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除此之外，有关于工作室选址的事情也让陈墨纠结了一下下—— 按照杨钦东的打算，工作室既然挂靠在华夏娱乐的名下，而且工作室成立以后必然会与华夏娱乐在工作上密切往来，那么选址的时候就应该离华娱近点儿——最好就像陈昱修、原皓彬他们似的，就把工作室放在华夏娱乐的总部大楼里面。到时候不论做什么也方便。 陈墨当初倒是心血来潮想把工作室安在穆氏集团总部附近的。不过他很快就被杨钦东说服了，觉得还是把工作地点安在华夏娱乐的总部更妥当些。 等这些琐事都处理明白，也快到年下了。一般公司到了年下的时候都准备放假了，陈墨的工作室却才开始进入轨道。今年还要拍一部电影，大家原本以为今年过年都要加班了。却没想到就在除夕前两天，陈墨就让杨钦东宣布了过年放假的安排。顺便给员工包了个大红包，倒是让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 一直赖在陈墨公寓不走的季泽也在年前搬出了公寓回到自己的住处。颇有些闲不住的巨婴还以“乔迁”为借口，请了陈墨和杨钦东去家里吃饭。 因为几个大男人都不会做饭，再加上年下这么冷，大家一致决定吃火锅。 食材都是在楼下的超市里买的，肥牛嫩羔羊虾丸鱼丸各种青菜，洗干净了往汤里一扔，涮熟了直接下肚。 众人满头大汗的吃完了一顿火锅，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多了。陈墨和杨钦东擦擦嘴起身告辞。季泽把人送到了楼下，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两人的车慢慢离开视线，这才无所事事地往回走。 到了门口却不想回家。季泽的父母早就没了，跟两边的亲戚也没啥联络。一到了过年过节，别人家里都是人满为患吵吵闹闹，过年吃的菜都能弄出十五六道来。唯独自己家里冷冷清清的。之前有秦玉琼陪着，两人一起过年还好些。现在连秦玉琼也没了，季泽就更不爱回家。 他想了想，便戴好帽子口罩和围巾，顺着小区外面的人行道一直往前走。没走多久身边突然停了一辆黑色的车，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下车，逼近身前。 大片的阴影笼罩下来，面对着比自己还高了一头的陌生人，季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就听那人轻笑道：“不记得我了？” 季泽：“？？？” 返回公寓的陈墨可不知道季泽的遭遇。冬季的华京城特别冷肃，人在外面稍微站了一会儿，西北风刮的脸都疼。把车停到楼下又突发奇想去超市买零食的陈墨脸色铁青的拎着两兜子膨化食品上楼。他没带手套，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一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进入大楼里面被暖气一缓，又有些发痒，特别难受。 好不容易把东西拎回家的陈墨哭丧着脸，举着双手站在穆余面前。 穆余正在厨房内预备晚上要吃的菜，看到陈墨双手红的像螃蟹钳子似的，忍不住笑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出去要戴帽子戴手套。你总是不听。” “你还笑！”陈墨怒视着穆余的笑容，火冒三丈的道：“我受伤了，今天晚上不洗碗！要用洗碗机！” 穆余莞尔应道：“好。” 一边说着，一边把陈墨的手握到自己的掌心内暖着。 其实陈墨去的那家超市离两人住的这栋楼不过五百米的路程，就算陈墨过去的时候没带手套，拎着两兜子零食回来也冻不到哪里去。只是陈墨的皮肤嫩，稍有不对就青青紫紫的。这一点穆余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对于陈墨非得说自己手冻伤了不能洗碗的说法，穆余也是笑眯眯的满口答应。事实上家里早就买了洗碗机，是陈墨自己觉得一个人手动做饭一个人手动洗碗才公平。所以坚持不用洗碗机。不过陈墨也坚持不了多久，一个月总有二十来天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洗碗。穆余也习惯了。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情趣。 不过…… 穆余眨了眨眼睛，看着陈墨哼哼唧唧一脸傲娇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现在跟季泽好像啊。” 陈墨：“！！！” 穆余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嘴角，随口说道：“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陈墨一脸惊悚的看着穆余，脱口问道：“智障不会被传染吧？” 穆余：“……” 由于去年过年时陈爸陈妈在穆家玩得很开心。所以今年早早的，两家就定下过年凑一起的决定。 热热闹闹的过完了大年初六，电影《童话之后》就正式开机了。 对于自己执导的第一部处女作品，陈墨并没有召开发布会，非常低调的选择了正式开机。也没有邀请各大媒体进组采访什么的——这都是因为《童话之后》在开机前的绯闻太多了。陈墨不希望给观众留下一个《童话之后》只靠炒作的印象。所以决定在拍摄结束之前，不会再主动宣传作品。 不过上香敬贡品的开机仪式还是要有的。正如业界人士所说，上香敬供后剧组的拍摄不一定顺利，但如果没有上香敬贡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大家心里肯定有疙瘩。 陈墨可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影响大家的心情，所以随大流也挺好的。 第一次当导演，指挥一个剧组几十号人，就算陈墨有系统金手指大心脏，事到临头也不免有些紧张。 还好杨钦东给找的灯光摄像执行导演都挺靠谱的。陈墨自己也在系统内历练了好几回，目前来说还算能掌控局势。 开机后的第一幕戏就是男二号纪亨没有创作灵感，他的好友建议他放下工作去谈一场恋爱的场景。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季泽在接到剧本时看到自己饰演的男二号居然叫纪亨时的反应。 “这什么破名字啊？”季泽一脸“你搞什么鬼”的表情怒瞪陈墨，义愤填膺的指责陈墨起的名字不走心。 不过在看到友情客串自己好友的原皓彬被陈墨要求着从“小原原”和“小彬彬”这两个名字当中选一个的时候，季泽立刻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起“小原原”、“小彬彬”这么个玛丽苏的名字，陈墨没给他起名叫“小jiji”或者是“小泽泽”那还真是极好的。 事先被蒙在鼓里，等接到剧本后才得知真相的原皓彬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不过他也能理解陈墨想要制造笑点的意思。何况这种小玩笑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自己也能在观众面前卖个萌，深知营销重要性的原皓彬几乎没怎么挣扎，随意选了“小彬彬”的名字。 当然两人的这一番纠结也被陈墨拍进了幕后花絮，准备留着电影上映后当彩蛋放给影迷们。 不过这些都是剑走偏锋，一部电影究竟能被观众接受到什么样的程度，还得是质量说的算。 早就搭建好的公寓里，季泽饰演的男二号纪亨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边拨弄着吉他一边尝试着写歌。可惜他并没有灵感，曲不成调的拨弄了一会儿，纪亨一脸厌烦的把吉他放到一边，颓唐的靠在沙发背上—— “咔！”陈墨皱了皱眉，第五次喊了ng，直接说道：“阿泽你的表情再真实点儿。想想你写歌写不出来的感觉，把那种感觉表达出来，不用演。来，咱们再来一遍……化妆师给补补妆……” 季泽胡乱点了点头。身为华语乐坛的人气天王，季泽之前没演过戏，但是也拍过mv的男主角。原本以为自己能驾驭这个角色，却没想到陈墨当导演后，对他的要求严格的变态。第一场戏就ng了五回！ 好在季泽平时脾气大，在工作上却足够认真。任劳任怨的听着陈墨的要求不断的改变自己的表演，最终在ng八次以后成功过了一条。 全剧组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季泽自己还沾沾自喜的说道：“……我觉得这个数字挺吉利的。” 守在片场内一直等着出场却没料到自己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原皓彬忍不住吐槽道：“你对自己还挺满意的。” 季泽嘿嘿一笑，看着原皓彬就约道：“久等了呀，收工了咱们去喝一杯吧？” 原皓彬还没回话，坐在导演椅上的陈墨笑骂道：“咱这刚开工呢，你别总想着下班行不行？再说了就你那一杯倒的量，你跟谁喝啊？喝醉了我们还得管着你耍酒疯。” 一句话说的整个片场都笑了。 季泽恼羞成怒，连耳尖都红起来的反驳道：“谁耍酒疯啦，你才刷酒疯，你们全家都刷酒疯。” 可惜没人搭理他，陈墨还笑眯眯的说道：“对，就是这个状态。保持好，咱们拍下一场了……” 第133章 原皓彬友情客串的角色小彬彬是男二号纪亨的好朋友兼师兄，在剧中的职业也是歌手。因为纪亨在创作新歌的时候没有灵感，厌烦之下给好朋友打电话，约了在酒吧喝酒散心。小彬彬于是给纪亨出了个主意，让他谈一场恋爱转换一下心情。由此引出电影的开篇。 按照剧本的要求，这一场戏的内景是在酒吧里拍摄。陈墨在接到剧本的第一时间就把事情交给了道具组，让他们按照设定去找符合条件的酒吧商量，在白天不营业的时候租赁酒吧场地拍摄相关戏份。结果道具组跟酒吧那边商量的好好的，到了拍摄当天，酒吧却因为管道漏水导致电路短路，整个酒吧都得停电维修，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水电方面的安全隐患。 事情变成这样，剧组当然不可能罔顾演员的安危硬要去现场拍摄，现找别的酒吧也赶不及，陈墨只好跟原皓彬说声抱歉，讲明酒吧的问题，“……下午拍不了了，收工后我请你吃东西吧。” 友情客串的原皓彬在电影中一共有两场戏份，一场就是刚刚的酒吧劝谈恋爱戏，另外一场就是纪亨与女主分手后，两人在纪亨家里谈心的戏。 由于季泽的ng耽误了一段时间，整整一个上午原皓彬只拍好了第二场戏。原定吃完午饭后大家就转片场去拍酒吧戏份，现在也拍不了了。陈墨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怕还得再耽搁原皓彬一天过来拍戏。 果然，在听到陈墨的解释和抱歉后，原皓彬的经纪人k姐脸色立刻变得很差。脱口就道：“那可怎么办？我们家阿彬的日程很紧张，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帮人友情客串！” k姐还刻意强调了“友情客串”四个字，气急败坏的指责《童话之后》的道具组做事情不靠谱。耽误了原皓彬的宝贵时间。 说到底还不是觉得以原皓彬的身价和地位，陈墨在选男二号的时候居然选了季泽而不选原皓彬，觉得很没面子。 这事儿早在原皓彬进组之前k姐就私底下埋怨了好多遍，话锋直指陈墨不懂得报恩，“他当初为什么能红起来？还不是在你的演唱会上弹了一曲钢琴才火起来的。现在翅膀硬了，眼睛只看着利益，完全忘了帮好兄弟一把。亏你还想着帮他的新电影站台揽人气，人家有男二号只想着那个季泽……谁不知道现在乐坛的机会越来越少，歌手的现状越来越尴尬。那么多歌手没出新歌，都跑去参加综艺节目当评委。你也两年多没发新专辑了吧？他有好事儿怎么不想着你？弄个友情客串的角色来烦你，前后出场统共不到五分钟，宣传的时候也要打着你的名义骗你的粉丝去买电影票，他也好意思。” 数落的原皓彬烦不胜烦，只好一遍遍的解释道：“大家都是朋友，自然要相互帮忙的。我是有邀请小墨来当我的演唱会嘉宾，可小墨也有教我跳太空舞步啊。要不是有太空舞步，我的演唱会气氛也不会那么火爆。这不是挺好的吗？” 然而k姐听不进去，总觉得是陈墨占了原皓彬的便宜。宿怨累积，到了此时借机爆发。疾言厉色的样子闹得大家都很尴尬。 陈墨一直就特别讨厌k姐这个人，他觉得以k姐的性格和眼界完全不适合当经纪人。也就是运气好，才遇上了原皓彬这么个又会来事儿又重感情的。据说原皓彬在谈重要代言的时候都得自己出面，就怕k姐一时闹情绪得罪了广告商。做明星做到这种地步，就连陈墨都很佩服。 反正要换了他自己，碰上这么个遇事只知道添乱拖后腿的主儿，早一脚踹了。 本来就为酒吧的事儿烦心的陈墨有些按捺不住火气，他强忍着怒气看了k姐一眼，跟原皓彬商量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要不咱们把剧本改一下，让纪亨给小彬彬打个电话，你在电话里把台词念出来吧。” 只是这么一来，原皓彬的出场时间就减少了至少三分钟。况且这几分钟的剧情都靠手机对话支撑，也未免太过枯燥，为了整体效果着想，说不得陈墨还得让编剧改台词。让小彬彬“长话短说”。然后再想别的情节填补进去。 k姐闻言，越发不满的紧皱眉头。 原皓彬闻言一笑，没有接陈墨的话，反而笑说道：“收工后去吃东西是一定的。不过你想要的酒吧是什么样子的？” 陈墨其实也没啥要求，够高端大气上档次，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歌手常去的酒吧，而不是什么城乡结合部就行了。 原皓彬了然，开口笑道：“我跟朋友合伙开了一间主题酒吧，地点就在后海，也不算远。因为是我自己开的，所以很注重隐私这方面。很多圈内人觉得环境不错，也时常会过去聚一下。你要是对装修风格这方面没什么太多想法的话，不妨去看看。正好现在酒吧还没营业——就算晚上营业的话也无所谓，正好看看谁会来，到时候在电影里刷一刷脸。也是个噱头。” 陈墨眼睛一亮，连忙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有酒吧的照片吗，让我看一下。” 原皓彬笑着说了一句“咱俩谁跟谁，你跟我客气什么？” 又从助理手中接过手机，翻看朋友圈找出几张照片给陈墨。刚刚拍完了戏没事做的季泽也顺势凑了过来，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季泽的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原皓彬，脱口问道：“暴漫酒吧居然是你开的？！” 原皓彬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当年年少无知，跟朋友闹着玩的，谁也没想到这间酒吧竟然开起来了，现在效益还不错。” 季泽嘿嘿嘿的笑出声来，语气莫名的说道：“那么有趣的一间酒吧，效益好是很正常的。话说我也去过好几次了，怎么都没见过你。实在没想到这间酒吧居然是你开的。” 陈墨一脸茫然的看着季泽，又看了看原皓彬，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季泽见状，忍不住为陈墨科普道：“阿彬的话没有错，这家‘暴漫’酒吧在圈子内很出名。环境很安全，从来没有狗仔混进去。不过大家都传这间酒吧的老板是个房地产商，很有背景。黑白两道通吃什么的……” 季泽说着，又看了看原皓彬。碍于原主在场，季泽没有把话说的太透。不过圈中盛传那家酒吧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为人虽然低调，但是手段厉害的很，实在没想到平日里笑眯眯脾气那么好的原皓彬居然跟那种人有来往。还一起合伙做生意。 原皓彬仍旧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样子，似乎没察觉到季泽的打量一般，开口说道：“你要是想借用拍摄场地的话，我现在就跟酒吧的人打招呼。你让道具组跟着过去布置内景就可以了。酒吧要在晚上七点钟才开门做生意，我跟他们说一下，如果咱们拍不完，就让客人九点钟进场。” 陈墨还没开口，季泽立刻说道：“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去啊！” 他拉着陈墨科普道：“其实圈内也有很多人在拍戏的时候想要租借‘暴漫’的场地，可惜‘暴漫’老板从来不做这个生意。就连我去年筹备新专辑，公司想租赁‘暴漫’拍mv都没能成。” 陈墨了然，暴漫酒吧的装修风格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很具有动漫风格的奢华动感。偌大的舞池装修的跟动漫里的魔王皇宫似的，各种灯光效果打出来以后，还能看到地面上的六角芒星和舞池内的魔幻风格。 “……最重要的是服务生服务员什么的……女孩子就是女仆装，男孩子就是带兔耳朵狐狸尾巴的萌太装或者带着假面具的西装燕尾服……” 季泽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说，给陈墨递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陈墨一脸黑线的看了看对暴漫酒吧如数家珍的季泽，又饱含深意的凝视着原皓彬，忍不住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原天王！” 原皓彬有些尴尬的红了红脸，恼羞成怒的瞪着陈墨：“我是想帮你好不好？你到底要不要用我的场地！” 陈墨笑眯眯说道：“当然要。那就麻烦彬哥你了。” 原皓彬哼了一声，起身出去打电话。几分钟后转身回来，对陈墨说道：“让你的道具组先过去布置内景吧。” 陈墨笑着道谢，叫过执行导演安排具体工作。又偷偷的叮嘱执行导演安排一个人跟着道具组一起过去，商量一下租赁酒吧的具体费用。 结果对方压根儿就不接道具组的话茬，摆明车马的说道：“……彬哥让我们酒吧帮一下忙。既然是帮忙，那就不能收钱。要是谈到钱了，我们暴漫酒吧还从来没有让剧组进场拍摄的先例。这事儿我可不能做主。” 于是电话又打到了陈墨和原皓彬的手机上。原皓彬直接说道：“我都说了，咱们两个谁跟谁。况且酒吧下午不开门，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这么斤斤计较的，那就没意思了。” 陈墨闻言，只好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过原皓彬后，陈墨又突发奇想，决定在拍摄的时候把暴漫酒吧的门脸和名字清清楚楚拍摄下来，等到后期剪辑的时候，给几秒钟的定格镜头。他记得很多影片都是这么做植入广告的。 陈墨拍戏的时候虽然没想过以植入广告降低成本，但是帮朋友做做宣传还是挺好的。 原皓彬这回倒是没推脱，笑眯眯道：“那倒是挺好，省了一笔广告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