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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李瑾反问,“那沈绪刚才怎么不讲?”估计或许是对方突发奇想,又问,“是什么东西?” 靳博安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对方。 李瑾认识那张金卡属于某银行的VIP贵宾卡,最高限额三百万,不由脸色一沉。 “什么意思?” 靳博安则表现得随性自然,“李少爷别多心,少爷平常身边没几个知心的朋友,今天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所以少爷希望继续跟您写作业,交流学习经验。” 李瑾木然回味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眼。 “我家看起来像没有钱的样子?” 靳博安笑而露齿,良好修养突显出某些不相称的老练,随手拈来着自信与圆通。 “只是我家少爷想给您一点零花钱,而且刚才我也表达很清楚,李少爷您千万别多想,当作普普通通的补课费也行。” 李瑾瞬间恼羞成怒,把金卡推送回靳博安。 “请你代为转告沈少爷,我和他以后也只是普通同学,朋友二字太金贵了,我恐怕也承担不起。” 语毕掉头就走。 靳博安收好金卡,漠然的黑眸里闪烁一簇冷淡的光,干净纯白的帆布鞋底使劲撵了撵,吹灭一星炭火般不费吹灰之力。 . 沈绪洗漱完毕,因头发微长懒得用吹风机,先用毛巾包裹紧,随手披件真丝睡袍,半松半垮得系了腰带,径自往床上走。 室内大床是带围幔的贵族床,一层层暗红丝绒将硕大的床围掩盖得半明半暗,仿佛德古拉伯爵吸干妙龄少女甘甜血汁的摇篮。 沈绪对原主的恶趣味并不认同,但这床幔隔光闭听,床垫松软助眠特别好睡觉。 一个鲤鱼打挺,整条人钻了进去,床幔里黑影重叠,透明透暗里朦胧着另一具身影。 直到沈绪撞入火热的胸膛,才发现有人躺在自己床上,那人到是规矩,长臂枕在头低,一番随意。 “少爷……” 若说光明之下的靳博安尚能彬彬有礼,但黑暗深处的靳博安,则像伏击松林的野兽。 沈绪并不认为男主会有缴获自己的念头,最大的可能不过是自己出言不逊令人生气。 顾不得自己衣带渐松,宽大的睡袍后退,露出光洁的胸脯与细软的后脊,沈绪皱眉问,“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我床上寻宝呢?” 靳博安并没有出手碰触沈绪的动向,二人之间无间距的摩擦反而一直在持续,并没有真正的拉开距离。 昏暗里沈绪想摩挲到能照亮视野的灯具开关。 靳博安同方向伸出修长的手臂。 羊脂玉骨状的手指且那般恰恰好,与沈绪颤抖的指尖对接,滑入,暧昧地交缠至指根深谷,连掌心亦严丝合缝地贴覆在一处。 靳博安道,“少爷,我错了。” 隐觉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用自己最摒弃的声音去讨好一个厌恶入髓的罪人。 沈绪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徒劳。 冥冥中,靳博安宛若食人的藤蔓汲取了他的力量,神出鬼没的,纠纠缠缠的,潜风入夜的…… 沈绪瑟瑟颤抖得厉害,分明在对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时间里,酥软得似一团棉絮。 “你做错……什么……了……” 沈绪的音调不受控制地换了三个转音。 靳博安的麻质裤腿,缓缓在他敞开的睡袍间穿行。 而靳博安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腔调。 不偏不倚,不依不饶。 “我是沈家门里的人,只有少爷可以教训我。” “什……什么?” 我哪里说过这种警告? 但沈绪确实说了。 “我不应该跟着沈家之外的人吃饭,我只配跟在少爷后面。” 沈绪稍微一哼,轻颤颤的尾音。 黑暗中的靳博安看不清脸颊,仅是面部刀刻的轮廓。 但他总能精准咬到沈绪的神经,每一口气息都像是鸩鸟流光溢彩的翎羽,在心尖尖上绕圈。 但是,是有剧毒的。 连靳博安的裤子也开始咬人。 摩来擦去。 “你……你知道就好……” 沈绪混沌得喘了几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被人摆弄又被人厌恨的感觉为何如此…… 狼藉? 靳博安继续道,“所以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扔掉。” 他的声音由喉头发出,在沈绪的耳膜间迸发。 “遗物?” 沈绪的脑壳里早被火热的感念烧得一塌糊涂。 “戒指。我母亲遗留下来的戒指。” “求您一定呵护好。” 靳博安仿佛宣告着最后的审判,在沈绪接近昏厥之前,率先一步从床上离开。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取到我的宝物的。” 靳博安是这般做了一个荒唐的结尾。 以至于沈绪一整晚都在与荒唐打交道。 夜梦辗转。 梦里巨蟒缠紧他的躯体,每一个深入都有靳博安的画面。 直到手机铃声响到脑壳爆炸。 沈绪热汗淋漓得从梦魇中挣醒。 他借助曦光的微弱,打量自己的四肢百骸。 养尊处优的长腿,还有两只养尊处优的美足,连一双手也又白腻又细滑,完全没有干过写作业这种重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