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狩猎
一大清早,他们就整装出发了。依旧是小苍兰走在最前面,亨利胖大叔走在中间,艾雅娜跟在最后。 小苍兰看起来是有着天生敏锐的直觉,让她从来不会迷路,事实上她是凭借了幽灵给她指路。 那些低阶幽灵虽然不会说话,但毕竟是森林里的一份子,它们对森林的路况也就十分熟悉。 在令人望而生畏的丛林之中,他们体力消耗得特别快,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肚子会饿的时候。 小苍兰提议他们来狩猎这座森林里的生物。 由于吃了蓝蜅存储着的十分可口的食物,小苍兰已经开始嫌弃亨利备着的十分难吃的压缩饼干。 但亨利和艾雅娜都心知肚明,小苍兰不会轻易开压缩饼干吃的,既然能狩猎到食物,压缩饼干就一定放在最后,对于小苍兰来说,压缩饼干是他们的底牌,底牌不能轻易拿出来。 他们随处都可以摘下树枝当做弓箭,这些树枝尖头锋利无比,就算单单以投标枪的形式投出去,也能将猎物射中倒下。 “你去布置陷阱。”小苍兰命令艾雅娜:“你不是最会布置陷阱了吗?” “我哪有?”艾雅娜一脸茫然。 “不显山不漏水地就能把东西偷到手,也一定能悄咪咪地把猎物搞到手吧?”小苍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逻辑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我呢?”亨利忙表现自己。 “箭给你,陷阱不靠谱的时候你拿箭射它。然后生火烤rou。”小苍兰说。 “那你呢?”艾雅娜仔细一想,狩猎不就是这两个步骤吗?小苍兰做什么? “我负责吃。” 艾雅娜冷笑两声,就知道会这样…… 可是事实证明,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艾雅娜的陷阱没有起作用,亨利的箭也没有起作用—— 小苍兰因为感受到了不远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一样,于是大叫着让亨利和艾雅娜做好准备,可谁也没有逮住他们的食物,小苍兰一着急就抄起身边的大石头朝窸窣声源处砸过去。 窸窣声立马消失,闷声倒地,好像那块石头真的击中了猎物。 艾雅娜震慑地跑过去察看小苍兰的战利品,一看就吓了一跳。 一个脸白得像个吸血鬼的小男孩捂着头坐在地上,他有些漆黑如夜的柔顺的短发和一双巫师的水晶一般的绿色眼睛,男孩抬起头来看着艾雅娜的时候,眼里还噙着泪水,惊讶地叫出了声;“jiejie?!” 一看是蒂埃里,艾雅娜慌慌张张地把男孩扶了起来,把他领到小苍兰面前来。 小苍兰手里还拿着第二块石头。 “这是你弟弟?”小苍兰尴尬地笑了笑。 “是……”艾雅娜明显是自己也没有回过神来,一时间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她笑得有点儿僵硬,也不知道要不要和蒂埃里来一个紧紧的拥抱。 “好疼,刚刚是谁砸我?”蒂埃里藏在艾雅娜身后委屈地发问。 小苍兰丢开石头,上前补了他一巴掌。 一顿cao作看不懂,蒂埃里看着小苍兰惊呆了:“你干嘛?” 小苍兰过了几秒钟,略嫌弃地看着蒂埃里:“你是不是傻,我打你居然不还手?” 艾雅娜:“???” 艾雅娜:“你不要欺负我弟弟好不好!我们才刚刚相认啊喂!” 小苍兰纠正蒂埃里:“你应该凶一点,得知自己被砸了之后应该表现得很愤怒,而不是很委屈,你是个男子汉,用拳头能解决的问题千万不要用眼泪。而且你身体那么坚固,用石头砸都没有流血,所以打架就更没问题了。我打你,你应该要还手,我打你是没有理由的,所以你也不要试图讲道理。” 蒂埃里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艾雅娜:“你明白个头啊!” 小苍兰也点点头:“很好,我们再来演示一遍。” 艾雅娜着急劝架:“小苍兰你不要带坏我弟弟!我弟弟都被你吓懵了!” 小苍兰捏着蒂埃里的脸:“你不要宠着你弟弟,你看看他长得多有威慑力,你应该多教他一点防身的技巧才对。” 亨利在一旁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想起了当时老团长也是这样教索菲娅的,看来索菲娅也是这样教小苍兰的。 “好了,你们现在不是要教蒂埃里怎么打架,而是打猎,我现在饿都没有力气笑了。”他这样劝架道。 “你们是要吃的吗?我有吃的。”蒂埃里可能还是没有从被石头重砸的震荡中回来,他晕晕乎乎地说着,然后开始顺其自然地带起路来。一边走还一边捂着头。 “你没事吧?”艾雅娜在蒂埃里身边嘘寒问暖着。 “没事没事。”蒂埃里摆摆手,然后反手箍着艾雅娜的手臂,撒娇地说:“jiejie你扶着我走就好了。” 其实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就来到了蒂埃里说的放置着食物的地方,这是一片茂密得几乎不透光的矮丛,叶子也深得几乎呈现黑色,蒂埃里介绍这种灌木叫做紫梀,叶子很大,很茂盛,是很好的隐蔽所。 从黑绿色的叶子下拱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 “黑龙?” 蒂埃里摇摇头:“是吃的。” 就在艾雅娜还以为蒂埃里也要变成什么都吃的魔鬼的时候,黑龙从叶子底下钻出来,拖拽着一只被咬断了气管的鹿。 艾雅娜松了一口气:“你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快担心死了!你不是被黑龙带走了吗?所以现在这只小黑龙是怎么回事?” 他们把鹿rou分好来烤,比蒂埃里大不了多少的小黑龙一直缩在蒂埃里脚边,与蒂埃里很是亲密。今天的火是亨利来负责,小苍兰和艾雅娜就负责听蒂埃里讲述这其中各种状况。 “森林里又不止一只黑龙……”蒂埃里弱弱地说。他的性格真的和外貌很不符合,蒂埃里长着一副凶狠无趣的脸,说话却总是弱声弱气,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害羞得紧张了,不了解的还以为他蔑视着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