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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还能怎么地,先撩者贱,知不知道,活该!”路莳叉着腰,挡在钱向东前面,似怕谁把钱向东捞走似的,小嘴叭叭的,一句不少说。 钱向东冷冽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就隐去。 “大队长怎么说,我都听着。”张满仓刚觉得钱向东挺懂事,接着就听他道:“反正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的是时间。要是这么真能讹人,以后我就不上工了,上工干什么,赚那点公分累得要死还不够吃,我就天天堵着人骂。总有受不了的时候,敢还嘴,那妥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我睡醒了就去他家门口骂。要是敢打我,那更好了,讹他!” 张满仓气得头顶冒烟,这那是懂事,分明就是个惹祸头子。别说,他今个要是真敢断钱向东赔偿金家,钱向东就真能做衾凑馐隆D鞘焙虼蠖涌删腿饶至耍天天唱戏吧。当然最怕的就是,村里那些平时就琢磨邪魔歪道的懒汉有样学样,那就彻底没法管理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张满仓额头上的青筋rou眼可见的突突直跳。 “这事你们两个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张满仓气得直瞪董彩凤,金家这个媳妇就是个没眼力见的蠢货,也不想想钱向东是什么样的人,就敢找他茬,这种人别人家都是躲还躲不掉呢。 “你家媳妇要是不上来就冷嘲热讽,钱家四小子也不会气昏了头。你自己想想,你好好的走在路上,别人冲衾炊阅阋欢僖跹艄制,你能不能忍。”转头又骂道:“钱家四小子你也有错,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 他又看了眼坐在地上吓得魂不附体的董彩凤道:“你们家人赶紧把人送到卫生室看看,人要是没事,看诊的费用算钱家四小子的。有事再说。” “这就算了?”金父不敢置信,自家媳妇和小子就白挨打了。 “怎么你还想讹个百八十的不成!”张满仓大怒,“仔细说来这事都是你媳妇的错,都是她老娘们嘴碎。” 打从心底,张满仓就认为董彩凤活该,惹事也不挑挑人,惹钱向东这个向阳大队的活阎王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金父见张满仓真怒了,不会给别的结果,直接让儿子背起媳妇去村口的卫生室。 张满仓和钱向东这个事主自然跟着去了,村大夫扒了扒董彩凤眼皮,问了两句道:“没啥大事,就是吓着了,回去好好静养两天就没事了。” 金父不死心,“就这样?” 村大夫撩撩眼皮,“不然呢。别人家就是溺水的人当时救上来就没事了,难不成你这喝两口洗脚水的还要整个后遗症?” 村大夫看着大队长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毛病?” 洗脚水是大队长的,天热,他泡泡脚凉快凉快。 大队长脸黑了,还有几分尴尬,扭捏道:“我,我有脚气和鸡眼。” “啊。”村大夫慢吞吞道:“那你张嘴我再看看,不过这脚气和鸡眼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衾吹模暂时是没事。这样吧,等过几天,你自己看看嘴里起不起脚气啥的,要是不起那就是没传染上。起了,那也没招,我也不会治,你们就去公社卫生所看看他们会不会治嘴里长脚气吧!” 董彩凤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金父急道:“都吐了还说没毛病!” 村大夫长长叹口气,“就是村里最壮实的小伙子喝了别人带脚气的洗脚水也得吐。” 哇一声,董彩凤又吐了。 最后钱向东付了一角三分钱的药费给村大夫,村大夫还是给董彩凤开了一包安神和一包止吐药。 金家人愤愤不平的走了,钱向东这个赔钱的倒没什么感觉。 衾椿拱参柯份道:“一角三分钱就能让董彩凤喝盆大队长带脚气的洗脚水,值了。” 不知道这话被谁听去了,不过一夜就传遍整个向阳大队。以后但凡董彩凤和谁吵架,就会被对方扔了一角三分钱道:“钱给你,去喝个大队长的洗脚水给我们看看。”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彼时,钱向东和路莳从村卫生室衾春螅就去了后山,钱向东捡了许多柴禾。今日路莳做值日,柴禾本就轮到他捡,再者他们一会儿要用知青点的灶做饭,要是不多捡些,怕知青们有意见。 正好到了饭点,他们进知青点的时候,知青们都回来了,正等着路莳做饭。 就见路莳和钱向东抱着柴禾进来,钱向东身上背着一大捆,怀里还抱着一大捆,而路莳只是怀中虚虚抱着几根树枝,就是不好什么都不拿,总得意思意思,小孩子一次都比他捡得多。 二人有说有笑进来,知青点的男女知青都默默看着,心里想着,这么多不可能都是帮路莳捡的,应该是自家也要用的。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就见钱向东把身上所有的柴禾都扔到了知青点的柴堆里。钱向东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路莳更是仿佛理所当然。 孙萌嫉妒得眼珠子都要滴粞来,阴阳怪气道:“呦,路莳,你可算回来了,你没忘今天你值日吧?大家可都在等你做饭呢。” 虽然被闹了一通有点影响心情,但路上钱向东已经把路莳哄好了,路莳这会就要吃rou了,心情正好,没搭理孙萌,笑呵呵道:“四哥,咱们做饭吧。” 说是咱们,可真做的时候都是钱向东自己来,路莳就在一旁帮着递递水,切菜都不用他。这下就连窦维晟都看傻了,不仅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