是重生回来的那一日，他庆幸这个世界的文清远还活着。而今日，他的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了。这是真正的失而复得，因为他的宝贝跟自己一样，经历了相亲相爱经历了那些尔虞我诈，也经历了前世今生。 两辈子的爱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感动和庆幸。 文清远自然也哭了，这一次他不只是安静的掉泪，他是真的哭出了声音。前世的种种委屈和濒死前的绝望，重生后的慌乱和担忧一股脑地都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而抱着自己的人知道一切，也跟自己一样经历了一切。他如何还能控制得住。 两个人就这么在门口抱着彼此，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说话，只有文清远的抽泣声，直到门铃响起，送外卖的来了。 秦霄告诉送外卖的在楼下稍等片刻，然后转回身赶紧给宝贝擦了眼泪，亲了亲他的额头：“别哭了。不然明天戏没法拍了。乖，我去取外卖。你洗把脸。” 看着秦霄也明显哭过的眼睛，文清远上去亲了一口。“你带个墨镜吧，不然吓到人。”说完，他跑回卧室去给秦霄拿墨镜。 秦霄笑了，穿上外套，接过文清远递来的眼镜。“还要买点儿喝的吗？” 文清远摇头：“我这就去烧水泡茶。你快去吧，别让人久等。” 看着秦霄出去后关上的房门，文清远蹲在地上，眼泪又掉了出来。他有时候也会骂自己没用，怎么总是想哭。可是秦霄跟自己说。真性情为什么要隐藏？人前已经够委屈了，回到家面对他，就要做回自己。自己的一切，他都喜欢。 “蠢爆了！”文清远嘟囔了一句。想到之前各种不敢做得太激动，生怕把秦霄给吓跑了，他就觉得特别囧。不自觉地又笑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站起来。跑出浴室洗了把脸。他有太多事情想问秦霄了。最重要的就是，秦霄是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及既然要回来必然是要先……死去……那么秦霄上辈子……是发生了什么？ 想到秦霄死过一次这个事实，文清远顿时慌了。这种感觉比他自己死的时候还要让他觉得恐惧。这件事，他必须要立刻马上问清楚！ 翡翠楼的虾饺和云吞面已经吸引不了文清远的兴趣了。他现在都感觉不到饿，等秦霄回来。刚换好拖鞋，他就把人拉到沙发边，按着坐下。“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重生的？为什么会死！” 秦霄眼神一黯，明显想要回避。不过文清远怎么能让他如愿：“你要是不说实话，就别再想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