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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要不要给我和夫郎做儿子呢?” 小男孩瞅着米粥不说话。 沈墨知道这孩子心思八成很重,怕他多想,就逗他道:“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做儿子,这白粥也是给你吃得的。” 没想到小男孩听了这句话后竟道:“我愿意。” 沈墨鼻子一酸,涩涩道:“好孩子,以后就是咱们周家的孩子,我给你当阿么,景哥给你做爹爹,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我和景哥这辈子都会护着你,不再让坏人伤害你了。” 小男孩认真到似是发誓般回道:“只要你们把我当儿子,这辈子我就都是你们的儿子。” “乖孩子。”沈墨轻轻揉着孩子的脑袋,也不嫌脏。“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那个名字小男孩非常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既是你家儿子,当然应该叫你家的名字。” 周景笑道:“也是,不若就叫周誉吧。取谐音遇见之意。我和你阿么的遇见,你和我们的遇见,冥冥之中该相遇的总会相遇。” “周誉,好名字。” 小男孩也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两字,周誉。这名字并不是如郑六那般随意敷衍的一个,而是有意义的名字,是为了纪念他的爹爹阿么相遇,也是为了纪念他和他们的相遇。也许,这里真的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会成为他的救赎。 “吃点粥一会儿再睡一觉,张嘴。”沈墨一勺子粥送到周誉嘴边,周誉竟然呆了,反应过来后,终究没有吃。 “我自己来吧。” 沈墨转头看周景,周景道:“给他吧,小孩子还是应该独立些没坏处。” 一碗粥一开始周誉还能做到小口小口地吃,吃几口太香就顾不得了,竟狼吞虎咽起来,几勺下去就没了。 “你肚子饿的太久了,大夫说不能一口气吃太多吃食,先少吃点粥,养好了顿顿给你吃rou。” 顿顿吃rou,周誉是不信的。在郑六家里,能吃上饭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好了,你躺一会,好好休息。” 周景和沈墨退出来,来到前院铺子,沈墨神情忧郁。 “小誉戒备心太重了,也不知道我们两个是不是要成为一对cao心的爹爹阿么了。” 周景道:“慢慢来吧。” 王家村里已经炸开了锅,在沈大娘回到家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镇上衙门里的捕快就来了。 根本不等沈大娘说话,就把人连推带搡地拥着走。得到村里人报信后的王福禄急冲冲赶来,客客气气问道:“几位官爷,我是王家村的里正,不知道沈大姐这是犯了什么事?” 那官爷不客气道:“你问她自己做了什么,就因为人家周家不请她做工,她就心生歹念,竟然生出谋害周夫郎的心思,要不是周夫郎被一个小孩儿救了,今天人就给她害成了!”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捕快腰上别着一把剑,直接拍在沈大娘后背上,把沈大娘直接拍在地上,旋即又粗鲁的拉起来,呵斥道:“别废话,故意不故意的你说的不算,县太爷自有论断。” 沈大娘知道王福禄认识县太爷,想哭求他帮忙说说情,她愿意出银子,然而转头却见王福禄厌恶地瞪她眼,竟然就不管了,任捕快推搡着她离开。 “里正大哥……救我……” 王福禄从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 等王大力回来时知道他娘被捕快带走,吓得一屁股堆坐在地上。最后还是村里人出招,让他带着银子赶紧走走关系。 王大力这才带上全部家当赶到镇上,花八两银子买通一个衙役,求了情,打个沈大娘十个板子拘了三天放出来了。 周景本就不打算要沈大娘的命,不是他心善,而是他要让她活着,看着那些亲近他们周家村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而她家却越来越凄惨,日日被生活磋磨,这才是报复。 沈大娘屁股被打开了花,即便涂了药也只能趴着,眼泪扑梭梭往下落。她恨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如今好了,银子搭了,板子也打了,不该得罪的人都被她得罪个干净,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此时一死了之的心思都生了,只是看着她一手拉扯大的儿子想到还没看到孙子出世,到底不甘心这么死了。心里却清楚,这日子以后就要苦了。 沈霖王仁两个知道消息,晚上就赶过来了,见过周誉,沈霖就偷偷对沈墨道:“哥,我总觉得这个小孩子心思很重,不适合收养,你要小心别养出只白眼狼。要不,就算为了报恩,把他送到一户心善的人家养吧,大不了咱们多给些银子。” 沈墨摇头道:“小霖,他用命救了我,就算他真是一个心思重的孩子,我也要养养看。总不能他用命来换,我都不给他一个机会吧。” “那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些他。” 周家的生意逐渐稳定下来,由于布料染得漂亮色泽鲜艳,不管是粗布还是富户穿得棉布,亦或者是有钱老爷才穿得起的丝绸,都很受欢迎。特别是有周家独有的销售员在,经过层层推销,批发到各大布庄里,又因为不是吃食,不会坏掉,便不局限地域,远点的镇上也可以销售。所以单单这部分开销就够支付染布坊里所有费用和销售员的月例,月余还能剩下二三百的纯利润。 不过现在二三百两对于周家而言已经只是一个小数目了,真正的大头在布庄上。女人的生意,特别是有钱女人的生意当真是好做,为了攀比也好,为了留住家里的老爷也好,都不惜一掷千金。月余毛利润赚个七八百两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