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傅渊幸好也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不然非得好好折腾一回才好。只是将她紧紧按在怀中,扬起笑容来:“只怕还有好多事儿不曾料理罢……”他说着说着,又埋头含住她的唇,吮吸了好一阵,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见她小脸通红,眸中春意闪动,低沉的笑声从喉中泛出,与她额头相接,轻声道:“咱们成亲吧。” 六月之中最劲爆的事,无疑是皇帝想要强娶安阳女侯的事了,但这事还没传出三日,便有冯若虚替徒弟傅渊向安阳女侯提亲的事。 这要是算一个大霹雳,那么接下来的霹雳就更大了——齐王太妃和端敏大长公主是以安阳女侯长辈的身份出面表示这门亲事可以的。 一时之间,京中纷纷说是皇帝授意这两位贵主儿去的,不然如何敢以皇族身份出面?三日前沸沸扬扬的事在这事一出之后,立即就被压了下来。 这皇帝倒还不蠢。谢青岚在心中这样想,但也不说出来,这是将前些日子他做的那件不要脸事的影响压到最低,既然已经失败,总要尽可能的为自己谋取到最大的利益。 “这么些日子,你总是忙着分财产的事,得不了闲,我与端敏索性就来了你这里。”面前坐着一个苍老的妇人,一身宝蓝色云纹锦衣,气度从容得很,“前几日,替你回了冯若虚那老货,你可莫要见怪。” “太妃这是哪里话?太妃和公主肯心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谢青岚笑道,“青岚没有直系的长辈,丞相请了冯先生来纳亲和问名,倒连个招呼的长辈都没有,若不是太妃和公主,青岚只怕就要失礼了。” “你素来是个懂事的,我与淑妃母妃自然也疼你。”端敏坐在一旁,娇美的脸上满是笑容,一身枣红色曳地飞鸟描花长裙,衬得气度那样的从容大气,“如今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可得好好把握着,切莫坏了。” 谢青岚一壁颔首称是,一壁听着齐王太妃道:“我昨儿个进宫与太后说话,这么多年了,傅氏还是老了。”她话中没有多余的情愫,像是惋惜,又像是嗤笑,“这回是傅渊亲自与她对上的,只怕那心里就跟油煎似的。皇上也是了,早些年见皇上年岁小,反倒是个好的,怎么如今愈大愈不着调了,强迫臣子为后,传了出去,还以为咱们家的皇后是多不值价,竟然当做筹码与人交换。” “却也不算是愚笨到了极点。”端敏接口笑道,“我听驸马说,皇上有意让宋驰官复原职,只怕是存了心思要开始打压傅渊了。”又含笑盈盈,“你二人倒是行了一步险棋,所幸赢了,否则万劫不复,任是谁都救不了。” 谢青岚一边笑,一边轻轻的说:“还得多谢太妃和公主,我与傅渊刚被召进宫,两位后脚便散开了流言,否则,如何能够逼迫皇上乱了阵脚?” 端敏和齐王太妃相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你求到了我与端敏头上,难道我们俩老的,还能说不不成?”齐王太妃尤为欢心:“你总该晓得,因为阿薇那老货的缘故,我总是高看你几分。况且宫中那处,能不进入,就别进入,你斗不过的。” 阿薇是胡氏的小名儿。 谢青岚颇为动容,还没来得及说话,端敏也摸着她的头,笑道:“我将你当做女儿来疼的,青萝也喜欢你,我自然是疼你的。”顿了顿,“我与你提个醒儿,现今皇上和太后已然不足为虑,但你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安阳侯,世家们必然会想着法子来与你添堵,就算傅渊站在你身后也不成,你多警醒些,切莫掉以轻心。” 谢青岚郑重的点头,知道端敏说的是对的,也不敢怠慢。端敏这才松了口气:“你且宽心,待到你出嫁之时,淑妃母妃与我都会来为你撑腰的。” 还没说上一会子话,倒有门房的婆子忙忙慌慌而来:“姑娘,府门前来人了呢。丞相大人托冯先生来纳吉和纳征了,云舒已然在清点聘礼了。” 谢青岚原本正常的脸色,一瞬间满是羞怯,红了脸,看着端敏和齐王太妃的笑容,更是羞怯了。端敏与太妃相视一眼,起身道:“也罢也罢,淑妃母妃年岁大了,这天还热着,我去就是了。” 谢青岚原本还想矜持一下藏在屏风后面,但傅渊居然也来了。天气尚热,他穿了一件清爽的长衫,仿佛都能看出衣衫下的好身材,月白衬得整个人更是清俊无华,一股子说不出的雍雅,脸上那样温润的笑容,让人如同置身于三月春风之中。不晓得的,谁能将他与傅贼二字联系到一起? 所谓纳吉和纳征,实则就是送聘礼和订婚期。谢青岚还有些局促,但端敏一出场自然就hold住了整个场面。这两人是早早就与彼此定情,自然是心有灵犀的,端敏倒是格外善解人意:“既然已经要定亲,也算不得外人,丞相则去看看她罢。”当下让人将傅渊迎进去,自己留下跟冯若虚这老货扯皮。 冯若虚就是个老奇葩,一向是放荡不羁不守礼的,但他居然特别喜欢傅渊这学生,就是在让人想不通了。眼看着那些子聘礼正是民间惯用,除了比一般家中多了两三倍之外,其中两只大雁倒是惹眼。 这盛夏未秋的时候,在哪里去找大雁啊?一般都是用鹅来替的,这点倒也能看出傅渊的心真。 那头傅渊被人领到后面,谢青岚也不拿乔,笑道:“我只当是纳吉和纳征只需媒人上门就是了,你竟然一起来了。” 傅渊微微挑眉,那笑容看得人想入非非:“可不晓得是谁说要我作聘礼相迎,她便会死心塌地嫁给我的。”又捏了捏她的脸,“能请到端敏大长公主做长辈,倒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我有本事呗,你不乐意吗?”谢青岚玩笑道,站起身,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怎么,好似你作聘礼来迎,很是委屈你似的。你可信我向上面请旨一封,叫你入赘我安阳侯府,来年生了孩子跟我姓谢。” 傅渊挑着眉头看她,那样沉静的样子,他周身自带的气势铺天盖地,将谢青岚压得死死的。还不到片刻,谢青岚就蔫了,还是嘴硬道:“你不愿意就算了……” 傅渊歪着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略显冰冷的指尖缓缓勾勒着她的唇型,黝黑如同墨玉的双眸之中蓄满了疼惜:“那……若我愿意呢?” 谢青岚:(*/w╲*)哎哟~你勾引人家。 傅渊原本就是那样俊美不凡的人,气度又清贵,现在这温存的行止真尼玛就是人形杀器!谢青岚脑中居然闪过了把他直接推倒算了的念头,死死盯着他,踮脚亲在他嘴上:“仔细二房的说你没志气。” “要志气做什么?”傅渊略略无辜的样子让人好想疼爱一番,搂了她的腰贴近自己,“我所求,不过这盛世清平,官员再非世家独霸,有才能的人不被埋没。只是这些,若无一个得我心的人陪着,岂不寂寞?”他笑着说这话,那逼人的气势大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徐徐喷出的气息夹杂着几分薄荷的清凉。他笑得眼中尽是温存的笑意,就那样瞧着谢青岚,声音温软颇有几分勾引的意思,“那么安阳女侯愿不愿意招我为夫呢?” 谢青岚表示,这货太勾人,她已经腿软了。 蹭在他怀中,谢青岚打定主意不看他了,只闷闷说:“才不与你打诨了。”又顿了顿,“你打算何时迎我?” “冬月初八可好?”发觉谢青岚软在自己怀中,暗叹这丫头真是愈发的好对付了,傅渊笑得格外促狭,就势坐下,让谢青岚坐在自己腿上,“今日已命人将喜服送来了,若是哪里不合适,就让针线上人改一改吧。” 谢青岚笑道:“你就是想要我赶紧嫁给你吧?”又搂着他的脖子,“来日我做了丞相夫人,等我们都老了,会不会被人叫贼公贼婆?”不等傅渊回答,她倒是笑得直打跌,“好想赶紧嫁给你,叫你知道,我是永远向着你的。” “我省得。”傅渊沉沉一叹,“你也知道,我可是随时都被人盯着的。我应承你,绝不叫你做寡妇。” 谢青岚一怔,旋即含笑:“好啊,我也不会叫你做鳏夫的。” “待你做了傅谢氏,这京中谁不惧着你?也就任凭你无法无天了。”傅渊又笑出来,大手抚着她的发,“我会永远护着你,直到我没了气息,再不能醒来为止。” “我省得你待我好。”谢青岚忽然又觉得有些苦涩,在他脸上一吻,又在他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靠着。 只是过了一会儿,谢青岚忽然回过味来,当场就虎了脸。 傅谢氏……腹泻氏,这这这……是不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甜的过渡一下~眼看着青岚meimei就要圆满了~ 也进行到一半了~ 后面大规模朝斗即将开始,然而蠢欢智商时常不在线,估计呼叫也无效…… ☆、第125章 虽说丞相大人的聘礼在满城的权贵中间算不得多贵重的,但人家的却是心真真的,连老顽固冯若虚都被请了来当媒人,还不能说明什么? 而下了聘礼的第二日,满城人都等着看丞相大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迎娶安阳女侯,宫中顿时又来了一道旨意——皇上赐婚了,皇上下旨命丞相大人在冬月迎娶安阳女侯。 这旨意一下来,满城哗然,纷纷感叹前几日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胡说咱们家皇上,咱们家皇上这举动,像是那等子见色起意的人么?阖京人口一面在心中愧疚自己冤枉了皇上,一面明白丞相大人在皇上心中的重要性。 这雷声太大,宋驰官复原职的旨意就没多少人关心了。皇帝这样支持傅渊娶妻的消息,可没少让权贵们咬碎牙,左思右想,绝不能让这门亲事成了! 于是乎,前仆后继准备戳丞相大人肺管子的行动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然而,平国公老来女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拐走了,平国公大受打击,致使卧病在床不能起身;赵蕴莲原本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在京郊散心,谁知道遇上了越王刘平那浪荡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了越王不快,被这嚣张跋扈的一脚踹进了湖里,定远伯心疼闺女,自然分不了身;忠靖侯则是被自家外孙那植物人给折腾得不轻,又是个年岁大了的,一来二去,也是没什么大精神了。 除了这几位气大的,其他人早就被傅渊的那些恶事唬破了胆,没被惹急,又不是抱团,谁那么牛逼哄哄的上前招惹? 眼看着七月流火,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谢青岚和褚青萝刘肃二人到了清风楼这附庸风雅的地方吃茶。对于某位准新娘,褚青萝是不遗余力的调戏的。 “看着jiejie也要出嫁了,时日倒是真快。”褚青萝含笑盈盈,一双丹凤眼顾盼神飞,“只盼你好好嫁过去,生几个小壮丁才好。” 谢青岚这么些日子不知被臊了几次,上回好容易见了胡氏一面,还被逮着臊了一通,现在也是毫不客气的反击道:“休说我,你这淑仪郡主什么时候找个郡马爷回来啊?好歹也是十五岁的人了,再不成家,仔细成了老姑娘。” 褚青萝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漫上红晕,咬着下唇静默不语,眸眼含春的看向了立在床边的颀硕男子,埋头绞着衣角不说话。 谢青岚也是看了一眼刘肃,他原本就是个英俊的男子,他肤色比起一般男子深了些,浓眉之下一双眼睛就跟那夜色中的火星一样,那样的深邃,仿佛能让人化了一样。也是,长得帅,有能力,家世好,人还体贴,的确是金龟婿标配。 谢青岚现在对于这事也不敢说什么的,陆贞训不是对刘肃没有感觉,刘肃也是看重她,那褚青萝怎么办呢?陆贞训是陆家庶女,就算齐王太妃看在胡氏的面子上爱惜她,但依着这个身份,真的可能以世子妃的身份嫁进齐王府吗? 满心的局促,谢青岚也不便说什么,回身却见褚青萝脸色怔忡了些,握紧了她的手,像是根本没有方才的事一样:“jiejie,旁的事我也不与你说了,但你嫁到傅家去之后,可要劝劝你家那口子。你二人在宫中那事,我也是听说了。皇上是什么人,现在不发作,来年发作起来会更可怕,多多收敛些,所谓投桃报李,皇上被迫放弃了你,总要让皇上看到些希冀,来年说不准也就将这事揭过了。”她歇了歇,“小心驶得万年船,总要警醒着。” 谢青岚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也是点头,心中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然而,傅渊那性子,是你劝得住的?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谢青岚正在天人交战,那头刘肃已经重新坐下,见谢青岚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笑道:“谢meimei想什么这样入迷?” “表哥好生不知趣。”褚青萝啐道,“女孩儿的心事也能说与你听的?”又对谢青岚眨了眨眼,示意她别理他。 刘肃无奈一笑:“倒成了是我孟浪了。”又看着谢青岚,“谢meimei能安生出嫁,倒也是极好的。我已向皇兄言明,待meimei出嫁之后再行离去,如此也算是了了心愿。” 谢青岚心中咯噔一声:“肃哥哥要去哪里?” “南疆去罢了。”刘肃含笑,“meimei也知道,南诏犯边不止,索性由我驻守也罢。” 谢青岚头皮都有些发麻:“那哥哥要去多久呢?” “或许一年,或许三年五载……”刘肃含笑,半点看不出怅惘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我大燕保卫疆土,倒也是一件幸事。” 原文之中刘肃的确是骁勇善战,是个悍将,但战场上刀剑无眼,却也不是寻常说得清的。谢青岚不免有些惆怅起来,被褚青萝推了一把:“你这人,我都不怎样,你倒是这样了,莫不是要哭上一回?” “以为谁都与你一样没心没肺?”谢青岚眼睛有些发酸,毫不客气的回呛道。褚青萝眉梢一扬,眼中的凌厉顿时也露了出来,“好好好,我没心没肺,才不与你说。”又起身,快步到了窗边,脸上那锋芒毕露的笑容顿时敛了下去,满脸的悲苦。 “青萝……”刘肃无可奈何,褚青萝道是分外硬气,闷闷说:“别唤我,叫我一人静静就是了,省得要被谢jiejie这破嘴嫌弃。” 谢青岚也是无心之失,笑得万分尴尬:“我……” “谢meimei莫吃心,这丫头就是这样。当日我从北疆回来,恼得三日不曾理我,直到我出发的那日,才来看我,哭得跟泪人似的。”刘肃眼底漫上不舍来,压低了声儿,“若是谢meimei方便,可否替肃向二姑娘告别……” 谢青岚僵了一僵,抿了抿唇,也是低声回应道:“自然是有闲的,只是若是肃哥哥委实不舍,不如亲自去一趟罢……” “二姑娘守孝期间,擅自见外男,总是不妥。” 刘肃像是有些被说动,眼底掠过动容,但又很快的稳住了,“肃是个粗人,自然可以不在乎。但二姑娘是个女子,又事母至孝,若是被有心之人拿捏住了,坏了名声,倒是肃的不是。” 谢青岚:肃哥哥你真是太温柔了…… 正不知道说什么,褚青萝却转过身来,有些戚戚的神色,眼眶微微红了,但还算是得体,看一眼刘肃,话也有些酸了:“就你还粗人呢,我看精细得不能再精细了。”又觉得自己这话太刻薄,咬着下唇跺了跺脚,忍悲含笑道,“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说了,你二人促狭鬼,总是作弄我,我头疼,可先回去了。”说着,快步出了包厢,一路疾行去了。 见她去得那样快,谢青岚也是无语了,忙道:“肃哥哥,郡主今日有些不对劲,肃哥哥去看看罢。”这女孩儿吃起醋来,还真是微醺。 刘肃也不是什么蠢的,十有□□猜得到为什么,也不推辞,起身道:“青萝年岁还小,谢meimei还是莫要……”他说到一半,还是住口不说话,快步去了。 还好自己不是三角恋的一员……谢青岚刚这么想完,又想到一个杀伤力更强的——华阳长公主刘瑶! 褚青萝和陆贞训都是很有原则的女子,会多出格倒也不会,但刘瑶那根本就是被宠得脑子秀逗了好吗? 现在这俩走完了,就剩了自己一个人。看着桌上的点心没吃完,谢青岚索性又叫小二来了一壶茶、 那小二进来之时,见只剩了谢青岚一人,满脸笑容:“哟,方才见那两位先后去了,还以为姑娘也去了。”又笑道,“姑娘是要喝什么茶?碧螺春还是明前龙井?”又看一眼桌上的点心,“可要再来些点心?” 还真是无jian不商,还想忽悠自己多买点呢。谢青岚叫了一壶花茶,一应摇头拒绝了,那小二又假意客套了几句,这才去了。 不多时,小二提了一壶花茶回来,像模像样给谢青岚斟上:“姑娘慢用,小的先告辞了。”说罢,将茶壶放在桌上,快步去了。 待他出去,对倚在门边的长衫公子使了个眼色,这才快步下去了。 揪着茶水将点心吃了,谢青岚也觉得自己好饱,心道是晚上也不用吃东西了。下楼不觉又逢上了那小二:“姑娘要去了?” 谢青岚点头,下楼脚步却一个踉跄,险些扑倒,慌得那小二虚扶她一把:“姑娘这是怎么了?” 谢青岚尴尬一笑,道谢之后,这才下楼结账。那掌柜的拨算盘的声音听得那样的悠远,哒哒的声音愈发听不清,一阵睡意涌上来,谢青岚脚下虚浮,撑在柜上才勉强稳住身子。 所谓没吃过猪rou,总见过猪跑吧?谢青岚脚下愈发无力,心中也愈发亮堂起来,所谓蒙汗药,大概也就有这个功效吧? 果然,世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但这样卑鄙的手段…… 谢青岚的异样被抬头起来的掌柜捕捉个正着,一时也是蒙了:“姑娘……” 谢青岚身子愈发轻浮起来,脚下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清风楼宾客来往也多,见一个女子这样栽倒,一时也是围了上来:“这是怎么了?”“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其中自然也有眼尖的人,话中隐隐约约有了些嘲笑的意味在其中:“这不是安阳女侯吗……怎的一人这样狼狈的在这里?”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动作出奇的统一,全都转头看着那出声的人,然后纷纷散开。掌柜的额上冷汗都下来了,这是在哪里招惹到了这祖宗啊!给傅渊那厮知道他未婚妻在自家茶楼吃了茶就成这样了……额,现在举家逃窜还来得及吗? 谢青岚脑中也有些昏沉,费力的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已有一人大步而来:“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满脑门汗,见有小厮打扮的人出来,也是松了口气:“可是安阳女侯家的?” 那人点头道:“自然是,我家姑娘怎了?”又看一眼有些恍惚的谢青岚,蹙起了眉头,“掌柜的,烦劳叫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来,将我家姑娘搬上马车,这样子也不是个说法。” 掌柜的忙不迭应了,赶紧送走了这尊大神,免得丞相大人追究起来自己完了。待到将谢青岚搬上了马车,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着清风楼之中人来人往,寻思着要是传不到傅渊耳中就算了,这要是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