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
说着话。最后一条狗牵出来。 一看到这条狗我吓得遍体生寒,真是害怕了,在藤善的身后目瞪口呆。 这怪东西与其说狗莫不如说是人,长了条狗身子,可脑袋还是人头。上面五官俱在,出现各种奇怪表情,在人类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这些表情,似狗非人,难描难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且这条狗身上五颜六色,遍布长长的狗毛,尤其脑袋上毛更多,看起来像是狮子。 它一出来就桀骜不驯,拼命往我们这里爬,身后两个大汉死死拽着狗链子,那么粗的钢链拽得在空中笔直。 我从小就怕狗,此时看到这么一幕骇得说不出话来,腿肚子在哆嗦。 我紧紧拉着藤善的胳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藤善倒是不慌不忙从兜里摸出烟,递给我一根,看我不接,皱眉说:“赶紧抽一根。” 我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香烟,他帮我点上,吐了口烟圈说:“你看看这条狗长的像谁?” 这条狗简直太反人类了,就像是疯狂科学家用黑科技让人和狗杂交,生出来的怪物。别说让我仔细看了,随便扫一眼都觉得恶心。 “像谁?”我说。 这时身旁的女孩轻轻说:“像不像王建祥?” 我一听就愣了,烟在嘴里没来得及抽,稳定心神去看。从五官辨认,还真依稀有点老王的影子。老王就是神识之境中的我,我作为老王的时候照过镜子,知道自己是什么长相。 此时此刻这个“我”竟变成了一条大狗,还冲着我本人狂吠。 “你明白了吧?”藤善看我。 我莫名其妙:“我明白什么了?你到底搞什么鬼?” 这时两个大汉拽着狗链子要把它拽回去,可这条怪狗趴在地上声嘶力竭,冲着我不停叫着,要是没链子它肯定就跑过来了。 一个大汉凑过去薅住狗头上的长毛,使劲往后拽,那么狗吃不住力。仰起脖子,两只前爪不停刨地。 藤善吐着烟圈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老齐,你如果是要来找书稿,恐怕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比书稿复杂一百倍的局面。如果你要是冲我来的,那就回去吧。我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为了更深一步了解这玄妙背后的情况。” “你能不能告我,你现在在哪,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说。 藤善看看我,伸出左手比划一个“三”字:“命运三重门。它藏在第三扇门的后面,我要找到这最后一扇门。” 我糊涂了:“三重门?好像是小说吧。” 这时柔弱的黄衣女孩拉我:“我们该回去了。” 我回头看她,越看越熟悉,猛地打了个哆嗦,我一骨碌坐起来。好半天才回过神,自己依旧坐在沙发上,窗外的天空蒙蒙发亮,我看看表,刚早上五点半。 难道是做了一场梦? 这时,我听到“唧唧”叫声,低头看见崽崽。崽崽跳在我的肩头。伸着两只前爪不停叫着,看着它我竟然生出一些古怪的念头,它的眼神让我感到熟悉。 我捧起它,崽崽叫着,像是要说什么又无法表达。我把它放到一边。揉着头这个难受,昨晚那个梦只记得一部分,印象最深的就是被人拽住毛发声嘶力竭的大狗。 我到厨房扭开水龙头,停了很长时间里面才流出黄锈的水。这条管道长时间不用,布满铁锈。得放放水才能用。 水龙头开着我也不管了,到客厅招呼崽崽,它窜到我身上。出去吃点早餐,临出去前我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透透气。这个屋子不知怎么搞的,总是飘着一股怪异的霉味冲鼻子。时间长了都能窒息。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理出清单,准备出去买的东西。 在这里要住四五天,时间漫长,要好好打理一番。 我带着崽崽出了楼道。吹着晨风精神一振,来到小区外面一家早点铺子,喝了碗粥,身上有了力气。 吃过饭我查找公交车的线路,坐车进到市区。市中心有个小广场,集中了一些商场,我按照清单买了东西,最关键的锤子扳子和毛毯都备好了。回来之后,我在小区外的超市又买了箱啤酒,一块搬上去。 刚上到三楼。就看到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娘们在敲我住的房门。哐哐哐山响,我有些不高兴,问:“你干什么呢?” “你就是新搬到这家的房客?”老娘们看我。 我一口恶气憋在肚子里,没搭理她,径直来到门前。用钥匙开门。 老娘们说:“你胆子大住在这里我不管,但你是不是要有点公德心?我是楼下的邻居,你家的水都渗到我家天花板了。” 我一开门,一股水流出来,这才想起早上走的时候忘关水龙头。 我赶紧淌着水进去,到了厨房关掉水龙头。老娘们居然也跟了进来,四下看着,啧啧称奇:“小伙子你胆子是真够大的,我别说住了,看看这间房子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知不知道这里以前死过人?” 我不耐烦:“死没死过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娘们来到厨房,一边看一边说:“你把地上的水清理干净,全渗到我家去了。这里是凶宅,渗出去的水其他先不说,我们家嫌腻歪……” 我没理她,蹲在水槽下面找拖布。水槽子里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怪味冲天,有一股陈年老饭沤了的味道,给我恶心的想吐。正要站起身子,突然身后传来尖叫。声音都非人了,吓得我一激灵差点没坐水里。 回头去看是那老娘们,她眼睛瞪得极大,直直盯着前面,整个人靠在墙上,随时都能昏厥。 “你怎么了?”我问。 老娘们什么话也没有掉头就跑,我正要跟过去,她跑的时候激起地上的水,溅了我一身。我气坏了,什么人这是。来捣乱的吧。 她跑出大门,只听外面楼梯噔噔噔响,随即没了声音,消失的速度真是太快了。 我回到厨房,下意识站在那娘们站过的地方,盯着前面看。前面是水槽子上方的墙面,如果硬说有特别的,那里挂着一面破碎不堪的镜子。 我走过去,从镜框来看这面镜子有年头了,估计挂二十年不止,镜面已经破损,露出后面的木板,边缘还有残存的镜面茬子,里面照出我的几个剪影。我用手轻轻摸摸这些茬子的尖端,非常锐利,也非常危险,这要是一不注意,肯定会造成很大的伤口。 我想了想,先把客厅的门弄明白,回头再处理这面镜子。 看着地上的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又出去一趟,在商店买了拖布和水桶,等把脏水都清理干净,已经是下午了。 我累的人困马乏,全身酸痛,看着周围的家徒四壁,真是一点心气也没有了。 天已经冷了,我把窗户都关上,裹着厚厚的毛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了个盹。迷迷糊糊正睡着。感觉旁边坐着人。我心里一惊,没有轻举妄动,还是坐在那里假寐,不敢睁眼怕太清醒让眼前的事消失。 周围似乎极度黑暗,乌沉沉不像是白天。我身边的这个人闷坐在沙发上,状态奇怪,似乎就痴痴的坐着,能感觉到情绪非常阴沉。 这是谁呢?我正想着,那人站了起来,向客厅中间走去。 此刻我不敢睁眼,轻轻眯起很小的缝隙,隐隐约约看到他走到客厅中间的圆桌前。桌上摆满碟碟盘盘,里面放着东西,摆放的很有规律。 一开始没看明白,突然我打了个激灵,我考,这不是给死人上供的供品吗? 我就是殡葬业出身的,参加过多少葬礼,丧户家里有人过世都要在客厅摆放供桌,上面陈放供品,头七前不能撤席,以示吊唁。 此刻隔着眼皮,我隐约感觉到桌上似乎还有两盏烛火在燃烧,说明我的感觉没错,两盏烛火即是长明灯。 这时,我看到烛火后面摆放着一张黑白遗照。 我心跳加速,猛地睁开眼看去,屋里白光大亮,刚才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还是破败的房屋,什么都没有。 我盯着空荡荡的圆桌,无比骇然,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一场梦?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古怪离奇 离奇古怪 自从住到这间屋子,我做了两个似真似幻的怪梦。梦极其逼真,尤其刚才的那个,我真的以为身边坐着人,桌子上摆着供品和遗照。可一睁眼,却什么都没有。 我走到桌前轻轻抚摸着桌面,落手都是灰尘,这里确实很久没被动过了,梦再逼真也不可能打破现实。 我到厨房洗了把脸,振奋一下精神,抬起头又看到挂在墙上的破镜,心中惴惴,脑海中杂念天马行空。刚才那老娘们被吓跑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从镜子里? 我盯着镜子看,残破的镜面里反射出我的身影。我忽然想到什么,退后几步站在那老娘们的位置。再盯着墙上的镜子看,镜子残片细狭尖利,站在这个位置很难看清残片里映出的东西。 我双眼的视力极好,如果连我都看不清晰,更别说那上了岁数的老娘们了。 她既然连镜子里的映像都看不清,还能被什么吓跑呢? 我走到镜子前。用手敲敲镜面后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想了很多念头,都不着调,徒伤脑力。 我回到客厅,在沙发上闷坐了片刻,把塑料袋里的工具倒了一地。点上根烟叼着。戴上棉纱手套,我提着锤子、榔头和扳子来到那扇门前开始敲敲打打。 折腾好半天,终于开启一条缝隙,我用手扒了两下实在太紧,只好把扳子塞到缝隙中间,利用杠杆原理使劲撬门。 门板真特么结实。不知里面是上着锁还是直接钉在墙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撬动半分。 崽崽蹲在我的旁边,举着两只小爪子好奇地看着,我累的一身臭汗,还被这小动物盯着,觉得有失脸面。我把烟掐灭,正要下力气再去弄,外面忽然传来收废弃家具的喊声。 我灵机一动,何必自己卖力,上外面找个民工帮忙不就得了,他们专门干这个的,有把子力气,所谓术业有专攻嘛。 我让崽崽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出了家门到小区,那个收废家具的还没走,这是个壮男,蹬着三蹦子拿着电喇叭,一边骑一边喊。 我拦住他:“哥们,你除了收家具还干别的不?” “家电我也收,”他cao着一嘴地道的山东话:“电脑啊,电视啊,洗衣机啊,都行。” 我摆摆手:“不,不,力气活你能不能干,我多给你钱。” “干啥?”他问。 “我在这里租房子,”我说:“上一个房客在厅里修了个杂货室,现在门的钥匙找不开了,你帮我撬开呗。” “大哥,违法的事俺可不干。”他说。 “房子是我租的。又不是偷的,你怕啥。跟你没关系,撬开门我给你五十。”我说。 他犹豫,我心里来气这小子还真有点草根的狡诈,我又提了口价到八十。这里有学问,我不差那几个钱。但也不能提价提的太狠,要不然他看你是金主是冤大头好欺负你了,人都是这样。 壮男把三蹦子锁在楼底下,跟我上了楼,刚进门就看到一只黄鼠狼蹲在门口唧唧叫,他吓了一跳:“大哥,你家出大耗子。” 我没好气:“这是我的宠物,你别管了,赶紧干活。” 这人别看五大三粗还挺怕这些小动物,蹭着墙绕过崽崽进到客厅,我挥挥手示意崽崽不要捣乱,崽崽跑到客厅角落,老老实实蹲着看。 我给他看墙上的这扇门,他扒了扒门缝试试力气,把地上的工具捡起来试试重量和手感,拿着扳子开始干起来。 我在旁边点点头,行,这是个干活的人。 别说真是术业有专攻。什么人干什么活,他手头很麻利,时间不长那扇门就撬开了老大一条缝隙。他双手扒着门缝,使蛮劲往外一拉,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缝隙越开越大。 他停下手。拿起小手电,往里照了照。我心痒难耐,赶紧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往里看。 门里还真有个空间,只是没有光,黑森森的。不过能感觉出这方空间并不大,大概只有几平米。最里面好像有黑糊糊的柜子,上面陈着什么东西。 壮男回头对我说:“大哥,里面装着什么,怎么这么渗人呢?” “把门打开,我给你一百。”我说。 “得嘞,”壮男说:“老板你爽。我也不跟矫情。” 他拿着扳手塞进门缝,不停地换位置扳着,还用锤头敲敲打打。我在旁边心焦地等着,这时从门板上掉下两根黑色的长钉,我捡起来看看,全都生了厚厚铁锈。 他擦擦汗:“大哥。就是这玩意钉在门上。行了,门能开了。” 他轻轻拉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终于打开了,我把门拉大,捡起手电向里照。在靠着里面的墙壁放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暗黄色柜子,柜子上摆着一样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张装在框子里的画。这幅画斜斜靠在墙上,表面四十五度朝上,暂时还看不清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