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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伙伴是凡尔赛(上)

    一、

    我成了皇后,而她成了贤王妃。

    沉梦珍是我朋友圈里着名的凡尔赛,发个机场定位还要带上头等舱休息室,文案咋一看平平无奇实则配图里总能瞟到奢侈品。

    我跟她的交情算是从大学到工作,寝室洗手台、抢课、男人,什么是我们没撕过的?撕完了拍拍屁股,依然是发合照只p自己的塑料好姐妹。

    只是没想到穿越也进了同一本小说。

    我瞥了眼阶下打扮过猛的沉梦珍,不禁发笑:呵,不是总在朋友圈晒严肃文学点评诺贝尔奖作家么,到头来还不是跟我看一样的狗血文!

    “皇后娘娘,今日心情很好呀。”注意到我的目光,沉梦珍转过脸来。

    “可不嘛,往日首饰太沉,今日少戴些,身上真是松快了许多。”我捋了捋并不存在的乱发,露出藏在袖里的层层迭迭金钏,手指在耳垂处一停顿,微微侧脸让光正好照射到精心挑选的耳坠上。落手时又不经意地拂过奢侈夺目的璎珞。

    在座夫人们都被我这些熠熠生辉的镶蓝宝金器们晃得眯眼,露出尴尬又不是礼貌的微笑。

    沉梦珍面上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表情管理登峰造极:“皇后娘娘真是通身华贵,叫我等普通妇人好生羡慕。”

    旁边一个夫人说:“贤王妃说笑了,你与我们又是不一样的。当今圣上只有贤王一位胞兄,封了六千户,平日又赏赐不断。王妃若说普通,我们剩下的真不知如何自处了。”

    我一看,哦,这人丈夫是贤王举荐的,难怪这么捧沉梦珍的场。

    沉梦珍却一脸叹息模样:“哎呀,怎么会,我自从进了王府没劲极了。夫君喜欢字画古玩,有点钱就全砸在这上头了。我除了翻翻诗文古籍,没啥别的事做。”

    那夫人连忙赞叹道:“贤王妃果真是高雅脱俗。当初京城里还说呢,贤王这样不食烟火的人,要何等女子才得以匹配,如今看来,王妃与贤王真真是一对璧人!”

    “哎呀,是么?我不知道夫君有多好……”

    我努力憋着大白眼没翻出来,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宫人备下了便饭,诸位随我移步去花园吃吧。”

    众人刚起身,沉梦珍行礼说:“多谢皇后娘娘的美意。进宫前贤王说,他与皇上禀完事就在马车处等妾一同回府。容妾着人去知会他一声,否则他又要呆等半天。”

    要不怎么说沉梦珍是凡尔赛玫瑰呢?她话音一出,女眷们都有被凡到,夫妻感情如此深厚在这个圈子里是件极难得的事。

    午膳结束送走一干人等,我累得只想把浑身装饰都扔了瘫到在床。想到下个月还要办一场正式宫宴,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了,宫宴!

    这种人多的场合沉梦珍绝对会使出浑身解数,我也不能输阵。想到这,我赶紧问贴身宫女素兰新衣制好了没有。素兰捧来衣服,我左看右看,总觉得差点火候,刺绣用色太过鲜艳反而掩盖了布料的质感。

    “去库房选匹上好的云锦,重新做件低调奢华的。”我嘱咐着,又想起前阵子西域使臣似乎进贡了许多稀世珍宝,连忙将脱了的鞋重新穿好,急匆匆去皇帝寝殿找人。

    萧祁正拿着小锤子乒乒乓乓捣鼓玩意儿,听见李公公扯破喉咙地大声通禀才抬起了头。

    我看着这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不由得跟温柔成熟的贤王作比,心里长叹一声。不得不说,沉梦珍可以凡的地方真的不少,反观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见过圣上。”我行了礼,把来意直接说了。

    萧祁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命人去库房将物件取来给我选。他还是挺大方的,不太在意这种身外之物,我要什么基本都会给。当然也可能因为年纪小,刚刚大婚,后宫人还不多。再过几年争的人多了就麻烦了,我得把握住这段时间多捞点压箱底的宝贝。

    不一会儿,李公公带着太监们一字排开。我望着他们托着的各种闪闪发光大宝石,兴奋地东摸摸西蹭蹭,每件都爱不释手。

    呵呵,沉梦珍看到这些绝对会羡慕地在背后锤地。

    二、

    严格来说,我和沉梦珍在原文里连女配都排不上。

    沉梦珍这个角色是爱慕虚荣的设定,这一点倒是跟她本人很像,总之与风花雪月的贤王属于同床异梦。原女主欣燕作为清新小白花宫女,偶遇贤王后两人惺惺相惜。不出意外,萧祁在各种桥段后也看上了欣燕,强纳为妃。

    原女二雪桐则是欣燕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一开始协助欣燕躲开残酷冷血的皇后——也就是我的角色的魔爪。但眼睁睁看着自己默默暗恋着的皇帝眼里只有好姐妹欣燕,以及经历一连串狗血误会,她终于黑化,设计嫁给了贤王,并害死原配自己做了正妃。

    在各种血雨腥风大乱斗之后,欣燕与萧祁终于两情相悦,雪桐则是和贤王一道葬身火海。

    没错,实际上皇后和贤王妃应该是这两人。而我和沉梦珍只能算工具人反派,不做点什么的话只能乖乖领便当。

    所以,宫宴上互相攀比完后,我跟沉梦珍偷偷相约假山后,开始商量起对策。

    “不然我搞次放宫女出宫,把她们两个都放出去吧?”我摸着下巴认真思考。

    “呵呵,苏泽音,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只顾着自己坐稳皇后宝座,就不管我了?”沉梦珍插着腰破口大骂。

    “只要女二不黑化嫁给贤王,你也不会怎么样啊!”我反驳道,突然想到什么,“你在担心女主和贤王双宿双飞?”

    “哼,我不是这个意思!”沉梦珍那厚厚的粉也盖不住脸红耳热,“女二也可能帮女主把我给药了啊!”

    我故意说:“是么,那我就放女主一个出宫行了吧!”

    沉梦珍终于憋不住了,在我腰上捏了一把:“你敢!”她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我也很困扰,温柔体贴的大帅哥天天在枕边叫‘珍珍’,很难不动心好么。”

    好家伙,这个时候还要凡吗!

    我毫不留情地送她大白眼。沉梦珍也被自己的坦白弄得有些尴尬,吸了吸鼻子:“对了,你今日有阻止欣燕去守药园吧?”

    “是今天?”我睁大眼睛。

    “我去,就知道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沉梦珍眼睛瞪得堪比铜铃,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欣燕贤王初会的地方去。

    不过她太心急,忘了出入后宫不多的自己不知道药园在哪。我俩在诺大的皇宫里像只无头苍蝇钻了半天,她问:“离药园还有多远?”

    “不知道,你不认识路么?”

    “我以为你认识。”

    “……”

    我拦下个宫女,顺利来到了药园。刚一靠近,沉梦珍就拉我躲到了树后,利用一叶障目的原理成功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盲区。

    只见俊男美女坐在盛开的海棠树下,用树叶吹奏起简单的乐曲,又聊着诗与远方。那位叫欣燕的宫女望向贤王的眼神里似有星星在闪烁,贤王脸上浮现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沉梦珍忘了我在身边,看着这对男女嫉妒得咬小手绢。我见状吐槽:“当时跟我抢男友也没见你这幅德行。”

    沉梦珍回过神,说:“那不一样,我又不喜欢王易,是他非要撩我好不?”

    “不喜欢你们还在寝室楼下接吻给我看?”我说起来就气,总感觉头上绿光还没散。

    沉梦珍强行解释:“那不都是因为你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一时生气就想让你难堪嘛!”

    “你拍我的包包发朋友圈,我还不能说了?”

    我们正在争吵不休时,贤王已然站到了沉梦珍身后,尴尬地咳嗽一声。

    “珍珍,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连忙朝沉梦珍递眼色。贤王喜欢什么样的很清楚了,她还占着原配正妃的名头,只要用用奥斯卡演技往那个方向靠,贤王不一定会精神出轨。

    “你是盼着我不来,好跟佳人私会呢!”沉梦珍张牙舞爪地指着他的鼻子。

    完球!我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她那野蛮霸道样与天然清纯的欣燕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气头上的沉梦珍到底还是刹住了车,没有像发现了jian情的原角色那样想尽办法惩罚小白花,只是拎着贤王打道回府了。

    留下我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宫女,寻思着该怎么办。

    叁、

    欣燕和雪桐站在我面前时,我甚至觉得可以站一秒百合cp。一个是纯真不做作小白花,一个是七分明艳叁分妩媚大美女。

    雪桐跪在我面前,说是自己身体不舒服才让欣燕顶替看守药园,要罚一起罚。

    真挚浓厚的姐妹情让我差点流下感动的泪水,真是很难想象拼命磕头的美女会为了个男人跟好友撕逼。

    原文里雪桐和萧祁的部分我不太磕,就没仔细看,已经忘了是怎么勾搭上了。而且萧祁在欣燕面前是个霸总角色,跟目前这个闲来只知道做手工的草食男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萧祁也是穿进来的?

    等他过来时,我试探地问:“宫廷玉液酒?”

    萧祁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渴了么?”

    我失望地洗洗睡,距离他霸道欣燕还有段时间,也许是他在这期间被门夹到了头转性了。

    萧祁偷偷抱了上来,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什么意思一目了然。我假装没看出来,背对着他躺下,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

    倒不是我面对小帅哥清心寡欲,实在是每天穿金戴银走来走去累得要死,晚上折腾不动了。

    清晨起来,床上只剩下我一人。另一个贴身宫女思蕊告诉我:“圣上昨夜临幸了宫人。”

    “谁?”我有种不妙的预感,寒毛倒竖。

    “宫女雪桐。”

    真是她!我顿时恍然大悟,该不会就是被临幸了,所以雪桐从此芳心暗许吧?

    早知如此,我昨天就算累到瘫痪也得支棱起来服侍好摇钱树!

    看到我懊悔不已的表情,思蕊连忙说:“娘娘莫急,圣上没给她名分。”

    这是名份不名份的问题么!

    我瞪了思蕊一眼,心情很坏地洗漱更衣。剧情已经按部就班地开始走,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被皇帝废后软禁,在冷宫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萧祁再来时,我堆满假笑地忙前忙后,连刷背都亲自上阵,像条讨好主子的狗。

    他刚迈出浴桶,我赶紧递上干布。萧祁瞧了我一眼,并没有接。我会意地替他擦干,到底是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边擦我边偷偷欣赏了一番,这肌rou,这人鱼线,啧啧,不愧是男主配置,也没见他每天都锻炼叁四小时,身材却这么好。

    擦到奇怪的地方,我犹豫了下绕开了。萧祁忽然一反常态,抱起我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将我推到,强吻了上来。

    我连忙乖乖配合。他吻得很用力,手也在身上乱摸,让我险些喘不上气。结束后,我看他眼里情欲正浓,抓紧机会开口:“圣上,可否答应妾一个请求?”

    “皇后又看上什么珠宝了?”他声音嘶哑,面上浮现一丝宠溺。

    难道他迈向霸总的转折点竟是和雪桐的风流一夜?

    不过这不重要,我回过神,温言软语道:“如今宫中主子不多,宫人却有四万有余,实在是笔大开销。何况许多宫女终身老死宫中,很是可怜,妾看着不忍心。皇上登基以来还未曾特赦过宫女出宫,不如……”

    对不住了沉梦珍,我还是走了这招,大不了我后续再找个侍卫赐婚欣燕。

    “好。”他没等我说完就答应了,捉起我的手在脸上磨蹭,又解开了我的衣物。

    他那里接触到我时,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眼眶也湿润了。

    其实我有点洁癖,无法容忍伴侣出轨。当年那么喜欢王易,目睹他跟沉梦珍接吻后也是分分钟就分手,然后躲在床帘里痛哭。

    我很清楚萧祁作为皇帝,别说每天换人睡,就算多人运动也很正常。可明白归明白,事到临头了还是忍不住泛恶心。

    忽然身上的重压消失了。我睁开眼,看见萧祁阴测测地站起身,让太监进来伺候穿衣。

    “圣上?”我感觉不太妙。

    “放宫女出宫的事,容后再议。”他说完,半眼也没看我就离开了。

    我抱住头恨不得撞墙,怎么又搞砸了?这算啥,原着的收束性?

    事态严重,情况紧急,我火速联络了沉梦珍让她进宫商议对策。

    然而火烧眉毛下,沉梦珍竟然把我晾了小半个月,才慢悠悠地赶来。我看着她那矫揉造作扭出来的猫步就觉得太阳xue突突地跳,还没开口,她先捏尖了嗓音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别整有的没的了,殿里就我们两人。”我拉下脸没给好颜色。

    沉梦珍在椅子上一瘫,微红着脸眯眼说:“让你久等啦,都怪贤王,早上火急火燎的时间还缠着我。”

    “呵呵,夫妻生活和顺,恭喜你了。”

    沉梦珍听见这话睁开了眼,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发现我穿着随意,首饰不全,当场大惊失色:“你是谁?”

    “还能是谁,苏泽音啊。”我没好气地说。

    “你你你,你怎么变这样了?还是我认识的苏泽音吗?”她蹦了起来,像看着妖怪一样。

    我把事情一说,她听了嗤之以鼻:“苏泽音,就你这本事,连狗血文都对付不了,穿越到宫斗文里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随你怎么说吧……”我想到她刚才的凡式秀恩爱,疑惑不解,“剧情不是开始了吗,怎么贤王没有对欣燕朝思暮想?”

    “呵,这还不简单,想抓住男人就先抓住裤裆,贤王哪见过我这阵仗,现在沉浸在温柔乡里哪还想得起什么小白花?”沉梦珍抱着手,鄙夷地扫了我一眼,“也就你,除了炫富还会干啥?简直太丢我们穿越女的脸了!”

    “……”

    沉梦珍转了转眼睛,说:“算了,老娘就当日行一善,等我回去画成图册送你,包教包会。”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我问:“你不会,拒绝了皇帝的求欢吧?”

    “……”

    “大傻叉!”沉梦珍差点没控制住音量,“乖乖给我洗干净送啊!”

    我无奈地按了按脑门,问她:“你真能控制住贤王不纳妾?”

    “哎呀,瞧你说的,我也很烦他老缠着我的。”沉梦珍说,“可贤王发毒誓要是纳妾就下半身不遂,还把全副家当都交给人家打理了呢!”

    “沉梦珍。”

    “嗯?”

    “你怎么还没被人打死?”

    四、

    按沉梦珍的计划,她攻略贤王,我攻略萧祁,走女主的路让女主无路可走。

    不过那天以后萧祁就没来过,只能我主动出击了。为了赢过先一步夺下皇帝贞cao的雪桐,我只能拿出杀手锏——梳妆打扮成欣燕的模样了。

    有句港句,真是美人全都相似,丑逼各有各的丑。我跟沉梦珍原身一个圆脸一个大鼻头,抽屉里的存货那是高光拌饭、阴影炒菜才能用完。穿越后呢,跟原女主们四个人都是长得一溜儿鹅蛋脸、柳叶眉、高挺鼻。要是我的化妆箱也一起穿越的话我分分钟能变成欣燕本燕。

    收拾完,我簪了朵清纯不做作的花花,打算去勾引金主靠山。谁料萧祁竟一反常态在议事,我连殿门都进不了。

    眼看日头越升越高,没有防晒霜的我懒得等下去了,先回去干饭。

    走过檐廊时,隔着墙听到一阵哭声,我寻思有点耳熟,就令宫人们不准出声,悄悄猫在花窗沿偷看。

    哭的人是欣燕,她似乎受了委屈,不停流泪,贤王正在安慰她。在说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见两人越靠越近,互相凝望,举止也变得暧昧起来。

    果然原作所构建的关系是很难突破的。贤王的身体被沉梦珍抓牢了,但他与欣燕相遇就会开始走主线。

    我琢磨着这情况还是得给沉梦珍透个底儿,也好想想接下来的对策,于是走开几步吩咐道:“siri,快联系贤王妃,让她找个空递牌进宫。”

    “奴婢这就去。”思蕊领命而去。

    我又趴回了花窗边暗中观察,现场气氛开始焦灼,只见贤王先给出了一记摸头杀,梨花带雨的欣燕马上回以小眼神。贤王受到触动,再也把持不住将娇滴滴的美人儿搂进怀里,欣燕娇声呜呜哭得更厉害了。

    我开始纠结要不要去阻止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接下来他们好像会情不自禁地拥吻。

    想到沉梦珍炫耀着夫妻恩爱的样子,我心里泛起了那么一丝丝同情。

    “咳!”我用力咳嗽了一声。

    贤王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包的中学生一样,火速和欣燕两人分开。他略带尴尬地微笑道:“皇后娘娘,怎么到这偏僻之处来了?”

    帝后寝殿之间很偏僻吗,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要不是主角光环,你俩早就被拖走扣上个yin乱后宫的罪名了。

    “贤王,今日进宫又是来找皇上玩棋的么?还是去殿口稍候吧,后宫女眷多,万一冲撞了贤王可就不好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

    贤王摸了摸鼻子很没担当地先跑路了,留下娇弱可怜的欣燕。她脸上泪痕犹存,恐惧地低着头不敢看我,肩膀还微微颤抖着。

    “你……”

    “皇后娘娘,欣燕是替雪桐在这儿洒扫,正巧遇上贤王殿下。”雪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跪下连连磕头,“皇后娘娘要责罚就责罚雪桐吧。”

    “皇后娘娘明察,都是欣燕的错,与雪桐无关!”欣燕也跟着磕起了头。

    两个人一块磕还挺有节奏的,甚至可以玩音游……不对,现在不是打拍子的时候。

    我陷入苦恼,罚重罚轻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斟酌再叁后还是轻轻放下,罚她们俩把走道里外全打扫干净。

    晚膳时,我刚咬下半片椒盐蘸羊rou,萧祁忽然来了,急得我连忙放下筷子去迎。

    他没与我招呼,脸色也比以往添了几分冷漠,坐下后直勾勾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开口:“皇后午前罚了两个宫女?”

    原来是为情人讨债来了。我连忙解释:“宫女与外男攀谈过久,终归有欠妥当。我只是罚她们洒扫,小惩大戒罢了。”

    “哦,攀谈过久?看来皇后也在旁看了许久吧。”他冷笑一声。

    萧祁今日像吃了火药一般,通身散发着与年纪不符的威严。我不敢惹他,避重就轻地说:“妾只是路过,看他们像谈了许久的样子……惹圣上动怒是妾的错,一会儿让掌事姑姑去免了她俩的罚。”

    我使了个眼色,思蕊将空碗筷端了上来。我低眉顺眼地夹了些没动过的好菜,讨好地递给萧祁。

    萧祁也平静下来,说:“罚就罚了,朝令夕改也不好。”

    他看了看菜色,手一拉,我就跌坐在了他怀里。我弱弱地抬头,之间那双黑亮的瞳孔闪着光,似乎在暗示要我喂。然而周围一圈太监宫女站着,我的尴尬癌都要发作了。

    唉,生活不易!我硬着头皮夹起一块鸡皮给他。

    萧祁竟然津津有味地吃下去了。

    难道他就好这口?我夹起最肥的红烧rou给他,又看他毫不犹豫地咽下去了。我来了兴趣,夹起了生姜片,上面还沾着一粒花椒。他咬住后我正要往里塞,腰上的手突然发力一推,我猝不及防亲上了他,还下意识咬了一口姜。

    提神醒脑的花椒味顿时从舌尖扩散至整个头颅,感觉人生都升华了。

    “呸呸!”我用力吐在了空盘里,强烈的味觉冲击让我一下忘了自己是谁,破口大骂:“你也太脏了!”

    “朕脏吗?”萧祁笑着说,“那皇后给朕洗洗?”

    他不由分说抱着我就进了浴房,开始宽衣解带。行为很霸道,他的脸却是涨红着的,偷偷往这瞟几眼后连耳尖也红了。

    我肚子还饿得慌,又不好搅他的兴,只得跟着脱。进池后萧祁一直搂着我,动作轻柔,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温泉热气糊了他的眼睛,将原本的清澈变得氤氲一片。

    今夜会不会就这么交代出去了?

    我心砰砰直跳,面对这个年少许多的人却紧张地半句话也说不出。

    “别怕……”

    萧祁刚开口安慰我,自己却滑了一跤,在扬起的水花里像鸭子般乱扑腾。我憋着笑把他提起来,他脸上尽是慌乱,剑眉也变成了八字,才刚刷起来的帝王之气瞬间打回草食原形。

    “别、先别看朕。”他抬起胳膊,却忘了并没有衣袖可遮脸,显得更加滑稽。

    “圣上,孙御史有急报。”御前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祁脸色一变,又浮现出那种陌生的表情,匆匆擦干身体套上衣服就往外走。看来暂时不必侍寝了,我松了口气,心头却隐隐感到空落落的。

    直到躺平,我才想起这空落落是怎么回事,今晚忙完政务的萧祁会遇上受罚的小可怜燕。不仅是月色当空的正式初遇,更重要的是,这两人会在背后说我坏话拉近彼此距离!!

    但凡是个人都忍不了这个。我连忙爬起来,顶着困意决定去截杀一波。

    五、

    在紫藤架附近来回绕了好几圈都没看见勾搭的两人,倒是灌了好几口夜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回去躺平睡觉。

    第二天起来,思蕊又向我禀报:“皇后娘娘,昨夜圣上又临幸了雪桐。”

    咋回事,还临幸上瘾了?

    我将满腔疑虑与沉梦珍和盘托出,却发现她望着茶盏发呆,根本没在好好听。

    “喂,我跟你说正事呢!”我没好气地说。

    沉梦珍转过脸,用平静得让人害怕的口吻问:“贤王真的继续在走欣燕线?”

    “呃、是啊,我亲眼看见的。”我无意中瞥见她抚摸小腹的动作,顿感不妙,“沉梦珍,你不会……”

    “嗯,我怀孕了。”

    我觉得十分意外,原作的贤王妃在毙命前夕才诊处怀胎,她这显然提早了许多。“呵呵,谁叫你看见帅哥就毫无节制,找到门路买堕胎药了么?”

    沉梦珍沉吟半晌,才悠悠地开口:“不,我打算生下来。

    “什么,你疯啦?”我弹了起来,然而浑身珠翠太重,又被压回了座位上。“你打算给纸片人生孩子?”

    “谁不想呢?”

    这倒是。

    “……不是,我说真的,你要在这个虚构世界世界里,给已经开始走剧情的男二生下孩子?”

    “什么算虚构呢,谁又知道我们原来的世界是不是虚构的。”

    我叹了口气:“我没空跟你抬杠。可是沉梦珍,你有想过,如果我们又穿回去了呢?生了孩子,到时候你真能舍下这里的一切?”

    “可能会很困扰吧。”沉梦珍难得没有开凡,很认真地说,“但我想要孩子,想要个家,从前就很想要。叁年前我为此结了婚,可是胎停了两回,最后离婚收场。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是大学毕业后第一次接触到朋友圈以外、她真实的生活。

    “往好处想,我这胎说明主线剧情并不是无法改变的。刚才你不是也说没有在紫藤架下抓到皇上和欣燕初遇么。”她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惊讶地问,“等等,你说皇上已经临幸了两回雪桐?”

    “是啊,难道原文不是这样的么?”我坐直了身体,“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会不会雪桐也是穿越的?如果真是这样挺危险的。

    “是啊,也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

    “目前看来她像是奔着攻略萧祁线去的,说不定不是穿越而是重生。你要小心了,她的手段可狠着呢。”沉梦珍伸了个懒腰,“哎,我也好烦,贤王欣燕线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不然我让他每天陪陪我别进宫好了,他在府里的时候什么都听我的。”

    “……滚。”

    送走凡人后,我重新思考了下今后的职业规划。

    跟极度渴望家庭温暖的沉梦珍不同,我的人生主要由赚钱和买买买组成的。而且,我觉得穿书的日子像趟短暂旅程,说不准哪天就会回去了。争宠有风险,要是怀上了孩子,在这里就有了太多牵绊,我决定不然还是维持原先的路线。

    被废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维持进冷宫后的日子。万一作死没把握好度,到时挨饿受冻不说,从皇帝那坑来的珠宝也很可能会被太监宫女抢光光,我只能用树枝盘发了。

    我摸了摸发簪上嵌着的大蓝宝,打了个冷颤。

    夜里趁萧祁来,我忙前忙后好生伺候。他显然很受用,还赏了我新进献上来的暖玉。

    “圣上,妾有一事相求。”我两眼不离暖玉,没注意到他正爱抚着我的后背。

    “但讲无妨。”

    “哪天妾要是被圣上休弃,可以恩准妾仍享皇后待遇么?”

    “朕怎么会休弃你呢?”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为新妃腾位置废后的,男人的话果真不能信。我扯起笑脸撒娇道:“妾自然知道这点,不过圣上就答应一下让妾高兴高兴嘛!”

    “皇后,你没发现自己口不对心时会多眨眼么?”

    我一时对不上话,萧祁已经松开了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视线变得冰冷:“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提前给自个儿找后路吗?”

    他何时变得如此敏感?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找后路不假,但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啊!

    “朕就知道,你还念着贤王!”他将我推开,强作镇定的面色仍压不住怒火,“大婚前,你们就有私情,只可惜你父手握兵权,贤王为了避嫌不敢求娶你不是么?未尝想你入主中宫,仍旧情难忘,一次次拒绝朕。朕给过机会,既然皇后依然不知悔改,朕就偿了你心愿,封宫静思己过吧!”

    我呆愣地看着他叭叭说了一通,手足无措。啥私情我真不知道,我穿来的时候就是一场宫宴花会,众人都在赏花吟诗,独我对着一盏华丽宫灯下雕凤镶宝的装饰大流口水。后来某太监跑来交给我一朵红花,回府才得知下了大婚的圣旨。

    眼看人要走,我连忙去抱住大腿:“皇上,妾日日坐在这宫里,进出几百人服侍,何来私情啊!”

    “皇后无行却有心,否则为何宫女与贤王多说了几句话便责罚于她。”

    ……说来说去原来是为了欣燕。剧情莫名又圆了起来,只是进行得太快了点。我暗暗腹诽这发展速度下去怕是个小短篇,作者撑得到入v恰钱么?

    罢了罢了,反正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走冷宫路线,被封宫就封宫吧,只求别拿走我的珠宝、一日叁餐照常供应。

    萧祁看我放弃挣扎的表情,眼中闪烁,咬了咬唇便转身走了。

    六、

    “苏泽音,你可真行!瞧把你能的,这么快就触怒皇帝了啊?下回见你不会得头缀白花了吧?”沉梦珍说着一撩挑牌,闪闪发光的精选等圆无核小珍珠闪着不输M牌akoya的光泽。

    “闭嘴,你吵到我眼睛了。”我不耐烦地说:“不是封宫了么,你怎么还能进来?”

    呵,女人,以为我在思过中不能穿得太奢华就可以在我面前秀了吗?也太小瞧本珠宝狂热爱好者了吧?

    我随便一露耳侧那对粉嫩的海螺珠,沉梦珍果然皱了眉头,不高兴地回答:“皇帝特许的呗,你说你咋做到被误会和贤王有了啥的?外面乱七八糟的传言可封也封不完。”

    “那你怎么确定是误会?”

    “哎呀,贤王怕人家误会特意解释了好几遍,担保说从前都是皇后自作多情。”沉梦珍言之凿凿,“再说你又没女主光环,怎么可能赢得过我的魅力?”

    ……总有一天我要跟她穿进狗血伦理剧里她当小叁我是原配然后我疯狂扇她五百个大嘴巴。

    我深深吸气镇静情绪,慢悠悠说:“我觉得皇帝只是寻个借口废了我吧,好给他新欢腾位。无所谓了,我在这里吃好住好还不用cao心侍寝,日子美得很。”

    “是么,你眼下那两个大黑眼圈怎么来的?”

    “嗨,熬夜整理我的珠宝……”在沉梦珍的大白眼下我住了嘴,改口说:“有点想萧祁啦,只是有一点点而已,主要还是沉迷在珠宝的光泽里,一不留神就通宵了。”

    “苏泽音啊苏泽音,你在真正看重的事情上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有意思吗?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么!”

    “哪有到那个地步啊,就是稍微有点在意的程度而已。”我嘟囔着。

    “咋这么别扭,我记得王易那会儿还是你追他的呢?”

    “你还有脸提王易!当时他都和我提毕业结婚了,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可能我们早就……!”

    沉梦珍瞪大眼睛:“不是吧,都多久了,你还喜欢他呢?”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将头撇向一边。

    “那是什么问题?”

    “……”

    王易是我的初恋,他陪我一起听课,一起旅游,一起手牵手逛街。除了初夜,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

    在某地旅游时看见开蚌取珠,也许是因为当时没钱买好首饰,明知道有猫腻我却还是很想玩一玩。王易随我开了好几个,结果珠子都不太对头。

    后来某一天他忽然向我单膝跪下,拿出一枚当时买得起的最好的珍珠戒指,请求我等到毕业时,他会让我做最幸福的新娘。那天我很感动,终于松口去了他的租屋里。可是在他洗澡时,我脑子里全是他和沉梦珍在寝室楼下热吻的场景,最后还是冲出门不告而别。僵持一周后,我们分手了。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谈过恋爱,全心投入了别的生活。

    去年在朋友圈看到他的结婚照时,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点了个赞。我才察觉原来我对这人感情早就淡得甚至记不清楚我们恋爱是哪一年。

    真正刺痛我的是他在分手时说,苏泽音,没有男人受得了你这种性冷淡,不会有人爱你的。

    “如果是因为王易的话还是免了吧。”沉梦珍冷冷地说。

    我回过神:“啊?”

    “也就你这么蠢啥都不知道。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玩咖,约过的不计其数。喂,你啥眼神啊,我可没和他约,跟你赌气才答应亲了下。”

    “……怎样都好啦,反正没人会喜欢我的。”我一不留神将心里话念出了嘴。

    “随便你吧。”沉梦珍哼了一声,“就知道你靠不住,幸好我有备用计划。”

    她没告诉我备用计划是啥,我也没问。寝宫就是我的壳,我要龟缩在里面吃喝玩乐,咸鱼一时爽,一直咸鱼一直爽。

    七、

    俗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后欲咸而人不喜。

    某日我喝了一口果酒,不久眼前便天旋地转,当即倒地不起。可怜头上那顶小金冠,就这么啪一下砸在地上,我仿佛听见了心和玉石一起开裂的声音。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再度乏力地抬起眼皮,猛然一张双眼充血的脸摆在面前,差点当场送走我。

    尖叫声一出,顿时又过来好几张差不多沧桑的脸,将我团团围住。

    “皇后娘娘已无大碍了。”太医们轮流把脉后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仿佛通宵几天后终于可以下班的社畜。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勉强坐起来,觉得身体躺麻了。

    “你中了穿金戴银颠,好在服得不多,总算救过来了。”萧祁回答,他眼里充斥着nongnong疲惫。

    穿金戴银颠是一种少见的毒药,由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萃取精华,由独门手法调配而成。服用者只消戴上各类珠宝即刻便陷入休克状态,需要与所有金银财宝隔离,等毒素排出体外后方可接触。

    我有种很不妙的预感,连忙跳下床翻箱倒柜,果然所有柜子都空空如也,连绣金的衣物也不见了。

    “我的大蓝宝呢?我的海珍珠呢?”我哭得很大声。

    萧祁咳嗽一声:“暂时先放在朕那里,等你好了再搬过来。”

    “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不作数啊!”我咬着素手绢嘤嘤嘤。

    “连朕都信不过么?”萧祁递来水,慢慢喂给我。在旁的太监趁机说,我晕过去的两日他一直不休不眠地陪护。

    有这么温柔?

    我顿时有种错觉,感觉自己才是女帝,萧祁是千方百计想要争宠的贵妃。

    被我盯久了,萧祁脸开始变红,亲了亲我就自顾自开始羞涩。这举止彻底把我吓着了,说到底他根本不该是这一挂的角色,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错拿了隔壁组的剧本。

    “犯人查出来了吗?”我定了定神,转回到正事上。

    萧祁也收起了害羞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朕已命人查了药局,发现一名叫雪桐的宫女前阵子借口咳疾花了些钱让药童偷拿药材。看守药园的嬷嬷也说见过她,之后就院子里的桔梗就被偷挖了。太监们去搜房,在她屋内也寻到了剩下的药材。如今人已经关起来了。”

    “皇上打算怎么处理雪桐?”

    “胆敢谋害中宫,罪无可恕。等审清了来龙去脉,掌事自会处理。皇后安心养病,不必cao劳这些小事。”

    是雪桐做的倒不奇怪,毕竟小说里唯一一个带药宫斗的就是她。我比较疑惑的是萧祁语气平淡,似乎毫不在意小情人的死活。难道萧祁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开了欣燕线剧情,出现了真爱,雪桐在他心目已成了抹布?

    “怎么不说话?”萧祁关切地问。

    “皇上真舍得?”

    他笑了:“你病糊涂了吧,一个犯错宫女罢了,有什么舍不舍得。你若喜欢,赶明儿让人再挑些机灵的宫女过来伺候。”

    我正要再问,下人来报朝中急事,萧祁一听就匆匆忙忙走了,留下我对着毫无装饰的空荡大陋室。

    所谓家徒四壁就是这感觉吧,真是千金散去未复来,苦酒入喉心作痛。

    而且养病中还不能喝酒。我咬着小手绢,有苦难言,不得不忍受着无所事事中寡淡度日。

    这日我刚入睡,外面就响起混乱的声音,隐约听见思蕊的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打扰皇后娘娘的清净?”

    “求求你,让我见见娘娘吧!”软糯的哭腔苦苦哀求。

    总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我起了好奇心,让思蕊将人放进来了。

    欣燕连滚带爬地跪着进来,见到我便声泪俱下:“皇后娘娘,求你饶过雪桐吧!她就是一小宫女,怎么敢谋害娘娘。就算、就算真要惩罚她,也请给个痛快,不要再折磨她了……”

    她哭得伤心,我却摸不着头脑。这事是萧祁命人料理的,我一点儿也不知情,不知他是下了什么狠手。

    “先起来吧,说说怎么折磨了?”

    欣燕依然伏在地上,抽噎了半日才磕巴着说,雪桐被毒打得浑身没一处好皮,那些人还用了针刑和烙刑。

    “娘娘,可怜雪桐日日夜夜受折磨,隔着几宫墙都能听见尖叫,如今她已成了哑巴,再也说不出话了。可那些太监嬷嬷硬说她是装的,昨日还夹断了她的十根手指……”欣燕说着说着又开始哭。”

    我叹了口气,这拷问是挺惨无人道的。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偷溜进去看了。”思蕊冷不丁问。

    欣燕脸都吓白了,私下探望被关押的宫人也是重罪。

    “好姐妹犯了大罪,也难怪你坐不住。我们娘娘心软,你现在磕头请罪,老老实实回去,或许娘娘会饶过你。”

    被迫起夜的思蕊语气不善,我正打算缓和下气氛,却听欣燕咬唇说:“如此,就将我一并罚了。我和雪桐一同入宫,她若死了,留我在宫里孤零零的,倒不如我们一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柳叶眉下她的双眼通红,一向柔弱可怜的脸上此时浮现出绝望后的平静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