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遇见她,就没想过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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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几瓶点滴,转眼又是晚饭时间。 保温壶里装着刚送过来的鳗鱼粥。 弋阳盛好之后舀了一勺喂给寂和。 “我自己来就好。” 她准备接过粥碗,弋阳却不让,“刚刚才恢复些,你躺好别动。” 寂和看着弋阳递过来的青花瓷粥勺,里面满满当当的一口粥。 味稠香浓,入口爽滑。 “这是芬姨从家那边带来的鳗鱼,用来熬粥,新鲜营养。你多吃一些。” 一勺又一勺的粥喝下去,寂和有些撑了,她小声的打了个饱嗝,“谢谢,吃饱了。” 把碗放到一旁,弋阳用纸巾帮寂和擦了擦嘴。 又拿出一个柑橘出来剥。 把白色的筋一点一点的撕掉,然后掰出一瓣递到寂和面前,说: “柑橘养胃。” 寂和把弋阳手里整个柑橘拿了过来,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然后放了一瓣在嘴里,嗯,挺甜的橘子。 护士进来给寂和做检查的时候,弋阳坐在窗户旁边抱着电脑开视频电话。 窗外暖黄色的夕阳透过树梢在他身上晕染开来,衬得人温润如玉。 寂和看着弋阳。 听着他和别人说话低低沉沉的声音,配合着柔和的晚霞,自己竟然觉得时光分外温柔。 护士小姐偷偷瞄了眼弋阳,然后悄悄对寂和说:“你男朋友真帅呢!” 眼神里全是艳羡。 寂和没有回话。 在护士小姐做完最后一项检查项目离开后,她闭着眼睛,睡了起来。 弋阳关掉视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今天晚上本来是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的,没开成,只好临时改成线上会议。 这一坐就是三个小时,他放下电脑,伸了伸腰。 一转头,就看见侧睡着的寂和。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病床旁边的一盏小夜灯。 光轻轻柔柔的映在寂和脸上,朦胧富有美感。 他走到床边,弯下身子看了许久。 然后着魔一样, 轻轻地, 轻轻地, 在寂和额间印上一吻。 “咳咳。” 好不容易躲过了狗仔溜到医院来,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幕。 晨暮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尴尬了。 早晨接到弋阳电话的时候,她以为就是碰巧碰见寂和生病就给送医院了。 现在一看,事情不简单,不简单啊。 弋阳从容不迫的和晨暮打招呼,“你来了。” “弋阳,”晨暮摘下帽子和眼镜,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完了。” 是的,他早就完了。 拿出中午新买的玻璃杯,弋阳倒了杯温水递给晨暮说:“喝水吗?” “喝。” 晨暮接过水,咕噜咕噜喝完一杯,看了眼寂和,又看了眼弋阳。 最后实在忍不住,就问,“你?你们?” 弋阳小口喝着水,斜了一眼晨暮,也不接话。 “合同的事,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签字。”晨暮压低声音小声说着,生怕吵醒了寂和。 “嗯?” 看见弋阳默认同意了。 晨暮寻思着自己问什么,认识弋阳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谁认真过。 怎么认识的,怎么看上的她也不想问了。 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非她不可了?” 弋阳看了眼夜灯下的寂和,捏了捏食指指骨,笑了笑,说: “遇见她,就没想过别人了。” 房间依旧只有床头幽幽的灯光和窗户外面温柔的夜色。 听到这句话,也就够了。 她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和弋阳说: “寂和就交给你啦。我今晚的飞机去广州。” 狡黠的眼睛冲他挤了挤,“今晚八点微博重磅,绝对是你没见过的。” 说完这句话晨暮扭开把手,离开了。 弋阳轻手轻脚的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 他打开微博,时不时地刷新。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淡淡的映在他的脸上,衬得褐色的瞳孔溢出潋滟的淡蓝色光芒。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八点。 又滑了滑动态,出来了,是乐晨微博发出来的一组九宫格照片。 她配文说:请多指教。 照片里,两旁是土黄色建筑,屋顶上的木梯交错分布,屋檐下挂着的几串红辣椒在炽热的阳光下更显精神。 有一个女子站在巷道中。 穿着异域的民族服饰,及踝的长发和彩色的丝线缠绕。 她侧身回眸,眼睛灵动孤傲,有如雪山顶上单支独放的格桑花。 清泠孤寂。 这不是美可以来形容的。 这是迷人三魂,摄人九魄,是看一眼就欲罢不能的毒瘾。 评论下面好评如潮。 乐晨的小可爱:哇!!晨哥拍得真好!!!!!!! 苹果酱:晨哥的新宠?小jiejie真是美上天了! 乐晨铁粉:这是公司的新人吗?被晨哥拍得真好看。 草莓卷卷卷:想被晨哥拍。 天边的云彩:我要娶她! ...... 弋阳动了动手,给这条微博点了赞。 寂和醒的时候,就看见弋阳脸上泛着的幽蓝微光,以及瞳孔里溢出的温柔。 她清了清嗓子,“几点了?” 听见寂和说话的声音,弋阳把手机收了起来。 然后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八点多了。” 接过水,喝了口,寂和感觉喉咙舒服些了。 然后把被子放下问道: “晨暮来过了?” 刚刚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嗯。刚来过了,见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出发去广州了?” “嗯。过几天那边有场演唱会。” 寂和坐了起来,弋阳把靠枕放在她后背,然后把窗帘彻底拉开来。 “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天就能出院了。但胃要温养,你得停下脚步休养。” 弋阳走回床边坐下来,看着寂和,一眼就看穿她又要去行走的心思。 “常年累积的坏习惯堆积爆发的后遗症而已,没什么问题。” 弋阳直接忽视寂和的这句话,说: “黎川联系不到,那我就托长安弟弟过来吧。” 他在威胁她? 寂和这些年来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不是没有碰见死皮赖脸混混类型的人。 可从没有哪个人会像他这样让自己产生一种无力感。 没有办法,没法应对,一击即败。 “......” 寂和看着弋阳,有如被抓住命脉,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看你的意思,应该是可以休息一阵的。” 弋阳平静的又说,“黎川也不在北京,他那也没人看顾你。” 寂和抬头,看着他,听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芬姨是从老家那边过来的,照顾过很多人,经验丰富。善庖厨。看顾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明天我让司机来接我们一块回去。” “阿寂,” 弋阳深深地看向寂和,“你说这样的安排可还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