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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裕是护城军都尉, 负责守护京城安危,无数百姓见过他,他又性格大大咧咧的,不知伪装。

    每次他来忘世居,都搞得人尽皆知, 长此以往,萧都尉经常来忘世居看望楚公子的消息,定会传到朝堂那些官员口中,有些机灵的便会派人监视他,又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萧裕连忙弯腰行礼道:“参加太尉。”

    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理直气壮地告状道:“是楚慕这厮欺人太甚,先是冒充您罚属下在凌霄宫外跪一个时辰,然后又骗属下批阅了几百本请安奏折。”

    “属下实在受不了这个气,不得已来此。”

    萧璟辙慢慢走向首座。

    萧裕与楚慕之间的恩怨属下早已向他汇报过。

    萧裕最烦看奏折,楚慕骗萧裕批阅几百本请安奏折,确实有点儿不厚道,但是萧裕打楚慕在先,还多次对楚慕冷嘲热讽,楚慕复仇也无可厚非。

    一个混混,一个军痞,都是不肯吃亏,不知息事宁人的人。

    于是,萧裕打楚慕一次,楚慕坑萧裕一次,萧裕报复,楚慕还击……

    循环往复,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此事他处理不好。

    萧璟辙坐下,冷冷道:“此次恕你无罪,下不为例。”

    “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处理,莫要妨碍了吾。”

    萧裕弯腰行礼道:“是。”

    随即拎小鸡一样把楚慕从地上拎起,拖走。

    这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传扬出去,他翩翩公子的形象便毁了。

    萧璟辙严肃道:“萧裕听令。”

    萧裕停了下来,弯腰行礼道:“属下在。”

    “秘密把楚慕送回凌霄宫,不许任何人看见。”

    萧裕额首道:“属下领命。”

    旁边木椅上恰好放着一个斗笠,这是楚慕这些天出去玩时戴的,能遮住全身。

    萧璟辙离开的第一天,楚慕便迫不及待地离开忘世居去街上玩,还没有走多久,就被一群姑娘围住了。

    从未有这么多女子向他表达过爱意,开始时楚慕很享受,很开心,以致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不一会儿,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男女都有,皆想亲眼目睹楚公子的绝世容颜,能容纳数万人的,大魏最大的商业街东街第一次堵塞了。

    楚慕在保持翩翩风度前提下,努力逃离,最终在六名护城军护卫的鼎力相助下,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好长一段时间,才从中逃离。

    此事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回忘世居以后,他立即命丫鬟为他打造了一个能遮住全身的斗笠,每次出去玩,必戴斗笠。

    萧裕拿起斗笠,随后盖在楚慕头上,道:“戴好,这次便宜你了。”

    太尉冷漠起来依旧是那么可怕,楚慕被吓得战战兢兢,一直不敢说话,甚至胡思乱想着,他若是会飞天遁地就好了,此时便能从太尉面前瞬间消失。

    他快速戴好斗笠,乖乖跟着萧裕出了浅云居。

    到达后院时,萧裕停了下来,怒气冲冲道:“看在你刚才在太尉面前非常听话的份上,今日放你一马。”

    “记住,你这次跪了三刻钟,还欠五刻钟,明日,本都尉去凌霄宫找你,你给我继续跪。”

    “跪完以后,再去把四书五经及其注释,都抄写一遍。”

    楚慕惊道:“四书五经及其注释,总共五十多万字,全抄一遍,你想累死我啊。”

    萧裕冷漠道:“自作自受,累死活该,这就是你骗本都尉批阅几百本请安奏折的代价。”

    那几百本请安奏折中有大部分是文官写的,个个都辞藻华丽,篇幅巨长,总字数加在一起,肯定也超五十万字了。

    他批了好几天才批完,批得精神恍惚,怀疑人生!

    浅云居,萧璟辙传来马管家,问:“这些天,忘世居可还好?”

    楚公子终于玩够了,开始浪子关心忘世居事业了,马管家差点热泪盈眶,立即回道:“这些天忘世居一切都好,但是掌柜的没有上台,忘世居少了许多女顾客,营收少了三成。”

    “每天收入都不到一万两银子了。”

    说完,马管家从衣袖中拿出一本账本,双手呈给萧璟辙。

    萧璟辙拿过账本,翻开,大致浏览了一遍,漫不经心道:“本公子开忘世居只为玩,不为赚钱,不亏就行,现在每天能赚七八千两银子,已是意外之喜,不可太贪。”

    “本公子事务繁忙,不能天天上台,你要学会适应赚钱少的日子。”

    萧璟辙把账本递给楚管家,吩咐道:“发通告说本公子明天上台表演,然后通知舞蹈团的所有成员在训练室集合,下去吧。”

    “是。”马管家接过账本,精神恍惚地走出门。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萧璟辙那漫不经心的话语:本公子开忘世居只为玩,不为赚钱,不亏就行……

    马管家走后,萧璟辙吩咐身旁的小厮道:“替吾更衣。”

    他刚从凌霄宫回来,现在身上穿的还是萧太尉的衣服,虽是便服,但甚是庄严,一点儿也不时尚,他不喜欢。

    “是。”小厮弯腰行礼,随后退出主屋,去偏房拿衣服。

    不一会儿,小厮带领着十几位丫鬟过来了,丫鬟们每人都手捧一套衣服。

    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十几套衣服,仅在细微之处有些不同,其余大部分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