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宋乔娇滴滴的声，如轻柔的细风，“文凯，我经常梦见你，可是突然就消失了，醒来后我总害怕你突然走了，丢下我和然然。” “怎么会呢，宝贝，我怎么舍得丢下你走了，我把身份证、□□、所有的证件都交给你，这样你是不是就有安全感了。” 无风的夜晚，池子水面像镜面，水下宋乔的脚有一下没一下轻轻踢打水面，波光荡漾，宋乔腿不时挨蹭王文凯的腿，王文凯半边身子酥麻，都快要不知所云。 王文凯抚摸宋乔手臂，水下光滑莹润，王文凯身体某一处悄然动了，这一刻恨不得把什么都交给身旁这个人，“我以后什么都是你的，我钱归你管，所有的东西都归你管，连我这个人都归你管……” “我也是你的，文凯。”宋乔被感动，温柔多情地道。 地下热泉散着氤氲雾气，身子泡在热泉里，王文凯的身体很快热起来， 王文凯脸涨红，气息渐渐粗重，拉过宋乔的手，放到那不安分，极需要安抚的地方，宋乔扭捏，想抽回手，王文凯力气大，扯着她不放，宋乔只好依着他，她不忍心看着他难受，池水清澈透明，清晰看见水底的一切，宋乔按上，悄悄朝周围看看，附近没人，隔着一米远，李佳和熊平抱在一处，没心思朝她们这边看。 天上星星，月亮看着，宋乔不好意思抓过浴巾，盖住了蠢蠢欲动和温柔抚慰的手。 王文凯舒服地哼哼，静谧的夜，很小一动静都能听见声响，宋乔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王文凯痴迷，张口，把她手指叼住，轻轻咬，宋乔由着他一下下地咬，突然，王文凯身体绷直，表情突变，宋乔指尖刺痛，忍住差点叫出声，王文凯随即软软地靠在宋乔身上。 宋乔偏过头，亲了亲他，心里道：文凯，你今晚说的话，能作数吗？估计男人这时候，愿意把全世界都给你，包括他自己。 宋乔很欢喜，今晚跟文凯第一次接吻，感觉很陶醉，宋乔现在想想，心情还激荡。 她知道他对她好，疼她，但她要的更多，她要他爱她，是深爱，今晚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的幸福只有身边的这个男人都给与，他可能并不知道，她是那么深地爱着他，她想让他爱她，也像她爱他一样，彼此深爱，共度一生，时光未央，岁月静好。 宋乔望着靠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什么她都喜欢，宋乔亲他的眉、眼睛。 突然，王文凯低低的暗昧的声儿，“宝贝，你在撩拨我，我又……”宋乔赶紧捂住他的嘴，看看旁边的李佳，正好李佳朝她这边看，王文凯张嘴，还要说话，宋乔紧紧地按住，王文凯支吾不清，“宝贝，你别捂我的嘴……” 宋乔尴尬地朝李佳笑笑，李佳理解地一笑，打开熊平攀附上来的手。 宋乔想，这温馨浪漫、让人怦然心动的人间仙境，情侣泡热温泉，可真不科学。 温泉不能泡太久，四个人回酒店，温泉山庄住了一晚，开车回市区。 从月亮湖温泉小镇回来后，宋乔和王文凯的感情比之前进了一大步。 清明，春雨沙沙，如绣花针，如牛毛，连着下了几场春雨，万物复苏，春暖花香，和风淡荡，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宋乔住的小区草坪现出绿意，柳树抽丝，池水碧蓝。 宋乔吃过晚饭，领着然然去小区前的小花园里玩，看见柏涛领着安娜，也在楼前花园里玩。 然然像小老虎似的冲向儿童娱乐设施，柏涛看见宋乔，打招呼，“小宋，这阵子一直没看见你，你早晨不出来跑步了？” 宋乔笑笑；“我这人爱睡懒觉，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索性不出来了。”宋乔不能跟人说王文凯不让出来，王文凯已经明确说了，对她没别的要求，就不愿意早晨睁开眼，身旁没人，宋乔换个思路，觉得文凯紧张她，在乎她，这样一想，心里反而感动，自己不想出来了。 柏涛眸光闪了闪，以柏涛阅人无数，当然明白这是她的一个托词，人家隐私，不便深问。 宋乔说了安娜学舞蹈的情况，看柏涛脸上浮现出笑意，宋乔发现柏涛气色比原来好多了，眼底郁色消散了不少，大概是早晨运动，身体强壮了，精神状态放松了，糟糕心情，总得有个出口，长期闷在心里，与身心健康不利，尤其像柏涛这样的人，比普通人也许更多些压力和烦恼，普通人有苦闷，可以约三五个好友，喝得酩酊大醉，倒到苦水，开解释放，像柏涛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有苦闷只能憋在心里，注意形象，见人且说七分话，谨慎小心。 谈着谈着，柏涛突然道；“你好朋友杨依依，你最近看见她了吗？” 宋乔道：“有段时间没联系。” 柏涛淡淡语调，“小杨跟她爱人怎么样了？” “闹分居。”宋乔不解，柏涛自从上次跟她一起跟踪杨依依老公徐诚，之后，没再提起过，怎么突然问这话，柏涛的修养，不可能打听别人隐私，难道杨依依出了什么状况。 宋乔有点紧张，问；“杨依依怎么了？” 柏涛看她紧张，道；“没什么。” 没什么事，柏涛不可能半吞半吐，还是有事，宋乔心想，没追问，刨根问底，柏涛也不会说。 第二天晚上，王文凯正好有个饭局，不回来，宋乔给杨依依打电话，约出来见个面。 杨依依电话里道；“有一家新开的泰国餐厅，不知道好不好，我们去哪里吧！” 杨依依是个吃货，哪家有美食，了如指掌。 宋乔下班，接出来然然，站在院子里等丁薇，丁薇领着琪琪从楼里出来，宋乔过去问；“小薇，你今晚有约会吗？” “顾严方要给一个学生补课，今晚没约见面。”丁薇道。 宋乔道；“我跟杨依依出去吃饭，然然你先帮我看着，等我回来接然然。” 丁薇道；“你要回来晚，然然在我家里住。” 宋乔招呼然然，先送丁薇三个回丁薇家。 宋乔找到杨依依说的那家泰国菜的餐厅，进门，餐厅里亚洲热带风情，杨依依坐在靠窗一张桌上，朝她招呼。 俩人点了餐，菜品端上来，宋乔品尝，咖喱虾很正宗，厚厚的鸡蛋里有浓郁的咖喱味和椰浆味，配上葱，味道不错。菠萝海鲜饭，菠萝很甜，不是国产的，是进口菠萝，这家餐厅挺地道。 宋乔看杨依依吃东西，沉默不说话，很奇怪，杨依依性格活泼，经历跟徐诚的事，受打击，性格依然没大改，开朗爽快，便想柏涛的话里有话，看样子杨依依还真有事。 宋乔担心，问；“你平常不这样，今天怎么话这么少？好像心里有事。” 杨依依好像很苦恼，犹豫一下，“宋乔，你说我有什么优点。” 宋乔问住了，认真想了想，道；“你乐观、爽朗，有教养，漂亮，才女，仗义，大气，心地善良，总之优点多多。”宋乔能想起的就这么多。 杨依依怀疑地问；“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宋乔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平常很自信，不像我，我常羡慕你。” 杨依依摇摇头，“你知道徐诚背叛我，我开始审视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徐诚才会跟别的女人，我找出自己一堆毛病，不会持家，花钱大手大脚，心不细，温柔体贴全不沾边，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一段错误的婚姻竟然把一个自信优秀的女人打击成自信全无，怀疑自己，宋乔才发现，徐诚一时错误，对婚姻里对方造成的远远比想象的伤害还要大。 宋乔坚定地告诉杨依依，“你非常优秀，不是你优秀男人就不出轨，是外面诱惑太多，而那个男人自律性差。” 杨依依听着，半天没说话，杨依依很少有如此沉默，包括知道徐诚的事，显然不正常。 宋乔没催她，知道她早晚能跟她说，果然，杨依依期期艾艾地道：“宋乔，有一个男人对我非常好，我想跟徐诚离婚。” 宋乔猜到了，没过分吃惊，问；“他叫什么？做什么的？” 杨依依道；“他叫陈楚生，投资房地产、金融、办学校，我们以前就认识，我知道他对我有好感，但他一直以礼相待，他知道了我和徐诚的事，才开始追我。” 如果不出现徐诚背叛杨依依的事，杨依依断不会产生别的非分之想，杨依依心灵最脆弱的时候，碰到一个男人，如此重视她，杨依依动心了，不然不会这么纠结。 宋乔道；“你一点不想考虑跟徐诚和好吗？” 杨依依摇摇头，“我考虑了很久，我跟徐诚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背叛我的事，我没法当没发生过，若无其事过日子，看见他提醒我婚姻的失败，我根本不想见到他。” 宋乔能理解杨依依的，就像她跟程枫，对程枫无感，但见到程枫还是或多或少提醒自己过去那段经历，杨依依现在是极力想忘掉，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或许是个解脱。 宋乔道；“你离婚是准备和这个人结婚吗？” 杨依依短暂犹豫，“我不清楚。” 两人吃完，招呼服务生买单，服务生过来，道；“两位小姐，有人关照过，两位小姐的消费不用付账。” 宋乔惊异地看看杨依依，杨依依无奈一笑，“如影随形，我吃饭不用担心餐厅消费高，我买衣裳不用担心自己卡里剩多少钱，我找他说过，他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两人从餐厅出来，宋乔开车，杨依依自己没开车，上车，宋乔送杨依依回去，八点钟，这个点路上堵车，一个红灯，宋乔问；“他的家庭。”三十七岁，一个成功男人，如果没有家，不太可能，宋乔一直不敢问，怕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 “他妻子领着女儿在加拿大，夫妻已经分居七八年了，婚姻就是个形式，当年孩子小，怕离婚对孩子心灵造成伤害，婚姻关系持续到现在。” 宋乔刚才问完，自己握方向盘的手攥紧，及至听杨依依说夫妻分居，稍稍松口气，一个家，一个名分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宋乔道；“你母亲不同意你离婚，能答应吗？” 杨依依咬唇，往后一靠，很无奈，家庭不支持，她和徐诚离婚阻力很大。 宋乔送杨依依回家，去表妹丁薇家接然然，然后回家。 宋乔和然然到家时，王文凯已经回来了，王文凯现在应酬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早早回来。 宋乔进屋，王文凯从书房出来，然然跑进去，叫着，“爸爸，爸爸，你今天怎么在家？” 王文凯摸着然然的头，笑道；“看来我应该反省，连然然都这么说。” 宋乔笑盈盈，“然然说出我想问的。” 王文凯佯作叹气，“看来娘俩都对我有意见。” 八点多了，宋乔喊然然道；“然然，来mama给洗脸，该睡觉了。” 把然然安顿到小床上，宋乔出来，看王文凯没进书房，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宋乔走去厨房，洗干净新买的西瓜，切成小块端进去，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文凯，吃水果。” 王文凯睨了她一眼，“你喂我，不然我不吃。” 宋乔坐在他身边，拿起牙签扎了一块西瓜，送到王文凯嘴边，王文凯看一眼，不张口，宋乔拿西瓜碰了碰他嘴唇，“文凯，乖，吃呀！” 王文凯就是不张嘴，宋乔歪头看看他，眨眨眼，“啊，啊！” 王文凯忍不住笑了，“用嘴喂我吃。” 宋乔咬住一小块西瓜，凑到他嘴边，王文凯这才张开嘴，宋乔把西瓜往他嘴里渡，王文凯全部含在嘴里，却把她米分嘟嘟小嘴含住不放，一块西瓜吃了半天。 九点多，小夫妻二人上床睡觉，宋乔主动凑到王文凯身旁，贴着王文凯睡，王文凯伸出手臂搂着她，宋乔睡得很安心。 天气渐渐热了，街上行人有的都换上单衣，宋乔给然然厚衣裳撤了，幼儿园的小朋友课间出来活动，一跑出一身汗，宋乔和李佳把办公室的窗户打开，新鲜空气进来，暖暖的空气里飘着花香，惬意舒适。 这时，宋乔的姑姑宋春丽打电话来，“乔乔，你回家看看你爸，你爸咳嗽带血，这几日下楼都喘，我怕不好，是不是送你爸去医院看看。” 肺癌，咳嗽带血，显然不是好征兆，宋乔打完电话，对李佳道：“我家有事，我回去一趟。”匆忙走了。 宋乔赶紧开车回娘家，一进家门，看她姑姑在，她爸躺在床上，宋乔不敢深说，只是说，“爸，医院通知半年复查，爸你手术后，一直没去复查，医院打电话来，说定期做体检，我带你去复查。” 她爸刚开始不想去，禁不住宋乔和她姑劝说，好歹答应去医院复查。 大夫恰巧就是上次给她爸动手术的主任医师，听宋乔说病人状况，埋怨道；“这么久，为什么不来医院复查？” 开单子做全面检查，一忙活，就到中午，宋乔也没心情吃饭，她姑送饭过来，宋之云现在一日三餐喝粥，粥也喝不了几口。 她姑送饭，没走，跟宋乔陪宋之云。 有几项检验快中午时做的，取结果，到下午能出来。 宋乔下午拿到结果，找医生，中年男医生看看，皱眉，道：“情况不好，癌细泡已扩散转移，癌症晚期。” 宋春丽吓得脸白了，哆哆嗦嗦地问；“大夫，请问癌症晚期能手术吗？” 医生看着检查结果，道：“病人身体状况不宜做手术，建议化疗。” 宋春丽又紧张地问；“大夫，请问晚期肺癌最短能活多久？” “不好说，也许几个月，也许更长，看各人情况。”医生不敢说那个病人寿命。 晚上，宋乔和宋春丽，带着她爸回家，王文凯知道，赶过来，陆阳也来了，宋乔的姑父也来了，丁薇在家照看然然和琪琪。 宋之云住院化疗，宋乔请假，白天陪她爸去医院化疗，间或王文凯工作脱离开，也过医院来，宋乔陪了一周，宋乔幼儿园小朋友的课不能耽误太多，她姑宋春丽撵她回去，白天她姑陪她爸化疗，然后由宋乔开车接她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