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陈觅言喉头一热,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程杳无知无觉,柔软的身子贴在他怀里,沐浴过的身体和头发都散发着馨香。 陈觅言勉强稳住失序的心跳,轻轻握住一缕头发,慢慢吹干。 robby被他弄到客房去了,此刻卧室除了电吹风的声音,只有他们的心跳和呼吸声。 “师姐,你的头发很好。”陈觅言突然低声说道。 程杳闭着眼睛没动,懒懒地嗯了一声。 陈觅言吹好一边,说:“师姐,转过来。” 程杳很乖地挪了一下身体,转过脸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 陈觅言将她每一缕头发都吹干了。他放下吹风机,望了望怀里的人,眉眼逐渐深沉。 “好了?”程杳没睁眼,贴着他的胸口瓮声问道。 没听到陈觅言的回答,额上却突然被一抹温热贴上。 陈觅言温柔地亲吻她。 程杳微微一颤。她睁开眼,对上陈觅言湛黑的眸子。他的脸颊浮出一抹薄红。 “师姐……”他张了张嘴,唤了一声又抿紧唇。 程杳仰着面庞,视线之内尽是他清俊的眉眼。 她抬起手,触碰他的眼廓、鼻梁和薄唇。她纤细的指在他微烫的唇瓣间停留。 “陈觅言,你很好看。”她眯着眼淡淡说。 陈觅言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那你喜欢吗?”他的眸光温柔得像在水里浸过。 程杳没接话,她无声地笑起来,勾住他亲上去。 主动权很快落到陈觅言手里。他将她压到被褥间,发狠地亲她的脸,咬她的嘴。他扣着程杳的双手,十指交缠。 屋里的灯没关,很明亮。他们闭着眼与对方纠缠,呼息渐渐炙热。 陈觅言放过程杳的唇,埋首于她雪白的颈项。 他的唇在她身上一路点火,程杳喘息着,像是快活,又像是痛苦。 她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目光凝着天花板的顶灯,在那一瞬间,她居然想不起身在何处。 陈觅言既凶猛又温柔,他吻她时像是要把她吞下去,可是他却缓慢而温文地抚摸她,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贴着她的肌肤,轻轻捏着、揉着,听她发出小猫一样绵软低柔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停下来,贴在她身上粗粗喘气。 他唤她“师姐”,他闷哑的嗓音十分压抑,似乎很痛苦,他说:“我、我没有准备那个……” 程杳神思有些恍惚。但她听清了他的话。 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沉默了一会,她抱住他。 “没关系。”她说,“陈觅言,做吧。” 身上的男人明显怔了怔。 “是……安全期吗?”他问。 程杳含糊地嗯一声,不再给他时间,伸手去碰他身上最热的那一处。 屋里灯光始终明亮耀眼。 陈觅言进入那一刻,程杳疼得抽气。陈觅言也意识到不对,惊慌失措地低头看她。 程杳紧紧皱着眉,脸色微白。 “有点疼。”她说。话一说完,感觉到陈觅言的动作,她立即抱住他:“别……慢点就好。” “师姐……”陈觅言声音沙哑,闷闷的说不出话。他愣了一会,接着俯首吻她的眼睛,手往下探,极尽温柔。 结束后,两人身上都是汗。他们相拥着,无声地躺了许久,呼吸逐渐平稳。 程杳突然说:“陈觅言,关上灯吧。” 陈觅言一怔:“你……” “关吧,我想试试。”程杳说。 陈觅言将灯关了,屋里瞬间暗下来。陈觅言更紧地抱着她,交换彼此的体温。 “陈觅言,刚刚……你舒服吗?”黑暗里,程杳睁着眼睛问。 陈觅言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整张脸热起来。 他挪了挪脑袋,额头抵住她的。“嗯。”他应道。 程杳吸了口气,低声说:“那就好。” “那你呢?”陈觅言凑过来,在黑暗里轻轻碰了下她的唇,“师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程杳沉吟两秒说:“开始有点疼,后来挺好。” 陈觅言很歉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程杳打断他。 陈觅言摸着她的头发,轻轻说:“师姐,下次……我不会弄疼你了。” 下次? 程杳捏了捏手指,没做声。 过了一会,陈觅言低声喊她,她仍是不应。陈觅言以为她睡着了,没再说话。 临睡前,他亲了一下她的耳朵。 “程杳,我很舒服,非常舒服。” 翌日清晨,程杳睡到自然醒。陈觅言比她醒得早,他下楼买食材做早饭。 程杳一起来就去浴室找自己昨晚换下的衣服,但却没有找到。 她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发现陈觅言留的便笺。 “师姐,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你的衣服在阳台上,应该干了。” 程杳捏着薄薄的便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九点半,她去阳台收衣服。 陈觅言把她所有的衣服都洗过了,从里到外。 她很快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一切,拎着包走了。 她没做电梯,一边走楼梯一边拨通了助理张月的电话。 “机票订了?嗯,新总监明天会到。” —— 一个小时后,程杳出现在c市云林机场。 她上飞机前,一封邮件发到俞美樱的邮箱。 “jiejie,我出去玩了。 一年,嗯,或许两年后,我会回爱丁堡那间屋子。 不要担心。 这期间,你解决好自己的事吧,我是指,仲一临。 还有,我买了辆车,一切资料都在张月那,麻烦帮我办转赠手续。 给陈觅言的。 谢谢,再见。” 第22章 四月。 圣托里尼,oia. 程杳起了个大早,套了一件薄薄的长款衬衫出了酒店。 她在oia住了两个月,还是住在几年前来过的那家酒店,每天第一眼见到的都是一片耀眼的白,简单坦荡得令人心安。 四月的圣岛温差较大,早晚偏冷,程杳刚来时并不注意,被冻得病了几天,现在住得久了,倒习惯了,穿少了也不觉得有多冷。 她每天清早都要沿着高高低低的石阶走很远,直到暖和的阳光洒满整片海面。 这个小镇并不大,程杳对每一处都很熟悉。 早上散完步,她会回酒店吃早餐,之后在露台坐大半天,午饭后去su bar坐到深夜。 几乎每天都是如此。 她想,或许在这里活到死去也不错。 这一天依然如此,她离开su时已经是深夜。 回到房间里洗完澡,她躺到床上,从床头摸出手机。 一个未接电话,一条语音信息。都是林颂声的。 “dear,明天14:00到santorini国际机场接我,可能会晚点,但我下飞机一定要看到你。love you .arron.” 程杳看着手机,几乎能够想象林颂声那张很无赖的脸。 她回了声“okay”,起身去桌子上找记事本。 第二天,程杳照常在露台待到中午,吃了碗龙虾面就赶去机场。 没想到,林颂声那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飞机果然严重晚点,一直等到四点才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