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红楼之农业大亨在线阅读 - 第152节

第152节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贾琏叹道,领着大家往回走。

    蒋子宁几番回头,没等到任何人通报,十分不甘心。

    送走两对新人后,薛蟠也要走,贾琏叫住他说话:“回头跟你母亲说,保媒的事只要老太太愿意就行,此事不用征得我同意!”

    薛姨妈瞧上了大通钱庄的千金,为表重视,希望找贾母保媒,又怕唐突了贾琏,所以打发薛蟠试探一二。

    “好,我记下了。嘿嘿,愿我也能找一个像嫂子那样贤惠的人。”薛蟠不大好意思的挠头。

    “听太太说那姑娘是书达理,善于管账,和你倒正相配。”贾琏拍拍薛蟠的肩膀,嘱咐薛蟠以后要收敛,“把你的臭毛病改了,才配得上人家。”

    “我真改了,已有四五年都没去青楼了。再说我这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儿,哪有功夫去想那些。”薛蟠无辜道。

    现在,朝廷户部在国际贸易方面的事儿全外包给了薛家。因为贾琏注重贸易交流,在他经常过问和监督之下,薛蟠便开始亲自接手家族事务。这人一忙起来了,精力容易分散,就没有那么多余力再去想其他的事。女人他还是有的,就只是家里养了两个通房而已,别的他真应付不来了。

    贾琏赞了薛蟠几句,送他走后,便转路去西北角一处不住人的荒院子。院内几个家丁守卫看着五个人,这五人什么身份都有,说书的,乞丐,还有唱戏的武生。

    兴儿跟贾琏说明,这些人都是当初用雇来考验蒋子宁和靖宴的。

    贾琏淡淡地点头,叫人将他们放了。

    “就这么放了?”兴儿不甘心道,“二爷,您看他们摆明了是要来找您麻烦的。幸亏您有先见之明,早打发小的去监视两位姑爷的动向,不然今天这事儿要闹出来,二爷您就出丑了!”

    “当初考验的事儿的确我不对,但我必须做。他们闹脾气也适应当的,这事儿就算闹出来,对我说也没什么,俩孩子其实有分寸。罢了,别斗来斗去的,赶紧把人放了。”

    事后,靖宴和蒋子宁听说他们的小尾巴被贾琏抓个正着,吓得魂儿差点没了。有听装对方完全没有追根究底儿,就那么把人给放了,心里都清楚琏二哥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俩人都心有愧色,以后发誓再不敢这种幼稚的事儿。贾琏那般考验他们,其实都是好心为了meimei好,他们也理解了。

    再说宁国府,自从贾敬归来,跟着贾琏‘炼药’,对家里的事儿总是有心无心地‘问候’。贾珍疲于应对父亲,哪还有精力去管儿子。反倒摆脱贾珍影响的贾蓉,跟着祖父炼丹弄药,学出了一技之长,而且对烟火颇有研究。后来恰逢皇帝千秋,贾蓉所制的烟火放出后再天空中闪现出金灿灿的龙形。皇帝大悦,赐给贾蓉一个五品公布员外郎的官儿做。

    此事被住在老荣府的贾政听说,气得他鼻子差点都歪了。

    自从周姨娘离开之后,贾政的日子就越发艰难,不好过。本以为挺几个月,贾母便会心软,送钱物过来,偏偏他在荣府硬挺了一年,那边也没人传来消息。贾政到那时候才明白自己作大了,已经完全被镇国公府遗忘了。头一年过年的时候,宁国府还请他过府蹭饭吃。再后来,他身边的随从们他都供不起,宁国府送银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再再后来,他主动去宁国府拜访,不想被下人们甩了脸色,被瞧不起。得了钱的贾政,越想越委屈,特别怀念以前在国公府的日子。虽然没官做,可好歹吃喝不愁,被人供着。

    贾政决计只留下贴身小厮树儿,把其它的人都给打发回国公府。

    贾政本以为这么打发,能提醒国公府那边的人过来接他。结果人打发走数月,都一直没有响动传来。树儿图着跟二老爷共患难,之后会更受重新。熬到这步田地,他再忍不了了,也离开了贾政。贾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日子,偏偏还要脸皮,不想再靠人脸色。数了数手上剩下的几两银子,苦哈哈的自己买种子,把荣府已经腐朽的花园翻一翻,种上地了……

    贾政就是在吃了自己大半年种得菜的情况下,得知贾蓉做了他当初的官儿了。细论起来,贾蓉这个没出息的孩子竟然会比他有出息,比他年轻五岁就做上了他当初的官儿。最要紧的,人家是凭自己的本是,而他是凭着祖荫。

    贾政愤怒之余,开始渐渐反思自己,特别是当他上街,处处都能听见人提起贾、林、靖三大家的联姻之事。想到了迎春,再想到自己的女儿元春,贾政忽然激动起来。对了,他若是去求女儿,应该会有钱拿,可是,他没那个脸!

    怎么活到而今这地步,倒不如死了算了。

    贾政在街上买了把菜刀……

    贾母生辰前两天,忽然闷闷不乐,别人问她,她也不说是为什么。后来还是贾敏出马,大家才得知贾母是担忧起贾政了。

    贾母哭个不停,谁都哄不好,别人建议请贾政回来,她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大家都很为难,后来贾敏觉得肯定是贾母介怀贾琏的意思,就只能陪着贾母等贾琏回来。

    贾琏正忙着配合另一位户部尚书往西北运物资。一千车一千车地往西北那边运,其数量之惊人,连一直嘱咐不能亏待西北将士的皇帝都惊呆了。再这么运下去,皇帝担心自己都快没粮吃了。

    贾琏一句话便解除了皇帝的担忧,且还得了丰厚的赏赐。

    归家后,贾琏听静芯说了贾母的事儿,便提前打了个准备来见她老人家。

    贾母一见贾琏来,扭过头去默默擦眼,宝玉等几个都来劝。

    贾母忽然道:“你说你帮宝玉弄个什么凝容斋,也不告诉我们。害得我们娘几个,还特意从别人的手里陶腾胭脂,多丢人!”

    贾敏惊讶:“您是就是为了这个伤心?”

    “本是为了这个,后来听你姑母提他,我才更伤心的。”贾母用帕子堵着眼睛,哀戚戚道,“我这做母亲的没良心啊,竟忘了挂念他。”

    贾敏听了这话,更加惊讶。合着老太太之所以伤心,是因为自己之前一直没有惦记二儿子二内疚?落得而今这下场可真是……以前母亲很疼二哥的,发展到现在这样怪得了谁,只能怪二哥他自己作得。

    贾敏对自己的二哥坏话说不出口,好话更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叹两口气。

    贾琏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不是贾母的责任,“最近喜事太多了。”

    “对对对,正是这样,仔细算算,今年打过完年后,就喜事不断。”贾敏扒拉手指头给贾母数着,“开春邢丫头出嫁,然后三丫头和湘云订亲,蓉哥儿续弦,大丫头生子,宝丫头大婚,琏儿媳妇儿生子,接着就是林丫头和二丫头的大婚……”

    “哎呀,还真是桩桩,跟糖葫芦穿串似得。”贾母听说这些,不禁乐起来,自己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笑着问贾琏邢岫烟嫁给程书良的儿子后,过得如何。

    贾琏笑:“您忘了,上个月太太就跟您提过,而今都有喜四个月了。”

    “那可真是好事儿!”贾母乐道,忙打发人再送点自己的心意过去,“对了,宝丫头呢,这孩子好强,非去参加什么侍选,倒遂心做了公主的伴读,而今成了晋王侧妃,也不知日子过得好不好。”

    “这月初我跟礼郡王妃还见过她,十分风光气派,不须您cao心呢!人好像瘦了点,不过瘦了之后更好看。”贾敏也不确定宝钗过得到底好不好,至少她已经得到她所求。

    “过得好就好,就好!”贾母乐哈哈地,感觉自己身边的都是喜事儿,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宝玉也凑过来,窝在贾母怀里,夸赞宝jiejie命好。

    后来,贾母又提起元春刚生的三姑娘,还说得空还要再去看看。贾敏乐得陪她,不过此刻要劝贾母快去歇息,才刚哭了大半天,老人家必定心神耗费太大。

    “那丫头眼睛机灵着呢,像我小时候。”贾母说话时表情带着一种特别骄傲的神色,一边乐嘟囔着一边在鸳鸯的搀扶下去了。

    出了门,贾敏忽然想起什么,皱眉跟贾琏道:“老太太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说二老爷?”贾琏问。

    贾敏点头,有点担忧道:“你还是派人去看看吧,虽说你二叔为人差劲了些,但毕竟是老太太的儿子……老人家一高兴,又给忘了,回头总还是会想起来的。”

    贾琏点头应了。

    半个时辰后,国公府抬进来一名黑瘦的男人。他闭着眼,眼眶凹陷,口唇干得起皮,且呼吸很缓慢,一双手十分干柴,几乎是皮包骨了。

    府里的仆人们瞧这人有点眼熟儿,想了半天,听兴儿跟人提二老爷,才恍然意识到这厮是谁。

    请了大夫诊断后,方知是伤风引起的发热昏迷。灌了药,使唤人照顾一宿之后,贾政退烧了,方渐渐睁眼醒来。

    当贾政看见屋内陈列的各色精致家具时,恍然以为自己死了,突然流泪哭起来。后来丫鬟们凑过来探看,问询,试探他额头的温度,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回到国公府了。贾政翻了身,偷偷擦眼泪,不想让人看到他。在切实感受身下床垫的舒适和柔软之后,他禁不住又哭了。

    “二太太说人若醒了,便去厨房端素粥给他,记得说清楚,要煮得烂烂的那种,不然不好消化。”

    贾政听到久违的妻子竟然还关心自己,许多愧疚感蒙上心头,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病好了的贾政,第一件事就是去见王夫人,和她正式道歉,为当初他不负责任的作为和休妻事件。

    王夫人死灰般的脸上微微有一丝动容,不过她已经不敢信贾政了,依旧是冷淡态度,只嘱咐他记得安分守己。贾政随后去见了宝玉,宝玉抱着父亲痛哭不已。贾政激动之余,便表示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苛责宝玉,宝玉很是感动了一番,不小心就把他做胭脂的事情说出来了。

    贾政立即就变脸了,见到宝玉害怕自己的样子,又想想自己而今的处境,叹气摇头,看开了。

    “罢了罢了,你自儿便于那胭脂有缘,若真是命,如今这样还算是一种出路。既然宫里的太后贵妃都爱你的胭脂,你就好好干,做你想做的,不读书也罢了。”

    “我只是不喜欢仕途经济,读读杂书,吟诗作赋倒很有风趣。有时候我会扮成小厮,亲自去给歌舞坊的姑娘们送货。她们喜欢听我的诗,更喜欢用我做的胭脂。”宝玉许久不见贾政,太兴奋,聊着聊着就交底了。

    “你……”

    宝玉见状,忙抱头躲到一边儿去。

    贾政硬咬着唇,强迫自己闭嘴了。他真想破口大骂这孩子,可是他不能。凝容斋的胭脂不止进贡到了宫廷,还在全国开了三十几家分号,这两年宝玉至少赚了十几万两银子了。而他呢,混的一日不如一日,他吃糠喝稀的时候,人家挥金如土。老子完全比不过儿子,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接着,贾政见了贾母。母子俩含泪叙旧一阵后,贾母就免不得嘱咐贾政,还是那句,要他老实本分,晓得感恩。最后就是最难地,贾政要面对贾琏了。

    不过事实比贾政想象的简单太多。因为他刚见到贾琏,就被圣旨叫进宫了。

    再后来,贾琏因为秋收忙得脚不沾地,入冬了还要统计各地区水稻产量,再与往年对比,继续优化出最适宜各地区种植的高产品种。

    从冬至开始,西北边境局势持续紧张,连中原地区,甚至京城的米价都受到影响。尽管朝廷一再强调储粮足够,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屯粮,迫使米价上扬。更有jian商大肆屯粮,意图炒高米价。不过因为土地改革的缘故,再穷的人家中至少留粮可以糊口,加之各地方政府定时放出平价米,稳定民心,很快米价虚高的情况就得到了改善。

    小寒这一日,镇远将军突来八百里奏急。各大臣听说消息,纷纷主动换上朝服,等候在玉兰殿外,随时待命。

    谁知皇帝单独召见贾琏之后,便传来几声大笑,就打发百官通通回去。

    四天后,忽斯力可汗突然撤兵了,西北边境战事平息。

    大家都很纳闷,这说好立马就要开站了,怎么眨眼就跑了?

    早在半个月前,忽斯力可汗派三万精兵准备攻打西北的岭桐县,当晚正与我一万守城士兵对峙时,城内饭点起灶生火,不时传来阵阵香味儿。对于那些一路骑马至此,吃着干馍rou干的忽斯力精兵来说,这种香味儿简直比利箭还有锋刃,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胃!简直太香了!

    晚饭时,岭桐县的守城将军发现忽斯力的士兵大部分都仰头往这边看,成功揣测出其意,便立即特意叫人用油纸包了几包饭菜,用投石器投向敌方。纸包一落地就碎了,热腾腾带着热气,纸包里面香喷喷的菜饭展露出来,有rou、有蛋、有蘑菇、还有绿叶的菜……

    忽斯力士兵看见这么丰富的晚餐,眼睛都绿了,纷纷放下手里的rou干,咽着口水盯着地上散落的晚餐。他们真想伸手抓几口塞进嘴里!这可是在寒冷的冬日,万物枯黄,不减一点绿,大宋国士兵竟然能吃到这么丰富多样的奇特晚饭,太可怕了!他们若也能吃到这么丰富的饭菜,一定会变成力大无穷的勇士,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可是现在,勇士们都在敌方。

    “等等,那个黄色的是什么?”离饭包近地士兵禁不住好奇去瞧,更有胆大的拾起一块塞进嘴里。

    “是桃儿!天哪,我竟然在冬天吃到了桃子!”

    “这红的,好像是大宋国前两年就兴起的水果,叫草莓!”

    “瞧,他们的rou不是rou干,红红的一大块,炖出来的,水灵灵的真香!”

    忽斯力副将见此状,难稳军心,搂起一包不太破的饭包,转而焦躁地骑快马跑去汇报他们的可汗。

    “可汗,您说大宋国的士兵冬天就只吃土豆,我们吃得是rou干,冬天和他们打起仗来,我们更有力气和优势。但是尊敬的可汗大人,他们吃得根本就不是土豆,这一顿饭,菜系丰富的超过我这辈子加起来吃过的东西。”

    忽斯力可汗看到副将呈上来的饭菜,表情简直跟被雷劈了一样。

    这可是大冬天,他们怎会有绿叶菜?天啊,竟然还有果子,rou也超有弹性……

    忽斯力可汗辗转反侧三天三夜,脑子里始终飘荡着俩句话。

    第一句:大宋国太可怕了。

    第二句:撤军!

    ……

    当初贾琏一千车一千车运往西北的运送的不是粮食,而是用大小陶罐制成的十分耐储存的罐头,有水果罐头、蘑菇罐头、rou罐头和蔬菜罐头。

    皇帝当时听说之后,只当贾琏是为了改善西北大军的伙食,完没有想到,这些饭菜能够兵不血刃地赶走蛮夷大军。不仅令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更加保存了我大宋军的实力,以及大量节省了国库的损耗。

    贾琏不仅会种地,充盈他的国库,还会给他省钱,且助他壮大了大宋,令他这位大宋君主可以惬意地接受各国使者的朝拜。

    年末。

    皇帝加封贾琏为太师,居三公之首。

    恩封合理,满朝文武无不臣服,敬贺贾太师高升。

    不过,这之后……

    贾太师依旧是老样子,时常缺席朝事,却愿日日下地抠泥,上山举刀……但凡农以外的事,他丝毫不关心,且依旧不善于经营同僚关系。不过他并不缺朋友,朝中许多正直端方的大臣臣都很爱与他交往,且十分乐得其中。

    皇帝但凡遇大事时,还是会召见太师贾琏,丞相靖英光,以及大学士林如海三人征求意见。通常贾太师不说话,嫌少发表意见,但一旦发言,皇帝便立即认同。

    人们都说,这满天下的书生加起来,都赶不过一位种地的农民。

    宝初元年,新皇登基,再加封贾太师为农业丞相,尊奉为帝师。

    两年后,宝初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新水果菠萝蜜在京城流行。

    香蕉园出具规模。

    第一台大型蒸汽磨面机研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