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第72章 渐变(下) 渐变(下) 萧珏又道了一遍, “孤说过来。” 那声音,那脸色,冷冷沉沉的, 但也算是不温不怒, 你还不能说他是生气了。 簌簌明知道他让她过去干什么,没等去呢, 小脸儿就跟烧着了似的,不敢不去, 只好应了一声, 红着脸到了床前, 但听那男人道:“坐下。” 簌簌手中握着东西, 唇瓣微微颤颤,满脸娇羞, 更是好似话都不会说了,软声道:“簌簌,自己来就可以。” 萧珏也不接她的话去说, 压根便没说,只冷着脸, 眼神示意, 那神情不怒自威, 让人生畏, 不敢不从。 小簌簌只好乖乖地听了话, 过去坐了下。 而后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不紧不慢地起了身, 那双白皙修长, 节骨分明的手抬起落下,落在了她的衣上,弹开了她衣上的扣子。 小簌簌的脸瞬时如同煮熟的蟹子一般, 浑身都烧了,软软的小声音还在说着,“簌簌......自己来就行。” “嗯?” 那男人拖着颇长的语调,语声中仍无怒意可言,但却分明不容人反驳,甚至不许她说话。 簌簌这便也不敢说话了。浑身哆嗦,他的大手每碰她一下,她都感觉仿若触电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他解开了她的衣服脱下,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那抹白色的肚兜露了出来,又被那男人拽了下去。 而后她就傻了,不知道怎么就与他背了身,那男人慢条斯理地将那布缠在她的胸上,一点点地渐渐变的很紧很紧,紧到簌簌泪汪汪的都要哭了。 他的劲儿自然比她的大很多,他这般一弄显然比她自己弄的紧许多。 平日里簌簌自己缠时都羞的不行,眼下她的眼睛就盯着地上,地上如若有缝,她铁定会钻进去。 这般许久,萧珏才给她缠完,而后淡淡地道:“穿上。” 小簌簌尚且背着身,羞赧地点头,赶紧抓起一旁的一件老头衣服,穿了上,穿完了方才转过了身来,瞄他一眼。 萧珏的脸色还是很沉,声音也沉,接着又吩咐了她做别的。 “脸也弄弄。” “是。” 簌簌知道他是让他扮丑,可是自己早上适才已经把自己点成小麻子了,他还不满意,还让她弄。 小姑娘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 事实上,她穿的衣服已经很松垮了,看不大出那里鼓了,然后他还让她缠,还缠的好紧好紧。 簌簌拿着小镜去了厨房,又给脸上点了几处麻子。 她瞧着镜子里丑巴巴的自己,想着那男人这回肯定能满意了,然回来给人检查,岂料萧珏打量了一眼便冷冷地道:“不行。” 簌簌咬上了唇,柔柔地应声,只好再去弄,但点了几下回来给他看,萧珏还是不满意。 簌簌哭了,如此三四次,她简直是觉得自己的脸没法看了,回来谢天谢地,方才换来了那男人的一句,“凑合。” 接着那男人态度傲慢又随意,摸着手上的扳指,竟是不紧不慢,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孤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速去速回。” “啊?” 小簌簌呆了,为什么还有时辰限制? “可是殿下.......” “闭嘴。” “是.......” 可是她来回怕是就要用将近一盏茶的功夫,自己不是还得和那刘四说话么! 但看着萧珏那副不耐烦的样子,簌簌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又点了头,然后出门就开始牟足劲地跑。 这一天,她可谓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在家足足地弄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出去不说,出门还得跑。 所幸一切顺利,那刘四在家,且听她只说了三两句话,便连连点头,急急忙忙地跟她来了。 小簌簌气喘吁吁地在前头跑,那刘四便跟在后头。 小伙儿是朴实,长得也朴实,但一脸蒙,却是不知道这小麻子为啥跑,怎地这么急,但仿佛是被气氛带动了一般,他极为紧张,也跟着跑。 簌簌算着时辰,感觉自己这一前一后没有过时,但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累的喘息连连,说话都说不太清了。 “殿殿,人人来了。” 那称呼叫了一半,她方才想起来,不能乱叫,倒是好在自己结巴了。 床上的男人眯了她一眼,也瞅了一眼随她进来的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子,摆了摆手,让小姑娘退了下。 簌簌应声,然后就跑去厨房坐到了小板凳上歇着。 她眼睛眨来眨去,听着屋里的动静。 这次不同于把那西域商人请来的那次,俩人说的都是人话,她能听懂。 那男人也是开门见山,说的清楚明白,且一句废话都没有,大意是说,听说了他家的事儿,自己腿伤久久不愈,也正想找个外头的大夫来瞧瞧,也说了自己阴差阳错到了此处,想让他给家里人传个信儿,自然是也提到了报酬。 这男人往昔挥金如土,出手大方惯了,开出的价钱当然的高,先支付了他一部分,又给了他一部分请大夫的钱,且说明了这请大夫的钱他也都全全出了。 簌簌一直竖着耳朵听,虽看不到那刘四儿的表情,但那人突然支支吾吾,声音都哆嗦了,显然是被那天价报酬吓到了,而后自然是立马答应。 这事儿倒是顺利,不过也是意料之中,如此受益之事,怕是和天上掉馅饼也没差了。 刘四儿连连保证,且是声声道着自己下午便出发,甚至反反复复地说着自己出去过好几次了,让他放心,他绝对能把事儿办好。 小簌簌等那小伙走了,方才回了来,打眼儿和那床上的男人一对上视线,还没等说她想说的,便见对方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胸上。 “不疼?” “唔?” “还不脱下来。” “啊,嗯。” 那男人又是一番命令似的口吻,凉凉薄薄的。 簌簌脸又红了,急忙去了帘子后,换下衣服,解了那裹胸的布下来,回头又用胰子洗了脸,而后方才回来。 这般回来之后,之前想要问什么也忘了。 簌簌也没想,左右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只欣喜地道:“现在好了!殿下!” “嗯。” 那男人慵懒地应了一声,便要躺下。 簌簌赶紧小狗腿一般过去帮忙。 适才萧珏与那刘四儿对话中,簌簌听出了他给了那小伙儿一个什么东西,让他送到庐州府的衙门,且提到了“卫大人”三个字。 之前的一系列打听中,簌簌自是也早就知道了他二人现下大体是在什么地方,只是她方位感不强,两世皆是足不出户,本也不大了解这些,还是不知道自己具体置身何地,但这时听得庐州府,小脑袋中知道一些,甚至有些恍然,那庐州府离着安庆府甚近啊!俩人竟然又回到了安庆府附近? 倒是有点巧! 刘四儿当日正午,带着馒头和钱便急着走了。 簌簌早打听过了,此行徒步绕过着这庞大的山脉,少说要大半个月,那刘四儿是赶车出去的也得七八天。如此一来一回,加之寻大夫,以及为萧珏办事,他快也得将近一个月方才能回来。 但如若顺利,他二人在此的消息也就传出去了,虽然簌簌不知道庐州府衙门和卫青梧之间的联系,更不知道萧珏为何如此就能找到卫青梧,但那些都不是她该管的。 总归一切顺利的话,他们极有可能两三个月内便可离开此地了。 这个传消息的人寻到了后,簌簌显然是轻松了,每天除了照顾萧珏,便开始了招猫逗狗。 她的这个“招猫逗狗”,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招猫逗狗。 那之后小簌簌没几日便又得到了一只极为漂亮的小黑狗,以及一只可可爱爱的小花猫,从此她也算是猫狗双全了。 且果不其然,她给那小黑狗起名叫四毛,小花猫起名叫五毛。 每每她一“四毛,四毛”的唤,萧珏便觉得浑身不适,俊脸一沉,很是不耐烦。 不错,那夜之后,类似的梦,他后续还做过。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时节;一样的小破屋;一样的小姑娘;就连床榻都一样,不一样的是,他叫四毛,那后来的狗叫五毛,猫叫六毛。 萧珏每次听到那小姑娘唤“四毛”都窝火,更窝火的是,自己还有下意识感觉她是在叫他的反应。 “怎么,你还有意思有朝一日把你的这几个毛也带走?” 萧珏窝火到了一定程度便开始找茬。 小姑娘左边儿一只狗狗,右边儿一只猫猫,怀中抱着听得他和小姑娘凶,便冲着他凶巴巴“汪汪”叫的四毛,困惑地瞧望那莫名其妙就生气了的男人,糯糯地答着:“大毛和二毛不打算带了,留下给李婶婶养,如果殿下许的话,三毛,四毛和五毛,簌簌想带着。” “不行!” 那男人沉着一张俊脸,张口就回绝了。 他那一句话说完,簌簌还没等说什么,怀中的四毛,以及地上的三毛通人性一般地一起凶巴巴地朝着那男人“汪汪”。 小簌簌心肝乱颤,吓坏了,赶紧安抚,瞄了一眼那男人的脸色,然后立马把猫狗都带了出去。 她把三毛重新拴在了外头看家,也让五毛呆在了外头。 至于那四毛才出生没几日,她给它拴在了厨房。 屋中的萧珏亲耳听见,她在厨房软软地低声跟那狗说。 “四毛要乖,殿下不喜欢吵闹,你再吵闹,他要把你杀了吃rou了!” 那狗“呼呼”地又“汪汪”了两声,后来一人一狗的声音更低了下去,他也就听不清了。 萧珏觉得荒唐,但竟是荒唐到底,待那小姑娘出来,他便提了要求,冷着脸,不耐烦地道:“你给那只黑狗改名!” 簌簌自然不明白。 “改名?为什么要改名?‘四毛’怎么了?改成什么......” 小簌簌一如既往,糯糯的小嗓音,心中的困惑也达到了极致。这男人是因为太闲了么,找茬找到她小狗的名字上了。 萧珏更是不耐,“孤怎么知道,你的狗,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孤不想再听到‘四毛’这两个字!” 簌簌眼中含着水儿,娇娇憨憨又小心翼翼,战战地问道:“那‘六毛’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