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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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一笑,阿洵彻底不怕了,很是认真地将粘在jiejie头上的一根水草捡了下来,嘿嘿笑道:“jiejie让我站远点,自己掉下去了,吓得乌龟都跑了,差点砸到它。” 含珠盯着男娃手里的水草,想到刚刚自己就是顶着这根水草同他说话的,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都没理会坏小子的天真奚落。 “姑娘快回去换身衣裳吧,别着凉。”四喜见她盯着水草,心想现在哪是计较妆容的时候,赶紧将含珠扶了起来,再将男人宽大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掩住那玲珑姣好让她看了都脸红心跳的惹.火身段。 姑娘才十三,怎么就这么鼓了呢? ☆、第44章 含珠在后院落水,程钰就直接将她安排在了后院正房休息。 衣裳湿透了,肯定得换,偏偏程钰这边没有女眷,便挑了身没穿过的中衣先让四喜送进去服侍含珠换上,含珠那身洗好了摆在外面晒着,这时候日头足,用不上多久就能干了。 内室里面,含珠盖着薄被靠在床头,红着脸道:“舅母,真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别误会,嘉表哥没有欺负我,他不是那样的人。” 方氏越误会,含珠就越觉得丢人,好好的自己都能掉水里。 “真不是?”方氏再一次问道,就怕自己的儿子长歪了,求而不得生出坏心思。 含珠摇摇头,为转移长辈的心思,问起前院的事情来,“您怎么跟侯爷说的?”在这些知情人面前,含珠一直都喊楚倾侯爷。 方氏温柔地摸摸她还没有干透的长发,笑道:“实话实说呗,前面应酬忙,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就是怀疑也没法过来看你,让你安心休息,什么时候方便回府了,派人去知会他就行。” 大夫人三夫人散席后就告辞了,自家与含珠姐弟是程钰正经的亲戚,过来坐会儿理所应当的,反正有阿洵这孩子,就说他舍不得表哥,非要赖在这里多玩会儿,迟些走合情合理。 事情都安排地妥妥当当,含珠放了心,见方氏疼爱地看她,含珠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我笨手笨脚,舅母别笑话我。” 方氏拍拍她手,柔声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舅母三十多岁了,照样怕虫子,前两天你嘉表哥绑了一只知了引壮壮抓,阿凝胆大在一旁看,我就不敢。唉,一到夏天虫子就多,都是没办法的事。” “jiejie,你换好衣裳了吗?”阿洵乖巧的声音传了过来。 含珠与方氏相视一笑。 方氏走过去让阿洵进来,她去了堂屋,对守在这边的外甥儿子道:“含丫头没事,哪都没磕到,你们放心吧。” 周文嘉松了口气。 程钰指着西屋道:“表妹衣裳等会儿才能干,舅母也去歇歇晌吧。” 方氏点点头,领着丫鬟去了对面。 程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周文嘉坐他斜对面,瞅瞅他,对着外头问道:“府里这么忙,表哥不用去前面招待客人?” 话里带着一股怨气。 程钰侧目看他。 如果说之前他不明白周文嘉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在池边一番对视后,程钰很清楚了,无非是将他看成了争抢心上人的对手。换成无关的人,程钰不屑理睬,但周文嘉是他表弟。 正好有些话,程钰也想同他说了。 “你随我来。”他起身走了出去。 周文嘉看看东屋,气鼓鼓站了起来。 程钰站在走廊里与他说话,左右视野开阔,不必担心有人靠近偷听,“文嘉,我知道你喜欢表妹,但表妹已经忘了以前的事,人也彻底变了性情,就像我以前厌恶表妹的臭脾气,不讨厌这个,你确定你依然喜欢现在的表妹?” “你岂止是不讨厌她,你根本就是喜欢上她了是不是?”他把事情挑明了,周文嘉压抑了半年的怨气一股脑都爆发了出来,一句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程钰冷了脸,“你胡说什么?” 都要跟他抢人了,这会儿居然还要否认?周文嘉气得直笑,指着上房东屋道:“你不喜欢她,为何总是偷看她?一次两次是我误会你,七次八次也是我多想?还有刚刚,你明知我跟表妹的关系,为何要让我走?表妹与我青梅竹马,该救她也是我救,你凭什么跟我抢?” “她都忘了,”与周文嘉脸红脖子粗的愤怒模样相比,程钰十分平静,“她都忘了,现在在她眼里,我这个表哥更像是兄长,我帮忙比你合适。” “呸!” 周文嘉怒不可揭,猛地冲上前攥住程钰衣襟,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逼问他:“表妹是忘了,难道你也忘了?你也忘了我跟她的感情吗?你是我表哥啊,你明知我喜欢她,为何还要趁虚而入!别找那些狗.屁借口,有种你对天发誓,说你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半点私心!” 程钰本想掰开少年手的,却看见他眼里滚下了泪,神色越愤怒,这泪就越显得他可怜。 他抬到一半的手,放了下去。 周文嘉不要他的沉默,提着男人衣领逼他回答:“你说啊!说你不喜欢她!” 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少年脸上泪水越来越多,程钰不忍再看,别开了眼。 他不想表弟难过,可他想到了含珠对表弟的态度,那日在书房,他才提了一句表弟与她合适,她就哭了。 她是真的不愿嫁给表弟的。 那么与其让表弟继续执迷不悟,与其让表弟怨她心狠,不如他来扛下表弟的怨。 今日的一切,本就是他惹出来的。 看着背对他坐到长椅上无声落泪的少年,程钰低声承认道:“是,我是喜欢她,喜欢她胆小害怕的样子,忍不住想去护她,喜欢她温柔如水的样子,忍不住想被她关心照顾,喜欢她做的糕点,喜欢她绣的针线,喜欢她哭喜欢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对不起文嘉,我决定以后都会对表妹好,直到她喜欢上我,你怨我恨我我都不在乎,除非她又变成了原来的表妹,除非她不喜欢我,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周文嘉眼泪渐渐止住了。 他望着远处的竹林发怔。 表妹还会变回去吗?他不知道。表妹喜欢程钰吗? 脑海里浮现她因为看到程钰羞红的脸庞。 周文嘉闭上眼睛,微微仰着脖子道:“你不配当我表哥。” 程钰笑了笑,坐在他旁边,面朝相反的方向,“随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表弟,你喊我我就应,你不喊我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跟我怎么生气都行,这事别跟表妹说,也别闹得人尽皆知,既惹她为难自责,又让舅父舅母难过。” 周文嘉冷笑,瞅着他侧脸道:“别以为我怕你,你等着瞧,我能让表妹喜欢我一次,就能让她喜欢我两次,只希望你到时候有个男人样,收起你那些心思,别再纠缠表妹。” 程钰唇角上扬,看着他道:‘“既如此,那你我做个约定,输了的要心服口服,主动退出?” 嘴角的笑意,说不清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少年的不屑。 哪种都是挑衅,周文嘉愤而起身,居高临下瞪着他:“赌就赌,我怕你不成?” 程钰笑而不语。 周文嘉自认没有他那么厚脸皮,实在气不过,一刻都不想再在他这里多留,拂袖而去。 余光里少年的身影消失了,程钰才敛了笑。 先是恃强凌弱威逼她们姐妹,现在又以大欺小,他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隔着衣裳,按按怀里藏着的从最信任他的阿洵那里偷来的香囊,程钰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鬼迷心窍,真是鬼迷心窍了。 ~ 东屋里头,将阿洵哄着了,含珠平躺在床上,右手无意识地摩挲身上的男人中衣,眼睛一寸寸打量屋里的陈设。 这是程钰未来妻子的房间,等程钰定下婚事后,现在这些摆设肯定都要换的。 他又会娶什么样的姑娘? 亦或者,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冷冷的一个人,罕有温柔的时候,含珠完全想象不出他与妻子琴瑟和谐的情景。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含珠扭头。四喜见她醒着,心虚地笑了笑,凑近了道:“姑娘,二爷有事要与你商量,问你现在方便说话不,舅夫人在西屋歇下了,嘉少爷也走了。” 言外之意,她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连拒绝的借口都没了,含珠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程钰真有事找她,早晚都会来的,现在说了,总好过大半夜的他又跑去她的闺房。 瞅瞅里面熟睡的男娃,含珠慢慢坐了起来,垂眸吩咐四喜:“纱帐掩好,搬把绣凳放床边。” 四喜心领神会,乖乖照做,然后退了出去。 夏日纱帐单薄,浅绿色的,上面绣着几只出水芙蓉,含珠瞧着那淡淡的粉,直到男人走过来坐下,她才收回视线,静静地等他说。 程钰对着纱帐里朦胧的人影苦笑,他真没料到她会用这种方式与他说话,七分朦胧,乍一眼好像看得很清楚,凝目去辨,却像是隔了一层雾气,如虚似幻。 “阿洵睡着了?” 含珠轻轻嗯了声。 程钰低头,把玩腰间的云纹玉佩,“以后再遇到惊吓,看清方向再躲,若池底下有石头,定要吃苦头了。”好好的突然栽了下去,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跑过去却瞧见她白着小脸从水里冒了出来,还没站稳,先忙着安抚阿洵,狼狈又……可爱。 含珠慢慢涨红了脸,难道她想掉水里?如果有反应的时间,她也不会往水里跳。但终归还是因为她自己胆小才出的事,含珠只能默默接受他的“好心提醒”。 沉默片刻,确定她还在气那晚他醉酒喊她闺名又讽刺她的事,气到连句“你找我做什么”都不想与他说,程钰攥住玉佩,抬起头,简单地将他与周文嘉的约定告诉了她,当然省略了一些她不必知道的话,“长痛不如短痛,我撒这个谎,是希望文嘉早日对你死心,所以希望你配合我,咱们做样子给文嘉看,他死心了,自然不会再纠缠你,以后你我到底如何相处,他也没心思留意。” 也就是说,骗了周文嘉相信后,他们就不必再装互相喜欢了。 含珠真是懒得再与这人有太多牵扯,可周文嘉…… 那样可怜的一个人,含珠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他,那么,彻底断了他的希望也好。 “怎样配合?”她平静地问。 “要端午了,舅母定会请咱们去过节,到时我找机会单独见你,你,绣个香囊送我,表弟看到了,便明白了。”程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表弟真正放弃后,我再把香囊还你。” 他太冷静,冷静得仿佛没有事情会让他紧张,包括这等同姑娘索要贴身物件的事,也正因为如此,含珠亦没有胡思乱想,淡淡应道:“好。” 一个字,转瞬就说完了,让他想细细回味探究都不行。 看着纱帐内镜中花水中月般的朦胧倩影,程钰识趣地告辞。 ☆、第45章 躺了半个时辰,含珠的衣裙干了,四喜抱着衣服走进来,服侍含珠洗脸更衣。 梳头打扮,短短一刻钟的功夫,一身宽松男人衣袍的狼狈姑娘就又变成了俏生生的大美人。 四喜很满意自己的手艺,含珠却看着搭在屏风上的程钰中衣发了愁。她贴身穿过的,就这样留在这里不太合适,回头他看见了,会不会认为她不检点?带走就更不妥当了,哪有姑娘房里藏男人衣裳的。 “四喜,拿去洗了吧。”想了会儿,含珠低声吩咐道,“简单过下水就好。” 四喜愣了愣,刚觉得多此一举,转眼一想衣裳虽然干干净净的,却沾过姑娘的身,原封不动留给二爷继续穿确实不妥,就听话地抱着衣裳出去了。跨出堂屋,一抬头,撞上程钰主仆。 程钰看向她手里。 四喜低头解释道:“姑娘刚换下来,命奴婢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