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我有特殊的睡觉技巧在线阅读 - 第19节

第19节

    卷卷默默转头看着小刀:“……你真要把这照片发给你妈看?”

    小刀一言不发,手动删除了这张照片。

    而这个时候,其他几对情侣也陆陆续续上了车。

    有一些自己找座位坐了,但有一对直接就跟司机吵了起来。

    “不是说私家车接送吗?”那对打扮新潮的情侣怒气冲冲道,“怎么忽然换成个大巴啊?”

    “这我哪知道啊?这都公司的安排啊!”司机是个戴着白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脾气看起来也不好。

    “我不管,现在要么换车,要么就退钱!”情侣的火气也被他激起来了。

    眼看着双方就要撕破脸皮,忽然车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线优美,醇如美酒,笑着说:“让让好吗?”

    堵门口的两情侣一同回过头去,满脸的怒气像是遇到春风的冬雪一样,瞬间融化的无影无踪。

    一个金发男子走上车来,身材挺拔,气度不凡,他转头对车内的人笑笑,墨绿色的眼珠子熠熠生辉,将一车的女人都吸进一个翡翠色的迷梦里,让她们险些忘记呼吸。

    只有卷卷心中一跳,迅速跟小刀对视了一眼。

    怎么会是他?

    对方也许不认识卷卷,但卷卷却认识他。

    她见过对方两次,第一次是在老板娘的床上,第二次是在林永夜的u盘里。

    在逃的诈骗犯,亲手组建了一个诈骗团伙,专门针对富翁富婆下手的男人——萨丁。

    卷卷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给小刀看:“报警不?”

    小刀看完,附着她的耳朵说:“先看看。”

    这时候大巴上传来一片吸气声,卷卷抬眼看去,看见萨丁侧着身体,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走上车来。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黑发笔直的垂落在身上,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神色很忧郁,但这种忧郁反而把她的美丽烘托到极致,就像一个从古典油画里走下来的美人,透出一种与整个时代都格格不入的……近乎魔性的魅力。

    小刀轻轻推了推卷卷,然后拿手机给她看,手机上面写了三个字:“沈绿瓷。”

    原来这就是沈绿瓷啊。

    卷卷又看了眼对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李成海的疯狂,以及那天晚上警察们的怪异举动了,就连她这个女人,看见她的一瞬间,都恨不得把包里的火腿肠全掏出来,剥好了送给她吃啊!

    沈绿瓷一言不发的走上车,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萨丁紧随其后,在她身旁坐下,温情款款的看着她。

    俊男美女的效应本就大,更何况他们两个都不是一般的俊男美女,一定要找个词形容的话……妖男妖女吧。

    之前还囔囔着非豪车不坐的那对情侣,现在也不囔囔了,里面那个男的惊喜的看着沈绿瓷:“你是沈绿瓷吧?我在新闻里看到过你,听说案子发生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你跟我说说吧,李青云真杀了人?还把人都封蜡像里?”

    沈绿瓷根本不理他,他一个人在旁边叽叽喳喳,而他的小女朋友则尴尬的站在一旁,眼神看起来想要杀了他,然后把他封蜡像里。

    车子缓缓开动了。

    载着一共七对情侣,朝着名为孤镇的度假村驶去。

    路上渐渐起了一层白雾,将车子吞进朦胧雾气里。

    而在车子消失的第二天,一个老式公寓里,冲进了一群警察。

    暮照白首当其冲,缓步走进卧室门前。

    他低下头,门缝底下流着血,颜色黑褐,已经凝固成块。

    房东躲在他背后,哆哆嗦嗦的说:“他已经几天没出过房间了,最近这几天房间里还散发一股臭气,大伙都说那是,是尸臭……”

    暮照白慢慢抬头,推开了卧室大门。

    卧室里开着暖气,一股热浪混合着臭气,朝众人汹涌扑来。

    一具黑色尸体趴在地上,闯进众人视野内。

    黑色不是他的肤色,也不是他的衣服颜色,而是密密麻麻覆满他一身的虫子的颜色。

    在他身边的床头柜上,手机插着电源线,铃声不停的响。

    暮照白套上手套,接通了电话。

    对面立刻传来咆哮声:“老王!你死哪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啊急死我了!度假村的人都给我打好几通电话了,问我们怎么还不把人送过去,你倒是说啊,你把车开哪去了?你把人都送哪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好!我是存稿箱啊!

    我伟大的主人,勤劳的主人阿下大人,居然在七点之前写完了两章啊。。。这家伙简直不是人啊,嗑药了吧!

    然后可爱的我继续等待第三章。。希望七点之前能够吃到第三章啊。。。

    ☆、27|你爱她吗?

    卷卷睁开眼,看着头顶上闪烁不定的白炽灯,眼神有些茫然。

    这是一个旧未住人的小房间,墙上布着蜘蛛网,桌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发霉的味道。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捆在椅子后面,两条腿也被绑在椅子腿上。

    正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虽然开着,但只是滋滋滋响着,画面一片空白。

    “这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卷卷喃喃自语道,然后发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是男人的声音。

    卷卷楞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都很眼熟,是刀哥今天穿的那款,看来她又跟刀哥对调了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卷卷摇了摇脑袋,觉得还有点晕乎乎的。

    但是记忆渐渐回到了脑袋里。

    她正在跟刀哥参加度假村活动,上了大巴,然后陆陆续续上来六对人,其中包括了沈绿瓷和萨丁。人到齐以后,大巴开动了,一路把他们往偏僻无人的地方带,有人提出质疑,但是司机硬说是捷径……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哦对了,下午了,大家肚子都饿了,但附近偏僻得连个饭店都看不见,一阵骂骂咧咧声中,司机拿出早先准备好的一堆盒饭给他们吃,卷卷配着自己带的火腿肠,一个人就吃了三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睁开眼,她已经穿成了刀哥,坐在了这个废弃房间里面。

    现在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她晕过去的时候,很可能直接栽倒在旅行袋上,然后头枕着里面的芥麦枕头睡过去。第二,刀哥也晕过去了,否则她不可能跟他对调身体。

    “滋滋滋……晚上好。”对面的电视机里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卷卷吓了一跳,眼睛看向电视机。

    电视机出现两个人。

    一个披着一头海藻似的卷发,面孔稚嫩,但身材姣好的女孩子被反绑在座位上,脑袋低垂着,看起来还在沉睡中。

    椅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大风衣的男人,脸上蒙着白口罩,看着屏幕道:“欢迎来到我的度假村,接下来,由我来主持下面的活动。”

    “度假村你妹啊!”卷卷连人带椅子的跳起来,然后蹬蹬蹬蹦到电视机前面,两眼圆瞪,化作一头咆哮马,对里面的人狂吼一声,“你别伤害她!要杀要剐冲我来啊!”

    对面的“女孩子”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直直的看了眼卷卷,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然后转头看着身边的绑架犯,平静的说:“算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不要啊!”卷卷又是一声惨叫,“生命只有一次,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放弃啊……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放弃的话,我也绝不会一个人独活!”

    对面的“女孩子”——也就是刀哥听了这话,眼神一凶:“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好我也好,你不好我更不好!”卷卷马上回道,“虽然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你放心,我一定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旁边的绑架犯被他们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居然真的用手掌擦了擦眼泪,叹气道:“人间自有真情在,我好感动……”

    卷卷:“……”

    刀哥:“……”

    你感动个毛线啊!

    信不信现在把他们两个丢一个房间,他们能打得天翻地覆啊?

    “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放人?”卷卷看向那个口罩男,“我女朋友家里三代贫民,她那份钱我付了,账单你拿来给我签字,或者寄我家里去。”

    “不不不,我不要钱。”口罩男放下手,油腻腻的,好几天没洗的头发下面,一双爬着血丝的眼睛看向卷卷,看起来又肮脏又疯狂,但态度却出奇的温和,他对卷卷笑道,“钱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只希望两位能够在这里玩的开心……也让我玩的开心。”

    卷卷定了定神:“你想玩什么?”

    “在活动开始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口罩男盯着卷卷,“你爱她吗?”

    “……爱!”卷卷楞了一下,坚定的说。

    她一向是个自尊自爱的人!怎可能不爱自己呢!

    “那么你呢?”口罩男转头看着小刀,“你爱他吗?”

    小刀实在做不到卷卷那样的自恋,只能慢慢点点头。

    口罩男立刻抬起头,手指按住眼睛,看起来又要被他们感动哭了。

    “你们两位的感情真好。”他一边按着眼睛,一边咧开嘴,病态的笑了起来,“可这样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呢?”

    他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两边肩膀在笑声中不停抖动,病态的令人浑身战栗,最终他放下手,两眼瞪得大大的,布满疯狂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电视机里飞出来,射到卷卷眼前,他一字一句的说:“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图像啪的一下消失。

    电视机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只有滋滋滋的一片雪白。

    卷卷盯了屏幕很久,最后吐出一口气,连人带椅,艰难的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试图寻找能够解开绳子的东西,又或者可以逃出去的路。

    这是个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

    门也已经很老旧了,上面有几道铁栏杆,锈迹斑斑,颜色像干涸的血。

    卷卷透过栏杆望出去,发现外面还有个一样的门。

    有一个人,站在门后面,透过门上的铁栏杆,朝他望来。

    没等卷卷看清楚他是谁,对方已经先一步跟她打了声招呼,声音醇厚美丽,像舌尖滚动的美酒。

    “你好。”他说,“我是萨丁。”

    卷卷定定看着对方,从这个声音,从这个名字,认出了他是谁。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是一种豪爽,还是一种愚蠢,亦或者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自信根本没人认识他,也没人能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