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炮灰通房要逆袭在线阅读 - 第148节

第148节

    丁香蹙起眉,“唉——这我知道,可你看现今这情行,娘娘手边哪能缺了人,还是再等等吧。”

    “可你年纪不小了,等不起的。”

    丁香没再说话,望了悬在空中的弦月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

    皇后这次确实病得有些严重,要不然二皇子满月这日,她绝对不会坐视让小花出尽风头不理的。

    筵宴散罢,乔贤妃便来了凤栖宫。

    皇后明知她来没有好事,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宣了她进寝殿。

    看到一脸苍白,卧在榻上的皇后,乔贤妃很是惊异。

    装着安慰了几句,乔贤妃便步入正题了。

    话里的大体意思就是说皇后今日没到,元贵妃出尽了风头,司言司的女官给她布置很大的阵仗,众外命妇都来拜见贵妃娘娘了。不说是见个贵妃,旁人还以为是参拜皇后呢。

    乔贤妃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有时候明明知道她的目的是何,明明也清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还是忍不住的随着她的话大幅度波动自己的情绪。

    对方是个什么意思,皇后非常明白。不外乎觉得贵妃是自己逾越不过的高山,想挑唆天生具有优势的皇后上。炮筒子都是这样被捅上前的,可有时候明明清楚对方的目的,却因为同样刺伤了自己的心,忍不住同仇敌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乔贤妃和皇后并不是朋友,却有着同样的敌人。乔侧妃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剩下就看皇后是如何想了。

    乔贤妃走后,皇后忍不住又咳了一口血。

    她心中有一丝悲哀,还有许多的愤恨。恨那个人为什么要存在,恨乔贤妃像抓了她命脉似的,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挑战她皇后的威严。

    赵嬷嬷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碗药,服侍了皇后喝下。

    “娘娘不应该把贤妃的话听进去的,为难的是自己的身子,娘娘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

    “她并没有说假话,她的意思本宫也懂……”皇后神情激动起来,抓住赵嬷嬷的手,“可本宫真的很想让她死,嬷嬷你能帮我吗?”

    赵嬷嬷神情晦暗莫名,“娘娘谬赞了,娘娘难道还不明白一件事吗?首先得自己先站起来,您在宫中没有根基,您应该求助的不是奴婢这个奴才,而是应该依靠的人。”

    “应该依靠的人……”

    “娘娘您忘了皇太妃娘娘了,太妃娘娘当了近三十年的皇后,在宫里经营了这么久,一个新晋的贵妃,并不足为惧。”

    皇后笑得讥讽,果然还是如此。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乔贤妃捏住了她的痛处,一次次挑战她皇后的威严,萧家也是。她明知这赵嬷嬷是萧家送来的,她什么都知……

    可她有拒绝的能力吗?

    呵呵……

    ☆、第151章

    ????连着思索了几日,锦阳侯夫人还是忍不住把儿子阮思义的一位叫碧鸢的姨娘叫来了。

    碧鸢想不出夫人为什么会问许多年前一个丫鬟的样貌,但能被夫人单独叫来就是代表亲近,她自是挖空心思在脑海里回想。

    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人。之所以这个人会在她脑海里留有印象,一是因为人长得极为出挑,二是因为当时事情闹得有些大。

    虽是过去了四五年,但认真想还是能回忆起的。

    碧鸢缓缓将脑海中记忆的那个人形容了出来,随着记忆大门打开,她形容的也越来越具体。

    锦阳侯夫人听完后,柳眉皱了起来。

    “如果找来画师,你能具体形容出她的样貌吗?”

    碧鸢迟疑的点点头,说道:“应该可以。”

    田氏听到这话后,松了一口气,也不假他人之手,带碧鸢去了书房。

    田氏年轻的时候有才女之称,一手丹青也是颇为出彩的。

    碧鸢小心口述,田氏执笔绘画,经过无数次修改,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画出一幅女子的整体小像来。

    画中的女子极为单薄,身条细细的,姿态呈一种头半垂眼睑半敛姿态,整张脸只能看清线条精致的小脸儿,眉眼儿却是看不清的。

    田氏皱起了眉,碧鸢却是说像了,很像。

    见夫人似乎有些不高兴,碧鸢小声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

    “当年那人有多大了?”

    碧鸢想了会儿道:“很小,十三、四岁吧,当初少爷把她分到奴婢手下,奴婢还想在哪儿找来了这么个小丫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对别人提起。”

    “是。”碧鸢曲膝行礼,临走前,说了一句,“此人曾与小厨房的王婆子从往过密,奴婢见她总是爱去小厨房。”

    田氏挥挥手,碧鸢便下去了。

    锦阳侯夫人有一些丧气,描出来这个人与那人是一点都不像的。

    画中这人,青涩、干瘪,脸蛋长得不错,却只有半张脸。而那人却是浑身充斥着一股被千娇百宠出来的雍容华贵,除了尖细的下巴颇为像以外,没有任何相同。

    想起了碧鸢说的王婆子,田氏又动了心思,命人找来了手下的管事婆子曲mama,细细吩咐了几句,曲mama便下去办事了。

    ……

    几年过去了,王婆子比以前更老了,还是呆在锦绣院下人院子的小厨房里,连常坐的那个位置都没有挪。

    连着几日都有人来和自己套近乎,王婆子人老眼睛可没瞎,坐等着她们露出狐狸的尾巴。

    终于露了口风,却是在问几年前的那个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王婆子还记得,那么好一个小丫头也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去了,想到小花,王婆子就一阵心悲。

    是悲自己,也是一种同病相怜。

    王婆子睁着空茫的老眼,干瘪的老脸上写满了茫然,“你问的是谁啊?刘二家的,老婆子年纪大了,这几年记性也不好……”

    说着,王婆子就摸索起来,拿着烧火棍捣着灶膛,一副动作缓慢,行将就木的样子。

    刘二家的也确实觉得为难这老婆子了,年纪一大把了,记性肯定是不好的。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去找曲mama回话了。

    王婆子见刘二家的走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为什么突然问起那丫头了,都被发卖快五年了!

    田氏接到回话,心里更没底了。

    就在要打消这个念头之时,碧鸢突然又来求见她了。

    “夫人,奴婢还记起一件事,那小丫头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田氏一个激灵,叫人去拿笔墨纸砚来,在宣纸上提笔画了几笔。

    “是不是这个样子?”

    “对对,形状很像,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眼形的呢。”

    田氏深吸一口气,又摊开一张宣纸来,细细描画起来,不一会儿宣纸上便出现一个精致的美人儿脸来。最后画龙点睛的把眼睛画上去,又让碧鸢看。

    “是不是这个样子?”

    碧鸢连连点头,“奴婢就注意过她一次,这小丫头长得很出挑,但奇怪的很不引人注意。”

    “好了,你下去吧,记住,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碧鸢走后,田氏目中异光连连。

    气质会变,随着年纪长大样貌也会变些,但这种变化绝对不大。她又看了一眼画上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田氏向来做事稳妥,心中确定后,又在外面侧面打听了一下。

    小花的身世对很多人来说是挺神秘的,但对有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锦阳侯夫人打听到后,对比了一下时间,这才真正确定如今这元贵妃就是当年她府上发卖的一个爬床丫头。

    不知这算不算是一个把柄呢?

    宠冠后宫的元贵妃,想想就令人激动啊。

    ***

    皇后身子稍微好些,便来拜见萧皇太妃了,这是她封后以来第一次见皇太妃。

    皇太妃住在慈安宫的一处偏殿,比起其他太妃几人住一处偏殿,她的待遇算是极好的。

    毗邻相居许多先皇的太妃,无一人敢脚踩落水狗。哪怕皇太妃如今不是太后,哪怕她连个儿子都无。

    她每日的生活极其悠闲,抄抄经书烧香拜佛,似乎先帝仙去以后,她便迷上了烧香拜佛了。

    皇后来拜见她时,她正在抄一本经书,也没有拿大让皇后在外面等着,而是让皇后站在一旁看。

    差不多两个刻钟后,皇太妃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她徐徐出了一口气,一旁两个宫人奉来热帕子,她拿着先是盖在脸上,按了两下,又擦了手,才扔到一旁宫人端着的托盘里。

    去了正殿坐下,皇太妃坐在上首处,皇后坐在下首,皇太妃抬抬手里茶盏,便开始饮茶了。

    皇后最讨厌的就是皇太妃这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皇后见她的次数并不多,也就当初刚嫁五皇子那会儿,她每次去凤栖宫,这个所谓的姑母都是高高在上的坐在凤座上,她战战兢兢的在下面叩拜磕头。

    而如今,她已是皇后,她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还是似乎她就是低她一等。

    皇后突然有种想摔盏而去的冲动,却又压抑住了。为了什么,她心里明白。

    “听说你身子不太好?”

    “是的,姑母。”

    说话的同时,皇后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她这次的病看似好了,其实也仅是面上。

    皇太妃瞟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身体乃自身本钱,旁人一招未动,你自己就先把自己气死了,又何必再争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着。”

    皇后脸顿时红了起来,有一种被人揭了短的恼羞成怒。想说什么,还未开口,便被皇太妃的话打断。

    “这里有几本经书,你拿回去,每日抄上一册,静静心。白芍,送皇后出去。”

    “是。”

    皇后不甘不愿的走了,白芍回到皇太妃的身边。

    “娘娘,这样好吗?奴婢看皇后一脸气愤难平的样子,只怕心里会有抵触。”

    “如若本宫早知道会是今日这局面,绝对不会把她指给景王,萧家随便哪个女儿都能比她拿出手。她这幅性子,还需得磨磨才好。”说着皇太妃扔开手里的茶盏,皱眉道,“这茶越来越差了……”

    白芍没敢说话。

    皇太妃还是皇后的时候,宫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凤栖宫的,包括最上等的贡茶也是。如今皇后成了皇太妃,待遇自然没有以往的好。当然不是说景帝苛责先皇的嫔妃,而是太妃的分例自来就是如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得不外乎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