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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这房子的春天居然来了,突然就受欢迎了。”贺昭感慨。 “贺昭,你不关心我跟家里出柜,被扫地出门,就只关心你的房子?”林茂修满脸不可思议。 “那我不是得先去刷个牙洗个脸,再慢慢听你唠嘛。”贺昭迅速进了浴室。 等贺昭洗漱完毕,张江洋端着一大盘林佩玲牌鲜切水果和茶水上来了:“我妈问,你们中午要不要在我家吃个便饭?” “好啊好啊。”姜林说。 “不了吧我们还有事,看到贺昭还活着就安心了。”林茂修说。 两个人异口不同声地给了两个不同的回答。 “既然这样,大锤你也别在我家吃了,省得我妈还要特地给你做,回自己家吃吧。”张江洋毫无感情地下逐客令。 “哦……”他的发小姜林同学改口说,“行啊,我可以在昭哥易哥这吃。” “你也别在我这儿吃。”贺昭说。 “你们兄弟俩真的太没人性了,”姜林哭诉,“我的心都碎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们吗?你家就在对面,吃饭回家去,别真拿自己当客人一样,我先下去复命。”张江洋说完又蹭蹭下楼了。 “不得不说,楼上楼下的还挺方便,怪不得那么多人结婚了想和爸妈住同一小区。”林茂修感叹。 “什么结婚,你刚被扫地出门呢,到底怎么回事啊?”贺昭顺手拿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怎么突然就出柜了?” 林茂修叹了口气:“倒不是刻意的,我和他在我楼下接吻,被我爸撞到了。” “噗……”贺昭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来,“卧槽,这么刺激?” 林茂修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家里不算开明,父母都是中学老师,自小就对林茂修很严格。林茂修修炼至今,可以随意跟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性向,唯独没办法跟父母开口。 怎么想他的父母都很难接受他们眼中不合乎常理的事,还是一开始的画面就这么具有冲击性。 “还好没做更刺激的,不然我爸高血压得犯了,”林茂修说,“也好,不用琢磨着以后怎么开口了。” “你在自家楼下还想干嘛?”贺昭想想那种腥风血雨的场面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被震惊起来了,迟疑地看向安泊林,“你们一起租房住?” 安泊林温和地说:“我家里比较特殊,我比较自由。” 贺昭:“安师兄还有一百多天就高考了吧?林茂修说你想考医科大学。” 虽然现在可以一起住,但高考完很可能就要去别的地方上大学。 “是得异地一年。”安泊林笑了笑。 贺昭了然地笑了,看来他们已经计划好未来,打算考同一所学校或者去同一片地方了。 他说:“一年其实也很快啦。” “所以我说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就该跟昭哥聊天啊,对不对?”林茂修直接把手放在安泊林的大腿上,目无旁人地搓了搓,“昭哥就是个心中有小世界,自我认同度很高的人,不圈自己,也不会给人下定义。每次我在我爸妈那受到打击,都想在昭哥这里寻找认同感和归属感。” 贺昭莫名其妙就被夸了一通,但这话很明显不是说给他听的。 安泊林一本正经:“但你说‘脑子很乱只想找贺昭聊聊’这句话,我还是很吃醋。” 贺昭:“???” 林茂修开始笑,解释说:“就我爸扫我出门那天,我爸说我变态恶心人,我说了一句脑子很乱想找你聊聊,他这几天就一直在吃你醋。” 安泊林吃醋吃得温和而光明正大:“你漏了‘只’字,你说只想找贺昭聊聊。” 林茂修解释:“我那个‘只’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等一下,我是不是理解错了,”贺昭啧了声,“你们是来探病的吧?不会是来找我解决夫夫感情矛盾的吧?不会吧,不会吧?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没良心的朋友存在吗?” 林茂修嘿嘿笑:“主要还是来探病的,大锤说你最近身娇体弱,频繁生病啊,我昨天去城隍庙月老树还替你祈福身体健康了呢。” “月老树,祈福我身体健康?”贺昭指向门口,“送客了,请回吧,这朋友没法当了。” 林茂修却转头看向安泊林:“你看吧,他也说朋友,我跟贺昭真的就是清清白白的朋友。” 贺昭:“……” “我跟他确实清清白白的,但是林茂修暗没暗恋过我,我就不知道了。”贺昭顺势插话。 “卧槽?”林茂修乐了,“我暗恋你?我暗恋你,今天还能坐在这儿?你早把我从好友名单剔除了。我还不了解你,心里有一张谱,跨过城池的人都得死。” “哪有那么严重?”贺昭想了想,“我就是觉得不清不楚的不好。” “是不好,”林茂修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不是弃了手艺人的身份在努力读书吗?高二了,你爸百忙之中终于对你下手了?看你心态挺好啊,还笑得出来。” 贺昭:“那不然呢,天天哭吗?” “贺闻彦医生真是你的爸爸?小修跟我说,我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安泊林说,“仔细看看,你的鼻子是有点儿像他。” 贺昭虽然对贺闻彦有意见有反感,但还远没到别人一说起他就暴跳如雷的地步。 “林茂修你看看你混成什么样了,你男朋友都不敢相信你说的话。”贺昭用牙签戳了一块哈密瓜,“他确实是我爸,你认识他?听说你想考医科大学当他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