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嗨,亲爱的9点不见不散在线阅读 - 第96节

第96节

    邹子琛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很快转过身来,我忙垂下脸,隐掉满眼的心疼。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他说的毫不在意,“药在床头,拿过来。”

    我去床头拿药,他趴在了软榻上,说道:“先点那瓶红油,再涂药。”

    “哦,”我把药从袋子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走到软榻边,先把那瓶红油拆了包装,把另外一瓶药放到玻璃圆桌上,蹲到他身边,轻道:“一会可能会疼,你忍一忍。”

    邹子琛的背后除了那两道触目惊的淤紫,左肩上还有一片旧伤疤,像是烫伤又像烧伤,以前也见过只是没这么认真看,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

    我拔了红油瓶盖,在他背后伤处滴了几滴,然后用指腹轻轻的揉搓,一边吹着气,忍不住还是问了他一声,“疼不疼。”

    他脸朝里趴着,所以我看不到。

    “不疼,”他回道,声音轻柔了一点。

    因为我左手不能动,只有右能活动,所以揉搓的很慢,等我给他涂完药,发觉他竟睡着了。他昨晚一夜没睡又是一场恶斗,又在警察局耗了一上午,肯定累坏了。

    我把床上的棉被抱了过来,给他盖好。出了卧室,水刚好开了。关了火,我又打开冰箱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他中午吃了没有?

    我走到玄关处见钥匙在鞋柜上,又走回卧室,把被子给他捂严了,这才出来,拿了钥匙下楼,去超市。

    我到超市以邹子琛的喜好买了好多菜,一手提着沉重死了,本来想走着回来的,最后还是打了车。

    到小区门口,出租车进不去,保安见我提那么一大袋,忙上前帮我,一直忙我提进了电梯。

    回到公寓,邹子琛还在睡,连姿式都没有变,他睡觉一惯老实。我回到厨房把买回的东西整理进冰箱。清洗了电煲锅,想先把牛rou给他炖上。

    忙活了一会,我又进卧室看他。他还是脸朝里趴着,我看不到有点小郁闷,这么好的机会我却没用上。

    我觉的自己有点心里变态了,明明心里还是恨他的,却又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

    我靠坐在床头望着软榻上的人,心绪万千。若说邹子琛对我有什么所图,那我图到的好像要比他多,至少他救活了亚泰,也曾救过我两次,虽说他让刘青青勾引孟成阳有点下作,可要不是他这那做,我又怎么会知道孟成阳是那种人呢。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接近我呢?

    欧阳雪那天的话,明显的是有目的……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至今他都没有行动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对我有任何恶意呢?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冒那么大险去救我,他到底想干吗呢?

    我望着他,伴着一肚子的疑惑,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醒来时,发觉软榻上的人不见了,本来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跑到了我身上。

    我揉揉眼,忙起身,见窗外天都黑了,自己竟睡了一下午。我不由砸嘴,自己真是睡过头了,现在我跟他的关系真的不宜在这呆这么长时间。

    我从卧室出来,见邹子琛只套着一件浴袍,在厨房那忙活,餐桌上已摆有两道做好的菜,飘着淡淡的牛rou香,我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

    邹子琛转头时,正好看到我咽口水的表情,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又不动生色的挑了一下眉,“你炖的牛rou不错。”

    我有点窘的捋了捋长发,“那个……是为了感谢你救我,那你慢慢弄……我就先回去了。”我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

    “你炖那么一大块牛rou,准备让我吃几天?”他口气突然变的阴测测。

    我道:“现在冬天……可以放好几天。”我话刚落,他手里的锅重重的放下,双手环胸看了过来。

    我被他突然阴冷下的脸,搞的有点懵,杵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只有眼神跟他在半空交会着。他眼底好像有点怨气还夹杂的几丝郁结……这是生气的样子。难到是因为我只做了一道牛rou所以不高兴?还是觉的我坐太多了?

    “我从来不吃过夜菜。”他望着我倨傲的一字一字说道。

    呃……

    他刚才那样,是不是……想留我一块吃饭呢,然后听我说要回去,所以就生气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到底欠他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抿了抿嘴,“那……那我留下来帮你一块吃吧。”

    他挑了一下眉,那意思像是在说:算你还有点眼力劲。

    “自己倒水喝。”某男口气有点不待见。

    我走了过去,从厨柜里拿出以前我专用的杯子,走到水池边想清洗一下,他却占着水池正刷锅,我就站在一旁等。我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我目光又移到他洗锅的双手,他的手指修长又白晰,还很灵活。

    没一会他就洗好了锅,转头定定的看着我,问道:“昨晚那个时刻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而不是报警。”

    “啊?”我愣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我这个。我双眼闪烁,不敢与他对视,“那个……是误打出去的,对,是太紧张了所以按错了。”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邹子琛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嘲弄之意,轻启唇瓣,“这么说你不是向我求救的?”

    我迎着他的视线,愣愣的问道:“我要是向你求救,你就会来吗?”

    他蹙眉,用看白痴的眼神睨我,那意思像是在说,你现在好好的站在这是谁救的。

    我虔诚,“你能来救我,我真的从心里感激你,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能来。”

    他好看的双眸微眯了眯,唇角扬,却是一抹讥笑,随之他轻叹了一口气,拿过我手里的杯,帮我冲了冲,递回给我,“我以为你这辈子也不会主动来见我?”声音很低,像是问我,又像自言。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没来由的一痛。

    我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身去倒水,就当做没听到他那句话。我倒完水,喝了两口,站在餐桌旁,望着他的背影,开口问道:“邹子琛,你回榕城干吗?”

    邹子琛切菜的手微顿了一下,“嗯,有些事回来处理一下。”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住榕城了?”问出这话时,我就后悔了。

    “嗯,”他轻应了一声。

    没一会他就炒好了菜。

    他给我盛饭时,见我还穿着那件呢大衣,蹙眉,“有那么冷吗,还穿着外套。”

    呃……

    屋内他好像开了制暖,我穿这么多是有点热。可我不想让他看到左手上带着胶套。

    他见我有点怪异,瞥眼我一直横在胸前的左手,敏感的问道:“胳膊怎么了?”

    “没……没事?”

    他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拉我的外套。我连忙老实交待,“就轻微有的软骨受损,没事的。”

    “拍片了吗?”

    “拍了,我带着胶模套,没事的。”说着,我挽起一点袖子,露出一点胶套给他看。

    他看了脸色更差,“带这个不用吊带吗?”

    呃……我嫌那个有点勒脖子,从医院一回去我就给拆了。

    “不用吊带固定你那只手老动来动去,什么时候能好,你有没有常识呀。”他又一顿说。

    我就跟做错事的小孩,任他评批。

    “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某男似乎有点忘了,我跟他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用,我公寓里有,回去我就戴。”

    他深深的瞅了我一眼,有点无奈,没在说什么,坐了回去开始吃饭。

    好在我伤的是左手,右手吃饭没问题。

    可是,邹子琛一不出声气氛就有点压抑,我也不敢看他,只看着自己的碗跟面前的菜。

    突见一双筷子夹着一块牛rou放到了我碗里。

    我有点诧异,抬眸看他。

    他低头吃饭,还是那幅慢吞吞的样子。

    “听说……你订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邹子琛一下咳了起来,像是被我的话噎到。

    他捂着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睨了我一眼。而我望着他,正等的他的回答。

    他喝了一口汤,淡淡的回道:“嗯,订了,平安夜前一晚订的。”面无波澜。

    “恭喜。”我轻道了一声,颔首吃饭。

    我感觉他的视线投在我发顶,可我没勇气抬头,怕他看到我眼底的雾气。

    一时安静的只剩下嚼食的声音。

    “昨晚那几个人你有认识的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这时我才抬头看他,皱眉,“不识认,但那几个人的老大,我见过,”我迟疑了一下,没继续往下说。这是家丑,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想让人知道。

    邹子琛见我没有往下去,面色有点沉,又像似有点烦燥。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有些话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说给他听。我爱他是一回事,但我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然那天真的怎么死都不知道。

    何况……我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欠他什么?

    他见我不愿多说也就没在问。吃完饭,他坚持要送我。我也没有拒绝。

    我们再次见面能这么和平共处,我真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而他的态度也让我迷惑不解。

    回到公寓,没一会,秦月就下来敲门,见我没什么事,又回去了。

    有朋友关心真好。

    洗漱完,我靠在窗边,望着窗外万家灯火,突然好想有个家,一个正常平凡的家。

    次日一早,我去了医院,昨晚我想了很久,觉的还是把事情跟父亲说一下,让他心里也有个数。说不准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钱才嫁给他。

    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刚吃完早餐,说是早餐其实就是几口粥,他的食量越来越小。

    父亲看到我手上套模胶,右脸还有点肿,问我是怎么回道。我就把前是晚发觉的事跟他说了一遍。父亲听后脸色非常难看,原本无神的双眸变的凌厉了起来。好一会才问道:“你在跟我说说那个男的长什么样?”

    我把陈老大的外型跟他描述了一下,又把那天在韩国烤rou店碰到的情况一并再跟他说了说。

    父亲脸色变的凝重又悲凉。

    我看他那样,好像也认的那男的,不由好奇问道:“爸,那陈老大你也认识?”

    父亲一时没有回答我,让我打电话,让那个女人过来。

    我觉的不妥,“爸,现在陈老大没归案,阿姨她是不会承认的。等警方抓到人,一切真现就大白。”

    “不,不用抓到那个人,我也知道是她干的。没想到她比我想的还要贪。”父亲满脸酸涩,低喃“看来是我太纵容她了,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

    听到他后面这句话,我简直不敢信相。难到父亲早就知道,十年前想要我命的人就是沈丽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