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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族长之子, 又是年轻一代中最被看重的子弟, 若是没有医疗团队的许可, 黑鸢一族不会放他去冒险。 便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 高等级的羽族并不容易引发血脉暴动, 至少在秦陆经历的这两天, 罗萨德在没有出现任何与异常症状,身体状态也一日好过一日。 所以,他这个陪侍一时也找不到用武之地, 日常就是吃饭、睡觉、养鸟。 自从吃过秦小鹿特制的鸟饭, 黑煤球就再也不肯动一口干鸟粮, 催它吃饭就踢碗,梗着脖子宁死不屈。 秦陆怕它是崇鷟变的,宁信其有也不敢太过逼迫,不吃鸟粮就不吃吧,反正他以前打工的时候学了不少鸟饭的配方。 黑煤球是只野性的鸟,日常都看不到鸟影,也不知道去哪儿野了。但一日三餐总会准时出现, 它在客厅里有个专属的鸟架,晚上会在上面休息。 每次黑煤球回来, 身上多少都带着些伤口。秦陆还在它的鸟喙上发现过鸟毛,黑色挂着银色纹路, 根部粗壮密实,应该是属于某种大型鸟的。 看着羽毛的根部粘着的血迹,秦陆戳着煤球问道。 “你这是去跟哪只野鸟打架了?” “以后再惹事,你就浪在外面别回来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他还是小心地帮煤球处理了伤口。 煤球还是只鸟崽,最近开始褪毛,为了保持身体的洁净,秦陆每天还会帮他洗个澡,做个马杀鸡,完全是嘴硬心软的护崽心态。 熊孩子都是家长给惯出来的,一开始还耷拉着头等着挨训的黑煤球,见此情景马上有了底气。 如今它早上出门都要到等秦陆帮他打理好羽毛,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飞出窗子,回家即使带伤,也是一脸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鸟样。 秦陆是老父亲心态,也不管它天天出去浪什么,反正没吃亏就好。 有时候他也会好奇煤球在哪里招惹了仇家。 毕竟这里是流泉飞地,下方有灼热的地缝岩浆,生存环境恶劣,一向少有野生鸟类出没。 煤球这是找谁打架去了,还日日纠缠不休? 没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第二天就浮出了水面。 这天晚上,一只黑影摸上了秦陆的窗台。 客厅里煤球警觉地睁开眼,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鸟喙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那黑影在窗台徘徊了好半天,一会儿上来一会儿下去,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黑煤球盯着窗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脸不屑地把头埋进翅膀,闭上眼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黑影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它鬼鬼祟祟靠上窗台,轻轻用敲了敲客厅的窗子。 ——咚咚咚。 没回应。 它又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就有些急了。 煤球睁开眼,爪子在鸟架上踩了踩,翅膀张开,态度十分嚣张。 黑影自觉受到了挑衅,越敲越用力,逐渐上头也忘了时间地点,力量越来越大。 最后,秦陆是被“呯呯呯”的砸窗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侧耳听了听,然后起身下床。 开门走进客厅,正看到一个黑影在拼命的敲窗户,力道之大,连窗框都被震得发颤了。 吓,什么人?! 秦陆打开照明灯,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 不是人,好像是一只大黑1鸟,看模样像是角鹰。 它的鸟喙弯曲,翅膀十分宽大,砸窗的模样穷凶极恶。 不过灯亮了之后,这种恶狠狠的力道瞬间小了很多,似乎做坏事被抓包,心虚了。 “啾啾啾啾啾啾!” 黑煤球伸长了脖子,开始跟秦陆告状。窗外的鸟盘旋了两圈,又重新落回窗边,挺起胸脯轻轻敲了玻璃三下。 咚、咚、咚。 我是只很有礼貌的鸟。 秦陆看了看张牙舞爪的煤球,又看了看在窗外乖乖等待的大黑鹰,心中蓦地生出了一个离奇脑洞。 该不会……和黑煤球打架的受害人上门了吧?! 对方这模样乖乖巧巧,看着也不像是不讲理的鸟,之前那些羽毛都粘着血,长短都有,显然是被生拽下来了的,来讨公道也很正常。 他便开了窗,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窗子打开,大1黑1鹰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先挥了挥翅膀和主人打招呼。 秦陆以前在宠物店打工的时候,最喜欢懂事听话又温柔的小动物。大黑鹰虽然长得凶,但彬彬有礼的举止给它加分不少,让人很有好感。 “请进吧。” 秦陆退了一步,给大1黑1鹰让出了位置。 黑煤球在一旁叫得超大声。秦陆瞪了它一眼,觉得这熊孩子十分没眼色,在客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敛。 “你看人家鸟,多懂礼貌!爸爸给你讲了这么久的道理你还不听话,明天的早饭没了!” 见煤球挨骂,大1黑1鹰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仪态礼数越发到位。 秦陆骂煤球,其实也是做姿态给外人看。他怕煤球真惹了大祸,干脆先骂一顿给人发泄一下,后面对方也不太好太追究。 为了充分表现诚意,秦陆还将给黑煤球的鸟饭端出来招待客人。 黑煤球气得毛都炸成了团。一边“啾啾啾”一边绕着秦陆飞,但它到底没胆子掀翻秦陆手中的鸟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宿敌吃掉了独属于自己的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