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又叫了小桃,中午剩的几个rou菜都还有,米应该也有。 秦墨想到米饭,怕是记差了然后转头又问问小桃,然后小桃去了一趟后院,又跨着小步过来回话 “禀东家,饭食还有,菜也有,可是要惹一惹——!” 而秦墨坐在旁边已经听见这大婶子听见这‘饭菜还有’几个字,‘咕噜’一声回头却是在吞口水。 那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小桃迎面而来的厨房的方向。 而秦墨恰好转头见了次,又叹 这到底是多少天没吃到一顿白米饭了呢。 想到以前这秦大婶子在村子里,还是个名声在外的名字叫的响的勤快人吧,咋今日这么一穷就穷到这份上了。 辛亏老天也厚待自己,谁叫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自带别人没有的谋生技能… 否则,怎么去想象一下,今日自己若是个原原本本在这朝代生出长大的古人,那日子又是过的怎么一番困难的光景呢。 想到就叹气。 而恰好这小桃机灵,既然秦墨在问饭,自己也答复了,便也知道秦墨的意思。 就回厨房片刻听见里面热菜的声音,孜拉拉的油水伴着菜料在响。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菜香气,随后那小菜上了桌,一共是四个菜,小桃见这秦家大婶路走的远劳苦,又特意的去加了一个汤。 当然,这一切都是揣摩了秦墨的心思办的。 三个rou菜,一道回锅rou,一道rou片,还有一盘去年腌制的腊rou,秦墨一直最喜欢吃腊rou,只要有就吃。 而这恰好才翻过年来,正是吃腊rou的时候,这rou闻着就格外的有一股香气。 两盘菜,那回锅rou带肥,恰好店里的人天天吃,吃腻了,就不吃肥rou,剩了很多,一盘子看过去尽是rou,而那腊rou,也是满满一盘子。 这秦大婶子是多久没沾到一粒白米了,更别说给自己打的一碗冒尖的净米饭。 而这rou,除了过年三十天,全家吃了两斤后,便再不知味。 “孩子,吃罢——!”秦墨表情淡淡的递了筷子给了一直愣愣站在桌子旁边的那一男童,也就是她的三婶子生的堂弟,招呼他吃饭。 而这孩子,似乎那表情比这秦大婶子更镇定些,准确的说,是木讷。 来了这半天,也不开口,不给人打招呼,把自己连个jiejie也不叫一声。 但是秦墨却也不生气。 反而主动给他拿了筷子招呼他入座。 “既然如此,大侄女,我就开始动筷了啊——!”这秦大婶子见这满桌子的菜,想想都是激动了,那声音都有些抖。 秦墨淡淡的表情,只是声音平和“吃罢——!” 仿佛只等着这一刻是的,那秦家大婶抓了那筷子在手里,就捧着碗吃了一大口白米饭塞进口中,还没嚼两下,那长筷子一支起,对着那回锅rou的盘子,夹了大大的一筷子rou。 而这孩子,果然秦墨招呼他了之后,也上桌了。 因为他一直不说话,秦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虽说是堂弟,以前也没有见过。 想想,这的确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小孩子似也是很久没吃饱饭了,一开始秦墨叫他吃饭,他抓着秦墨给他的筷子,眼睛却始终在看秦墨,挑了一两粒米沾在唇边往嘴巴里送。 后来,等秦墨又对他和蔼的笑,才握紧了筷子大力的刨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好久,秦墨见他的样子,似乎是对自己再不认生,才笑着逗问他道。 而这小男孩看秦墨的笑脸却一愣。 连整个吃饭的动作都放慢了,神情也凝着。 “他叫春生,因为是春天生的——!”孩子依然不开口,却对秦墨那眼神有些痴住的模样。 秦墨自己也有些惊奇,而恰好这秦大婶子在旁边这么添了一句。 “春生——!”秦墨只听着这名字,仿佛是真的有趣儿,便理了理自己冗长的丝质的衣袖,浅浅笑道“你的名字叫春生,那你可知道我叫什么么,我是你的jiejie,堂姐,以后你就叫我墨jiejie了——!” 秦墨继续逗他笑。 可是,小男童依然什么都不说,吃饭并不像这秦大婶子这样饿怂,却看了秦墨几秒后,又埋头吃饭。 “好了——!”秦墨打了个呵欠,“今日招待婶子也招待累了,我先去歇 也招待累了,我先去歇会儿,有什么事儿通知这小桃来叫我,小桃是我从外买回来的丫鬟,也跟在我身边几年了,我是很放心她的,你们有什么事儿也帮忙也可以找她——!” 秦墨在那桌旁坐了一会儿后就起身来先说辞。 午休时间,这身上有些困倦,还是去先睡会吧。 坐在这里看他们吃饭也没啥看头。 这秦大婶子一听秦墨要走,立马紧紧张张的就要站起身来又要说什么客套话,却被秦墨转身抬手按在那桌上。 又客套了几句‘吃好——!’之类的话 在下面坐了一会儿,则又回到闺阁,到底是红宝蟾漆染拔步床,然后上面挂了这朝阳五彩的软罗蚊帐。墙上挂了一把琵琶,地上放了圆桌,圆凳等等。 内外用一挂帘子隔着,曾经是帷幕,今年秦墨将它改成了竹帘,不是多精美,就自己装扮的,符合自己的身份性格。 而秦墨,也正在努力的用毛笔,倒不求字字娟秀,或有大家之作的风范,在这朝代生存,总是还是得学会写两个字吧。 在床上睡了小会儿,然后被小桃叫起来了。 问缘由,却是这婶子和春生吃完了饭,也歇息了好会儿,这会子就要走呢… 叫秦墨起床的缘由,到底还是希望秦墨在给她们吃这顿饭之后还能接济两个钱,让他们两家人回家好度日呢。 这三婶子也奇怪了,自己不来,却打发了自己的儿子来。 可能还是因为面子问题吧,害怕在一个晚辈面前下话。 “这是十两银子,回去的时候放在身上包好,这五两银子,是给三婶子的——!” 小桃把东西叫给那秦家婶子时,秦墨就站在二楼的阁楼上朝下看。 她现在不想自己亲自去送。 这些东西就借小桃的手拿出挺好的… “这是银子,你都揣好,这半吊钱,东家说了,是单独给这堂弟的,说婶子在路上,小孩子要点什么吃的,玩的,婶子就代为买,也不花费你的钱——!” “姑娘,看你说哪里去了,这一钱两钱的东西,我一个做婶子的,还是给晚辈拿的出来的——!” 现在有了银子当然这么说,一文钱两文钱相比十两银子来说,万中之一,拿了银子,这心里怎么都舒坦,乐呵,这秦大婶子跟着小桃说话的时候,一双眼总是笑眯了。 只见须臾之后,小桃又从里院拿出来两个包。 这秦大婶子一看,就知道这包肯定是拿给自己的。等小桃还没支手,自己就过去乐呵呵的抱着。 “东家说了,这里面是米,几十斤米,回去够你们一家吃上一个半月了,这里面是布匹,还有一些东家戴过的珠花首饰,一些东西是镶金的,东家现在是嫌旧了,不要了,交给你去当铺典当了,还是能换几钱银子,也可以维持家用。!” 这小桃边说,这秦大婶子就念一句佛。 今日来之前,那心里还忐忑,很害怕这侄女还记着旧年的自己的一些错事儿,怕不给支持。 可是如今看着,还是对她有情的。 十两银子,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可不算是小事儿,就想想过去也知道的,有些人一辈子没见过银子长什么样。 只要有这十两银子,撑过这一年去都没有问题的。 而且,可喜这秦墨也给三房带了银子,果然还是个重情之人。 孩子就是孩子,很多时候别人给的不好,时间一长就忘了,对人还是实心眼的很。 这秦大媳妇收到这些银子,米粮的便这样想到。 而站在二楼上的秦墨,直看这下面秦大婶子的那笑脸,似乎就知道她心中又在想什么! 其实,倒不是因为自己本性不计较,记性差,忘了曾经的苛待,只是有些东西计较起来,对自己也不好。 既然要让自己难受,何必不放自己一马呢。 也放别人一马。 这就这几两银子,小恩小惠,也算是收买了这秦家两房的人心。 以后就算遇事儿,也倒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困难剖开来,有一句话秦大婶子说的很对,到底是一家人。 有时候危急时候,总还是需要自己人的支撑。 最后,小桃终于把这一婶侄两送走了。 小桃这两年跟着自己,这店内的起居大多都是她打理,当初来自己店里时的那份嚣张的性子收了不少,现在反而看情势越来越能干,这倒是欣慰。 * 下午,店内就静了下来,而秦墨趁着这机会便去那百味楼跟那郝大哥说话。 百味楼的菜品好,口味嘉,已经获得这临水县境内四面好评,甚至声明远播。 而生意始终保持在一股兴旺的状态上。 秦墨也是少有机会来这百味楼跟这郝大哥坐着喝会子茶,聊天,今日不知道怎么的。 心事儿多了,要人排遣… 百味楼生意好,钱多,一天都是十来两银子的进项,大部分除开人工工资,菜rou的钱,其他净利润由秦墨和那郝老板分,而秦墨也都拿了大头。 而百味楼一个月好点两三百两银子,差点也有一两百两,最后挪到秦墨手中的钱,每个月都不会少于一百两。 秦墨现在手中的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算是这临水县数一数二的富翁了 而且,这身份还是隐藏 份还是隐藏了的。 “最近这临水县境内有村子闹饥荒,流民四处流窜,百姓饿死不少,只有这百味楼,依然繁华喧闹,生意还蒸蒸日上——!” 两个人坐在那二楼临窗的一方桌子上,泡着一壶清茶,慢慢坐喝。 身边,就算现在不是正午晚上的用餐时间,周围几张桌子上都散坐着人。 而秦墨和这郝老板挑了一个靠窗的位,这样吹着风,精神清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