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万事开头难
第一天营业的效果并不理想，心情都写在脸上，两位大厨尤其丧着个脸，觉得有愧所托。 “打起精神来，做买卖，哪有一开始就做好的，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人吃，我们就高兴。” 察觉到店里人手的问题，第二日如澜从周家商铺将霞霞与秋秋还有潘义找了过来。 “霞霞与秋秋站在大厅点单，潘义负责上菜，桌号的次序有标在上面，你们认一下。” 第二日的客人也不是很多，还是昨日来过的那些。 京都里的人瞧着，有跃跃欲试的都被人拉走了。 就这样，直到会试结束，有一些等待名次的学子也会过来，铺子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主子，出来了。” 方莫站在人群中朝着自家少爷摆手，看他神色轻松，身后的如澜也放下了心。 “先送姑爷回去洗漱。” 彼此点头示意，不用寒暄，就知道对方的心意，方生坐上马车，回去洗漱一番，才去见躺在榻上的如菲与给未出世的孩子绣着肚兜的魏红。 “生哥回来了，宝宝很乖哦。” 如菲的月份大了，方生因着春闱一直在房内温书，魏红就一直陪着她，现在这会人回来了，静静的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了小两口。 “这些日子，委屈你与孩子了。” 方生对会试结果很有信心，若在京中任职，也免去了如菲的奔波与劳累，还能时常与亲人见上面，是他早就设想好的。 “赵夫人，公子在里面。” 方莫是方家主派过来为方生夫妇打理京中事物的，为人机灵能干，见着如澜过来，先上前几步，用不会惊扰到里边人的声音道。 里面两人既然在温存，如澜也不便打扰。 示意青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两人去了魏红的屋子。 “奇怪了，娘也不在。” 如澜推开屋子，矮凳上放着绣了一半的红色娃娃肚兜，里面是一如既往的简朴，柔软的床垫魏红睡着腰不舒服，就自己做了一床比较硬的，睡起来才踏实。 就连床上的床单被罩都是魏红自己踩着机杼织出来的。 “老夫人费好大的功夫。” 如澜从床上下来，拉开柜子，珍贵的绸缎云锦叠的整齐裹在包袱中。 “如儿，你来啦。” 魏红给如菲的锅上炖着滋补身体的汤药，惦记着去看了一眼，这才回来。 回来后就看见了拉开的柜子，以及冷眼望着那么锦缎的如澜。 高兴地话语尚未吞回肚里，抿了抿嘴唇，到底未解释出口。 “娘，这些，你不用对吧。” 和煦的声音让魏红抬起了头，“啊嗯。”的胡乱应着。 “青云拿去分给路上的穷人。” 说着就要取下来包裹，魏红眼睛瞪大，一个健步上前，将柜子阖上。 “谁说我不穿，我明个就做了，每天换着穿。” 老夫人急了，青云抿着嘴暗自道：“还是主子有法子。” “娘，在京里，你若吃穿用度还像以前一样，不若回赵家镇。” 主子这话说重了，老夫人身子背对着她们，已经在偷偷抹眼泪了。 “主子。” 如澜没有说话，径自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是端着汤药的翠柳。 “夫人，这是老夫人的汤药。” “娘亲近来身体不好。” “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春天来了，人老疲困，还整日坐着针线活，奴婢就让府医弄了些滋补的汤药。” 这事是翠柳自己做主的，因此低着头，等着如澜的处罚。 “你一心为主，是个好的，送去吧。” 主子看着有些神色不霁，翠柳进了魏红的屋子，上下一思量，就明白是母女之间的事情。 青云此刻正在安慰魏红，如澜走出门后，她就蹲在地上，小声呜咽着。 可怜青云两手提剑的手，揍人擅长，安慰老人不在涉及范围内。 “老夫人，如澜姑娘让我嘱咐你喝了这碗汤药，对身体好。” 魏红一听如澜，哭的更大声了。 青云的脚都麻了，维持了这个姿势半个时辰，老夫人也不嫌累。 “姐，你站着门口作甚。” 如菲与方生聊着聊着就听说如澜来了，遂一同赶了过来。 “啥。” 如澜在如菲耳边低语一阵，引得她的惊呼。 因怀孕有些水肿的如菲惊讶的表情就像一只中毒的河豚，有点想捏。 如澜咳咳两声，让她先进去。 “想不到你也有困窘的时候。” 方生扶着如菲而来，如澜一脸晦涩的样子，看着着实搞笑，不禁打趣道。 “你就别取笑我了，妹夫。” 哪壶不开提哪壶，里边的人还没哄好呢。 陡然意识到自己要叫如澜jiejie，方生脸上的冷汗都出来了，整个人像是被噎住了，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有些渗人。 “娘啊，你别哭了，你再哭你外孙就出来了，啊啊啊。” 外边两人正各自因为一个称呼恶寒着，听见如菲响彻天际的叫声，同时冲了进去。 圆鼓鼓的肚子下已经开始滴水，如菲整个人处于极度紧张中，靠在桌腿上，两只腿分开，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姐，怎么办，他要出来了。” 大姑娘上花轿，给人接生如澜也是头一回。 “翠柳，去请接生婆，青云，把墨五找过来，方生，去厨房准备热手，干净布帛，剪刀。” 如澜的声音听着冷静，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实则脑袋已经嗡嗡嗡了。 “如菲，你省些力气，等大夫过来，姐，娘，方生都在这呢。” 方生将人放在了床榻上，才匆匆的去了厨房。 如澜与魏红一左一右握着如菲的手，还没有用力，她的身体开始出汗，额头的汗是越擦越多。 “放轻松，深呼吸，来跟着我，吸呼吸呼。” 产婆来时，如澜母女三人都在同时的深呼吸，这场面不知有些感动还是想笑。 “可以用力了，一定要使劲，再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将指挥权交给产婆，如澜握着如菲的手，她的手每次使劲都能将如澜的手勒出一圈青色。 方生送完东西，就被里边的人关在了门外。 不一会，办完公务的将军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