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他可是太子啊。 她淡淡一笑:“没事就好,我只是担心她。” 太子道:“不过她手伤了,哎,也不知会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她原本最喜……”他说着住了口,看着太子妃,“咱们回去罢,你如今有喜,不能有一点闪失的。” 他大体知道这孩子是个男婴,对太子妃也是真正的关心,将来这男孩儿生下来,那是父皇第一个嫡孙,必是很得喜欢的。 太子妃扶着他的手回去。 穆戎与姜蕙也回头坐了车。 因受了今日的刺激,一波接一波的,姜蕙身心俱疲,穆戎又一直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 她坐了会儿眼睛就慢慢睁不开了,直打瞌睡,就想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因现在都过去了,她终于安全了。像是从要被溺毙的水里逃出来,她又躲过一劫。 马车从碎小的石头上碾过去,突得一阵颠簸。 她差点摔下来。 穆戎抓住她胳膊,拉到自己怀里,皱眉道:“本王不与你说话,你就睡觉?” “忍不住,觉得好累,又不敢打搅殿下。”她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久违的安心感。 上辈子,她对他渐渐死心,再也没有过,但今日却依仗他,消除了威胁,自己在他的庇佑下,不曾让卫铃兰得逞。 她心里自是感激他的。 穆戎伸手抚一扶她的乌发,别说她是个女子,就是他,也有些疲累。 今日这支箭,若没有卫铃兰,只怕就要插在自己身上了,可魏国的余孽,为何要刺杀他?是因为刺杀不了父皇,抱着不浪费机会的想法,才对他射了一箭? 还是另有图谋? 他刚才就在想这件事。 兴许有人是借了魏国人之手,要取他的命! 如此一想,又哪里不寒心。 他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双手握住她腰肢,姜蕙一开始只当他起了邪念,结果他却很严肃的问道:“快说,到底是何人要杀本王?” 原来是要逼问她。 姜蕙道:“我不知,不曾梦到。” “你当本王信你?”穆戎眯起眼眸,“卫铃兰来的这般巧,你也紧随其后,可见你知她要做什么。” “当然不是!”姜蕙否认,“我要知道,一早就会警醒殿下了,岂会让你涉险?你可是我的夫君!我便是不知,才跟着她的,要知,也是她知。” “她知?”穆戎挑起眉,“你的意思,她与魏国人有勾结?” “不是……”姜蕙叹口气,只觉头疼的很。 穆戎的手一下用力,捏她的腰,丝毫不客气。 姜蕙疼得要命,眉头紧锁了,嘴张开来,发出呻吟声:“殿下,疼啊,你不要,啊……” 她一边求饶一边扭着身子躲避。 轻轻的喘息声在车厢里荡漾,本是逼供,结果这般香艳,穆戎的身体慢慢热了,沉着脸道:“别叫,你再叫,信不信本王剥了你衣服,在这儿把你办了?” 姜蕙皱眉:“是殿下先捏我的,我疼还不准叫呢,啊。” 最后一声轻颤,像是带着电,扫过他的身子,他一咬牙,把她压在车座上。 姜蕙不敢出声了。 毕竟是马车,他真要不管不顾起来,那多羞人啊。 她道:“那殿下也不要捏我了。” “你老实些,本王自然不欺负你。”他见她肯说了,又把她抱在身上,一只手不客气的顺着领口往下揉去,只到两团柔软时,只觉身子吃不消又缩了回来。 要不是在马车上,他肯定现在就要了她。 姜蕙脸也有些烧,见他停手了,才呼吸口气道:“我怀疑卫铃兰与我一样,也能预知。” “预知?”穆戎冷笑一声,“本王见你与她有刻骨仇恨,真只是为个梦?” 梦都是很神奇的了,她难道要把重生说与他听? 到时他可信? 便算信了,什么都问,她难道也答吗? 她正色道:“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便是关于卫铃兰的,因这梦不止做了一次,自打来宋州,已经做了无数次,虽然是个梦,可太真实了,我无法对她不恨。而且殿下也知,假使不曾改变,我的命便是与梦中一样的。上回我提到桂枝下毒毒死我,那也是卫铃兰指使的,她是杀死我的人,我岂会不恨她呢?而且她还比我厉害,她预知的事情兴许比我还多,故而今次她能救殿下,我不能,我晚了一步!” “我看见殿下抱着她,回忆起梦里她这般得意,最后嫁与殿下欺凌我,杀了我,难道殿下,我不该如此狠她?” 她双手捏得紧紧的,对卫铃兰,她不掩饰,她是想杀了她。 卫铃兰这样的人,狠毒无情,只要拦在面前的人,通通都能下狠心。 她只会除之而后快! 这番感情是真实的,即便穆戎明察秋毫,也察觉不到她的心虚。 他缓缓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 “与殿下算不得相熟。”她露出委屈之色,嘟嘟嘴道,“怕殿下不信,还怕殿下当时相信她,说了,遭来殿下厌恶。” 跟他装可怜,扮可爱,穆戎嘴角扯了扯,可却凶不起来了,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揉揉脑袋道:“今次就算了,下回要还有什么瞒着本王,可没有那么容易叫你蒙混过去。” 姜蕙点点头,只要他知道卫铃兰会预知就行了,旁的宫里的事情她其实知道的很少,另外他与她往前的事说出来,只能添了烦恼,剪不断理还乱。 就让他们还是维持一个新开始罢。 马车徐徐驶去。 左边一处巷道忽然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面有短须的中年人询问道:“这衡阳王妃真是咱们魏国人?” “是,父亲,她母亲梁婉儿乃梁侍郎的亲生女儿。”另外一个却是年轻人,玉面俊秀,瞧着也是人中龙凤。 中年人点了点头:“此事交给你办。” 那人应了声是。 二人又沿着巷道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尽头。 ☆、第70章 刺客最终还是没有被找到,哪怕封闭了城门。 何远与穆戎禀告:“两位统领都受了罚,不过也奇怪,一家家这么搜过去,竟然没发现,要说魏国人,本就生得显眼……” “会些易容术也不难。”穆戎手指敲击了两下桌面,“兴许一早就潜伏在京都了,兴许在京都生活了好些年也不一定。” 毕竟魏国在二十年前就被灭国了。 如今魏国人除了在魏地,分散于越国四处,哪些是皇室后人,本就难以分辨。 “也不足为惧,仅凭他们,要复国难如登天。”穆戎挑了挑眉,“倒是宫中内鬼……”他冷笑起来,“不知许了什么好处,魏国余孽肯为他卖命,要杀本王。” 他已经理清了头绪。 那支毒箭就是冲着他来的,就是为要他的命。 假使父皇是第一目标,那他就是第二目标。 可他前面,分明还有个太子呢。 何远肃容:“属下已在四周加派了人手。” “上回打草惊蛇,他们暂时应不会再对付本王。”穆戎语气淡淡,抬头看一眼窗外,日头已经升到正中,竟是在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期间姜蕙也没来,他忽地问道,“王妃在做什么?” 何远怔了怔,暗道他怎么知道啊。 穆戎见状站起来,往外走了去。 姜蕙正在里间对镜梳妆,两个丫环看见穆戎来,连忙要行礼,他一摆手,示意她们出去,二人忙就走了。 他立在屏风那儿看她。 先见她拿了眉笔,淡淡扫了两下,又拿水粉,挑一些出来,抹在手上,轻轻化匀了,一点点往脸上擦去,动作轻柔的好似怕碰坏了自己的脸,又取口脂,这回却挑了好几次,方才选定了一盒。 他看着微微一笑,想到女为悦己者容。 姜蕙上完妆,正待要喊金桂拿裙衫来。 冷不丁腰间一紧,一双手已抱了过来。 镜中一张脸,妖娆美艳,像是林中狐仙幻化而成的。 穆戎看得一眼,就恨不得把她吃下肚去。 姜蕙吓一跳,发现是他,娇嗔道:“殿下怎么也不出个声呢,可把我吓死了。” 眼见他脸凑过来,要往自己嘴上亲,她一把捂住嘴,含糊道:“我才上的,别弄花了呀!” “花了又如何。”穆戎暗道,不就是为画给他看的,现在勾得他火出来,还装什么,他拉开她的手,不给她挣扎。 姜蕙急得往后仰去,说道:“殿下,刚才德庆侯府送了帖子来,请咱们去做客的!” 不然她费什么功夫上妆呢。 在王府,她可不用这般精心打扮。 穆戎的脸一下子沉了,松开手。 姜蕙没站稳,连退了好几步。 “就为这个,你才打扮?”他问。 姜蕙奇怪,自然是啊,去作客总不能随便,她道:“是,本来想提早告诉殿下的,不过见殿下在书房像是有事,便不曾打搅,现在差不多该走了。” 穆戎心气不顺,看她一眼道:“画得这么浓艳作甚?洗了重新画一遍!” 姜蕙瞪大了眼睛。 这事儿他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