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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也道:“是呀,熊家的伙食好,咱们以前不就听见在他家做工的人说过嘛。再者我们拿回来给你吃也就罢了,我们在铺子做工还是不要吃了,不然被别人知道,在惹上偷客人吃食的嫌弃,就给熊夫郎惹麻烦了。熊夫郎那么和善的人,帮了咱们,咱们也当为他着想。” 虎娃子看了看外头的天,嘱咐道:“明天你来铺子后门,我把客人吃剩下的吃食拿给你,你小心些,尽量不要叫人看见,万一要是有人看见,也别说铺子里有人特意给你们留的,就说你们上门讨的。” “知道了。” “那行,我们就走了。” 狗蛋和虎娃子晚上住在铺子里,一楼的桌椅靠边摆摆,腾出空地,就可以将唐寿给他们特意定做的折叠床放开,两个人裹着薄被躺在床上,立刻就疲惫的呼呼大睡过去。 他们并不觉得艰难,反而很感激很知足,他们遇到了好人有活干,还有床睡,以前都只能睡在地上,现在真幸福。每天只要认真做工就能有饭吃,不用担心挨饿,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夏天热,出了一身汗,每天晚上唐寿都会冲凉,熊壮山本来没这个习惯,但唐寿要他有这个习惯他就有了。 唐寿擦着头发,想到狗蛋虎娃子,轻轻叹口气。 熊壮山马上双眼直勾勾看向他,问道:“夫郎怎么了?” “想到狗蛋和虎娃子两个孩子了。”唐寿换了条干巾子,站到熊壮山身后给他继续擦头发。 熊壮山问:“你喜欢小孩子?” 一般而言有人问这句话时,就意味着下句话应该是‘要不,你自己也生个之类的’。 唐寿忙看向肚子,他也不确定他有没有那个功能,可是他不想生,那会让他三观碎裂的。 唐寿疯狂摇头,熊壮山极轻极轻笑了下。 村里喜事有请客的风俗,特别是如这种在镇上开铺子的事,简直就是天大的事。 本来两人没打算请客,还是熊母过来特意讲了这个风俗,唐寿才认识到这是个对村人而言很重要的风俗,也就同意了。 请村人全部去铺子上吃羊rou串,那是不可能的。羊rou那么贵,来几个壮小伙子,敞开肚皮吃一顿,就够唐寿喝一壶的了。 后来唐寿便想出在村里请客的想法,羊rou肯定是舍不得的,太贵,就将后院里的一头大肥猪杀了,招待客人。 村子的席面也不差,一桌八个菜,有荤有素。来吃席面的人都不会空手来,或者拿一把米面,或者拿几个鸡蛋蔬菜,也有可能是rou。不管多少,是个心意。 这心意唐寿不会拒绝,一律叫于诚收着放进地窖。 村人唐寿大多都请了,个别闲散赖汉没请,可也厚着脸皮来吃rou。 大喜的日子,唐寿也不愿意和他们犯口舌,就没赶他们走,图个吉利。 除却村人,熊四娘子和她郎君孙二郎以及公婆还有几个婆娘兄弟都来了,他们家来的人多,又受过熊家恩惠,自不好一大家来吃白食,所幸就直接带了铜钱来。 孙母的意思是一家子拿三十文的礼钱,熊四娘子也没说啥,自己又添了二十文,凑够五十文做礼钱。 这二十文钱孙母心疼,可是再心疼也不敢吱声,这是人家熊四娘子小两口自己的私房,当初熊家教糕点方子时,就给熊四娘子要了存私房的权利。 说实话,五十文熊家现在真看不上,他家的食品厂每月纯利润就二三百两,造纸厂就更多了,七八百两,这还不算官家那边的分红。熊家现在不差钱,可是即便不差钱,唐寿还是收下熊四娘子送来的礼钱。 席间,孙父孙母有意想和熊壮山说说儿子儿媳妇的事,想问问能不能在两个厂子中给随便寻个活计。结果被熊四娘子和熊母熊父连连打岔,这事最后也没说成。 孙母不禁有些埋怨熊四娘子,觉得她嫁到他家,就是他们老孙家的人,怎么还能胳膊肘外拐。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地就不能和你二哥说,把几个兄弟和兄弟媳妇安排进厂子,一个人一天三十文工钱,咱家出四个人,一天就是一百二十文,一月就三千六百文。天啊,三千六百文,三两多银子!” 孙母捂着心脏,被这笔巨款吓到了,“四娘子,四娘子,快去和你二哥说,赶紧把家里几个孩子都弄进厂子里。每月多了这么多进账,咱家又该过啥日子了,再说你兄弟过得好,你不也开心。” 孙家大郎三郎和两个儿媳妇虽没说话,可都目光灼灼地看向熊五娘子。 熊四娘子冷淡道:“我二哥家的厂子开在那里,公开招工,大哥三弟们想去,随时应试就是了。” “要是厂子里不用,只能说明懒。我二哥的厂子,请工人就是要干活的,偷懒耍滑啥也不干,凭啥叫我二哥白白养着,天下哪有娘子出嫁了,娘家兄弟却要养婆娘兄弟的道理!” 孙母气得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觉得他二郎娘子简直不知道变通。 “四娘子,你是和你二哥说还是不和你二哥说?”孙母逼问道。 熊四娘子的声音似结了冰碴子,冷得彻骨,半点余地没给二老留,直接就断然拒绝了。 “不说!”异常的斩钉截铁。 “你……”孙母气得说不上话来,用手指着她。 熊四娘子却阴沉着脸,“想去做工就自己应聘,聘不上就接着聘。别想我出头去给说,这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