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千传虚弱一笑，接过筷子，抚了抚陌璃夏的头“夏儿，长大了，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才这么高，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师父本来几年前就该去了，能拖到现在多亏了夏儿” “师父？”陌璃夏最不喜欢听这些伤感的话了 这一世她的亲人就只有师父，如果师父在走了，她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这几年师父对她很好，不仅教她医术，还教她识字认书，给她讲各朝各代的那些事儿，虽然只有短短五年，可在陌璃夏看来，师父和前世的爷爷奶奶一样疼她爱她！ 千传有些迷离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师父今年这个冬天估计也就…” 陌璃夏夹起一块鸡rou放到千传碗里“师父快尝尝，这只山鸡是沈大哥打来特意为师父补身体的，夏儿特地留了一半，晚上给师父炖汤喝”阻止他在说下去，自己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眼里泛着泪花，自己也知道师父的身体，师父是自己来到这个世上重活一世第一个且唯一一个亲人，老天就是这么残忍，两世为人，都不愿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天气渐渐的变冷，这两天雨一直没停，晚上的时候，陌璃夏都感觉到了刺骨冰凉的冷，不敢在洗澡了。虽然晚上烧了炕，可屋里密封不好，到了半夜已经没了热乎气儿。 跑柴房看看，木炭已经不多了。天晴了以后，觉得阳光把树木晒的差不多了，陌璃夏就拿着锄头，去了林子里，准备为入冬备些柴，冬天没有柴不行，她最怕冷了！ 扛着一个大锄头，走到一颗如她拳头大小粗的小树，陌璃夏足足砍了一上午，两只手都起泡了。 累的她直接躺在地下站不起来。没有办法，陌璃夏想着还是去城里买些柴回来吧，反正家里不缺银钱。 可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山里这么好的资源，完全不用担心匮乏，再说，现在她长得如花是玉的，古代治安这么不好，她自我保护能力差，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虽说自己有二十几年的社会经历，可那也是在现代，这个时代，她还是个闷头虾。 就先这样吧，一天1棵树，也能积攒不少呢。累的时候，捡捡树枝也够一天她用的了。 为了砍树，劈材。陌璃夏还给自己缝了双手套，虽然针脚有些急，但也能凑合用。 差不多几天下来，已经积攒了不少了，陌璃夏今天太累了，刚回到家里，就看到沈大哥扛着一大捆柴进来了“沈大哥？这…柴” 沈慕清低头道“马上入冬了，我们家已经准备好了，我娘担心你和千大夫还没准备”沈慕清说的有些羞涩，没等陌璃夏回应，就大步拿起陌璃夏身旁的锄头，出了门 陌璃夏很想叫住她，可看看自己这几天的成果，还是算了。 因为大御的阜城是都是以米食为主，面食为辅，而丘灵村只是一个小村子，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上白白的米饭，更多的还是以苞谷，糙米为主。面食的话花样也不多，常见的就是面条。陌璃夏在这里几年都没见过有人吃饺子，就是过年也都是米饭，…第一次给师父包饺子的时候，师父说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陌璃夏以为这里没有饺子这道饭？ “夏儿不知道，阜城虽属大御，却紧挨着南疆，这里参和着大御和南疆两个国土的习俗，在咱们大御，饺子是个很平常，逢年过节必不可少，只不过在这里就很少吃到了……” 自从师父吃过陌璃夏包的饺子后，总是念念不忘，恨不得顿顿饺子，秉着不能偏食的原则，陌璃夏都是四五天做一次，今天陌璃夏把上次剩下风干的荠菜拿了出来泡泡，准备给师父和沈大哥做荠菜鸡蛋馅的。村里最金贵的鸡蛋，在他们家，可以随便吃，虽然陌璃夏不知道师父有多少钱，不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反正自己是不缺吃不缺喝！但也不能太奢侈，前年陌璃夏在后院养了些鸡和鸭，它们下的蛋，就让师徒两人吃不完了… “夏儿的饺子越来越美味了，哎，为师这几年也算是没多活……”千传虽然很喜欢吃，七八个饺子也算是他的最大饭量了“如果以后谁娶到我家徒儿，真是他的一大幸事呀！” “师父，徒儿有师父就够了”吃个饭怎么还说起这些了，还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才多大点儿就cao起嫁人的心了 “有些你现在不懂，等你像为师这么大岁数就明白了……为师以前年轻时候也想过就这样过一辈子的……” 陌璃夏伺候完师父，就赶紧把另一份儿打包好给山上的沈大哥送去，陌璃夏到的时候，原本不多的柴，现在已经堆成小山了，不得不说，这男人和女人真是区别挺大的。 “沈大哥，别砍了，过来歇歇吧，我给你带了饺子” 沈慕清见陌璃夏过来，忙放下手里的工具，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满头的汗“璃夏” “都砍这么多了，已经够用了，快，先喝点水” 沈慕清在自己身上把手蹭了半天，才接起陌璃夏递过来的水壶，大口喝了几口，看着陌璃夏傻笑道“这水真甜” “呵呵，就是普通的水，沈大哥估计是渴坏了，给，荠菜饺子，赶紧吃吧” “没想到璃夏还会做饺子，我娘也会，只是很少做给我吃”沈慕清一口一个饺子“璃夏包的饺子很好吃！比我娘做的还好吃。” ☆、第七章：烧炭 “你也觉得好吃？师父说也好吃，可我觉得一般，等改天我多做几个陷，让你和沈大娘尝尝！” “好！” 吃完饭，沈慕清又帮陌璃夏把柴劈好 “璃夏，这些柴不放回家，放到这里等下雨了就用不上了”陌璃夏一边整理着劈好的柴，一边笑道“我准备把柴做成木炭，这样用起来不会有烟味” “哦？璃夏会做木炭？” “在书上学来的” 陌璃夏想着把它们烧成木炭。因为她看到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土坑，里面黑乎乎的，就在这里烧炭吧。 烧炭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窑烧法，用泥土筑窑，满装木材，从窑门或火门点燃烧，使木材在窑内炭化，挥发物逸出而剩余木炭；第二种是干馏法，即木材干馏。按照出窑的熄方法，有黑炭和白炭两种。当木材在窑内炭化完毕时，趁热从窑内扒出，然后用湿沙土熄火的方法，称为窑外熄火法。在熄火过程中，木炭与空气接触而进行煅烧，炭的外部被氧化，生成的白色灰附在木炭上，称为“白炭”。白炭比黑炭坚硬。 烧炭的方法，还是陌璃夏从书房的一本书上看来的。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这个时代，这种烧炭方法应该算是先进的技术了吧。陌璃夏也不知道中国古代烧炭是不是这样的。这里没有煤窑，只有一个土坑，沈慕清帮着陌璃夏把砍成段的木材放到土坑里点火烧旺，等烧到一半的时候，用土把土坑埋上，等半个时辰在过来挖炭。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不过沈大哥却没什么怨言，全程基本上陌璃夏都没做什么，全是沈大哥在做。这点儿陌璃夏还真过意不去，所以烧好的木炭，陌璃夏分了一半给沈大娘过去。 师父看着屋里染的木炭，还以为是陌璃夏在镇上买的呢。 …… 大御的阜城到了冬天就比较冷，一般家里用不起煤炭，都是烧的土炕，陌璃夏这里不仅有土炕，还用了木炭，所以到了冬天陌璃夏会提前随着村里的牛车去趟镇上，采买这些冬天用的东西。这几天因为师父的身体拖到今天才去，今天正好镇上有集市 “师父，饭已经做好了，您吃点儿吧？”陌璃夏起了个大早，端着山药米粥扶着千传起来 “夏儿…师父还不想吃，村下的人该等急了，你赶快下去吧”千传虚弱的坐了起来道 “我看着师父吃完再走，今天天气不好……有风，李爷爷肯定出来的晚”陌璃夏说着，拿起碗，一勺一勺的喂着千传……千传无奈吃了两口，慈爱的揉了揉陌璃夏的头，只是千传不明白，他这个徒儿为什么总是松散着头发？偶尔就是梳起，也梳的和男孩子是的…… 千传不知道的是，陌璃夏只会扎个马尾，其他繁琐的头饰，因为没人教她，她都不会，来了这么多年，千传一个男的，还真没注意道这一点儿 “我千传到了晚年收了你这个徒弟，也算是老天厚待我，为师也算是对的起师祖传下这身医术，由于老夫自己的原因，没有传授太多的人，所以…夏儿以后一定我帮为师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免受病痛真折磨。” “师父又来了” “呵呵……老夫今年已经七十有三了，已是古稀之年，算是高龄了，为师早年为了一个人停留自己的心，停留了自己的身，可留不来她的回报……”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容颜，但是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徒留的就只剩下悲愤和遗憾！ 千传说着又陷入了回忆里……陌璃夏每每看到师父这个样子就想骂醒他，可自己又开不了口，有些事情不是能用语言能开解的了的“师父，粥都凉了！” 千传这才又缓缓的吃了几口“这几年夏儿把为师的这身医术学了个彻底，甚至比为师的造诣高，为师也没有什么遗憾，夏儿要记得：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改变能改变的……为师没有实现的，你要帮为师好好的完成，药房的书柜上有个盒子，里面有块玉章，是你师祖传下来的，只要你拿着玉只要是”麒麟药铺“，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着师父跟临终交待似的，陌璃夏就心里难受，伺候师父吃过饭，陌璃夏再三交代师父好好休息，不要再看书了。 千传听话的点头笑了笑 古代的牛车是最简单的木板车，能做七八个人的样子，因为天气冷，车上还搭了棚子，铺了棉被，路上冷了棉被还可以扯过来盖身上，陌璃夏到的时候，车上已经坐满了人，陌璃夏直到做上李爷爷的牛车，还回味在师父的话语，这些年师父从来没和她说过他还有一个药铺的事儿，今天这是怎么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夏儿姑娘，你买什么给李爷爷说一声就行了，这大冷的天儿，可冻坏了吧？” 陌璃夏正低着头，沉浸在思绪里，就听到一旁的李爷爷道，陌璃夏抬头淡淡回道 “不冷” 李爷爷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李奶奶生李幸运的时候难产，所以只有李幸运一个儿子，可刚成亲没多久就征兵去了边疆，留下刚怀孕的新媳妇。就在新媳妇临产的时候，却等来了儿子的噩耗！儿媳无意听了去，情绪激动，造成难产，生下小孙子，就大出血去了……老两口辛辛苦苦把孙子拉扯大，却不想前几年独自跑去边关，说是要为家争光。可到现在也有一段时日的，也没个音讯，李奶奶就因为孙子的事儿伤神，哭的眼睛混沌不清……要不是陌璃夏，李奶奶的眼睛估计就在也看不见了。 “李奶奶的眼睛可还好？” “已经好了，看东西很清楚，多亏了夏儿姑娘了” ☆、第八章：赶集 陌璃夏坐在前面，偶尔和李爷爷说几句，大多时候都是坐在那里很安静的，牛车上有六七个人，这些人大部分都被陌璃夏医治过，陌璃夏平时就不怎么爱说话，虽然经常为他们看诊，但也算不上熟悉，对于村里人陌璃夏都是带着三分笑意点头问候，不多理也不失理，恰到好处。车上有两个和陌璃夏同龄的，想和陌璃夏交好，可看陌璃夏疏离的神情，又不知该怎么搭话！ “夏儿姑娘也有十四了吧”陌璃夏正偏头看着远处，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青布裙，大约三十几岁，怀里抱着一个篮子，眼角起了几道褶子 陌璃夏知道这是村里的柳屠夫家的娘子，这柳大娘名翠红，姓杨，因为夫家姓柳，所以村里的人都叫她柳家的或是柳翠红，女子嫁了人后，本家姓就不在重要了，这柳大娘为人尖酸刻薄，夫家是村里的屠夫，老实巴交的，不过有些家底儿，听说镇上还有个当官的亲戚，所以在村上，霸道横行，就她那个小儿子，听说也是个小混混，整天不是调戏这个小娘子，就是和哪个寡妇搞暧昧，和村里大部分人都有过节。 陌璃夏对她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应了声，泥泞的土路，偶尔有些颠簸，其实陌璃夏也不知道自己多大，生辰几何，看着她着身高有十三四岁吧，就连身钱的两个小含苞都有小苹果大了，走路都觉得有些颤巍……陌璃夏这次正想着去镇上扯些柔软的布料，做个mm罩，古代的肚兜根本没法用。 “夏儿姑娘，也该到说亲的年纪了，不如大娘帮你相看几个，让千大夫看看？”柳大娘说完，干笑了两声又对旁边的几位道“我们家二蛋比夏儿姑娘大一岁，正准备说亲呢？”说完又对陌璃夏笑了笑，那意思很明显 陌璃夏诧异，这柳大娘睁眼说瞎话，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呢，看着一旁的两个姑娘，自己大约也就十三四岁吧，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娃就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她还真没想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愣愣的看着柳大娘，柳翠红以为小姑娘害羞，正要开口继续说，却被人堵了回去。 一旁的乔大娘本来就和柳翠红不对付，听她这一说，鄙视的白了柳大娘一眼“就你家二蛋，整天游手好闲，你看村里哪个壮年像你家儿子一个德行，哼，还想打夏儿姑娘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柳翠红气愤的指着乔兰芝“我们家二蛋怎么了，我们家就是不缺他干活，只要能为我们柳家传宗接代就够了，不像有些家……整天忙着上工做活，儿媳妇都那么大肚子了，还没回来，一看就是个奴才命，哼！” “你……” 乔大娘气的指着她说不出来话，一旁的几个赶紧拉着她，劝阻着两人，其中一个挨着乔大娘的，低头和她呓语着 “老乔家的，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仗着他家杀猪挣了几个银钱，在我们面前蛮横……这种人以后有她受罪的时候！” 乔兰芝脸色不太好的点了点头，虽然自家的是做木匠活儿的，可一年到头，也就能支撑个温饱而已，不上不足比下有余，想想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以后会怎么样呢！“老柳家的，别说你家二蛋，就是咱村的年轻小伙都加起来，也配不上夏儿姑娘，以后这话别在让我听见，也不看看，车上还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家，有点长辈的样子”李爷爷也算村里老人，语气带着些许的训斥 有人也开始调侃着“就是，有千大夫在，你家二蛋肯定没什么事儿，哈哈……” “就你家二蛋要长相没长相，整天混吃混喝，谁愿嫁给他！” “就临近几个村都知道，不是说正在说亲么，说了几家了？” “哼……”柳翠红顿时就不爽了，自知人多意见多，翻了翻眼皮，态度十分不好，也不和他们多说，依然不死心的又扯着笑脸要和陌璃夏小声的说着 陌璃夏瞧着因为自己而起，也说了句让柳翠红死心“柳大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夏儿还小！”柳翠红听了，本来还高兴的看上顿时一噎，但很快讪笑两声，又坐在一边尴尬如她，并不接话，眼珠子溜转，自以为没人看到，四周打量，心想：回去一定要让他家二蛋多去勾引一下这个小妮子，哼，才多大点小娃，整天一副老成样儿，要不是看在她家有钱，有会靠医术挣钱的份上，谁稀罕整天看着这个冰块脸。 柳翠红这边算盘打的叮当响，却不知惹了陌璃夏以后他家二蛋的下场…… 车上的人都知道柳翠红是个爱贪便宜人，就是仗着他家有点小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刁钻。村里的人大多都和她不对付。 一路上柳翠红时不时愤怒地瞪一眼，瞪得最多的就是她不远处的乔兰芝……在她看来若不是因为乔兰芝接话，说不定夏儿姑娘就心动了，到时她这一撮合，那以后千大夫那沛山上的东西都是他们家的了…… 到镇上的时候，集市已经开市了，人来人往的，小贩们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显得格外热闹。下车的时候，同来的两个姑娘本来要和陌璃夏一块的，陌璃夏说出自己去的地方后，就分开了，因为她们两人要去卖绣品，那个铺子是镇上有钱人采买的地方，正好反方向。最后乔婶子到是和陌璃夏一起去了常去的一家卖布匹的铺子 “俺们家儿媳这不是马上要生了么？该准备的东西俺们得赶紧准备好，他们小夫妻两个没时间做”乔大娘也是个热心肠，一路上都是她在和陌璃夏说 陌璃夏偶尔插句话“他们都在镇上做工？”因为刚刚听柳大娘说好像是 “可不是，我儿子在镇上一家大户人家随从，俺们儿媳就是那户人家给儿子指的婚，家里毕竟饭菜不好，大户人家就是下人的，也比家里的伙食好，而且儿媳也就是在那里帮忙洗洗菜，切切菜，不累，小两口也不愿分开，所以一直就没回来，这不，前天捎信回来，说要回来了” ☆、第九章：偶救母子 陌璃夏看着乔大娘的喜悦，也为她高兴，这就是至亲的人吧，多好，可转念一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该是有父母的吧，不知他们可有想过她？ 这家铺子不是很起眼，一对夫妻开的，很老实，陌璃夏一直都在他们家买布匹，而且他们的布匹质量也不错，价钱也合理，来的次数多了，就互相熟悉了，偶尔也会送些小物件。 “姑娘来了？”见陌璃夏进来，掌柜赶紧招呼道“今儿想买些什么？” “杨掌柜，我今天想买两床的被子，还要麻烦杨婶子给我做两床的被罩了” “行嘞，姑娘那就挑布料吧，婆娘出去采买了，等她回来我就让她给你做，被子估计要一两天……”杨掌柜热情的说着 乔兰芝不光要买布料，还有些别的物件要买，自己选了些布料，就匆匆的去了西市，留下陌璃夏在仔细的选着 “能不能麻烦杨掌柜到时帮我送去……就在丘灵村，很近的……我可以另外加钱” “好说好说……姑娘这么照顾我们家生意，送去是应该的，这次就不收姑娘的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