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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都知道孟扬是死在伏月教主剑下,伏月教竟还敢明目张胆在孟扬出殡时送来帖子?众人的注意都落到陆晚秋手中那张墨色的帖子上。 萧涵听到魔教二字便心下了然,看向黎秩,朝他眨巴眼睛。 陆晚秋将帖子递给九华山的前辈,“这是伏月教右护法燕青送来的帖子,他们说三日后会亲自前来吊唁,并取回九斤剑。”陆晚秋犹豫了下,面露为难,压低了声音说:“他们还说,今日不是好日子,不,不准下葬。” 狂还是魔教的人狂,如此简单直白的威胁,让九华山的正道众人脸色大变,破口大骂,萧涵心下为感慨了一下,回头却发觉身边的人走了。 整个灵堂喧闹起来,黎秩的离开没有引起太多注意,萧涵也悄悄退了出去,快步追上黎秩。 “枝枝,你这就走了?” 黎秩慢悠悠地拐上幽静的长廊,“他们自然不会继续葬礼。” 萧涵小心地问:“莫非,你们伏月教真的派了护法前来,让他拦住九华山的人,阻止孟扬下葬?” 黎秩摇头不语。这显然是不会告诉萧涵的意思。 黎秩似乎对九华山很熟悉,左拐右拐,带着萧涵拐进一座院落里。萧涵感慨道:“先前在三清楼,枝枝可是很散漫的,我不动你就不管。” 黎秩心道那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站定在门前,不知道打哪摸出来一根针,拿着铜锁鼓捣起来。 萧涵又是惊奇又是疑惑,“这是什么地方?枝枝你还会开锁?” “孟扬的房间。” 萧涵有些错愕,“枝枝,你有什么计划,你跟我说说呗,我还可以配合你,我们来这里是找线索吗?” 黎秩倒也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房间肯定被处理过了,但万一呢?”锁头咔哒一声开了,黎秩将针收回去道:“也许里面会留下什么。” 萧涵只能赞同,“好吧。” 黎秩拉开锁链,轻推开门。 门板发出细微的声响,光线顺着门缝钻进昏暗的房间里,一个高瘦的男人抱剑站在门内,恰与黎秩二人对上,也可以说,他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黎秩和萧涵齐齐顿住。 门内的人一动不动,他们也没有动,但黎秩二人眼里已满是戒备,直到门内的人开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同样的计策不能用两次。” 孟见渝冷冷看着黎秩,“声东击西这种把戏,一次就够了。” 分明不久前,孟见渝还在灵堂主持葬礼,此刻魔教的帖子送来,灵堂那边大乱,孟见渝不应该走开才对,但他就是在他们之前来了这里。 黎秩也张了口,“你怎么进来的?” 孟见渝斜了眼窗户。窗户是开着的,温暖的日光洒了进来。 “门都锁了,为什么不锁窗。”黎秩懊恼地埋怨道。 萧涵嘴角抽了抽,心道这是追究锁没锁窗的时候吗?他抓住黎秩衣袖晃了晃,朝孟见渝露出又甜又傻的灿烂笑容,“我们好像走错房间了。” 孟见渝的目光这才落到他身上,“走错后顺道开了门锁?” 黎秩敛去眼底懊悔,望向孟见渝直言道:“你想怎样?” “昨夜是你,前夜也是你。”孟见渝笃定道:“你是伏月教派来的人。” 萧涵心道不妙,忙打哈哈道:“误会了,我们只是好奇!” 黎秩并未理会萧涵的和稀泥,自顾自道:“是又如何。” 孟见渝也没有理会萧涵,冷冷道:“昨夜的机关,我中了一箭。我很少在别人布置的机关里受伤。” 黎秩道:“哦,前夜的机关我们躲开了,但你出手了,两箭,所以我昨夜还了你二十箭。我朋友也中了一箭,差点没死,跟你打平了。” 萧涵:“……”你们理理我好不好? 孟见渝似乎听到了萧涵的心声,眸光又转向他,打量了下,“原来是他,他可没有受伤。”那一夜搜查到他们房间时,孟见渝看得清楚。 黎秩皱眉道:“命大而已。” 萧涵忍无可忍,举手道:“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算旧账吗?” 黎秩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孟见渝轻吁口气,对黎秩道:“你是来偷剑的,还是来自首的。” 黎秩道:“我只是取回我的剑,孟扬不是伏月教所杀。” 孟见渝似乎并不意外黎秩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道:“我知道。不过刚才的帖子确实是伏月教送来的,这两夜,也是你们伏月教在捣乱。” 萧涵抓到了重点,“等等,你说你知道孟扬的死跟伏月教无关?” 黎秩也定定望向孟见渝。 孟见渝道:“伏月教要插手此事?” “有人盗剑设局,陷害伏月教教主,难道我们要什么都不做,认命吃下这个亏?”黎秩惊疑不定地看着孟见渝,“你知道谁是凶手?” 孟见渝摇头,“要查可以,但我只会给你们三日时间。” 这话听得黎秩和萧涵二人都很不可置信,孟见渝刚才说了什么?萧涵眨巴眼睛,急迫地转向黎秩,想问问他孟见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秩在一瞬错愕后,神色凝重地问:“你说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孟见渝神情淡漠,即便是师兄孟扬的死也难以让他露出悲痛的情绪。他道:“三日后不管如何,你们都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