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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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冷冷看着那女子,淡淡道,“记得,什么人梦说,什么人说不得。” 女子用余光瞥了一眼苏念,点头道,“明白……明白!” 墨竹将剑收入鞘中,解开那女子xue道,看着那女子捂着断指处疼得呲牙咧嘴落荒而逃,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众人纷纷看向苏念,只见苏念眉如远黛青丝如墨,眼若水眸,琼鼻如玉,唇若米分泽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 这女子,与裴世子关系定然不一般,不然怎会能破例与裴世子并肩而坐,让裴世子为她大开杀戒。虽说没有杀死那女子,可断人一指,对接下来的才子赛的影响,简直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无人看到,那帘布入口处,捂着断指处的女子恶狠狠地看了苏念良久,深深记下苏念的模样,眼里尽是狠厉的光,才继续落荒而逃。 苏念看着四周投来的目光,不禁微微蹙眉,“裴子墨,你这是又给我招仇恨值吗。” “什么仇恨值?”裴子墨不解。 “……” 苏念扶额蹙眉,“没什么。” “没关系,我挡着。”裴子墨淡淡道。 苏念不由得哭笑不得,挡着?有时候裴子墨还真是可爱……“对了,那女子是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裴子墨淡淡道,顿了顿,又补充道,“只知道是北漠公主。” “……” 苏念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裴子墨,“你这样对北漠的公主,万一挑起两国战事,你就成了千古罪人你知道吗。若是要知道她是北漠王室的人,我才不会纵容你去这般对待她。” “那又如何?”裴子墨似乎毫不在意,不以为然地道,“既然她敢对你恶语相向,就该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 苏念不禁微微蹙眉,“若是真起了战事,成为千古罪人的人是你,可事情明明是因我而起……” 苏念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裴子墨正欲开口,一道温婉而突兀的声音打断他要开口的动作。“苏小姐,裴世子,好巧。” ------题外话------ 求花花~求钻钻~求打赏~鼓励偶万更走起昂~~~ ☆、34.她也来了,离奇身世 声音不大,可是距离裴子墨和苏念坐的地方只有几步远,裴子墨和苏念二人均将那婉约之音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裴子墨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可苏念却是微微抬了抬头,看向来人。来人着一身华贵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深米分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流云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眉眼间皆显着秀气,五官拼凑出温婉,双手得体地交叠放在腰前,眉眼带笑地看着她与裴子墨二人。 ——芳宁公主。 苏念微微蹙眉,她应该想到的,芳宁公主怎么可能不来参加才子赛,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赛前遇上。芳宁公主向来温婉端庄,不管真性情如何,总之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苏念微微抬眸看着夜芳宁,浅浅目光盈盈注视,“芳宁公主,好巧。” 虽然裴子墨并未接话,好在苏念开了口,并未让夜芳宁顿时处于尴尬之境。夜芳宁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裴子墨,转而看向苏念,温婉的五官,朱红的小嘴微微一笑,“苏小姐也来参加才子赛啊?” “嗯,来玩玩。”苏念淡淡道。 虽然她期待已久这被传的神乎其乎的才子赛,可总不能对夜芳宁将真实想法和实际情况都全盘托出吧。 她虽然不讨厌夜芳宁,但是,也不喜欢。 夜芳宁也是淡淡弯眉,微微一笑,看向裴子墨,“裴世子,我可以坐你们旁边吗。” 苏念以为裴子墨会拒绝或者直接不理会芳宁公主所言,谁料裴子墨却开了口。“三步之外。” 苏念闻言不禁额冒三根黑线,裴子墨意思很明显,没有拒绝,但是如果芳宁公主要排着他们坐作一排,就得隔着三步之外以上的距离。 苏念微微看了看,三步之外虽然不远,可是也得隔着两个座位的距离。如果芳宁公主选择那样子坐,又想交谈的话,位置是略显尴尬了些。 夜芳宁也抬眸看了看,聪慧如她怎能不知那般尴尬,又怎么不知道裴子墨这是在间接拒绝她。她也是爱面子之人,更何况她代表着东曜皇室,丢脸不只是丟她的脸,还有东曜皇室的脸。 思及至此,夜芳宁随即温婉一笑,对着苏念微微点头道,“苏小姐,裴世子,我方才想起还有些事,就先去处理了,待会见。” “好。”苏念也报以点头示意。 待到夜芳宁走远,苏念才又坐下来,蹙着眉,看着裴子墨道:“好歹也是皇室最娇贵,最受宠的公主,与你又自小一起长大,叫声招呼都不打。” 裴子墨却不以为然地依旧执着手中茶壶,泣了杯茶,递给苏念,“和我青梅竹马的只有你一个。” 苏念愣了愣,接过那杯茶水,“可是……” “这么喜欢把我往外推?”裴子墨眸光淡淡,语气却骤然变冷。 “我没有……”苏念低声道。 “那就不要再去顾及谁的感受,做你自己,别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事。”裴子墨淡淡道。 苏念微微颔首,“嗯。” 苏念似乎又想起方才墨竹那干脆利落举剑断指的模样,不禁赞叹,“你的墨影卫真不错。” “嗯?” “不过那个墨竹是什么时候来的?”苏念问道。 裴子墨默了默,似乎在思索,“墨兰走那日。” 苏念不由得微微诧异,墨兰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不知道?“墨兰走了。去哪里了?” 裴子墨却云淡风轻道,“被我赶走的。” “为什么?”在苏念的印象中,虽然墨兰对她不喜,可是对裴子墨还是忠心耿耿的。 裴子墨将茶杯放至唇边,浅尝几口,淡淡道,“她做错事了。” “不会吧。”苏念还是不敢置信,墨兰这么忠心的人,能做错什么,“墨兰会做错事吗。” 裴子墨却忽而冷冷道,“错了就是错了,已经不存在能或不能。” 苏念点点头,既然裴子墨都这么说了,裴子墨所做的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是裴子墨的暗卫,又不是她的青衣卫,何必那么挂心。 “咚!咚!咚!”鼓声在太阳露出半张脸的时候也敲响了。 苏念看向裴子墨,只见裴子墨道:“才子赛准备开始了。待会你听司仪如何言论。” 司仪?在现代不是专门主持婚礼现场的吗?在这就成了主持人一般的存在? 裴子墨看了看苏念,又道,“待会是第一轮,你可以看看如何比试的,还有,比试之时,均要抽签的,抽到数目大的人便可优先于对手提出比试类型。” “意思是说,”苏念顿了顿,“若是我抽到的数字比对手大就可以自己选择比试内容让对手和自己比?” 裴子墨点点头,“嗯,对。” 苏念不禁微微蹙眉,这还有什么可比性,根本就不公平,如果恰好每次都是别人抽的比她大,都选了她不擅长的,那她岂不是直接就死在第二轮了。 注意到苏念这变幻无常的神情,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 苏念琢磨着,转眸异常认真地看着裴子墨,“这才子赛的规则太不公平了,你就没想过让制度改写吗,这么不公平,就不怕终有一日遭非议。”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不,很公平。” “嗯?”苏念不明所以,哪里公平了?如果说只是决定赛序的话,的确是公平的,可这不是决定赛序,而是决定赛质。 裴子墨却只是淡淡道,“如若无论对手出什么题,比试什么,你都能一一接招,而且还能赢得出色,那你才能做当之无愧的桂冠者。” “如若你只是侥幸,恰好出题你擅长的亦或者对手恰好出了你擅长的,从而赢得比赛,那么,下次如果遇上出的都是你不擅长的,你还能卫冕桂冠吗。只有凭着实力,见招拆招,一路过关斩将到了决赛,才是真本事。而且,到了决赛,先是选手按照点评员出题,而后才是你与对手各出一题。” 苏念闻言点点头,“确实如此,若是有实力,什么都不必在意,只需要见招接招即可。” “嗯。” “咚!咚!咚!”雷鸣般的鼓声再次响起,让到场的选手都紧张了起来。 第二次鼓鸣了,第三次比赛便开始了。 帘布微微拉开一个缝,以便于幕后的选手观察赛场上的情况,裴子墨身为点评员,却依旧端坐于苏念身旁,而且他坐在这里,很多人都不敢落座,干干站在一旁,苏念不由得出声提醒道,“裴子墨,才子赛快开始了,你还坐在这……你可是点评员……” 谁料裴子墨倒是洒脱得很,淡淡道:“点评员又如何。” “……” 苏念不由得看向对面的评委席,有几个座位还是空的,“你看,你的位置是空的,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 “哪里不好。” “……” 裴子墨又淡淡道,“有几个座位也是空着的,那是备用座位,就当我的也是即可。” “你不去做你的点评员,坐在这干什么。”苏念有些愠怒,谁说裴子墨生性冷淡,漠然众生的,明明就是一个大小孩,怎么讲都讲不听。 裴子墨微微侧目而视,看着苏念,“我陪陪你。” “你没看你坐在这很多人不敢落座吗。”苏念有些气急败坏。 “那才好。”裴子墨淡淡一笑。 苏念微微一愣,道:“什么?” 那才好?裴子墨什么意思? 裴子墨淡淡看着苏念,微微勾唇,“如此便无人敢接近你,与你靠近。” “……” 裴子墨到底几岁?苏念不禁抚额沉思。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咚!咚!咚!”第三次鼓鸣响起,才子赛,正式开始! 圆形的木制高出地面约莫一丈左右的大型舞台上铺满红毯,一名身着白衣的二十余七八左右的男子大步上台,面对围绕在四面八方的观众席深深鞠躬。随即直起身子,大声道:“欢迎各位来到一年一度,一年一国的才子赛南楚场!” 话音一落,便听闻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响起,全场沸腾! 随后,那男子勾唇一笑,伸手摊向评委席,笑道:“下面,由我雷柏给各位介绍一下今年轮到南楚场的才子赛的各位点评员。” 又是一阵尖叫与掌声过后,雷柏才缓缓从最左边那位介绍起。“这位是北漠的可汗,年纪轻轻便揭竿起义,成功一举夺得北漠王位,从此带领北漠走向繁荣路!欢迎我们的北漠可汗,单少飞!” 被称作单少飞的北漠可汗微微起身,点头示意。 苏念淡淡看着,忽而觉得这个场面,和现代那些选秀节目着实相像。老祖宗果然是智慧的前身。 而这个单少飞,苏念只觉得,名字倒是十分青春活泼,只是没料到,头上顶着如此沉重的王位也能让他依旧活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