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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涵笑道:“当然都不是。” 江月楼又气又虚。黎秩虽然不出声,可眼神就像刀子一样,若能化作实质,恐怕早就暴起凌迟了他了。他面露苦色,只能尽量忽视黎秩。 “好了,别再开玩笑了,正事要紧。世子,你既然来了,应该也已经知道我这次去西南做了什么吧?” 萧涵点头,“知道啊。” 江月楼隐晦地看向黎秩。 黎秩是不知道的,但他眼里的杀气已经震得对方心生战栗。 萧涵敲敲桌子,顿时让他收回落到黎秩身上的目光。 “行了,我知道你去西南接人了,王爷早就跟我说过,让我来接应你。人呢,现在可还在?” 江月楼看出萧涵这是没有要避讳黎秩的意思,索性直言道:“小侯爷没事,现在就在楼上,我请了人保护他,这一路他只是受了一些惊吓。” “那东西没丢吧?”萧涵忽然问。 江月楼面露迷茫,“什么东西?” 两人相视良久,俱是一脸真诚,萧涵慢慢笑了,“装,接着装。” 江月楼滴水不漏地说:“王爷只吩咐我去西南接人,从来没说过让我找什么东西。世子您问的话,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清楚,您得去问王爷。” 萧涵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便起身道:“我先去看看这位西南来的小侯爷。”他说着,低头望向黎秩,“人见到了,有什么话你可以问他。” 黎秩仰头望着萧涵,发觉他此刻虽是笑着的,但那双眼睛里却不见半点笑意,或许他有些着急,五指不自觉紧攥起来,黎秩便点了点头。 萧涵到底不大放心,又跟江月楼说:“枝枝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知道的,他都可以知道。” 如此郑重的吩咐,让江月楼和黎秩二人都有些意外。 萧涵带走了所有人,整个二楼只剩下黎秩和江月楼。 江月楼很是坐立不安,在黎秩杀气浓烈的注视下,他率先开口,“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有意出卖你的,是王爷!王爷让我配合世子的!” 他口中的王爷,自然是他为止卖命的主子,当朝摄政王。 黎秩方才就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王爷,什么西南,什么小侯爷,还让萧涵来接应……他只是个江湖人,却也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一伙的。 摄政王势力只在京师,平阳王府在江南,西南那边,镇南王势力这些年越发做大,蠢蠢欲动。另外西北还有位将军王,也颇让朝堂忌惮。 不过这些事黎秩向来是避而远之的,他抬手,将长剑放到桌上,哐当一声,惊得江月楼在长凳上跳起来,急道:“你现在还不能杀我!” “为什么?”黎秩问。他虽然是坐着仰视江月楼,可二人之间,气势以压倒性胜利的人反而是他。 江月楼武功不济,在江湖顶多算个二流高手,但因为无争山庄和背靠摄政王,他才在江湖有名。 十八般兵器他唯独爱剑,这也是他会与黎秩结交的原因,但他从一开始就不是黎秩的对手,他羡慕黎秩天生对剑的敏锐,也十分欣赏他。 江月楼想起萧涵刚才的话,也很疑惑,“你现在跟世子是什么关系?” 黎秩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月楼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全然信任世子,他与我、与你都不是一路人,他有能力,有权势,未必没有野心,他就是只小狐狸,擅谋隐忍,将来必成大事。就连王爷,哪怕与他是向来亲近的堂兄弟,也对他保留着七分忌惮。” 黎秩眨了下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江月楼双手撑在桌上,试图用俯视着黎秩的姿势挽回自己的尊严,正色道:“三个月前,万寿节当夜,宫中出了一档事。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人,摄政王、平阳王、定北王和镇南王,谁都没落下,乃是朝中机密。” 黎秩垂眸。 江月楼望着他,郑重地问:“你确定,你还要知道吗?” 萧涵既然敢让他问,想必此事必定也与他有关系。 黎秩犹豫了下,点头。 江月楼定定看了他一阵,“你从前从不涉足朝堂事的。” 黎秩张了张口,到底没解释最近伏月教被神秘人接连构陷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江月楼叹息一声,重又坐了下来,面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那夜,天子遇刺,中毒昏迷,整个京师都被封锁了,几位王爷悉数被请入宫中,至今,只有定北王安全回到西北,平阳王被放出来,留在京师王府,而镇南王独独被留在宫中侍疾。我想你应该猜到了,镇南王就是真凶,但是目前不能给他定罪。” 江月楼解释道:“镇南王手握西南重兵,现在动他,西南必乱。”顿了下,江月楼叹道:“而且没有证据,唯一的证人还在潜逃中。” “那个证人,就是刺客。”因是机密,江月楼声音压得很低,“镇南王野心昭昭,但不至于如此明显对天子下手,且还是在万寿节,那么多人在的时候,这对他大大不利。王爷猜想,他与刺客是同伙,但刺客临时反水了。” 黎秩这就听不懂了,刚才还说刺杀天子这事镇南王干的。 江月楼只能跟他说:“当时有人在传,摄政王与皇上有削藩的意思。镇南王许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派来刺客要做些什么,但谁也没想到刺客敢如此明目张胆给皇上下毒,而且事后,就连镇南王的人也在追查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