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2
陆皓谦之前的司机已经回了英国,他叫了公司的司机,替他开车。 现在他的右手臂痛的已经抬不起来,冒出一身的虚汗。 在车上,顾烟就发现了陆皓谦有些不对劲,脸色异常的苍白,微凉的薄唇,也有些干裂,整个人看着就给人一种倦怠憔悴的感觉。 她温温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边说边又用手探了下陆皓谦的额头,额头冰冰的,没有发烧,但是覆了一层薄汗。 陆皓谦淡笑开口,“没怎么。”他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臂,搭在顾烟的肩膀上。 “看着像是发烧了,可额头还不热。”顾烟不放心的又摸了一下陆皓谦的额头,一脸的担心。 陆皓谦不敢大动,每动一下,牵动手臂的伤口,就会有骤然疼痛袭来。 他握住顾烟的手,“宝贝…过生日有什么安排吗?” 顾烟娇声笑道:“没有诶…老同志没有给我安排吗?” 陆皓谦倦怠虚弱的靠在车窗上,“我提前订了餐厅。” 顾烟从没有看到过陆皓谦,把头靠在车窗上的样子,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 陆皓谦笑了笑,开口道:“累的。” 顾烟眨了眨眼道:“昨晚我们又没干什么,你这几天工作又那么清闲,怎么会累到。” 陆皓谦坐起身来,虚弱笑道:“和宝贝做|爱,是不会累的。” 陆皓谦暗笑,其实顾烟不知道,他看上去每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很晚才到公司,又很早离开。 她都没看到,他每天在书房加班加点忙碌的样子,公司的大事情,都需要他来决定。 “小点声,也不怕别人听到。”顾烟面上一红,昵了眼正在开车的司机,身子扭的太大,胳膊不小心碰到了陆皓谦的右臂。 钻心的疼痛又一次袭来,陆皓谦闷哼了一声,浓眉紧皱。 顾烟察觉出了陆皓谦的不对劲,她刚刚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怎么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他闷哼一声,像是很痛。 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就被陆皓谦的解释打断。 “胳膊不小心挫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顾烟挑了挑眉道:“以后应该多给你买点钙片,年龄大了,容易骨质疏松,应该补补钙。” 陆皓谦已经没有精力,和顾烟辩驳,他顺着顾烟的话,温声开口:“我知道了,你买来我就吃。” 顾烟在想,她什么时候开工资才能给陆皓谦买钙片吃, 虽然她是跟了陆皓谦,但是没有嫁给他,她现在不想花陆皓谦的钱。 自古有一句老话,拿人的手短,她不愿意那么依赖陆皓谦,在他面前,很没有底气。 虽然她赚的不多,至少可以自力更生。 她唇角扬起开口道:“15号给你买,澳洲进口的。” 陆皓谦如墨染般的黑眸看了眼顾烟,嘱咐的开口,“为什么要到15号?发工资的日子,宝贝,你缺钱了要跟我说。” 顾烟这点在陆皓谦的心里很特别,他不明白,为什么顾烟非要和自己算的这么清,花谁的钱不一样。 他给顾烟的黑卡,她收是收了。 可是顾烟除了刷了枚钻戒,再就没有动过,戒指也不戴在手指上,现在还放在床头的矮身柜里。 后来怕顾烟钱不够,又不好意思跟他开口,试过几次偷偷把钱放到她的钱包里,结果每次都被她拿出来,一分不少的摆在桌子上。 “我钱够用的,不够就会管你要了。”顾烟心虚的笑了笑,不想告诉陆皓谦,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不到三百块,还要撑到15号,现在才不过2号。 陆皓谦疑问道:“真的够用吗?” 顾烟点了点头道:“我现在不缺钱的。” 陆皓谦轻叹了口气,顾烟的倔强,有时候让他无能为力。 *** 陆皓谦之前订了家法国的西餐厅,他家的法国菜很正宗,一直想要带顾烟来尝尝。 失算的是,他现在用不了刀叉。 这家餐厅主要经营古典法国菜派系,主厨是法国人手艺精湛,选料也是品质最好的。 陆皓谦其实本不喜欢吃西餐,但顾烟过生日,心想尽量往浪漫一点靠拢了。 “宝贝,生日快乐,又长大一岁。”陆皓谦帮顾烟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动作有些不稳。 顾烟轻抿了口白葡萄酒,甜笑开口:“这是你第一次陪我过生日,以后每个生日都陪我过,好不好?” 陆皓谦没有理自己的伤口,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好,我会陪你过每个生日。” “有没有生日礼物?”顾烟伸出手,和所有女孩一样,期待着另一半精心准备的礼物。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贪心生日礼物?”陆皓谦淡笑开口。 顾烟撇了撇嘴,“真不浪漫。” 陆皓谦声音很轻的开口,“嫌这个礼物不好吗?” 顾烟嘴硬的开口,“还好啦,勉强收下。” 陆皓谦轻按了下手臂的伤口,“别退货就好,把我送给你,经济实惠。” 餐厅的老板,知道陆皓谦要来,原本是在家,接到餐厅经理电话,忙驱车赶到餐厅。 老板和陆皓谦有过一面之缘,餐厅经理又认出了陆皓谦,他几乎把车开到二百迈,就为了见怀成集团总裁一面。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见到,他人来的时候,陆皓谦已经走了。 *** 顾烟觉得陆皓谦很反常,绝对是身体不舒服,可他又不说。 吃完饭,她就想要回家,心疼陆皓谦。 想让他好好睡一觉,生日每年都可以过,也没有什么太看重的,吃一顿饭就可以了。 再想想去年的生日,那时候陆皓谦还没有跟她在一起,周正岩说自己很忙,抽不出空来陪她。 她也不知道那时候周正岩是真忙,还是假忙,总之生日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 在路边的蛋糕店里,她买了块15块钱的小蛋糕,算是替自己庆生了,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当时的那种孤独感,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顾烟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陆皓谦。 这个男人外冷内热,但是她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她好的。 虽然他不懂浪漫,为人又不风趣,可是生活不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吗,哪有人会花费时间,每天给你制造惊喜,那不是过日子,那是在拍偶像剧。 “宝贝,我陪你看电影去吧…”陆皓谦不懂怎么去给女人庆祝生日,过去也完全没有花过心思陪人过生日,心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心想,小女孩喜欢的约会,不过都是吃饭看电影。 现在止痛药的效果已经过了,伤口越来越痛,他还是想要陪她,不想因为手臂上这点“小伤”,影响了顾烟的兴致。 顾烟摇了摇头道:“不去了,我要回家睡觉。” 陆皓谦却没有听她的,看的出,顾烟不想这么早回家,现在只不过是口是心非。 他不由分说,拉着顾烟上车,叫司机把车开到电影院,算起来,他只陪顾烟看过一场电影,中途还接到电话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电影院里,想到这些,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陆皓谦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臂,牵着顾烟的手,这家大型商场是怀成集团旗下的,总共六层,电影城在最顶层。 顾烟从钱包里掏出影城的会员卡,这张会员卡,可以打八折。 是她刚到上海时办的,那时候正赶上影城有活动,她才舍得掏这个钱办卡。 那时候又怎么能想到,怀成商场的老板,每天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那么闷sao。 她把会员卡递给了陆皓谦,精打细算道:“电影票80,这张卡可以打八折。” 手里拿着钱包的陆皓谦,看着顾烟节俭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他抬手左手刮了下顾烟粉嫩的鼻尖。 “小笨蛋,我花钱买票,最后这钱不还是我的,何必多此一举呢。” 顾烟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陆皓谦是这里的老板,他看电影,合着是给自己做贡献。 她又从陆皓谦手里拿过会员卡,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陆皓谦黑眸瞄了眼顾烟可怜的钱包,里面只有两张一百块,剩下的都是些零钱,别看是看着厚,五块,十块占了一堆。 “宝贝,你真的有钱吗?”他也不怕顾烟嫌烦,又重复问她。 顾烟眨眼回答陆皓谦说:“有啊,我现在生活比以前宽裕多了,公司福利待遇好,底薪高,提成高,我怎么会缺钱,都因为我有个好老板。” 临了,还不忘夸一下陆皓谦。 陆皓谦黑眸灼灼的看着顾烟,“还是那句话,没钱了要跟我说,我养得起你,你不需要跟我算那么清楚。” 他心里,是很不希望顾烟在他面前逞强的,最近他总会觉得,顾烟好像没有那么需要他了。 顾烟眉眼笑弯,紧了紧握住陆皓谦的手,“知道啦,老同志真啰嗦。” 陆皓谦让顾烟在座椅上等着,他去售票处那里去买票。 买票的时候,却被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马甲的女售票员认出。 她在中冶厂区着火的新闻报道里,看过他们顶头总裁的庐山真面,当时双眼就冒着桃心。 现在总裁站在她面前,她呆愣了好久,嘴巴惊的老大,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还卖不卖票了?”陆皓谦下午手臂流了太多的血,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淡声开口。 售票员这才回过味来,声音有些不稳,透露出紧张。 她道了声,“陆总…” 陆皓谦最近时常被认出,也就见怪不怪了,他递给售票员二百块钱,“两张票。” 售票员是真没有想到,总裁竟然有这份闲情雅致,可以来影城看电影,她心里攒着好奇,不知道陆总是不是领着女伴过来的。 手里捧着爆米花的顾烟走过来,拿起一粒爆米花,抬起胳膊,递到陆皓谦唇边。 陆皓谦嫌弃道:“小孩子吃的东西。” 顾烟就知道陆皓谦不会吃这些东西,被嫌弃以后,它把爆米花,直接丢到了自己的嘴里。 她吃过那么多家电影院的爆米花,觉得怀成影城的爆米花最甜,黄油和糖粉放的最足,又不是很硬,酥酥脆脆。 还有就是可乐,大企业的服务,还是值得信赖的,这里的可乐从来没有兑过水。 售票员把目光落在顾烟身上,眼里充满了羡慕,心里叹了口气,原来总裁果真是带着女伴过来的。 进到3号放映厅,顾烟和陆皓谦进场的时间比放映晚了几分钟,厅内的灯,除了应急灯,全部被熄灭。 顾烟选的电影,是这几天新上映的外国大片,虽然排场很满,但是每个厅的人还都不少,不能随便找位置,只能按着座位号去找。 陆皓谦选的位置比较靠近角落,电影院里太黑,顾烟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按着号码,找到座位。 终于能坐到椅子上的陆皓谦,长舒了一口气,疲惫的将头靠在电影院的座椅上,他不知道,如果现在拆掉纱布,手臂上能不能还会渗出血来,情况一定是不容乐观的。 顾烟不死心地,又拿了一粒爆米花,倾了大半个身子,递到陆皓谦嘴边,要喂他吃。 “你尝尝吗,怀成影城里的爆米花,味道一绝。” 陆皓谦知道顾烟是什么性格,心想,他今天要吃了,她估计才会甘心。 他略微恭着身子,低头吃了顾烟递给他的爆米花。 顾烟笑吟吟的开口问,“甜吗?” 陆皓谦倾着身体,薄凉的唇,贴在顾烟耳边,“亲我一下,你不就知道了。” 其实陆皓谦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大庭广众之下,在电影院里接吻,他这么大岁数,有点丢人。 谁料,顾烟真的香唇送上,主动献吻。 陆皓谦只是敷衍的回应了一下,周围坐的都是年轻人,他总不能和顾烟来一场唇舌交缠的深吻,不是让人觉得为老不尊。 而且他手臂上的伤口太深,只是一大动,就会痛的一身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