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修过,所以可以无视与内容不合的评论o(n_n)o~ ☆、003 姜蕙从上房回来,正歪着看书,就听见姜琼的声音:“阿蕙,阿蕙,你可起来了?” 这人是个急性子,等不得的,姜蕙忙起来,可鞋子还没来得及穿,又听门帘子稀里哗啦之声,姜琼已经走到面前。 “你才起来啊?”她瞪着姜蕙,“真是个懒鬼。” “什么啊,我早去给祖母请过安了,你瞧瞧,我像是才起来的?”她仰起一张水光滑嫩的脸。 “是了,大美人儿。”姜琼一点她鼻子,转头说道,“阿荷,快来,见见我堂姐,她跟你一般大,都是十三呢。” 姜瑜与金荷一起进来。 原是金家的人来了。 姜瑜道:“本待叫阿蕙去厅堂的,你倒是好,拉着阿荷就过来,女夫子白教你了。”她责备姜琼,“又走那么快,急匆匆的,一点不知道礼仪,宋州可不是县城,女儿家都要知道规矩的。” 金荷抿嘴一笑:“便是阿琼这般走,也挺好看的,瑜jiejie更是不用说了,我看比宋州布政使家的姑娘还要美呢。” 姜琼噗嗤笑起来:“你就是一张甜嘴,到哪儿都不吃亏。” 姜蕙斜睨金荷一眼。 晨光里,只见她细眉细眼,笑得格外甜美,极是容易叫人亲近。 姜蕙微微一笑:“原来你就是金姑娘,早前就听说了,你常与堂姐,堂妹一处玩。” 金荷这才看向姜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没想到,姜家大房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她恨不得就要夸赞一番,可一想到姜瑜跟姜琼在旁边,她二人与姜蕙一比,有些差距,便没有提,收敛了脸上惊艳,客套道:“也常听瑜jiejie跟阿琼提到你呢,如今你也来宋州,咱们就更热闹了。” 姜蕙暗地里冷笑了一声,从头到脚又看金荷一遍。 只见她穿了身半新不旧的荷色裙衫,很是朴素,头上也只插了一支银簪,别的首饰一点也无,可见家中穷困。 是了,他们金家不像他们是地主,金老爷是真正寒门里出来的,做个县丞又有什么油水可捞? 她从桌上描金盒子里拿出一支金步摇给金荷,笑眯眯的道:“金姑娘真讨人喜欢,这支步摇我送与你罢,看着与你挺配的,你头上那银簪子太不好看了。” 金荷一下变了脸色。 姜蕙假装不知,仍往她手里塞:“你别客气呀。” 金荷虽然羡慕姜家财大气粗,每回见到姜瑜,姜琼穿了时新的衣服,戴了昂贵的首饰,她这心里都痒的不得了。 可一码事归一码事,她心里想要,与别人赠与那是不一样的! 如今姜蕙见她穷,送步摇给她,那是一种羞辱。 金荷恨得差点哭起来,只不敢闹翻,把步摇往外推:“阿爹说无功不受禄,我,我不能要的。” 见她这般吃瘪,姜蕙心里快意。 当年她求到金家,金家今非昔比,金荷一身华贵,她是如何做的?扔了一锭银子在她脚下。 那天大雨滂沱,谁人救她与宝儿? 姜蕙抓住金步摇,硬是往金荷头上一插,笑道:“真好看呀,真配!” 金荷死死抓住衣角,脸色都白了。 姜瑜忙道:“阿蕙,你这般可不妥。”她一边把步摇拔下来,一边安慰金荷,“阿蕙性子直率了一些,你莫往心里去,她是喜欢你呢,才送这个。” 姜蕙道:“是啊,这么漂亮的,为何金姑娘不喜欢?” 看似她转不过弯儿,姜瑜也不好说,她虽与姜蕙从小长大,可自打父亲做了县令之后,他们就随父亲离开了鄠县,其实也是隔了好几年才又见到姜蕙的。 她只当姜蕙太过简单,不懂人情世故。 金荷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丝笑:“不是不喜欢,就是不能要的,二姑娘,我要送你银簪子,难道你会要?” 她还当真把银簪子拔下来。 姜蕙一把拿了:“你真心送,我自然要了,这簪子瞧着不错啊。” 她直接就把簪子插在头上。 金荷一下又白了脸,她本想将姜蕙一下,谁料到这人当真厚脸皮,银簪子虽然不值钱,可做工很好的,是她最喜欢的一件首饰了。 可她又不能与姜蕙闹起来,自家哥哥还想娶姜瑜。 她勉强一笑:“你喜欢就送你好了。” 谁料姜蕙又拿下来:“算了,到底是银的,我还是惯戴金的,便不是金的,也得有宝石的,这等银簪子,我在鄠县都不戴。” 一席话说得金荷心里直翻滚。 她拳头在袖中捏紧了,指甲都差点戳到rou里。 姜瑜见二人有些闹僵,又想道歉,金荷笑道:“无妨,二姑娘天真单纯,其实也挺好的。” 姜蕙一挑眉,心道真厉害,都这样了还不翻脸。 姜琼性子大大咧咧,一点儿没看出来,笑着道:“过几日是清明节,咱们也能出去玩儿了,阿荷你早点来。对了,带些腌rou过来,你娘做得腌rou真好,比咱们家厨子还厉害,咱们拿去烤来吃。” 姜瑜皱眉:“怎么好麻烦金夫人啊。” 好歹那也是县丞太太。 金荷却道:“无妨的,你们喜欢吃,我娘也高兴。”又看姜瑜,“瑜jiejie要吃什么,我们那儿有条河,今年莲藕又长了好多,你要吃糖糯米藕吗?” “还用问,jiejie最爱吃这个,不过做起来顶麻烦。”姜琼道。 “不算麻烦,反正咱们家本来也要做的,我叫阿娘多放点儿糖,家中还有干桂花呢,撒一些更香。” 姜瑜握住她的手:“总是送咱们吃的,多不好意思,旁的都咱们准备罢。” 正当说着,几个小丫环端来点心茶水,其中一个人道:“太太说了,叫姑娘们别光顾着在屋里,出去走走,今儿天也好。” 姜琼笑道:“那快出去,我待长了也觉得闷。” 姜蕙原本不想去,这金荷她越看越虚伪,偏偏姜瑜不知她的真面目,不过人总是如此,不然为何又有日久见人心这句话? 别说这金荷也确实厉害,刚才她屡次打击,她都能忍住。 真是个成大器的。 她怎么也得多观察观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便同她们一起去了。 在园子里,也就赏赏花,斗斗花草,姜蕙无甚兴趣,倚在栏杆上观鱼,扔一把饲料进去,鱼儿都围上来,很是热闹。 时间消磨过去,很快就到午时。 众人去往厅堂。 金荷一见到母亲金太太,拉着她假装去如厕,一头就扑到她怀里抽泣起来。 金太太吓一跳,眼见四处无人,忙问:“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你与阿瑜,阿琼不是挺好的吗?” 她伸手拍金荷的后背,轻声安抚。 金荷哭得会儿,从袖子里拿了帕子擦眼睛,嘟嘴道:“是那个二姑娘,真真讨厌,一来就送我金步摇,阿娘没见她的眼神呢,多看不起人。” 金太太脸色一沉,半响又笑起来:“阿荷,她不是从鄠县来的吗,鄠县这种地方,小姑娘不懂礼数,你与她计较什么?我一向叫你与那两个姑娘亲近亲近,便是这个道理,她们可是有女夫子教的,那一个大房的姑娘,乡野出来的,你别理会她,寻常见到打声招呼便罢了。” 听母亲教诲,金荷嗯了一声,又嘟嘴道:“可女儿还是气的很呢。” 金太太笑起来:“为娘如何教你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家如今这境况,你也不是不知,为娘早与你说过了。” “娘是说瑜jiejie的嫁妆……”金荷道,又觉失口,忙点头,“我知道了,娘,等哥哥以后考上进士,咱们家便什么都不缺的。” 母女两个说得会儿方才回去。 用完饭,姜蕙从花池绕回自己住处,姜家几代都是地主,钱财富足,故而在宋州买的院子也够大,她一人独占一处小院。 谁料将将走到花池,就见一个年轻公子迎面走来,穿了身花团袍,眉目端正,甚是斯文,见到她,显是一愣。 姜蕙皱了皱眉,这不是金家公子金佑安吗? 怎会来这儿? 她满心的不屑。 上辈子姜瑜嫁到金家,不过才半月,姜家就遭逢大难,可金家并不曾被牵连,那时她走投入路,求到金家,却知姜瑜不久前悬梁自尽。 又见金荷披金戴银,满面得意,金佑安却是满面憔悴,好似为姜瑜的死很是伤心。 可那又如何,作为丈夫,他总是没能护住妻子! 也不知姜瑜是真自尽,还是被人逼的。 姜蕙假装没看见他,转身就走。 金佑安在身后道:“你是姜二姑娘罢?刚才见过令兄,你们真有几分相像,请问二姑娘,令兄现在何处?原本有个小厮带路,竟不知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 004 姜蕙不由起了疑心。 怎会是来找她哥哥? “那你为何不与我哥哥一起走?” 她转过身来,眉目如画,非言辞能形容,金佑安看的一眼,更是吃惊,他原以为姜瑜已是很漂亮了,可没想到她这堂妹这般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