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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叶贤翻了个白眼,?“唱得好听有什么用,?还不是个麦霸。每次都霸麦……这又不是他的个人演唱会。” “……”苏念不乐意了,“叶总,?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干嘛老怼我?您看我不顺眼就直说,别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 “???”叶贤一脸冤枉,“我哪有!”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走了一路吵了一路,偏偏他俩还像是怕怀酒跑了似的,?一左一右夹着他说话,?怀酒左耳是叶贤,右耳是苏念,?脑子里全是‘你怎么这样这样’‘我怎么了你说清楚’这种小学鸡吵架词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不容易到了KTV,老杨和陈靖他们已经唱了起来,?唱的一首很有年代感的歌:《喜欢你》。 老杨年轻时候在广东那边做生意,失败后灰溜溜地回了A市,虽然钱没赚到,但是粤语说得还算流利,“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故的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熟悉的音调,熟悉的风格,包厢里霓虹灯光闪烁,老杨站在TV前持麦,好像真的有种90年代港星在开现场演唱会的氛围,“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昏暗的灯光下,怀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用力地咳了两声。 身边的职员们都挥舞着手臂跟着唱了起来,苏念一边唱着快要跑掉的调子,一边拉怀酒,“怀特助,一起来唱啊!哎不对……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她弯下腰看窝在沙发里的怀酒,打量了好几遍,确认不是灯光造成的红,忍不住更加担心了,“你没事吧?发烧了吗……好像真的有点烫哎。” 怀酒低垂着眼睑,下意识地拨开她的手,摇头解释:“没事,我就是喝多了有点醉。没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的酒量是不太好。”苏念打趣他,“上次周年庆你只喝了一两杯吧就醉了。那我给你倒点水吧,你躺着休息休息?” 耳边的喜欢你已经渐渐落下了尾声。 “不用,你们唱吧。”怀酒忽然站了起来,摆了摆手,“我去外面透透气就好。” 苏念不明所以,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挺奇怪的,不过又说不出来。另一头老杨又在喊她点歌,苏念也没多想,接过麦点了一首流行歌,唱了起来。 …… 热热闹闹的歌声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远,像是被水稀释过后的墨水,笔触越来越淡,最后只在怀酒的耳边留下一点淡淡的水渍。 KTV的走廊后有个小阳台,建造得很有欧式的风格,深红色的窗帘被扣在一起,垂出一个柔软又漂亮的弧度。小小的阳台像是一个从地表上拱出来的小弧形,一抬头就能看到墨灰色的天空,高楼大厦林立之下,只能从那一小片的空间里窥见星空的痕迹。 晚风徐徐,渐渐吹散了怀酒的那点酒意,他抓了抓头发,余光中忽然看见自己的手头边冒出一根香烟。 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他身边,穿着还算整齐,长得普普通通。 他手里拿着烟、友好地朝他笑,“要来一根吗?” 怀酒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往身边退了两步,“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哦……”也许是他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男人有些失望,讪讪地笑,“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 什么同道中人? 怀酒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那陌生男子已经走了。 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联系上下文仔细想了想,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忽然有了个不太好的想法。 靠……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谁特么是同道中人了,他还是直男好吗?? 怎么一天到晚都是这些破事…… 怀酒越想越心烦,对接下来的活动也有些意兴阑珊,干脆给顾应楼打了个电话,“你来接我吧。” “这么快?”顾应楼有些惊讶,“现在才九点出头,不多玩一会儿吗?” “……不想玩了。”怀酒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握着电话,脚尖在瓷砖上磨来磨去,“没什么意思,想回家。” 也许是因为低头说话的原因,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过去的时候,像是少年人无意识发出的鼻音,带上了一点莫名的味道。 难以言说,但感觉还不赖。 顾应楼笑了笑,没再追问:“知道了,回包厢里等,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怀酒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后他忍不住心想:……怎么这人老是拿他当小孩似的。 · 二十分钟后,顾应楼打来了电话。 也许是不想打扰职员们的兴致,顾总没上去接人。 怀酒和苏念他们简单解释了一下,叶贤也没在意,让他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说完又拉着苏念去抢麦了。 他匆匆忙忙地下了楼,看见一辆熟悉的银色柯尼塞格停靠在路边,两个车前灯又大又凶,像是一只趴着守护主人的大狼犬。 驾驶位上难得坐的是顾应楼。 怀酒愣了愣,“……今天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