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我,我,感情这哥们蹲在看守所门口就是为了卖盘啊……“不,不用了,《生活大爆炸》什么的我在旅馆已经买到了,你找别人卖吧……”嘴角有些抽搐,就算卖盘,你白天卖不好么? “别,别啊,哥们儿,看看,看看再说,我卖的不是那种,美剧有什么好看的,我这里卖的都是一般市面上见不到的,你懂的。”正太音的中年胖子挂上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凑到了我的身边,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市面上见不到的,靠,这小子不会是因为在看守所里出来的都是憋了很久,饥渴的不行,所以专门在这里蹲点卖“光”盘吧。我勒个去的,哥需要跟你买光盘么?哥身边有个大美女没看到么?就算白冰不跟我睡一张床,不是还有小诗么?鄙视什么鄙视,萝莉控的怪蜀黍没有听说过是么……“我,我不需要爱情动作片。” “切,爱情动作片那么低端,谁还拿出来卖啊,网上一搜一大把,要卖最少也得是美女活体解剖啥的才有人要啊,我跟你说,我给你看的都是与众不同的片子,你看你刚从看守所里出来,一定是沾上官司了吧,这叫运势不好,如何去晦气,改运势呢?你来看!”胖子说着,拉开了自己的大风衣,把挂在里面的光盘展示给我,“来来来,你看看,这个是《茅山术修炼指南》,这个是《如何运用自己的五行属性》还有这个,你看你看,《论佛道同源的修炼一体性》还有《道德经》哎呀呀呀,这个最不得了了,你看看,别的地方你想破脑袋都找不到的,《密宗欢喜禅》啧啧,藏密排油,额,不是,藏密的双修法门,怎么样,买下来看看,跟你漂亮的女朋友一起修炼一下,保证你们不但祛除秽气,而且快活似神仙啊。”胖子的腔调变得格外的猥琐。 额,这,这胖子的生意头脑还真是不同凡响啊,还密宗欢喜禅,这,这玩意儿能信么? “多少钱一张?”我还没开口,白冰倒是很认真的在那堆光盘了翻翻拣拣了起来。拜托,你见过道家典籍有这么卖的么? “五十块钱一张,图文双解,附带真人释义,做工精致,一般市面上你还真的是见不到哦。”胖子露出一个极其猥琐的笑容,那双小眼睛就好像没了似的,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姑娘,我看你柔美中透着英气,这张应该最适合你。”说着,他把那张《如何运用自己的五行属性》从衣服里子上拽出来,递给白冰。 “哦?算了,反正不贵。”白冰拿到光盘,却没有去看封面上到底写了什么,而是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老人头,“算了,我再拿一张吧,省的找钱了。”钞票递到胖子手上的时候,白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胖子的风衣里抽出了一张光盘,放在了最开始那张下面。不过,亲爱的,你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啊,你是挡住了不假,可是胖子风衣里那张最醒目的《密宗欢喜禅》却不见了,难道我们还猜不到你到底拿的是哪一张么? “姑娘,有眼光啊。”胖子笑的更加猥琐,收起钱的时候居然从里面的马甲里又摸出一张光盘晃了晃,“姑娘,我这里还有珍藏版的《洞玄子三十六式》,配合你刚才那张最好了,你看,要不要……” “不要!”我勒个去的,这说道最后还是卖“光”盘的啊。我拉着白冰就走,可是白冰却好像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走了几步,还微微回了下头,我说,你丫不会真的想要那盘洞玄子三十六式吧……真想看的话,要不,哥教你?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我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以后,盘膝坐在床上,练了一会儿那个什么功,抱歉,前段时间还记得叫什么名字来着,现在是完全忘了,反正没忘了怎么练就行,名字神马的都不重要。 在我练功的时候,白冰也去洗了个澡,当裹着浴巾浑身散发着水汽的白冰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居然饶有兴致的打开dvd,把那张《密宗欢喜禅》的光盘塞了进去。 不是吧,这小妞之前可是一副冰山美女的形象,这是咋的了?思春了?我看你买那张什么五行属性的根本就是为了打个遮掩吧,这一张才是你的,目标。 把光盘塞进去后,白冰略带羞涩的回头看了我一脸,粉嫩的面颊上带着一抹异样的潮红,不知道是洗澡热的,还是心里热的。“这次,这次的事情很大。”她说话有些结巴,害羞了么?“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我可不想自己死的时候,还,还没有过男人。那样,那样多遗憾啊……”按下了播放键,白冰没有回她自己的床上,而是把我按倒,倚在我的怀里。罢了,我自问不能守节一辈子,如果事情硬要这么发展,那,就由她去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 意外的来电 我勒个去的!我特么妹子都抱住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电视屏幕上出现的画面简直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果然是特么图文双解真人释义,左半边是文字,写的都是七扭八歪我看不懂的藏文,右边的背景倒是个图,图前面是真人演示,可是,可是带不带这样的!简直是欺骗观众啊!你丫说欢喜禅什么的,最起码是一男一女吧,我去,为毛是那个卖盘的死胖子全身赤裸下身打着马赛克,抱着一个充气娃娃跑出来了!?不好找女演员,找个充气娃娃也算上了,你特么好歹弄个那种高仿真的吧,这特么淘宝上卖九十八,好像一个顶着拖把的分叉面口袋的玩意儿算是怎么回事!?你特么去洗头房找个失足妇女配合下也就几百块钱吧! 唉,经过这雷人的密宗欢喜禅的洗礼,我还真是心中清净,欲望全消啊。结果那一晚,我就这么抱着几乎半裸的白冰睡了,唉,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这一次,先醒过来的是我,额,确切的说不是我自己醒过来,而是被一种很别扭又很舒服的感觉给弄醒的。那个啥,三丰道长不是说过嘛,做男人的,就要每天早上一柱擎天。虽然哥是穿着衣服睡得,不过,额,帐篷还是会撑的,如今帐篷被两条疑似女人大腿的东西夹住,还磨来磨去的,没反应就见鬼了。微微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趴在我胸口睡得正香的白冰,以及凌乱的浴巾下露出了一大半的雪白胸脯。唉,一股热气啊,就在身体里面到处乱窜,帐篷什么的立刻又大了一个型号啊。你说人家姑娘都这样了,我再畏畏缩缩的,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啊?昨晚被那个家伙扫了兴致,不如现在…… 就在我要伸出禄山之爪的时候,房门居然特么被敲响了! 我勒个去的!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拍拍白冰,示意她醒醒,然后我从床上爬起来,饱含悲愤的冲到门口拽开了房门,“谁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那一刻我下定决心了,不管是谁,敢打扰我的好事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沈,沈领导,是我……”门口站的,依旧是彭胖子。 “死胖子,你说,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我特么当了半年多和尚了,终于下定决心准备那啥一下了,居然被他给毁了。我揪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推到了对面的墙上,嘴里依旧念叨着那句时下最流行的“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额,那个,沈领导,你顶着我了……”彭局长满脸无奈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顶,我顶你妹啊顶!”好吧,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毕竟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用那玩意儿顶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死胖子,我真心觉得恶心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要是说不出点正经事来,小心我把你送给周家三口子当祭品。” “额,是不是打扰到沈领导了,抱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哈。”死胖子点头哈腰的跟我道着歉,可是我的心情却是半点都没好起来。“领导,您看,我找您肯定是有事儿,没事我敢打扰您么?这个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您还记得赵书记的儿子不了?今天我们又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县里一家家具城的老板,今天早上死了,死状和赵书记的儿子一模一样,我们现在把现场封锁了,不让人进去,沈领导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看屁啊看,不就一具尸首么,让你们去查那个女人的线索了,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你喊我去看能看出什么来?”我没好气的抱怨了几句,最后还是扔下一句“等着”关上了房门。 “怎么,那个彭胖子又带着麻烦来了啊。”作为一个刑警,白冰的动作还真是非常的迅速,我和彭胖子说几句话的功夫,她居然已经把衣服穿好了,额滴个神啊,我还想着就算没那个成也能看看美女换衣服呢,现在看来,神马梦想,全都泡汤了。 跟着彭局长到现场看了看,这个什么家具城的老板住的是独门独院的小楼,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土豪味道,死者也是死在卧室的床上,不过和那位少爷不同的是,他的衣服摆放的还是比较有规矩的,没有到处乱扔,卧室布置的也比较不错,那具几乎被吸成人干的尸体就躺在床上,胸口那里,肚子那里,哇,好大的一张皮,要不是彭局告诉我这是个男人,我还以为是一个孕妇的尸体呢。从死状上来看,这具尸体和那个少爷倒是没什么不同,可是当我把试冤纸贴上去的时候,试冤纸变成了淡淡的灰黑色。 “沈领导,这是怎么回事?你在赵书记家给尸体贴的时候不是没变色么?难道这两起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做的?”我之前大体给彭局长讲了一下试冤纸是什么东西,没想到他还真的记住了。 “这个不好说。”我摇了摇头,“那个少爷的事情,你老相好的不是说了么,当时那个女的好像没带钱,然后少爷就帮她付了,还去包房里不知道做了点什么,我估计,他是强行和那个女人发生的关系,所以即使后来他带女人回家后被吸干了也算是报应,试冤纸没有反应,而这个死者,十有八九是因为缺少了强上那个步骤,所以才会让试冤纸有反应,不过他终究是起了色心在前,所以试冤纸只是变成了灰黑色,并没有变成黑色。你们有没有调查一下附近的人,有人看到他带了什么人回来么?” “这个,我手下的兄弟正在附近调查,我是知道这事儿肯定有猫腻儿,就提前去找沈领导了,沈领导是真的有本事的,县里的几件大难事儿都让沈领导给解决了,昨天那些人全都走司法程序了,过不了多久就该过法院了,沈领导,您放心,您安排下的事情,我全都照做,要是没沈领导,我的脑袋现在可能也不在脖子上了,凡是您吩咐的事情,我一准儿完成。”正经话没说多少,这死胖子倒是忙着表起了忠心,真好笑,我又不是他顶头上司。 “哦,正事儿要是都做完了,你就抓抓你们县里的那些卖盘的吧,尤其是在看守所门口卖盘的。”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那个死胖子真心让人不爽啊。 “卖盘的?看守所门口没有卖盘的啊,我们县里卖盘的基本就是在几个旅店门口转,就连车站都没有卖盘的,看守所门口怎么可能有卖盘的。”对于我提出的“工作指示”,彭局长露出了一头雾水的表情。 “你确定看守所门口从来都没有卖盘的?”看守所和县公安局都是在一起的,就算这个死胖子平时上下班不留意,也总能看到吧,如果不是常年在那里蹲守的,怎么可能那么晚了还在那里卖盘。 “我确定,而且我可以给领导打包票,看守所门口绝对没有卖盘的,不信我可以喊来看守所看门的老孙头,让他给我作证。” 看到彭局长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就来气。“滚!还敢跟我提什么老孙头,上次你不就是用什么老孙头来忽悠我的么!”一提到老孙头,我的火儿就不打一处来。 “额,不好意思。”彭局长傻笑了一下,“不过卖盘的这事儿绝对是真的,看守所门口从来都没有卖盘的。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我在看守所附近也路过很多次了,从来都没碰到过什么卖盘的,那个卖盘的死胖子现在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点诡异,小眼睛和足有二百斤的身体不算什么稀奇,彭局长也差不多,问题是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人,为什么却是一副正太音,还做那么猥琐的光盘,而且,还专门拦住我卖。等等,专门?难道说那个死胖子那时候出现在看守所门口根本就不是想卖盘,而是在那里等我的?我不由的后背开始发凉。之前虽然啃过很多案子,但是基本都是别人的事情和我本身没有什么关系,而这一次,如果说那个死胖子就是专门等我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人盯上我了?那,会是什么人呢?贝组织的人么?那可真的是麻烦了,这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贝组织再来捣乱的话,那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就在我琢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掏出来一看,打电话的,居然是玉思言。 “喂?美女,你没事儿了?”对于玉思言,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打电话问问她的身体状况,她却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啊。还是老样子,不过我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还有半个小时,我的车就进入衡南市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跟踪 “我靠!他们上面到底在想什么!”抓起身边的一只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到处乱飞,把彭局长吓得就是一哆嗦。 “蛤蟆,怎么了?看你气鼓鼓的样子,还真的是有点像蛤蟆了。”“蛤蟆”这个绰号,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喊过了,现在白冰喊起来,倒真的觉得有几分亲切。 “还能怎么了,我就是弄不懂省厅那些家伙在想什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里要出大事了,为了把火语调过来,居然把玉思言给送过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对玉思言的愧疚吧,我的火气显得特别的旺。 白冰轻轻叹了一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我估计他们这么做,也是经过了玉思言的同意的。” “就算同意了,也不能这么做吧,这也太不人道了!”抬起脚来在死尸躺着的那张床上狠狠踢了一脚。 “那就更说明昨天晚上我的决定没错了,你要是抓住那个卖光盘的胖子,记得替我踢他两脚,太气人了。”白冰的脸上始终都带着笑,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到紧张。 “你说这事儿非要火语出手不可?就算这样,火语那娘们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就不能自己过来?非要把玉思言也带来,那到底是心疼她还是害她!?”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就是这个样子吧,我猜,知道是可能会送命的任务,玉思言也不会愿意让火语自己来,就好像你要是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张秦,他也会马不停蹄的赶来帮你一样。”白冰的解释让我的火气稍稍平息了一些,不过说起来张秦,瞎子那家伙在终南山修炼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电话也不说给我打一个,我给他打电话总是没信号,死瞎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呼叫彭局,呼叫彭局,有消息了!”彭局长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什么消息?”彭局长的对讲机已经调整到了特殊的频道,这个频道里说的内容,全都是我跟着的这几个案子的。 “昨天晚上,有一个饭馆的服务员,晚上和朋友去ktv唱歌,回家晚了,他家住在县城边上,当时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据他说,他快到家的时候,看到了那天在饭馆里赵书记儿子带走的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后面不远的地方还跟着一个穿风衣的胖子。” 对讲机里传来的汇报让我顿时提起了精神,穿旗袍的女人也就罢了,穿风衣的胖子还在后面尾行,我勒个去的,昨天晚上在看守所门口卖光盘给我的不就是一个穿风衣的胖子么!难道说他和那个人干制造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然后呢?问问他然后怎么样了!包括那个胖子。” “哦。”彭局长连忙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后来呢,他们去了哪里?那个穿风衣的胖子和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不是一路的?能确定就是被赵书记儿子带走的那个女人么?” “目击者说没有看到正脸,但是那个女人穿的那身旗袍,颜色和青花瓷似的,那个服务员说在咱们的县城里绝对只有这个女人穿这样的旗袍,他看过一次就走不了眼,不过他没有跟下去,因为当时已经到家了,只知道他们是朝县城外面去了,白镇的方向。” “好了,我知道了。”彭局长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沈领导,目前就这点消息了,那个旗袍女人往白镇的方向去了。” “白镇……”我隐约记得夏天翔说他住在白镇的夏家村,也就是说,那个旗袍女人和夏天翔赶尸体回乡时候走的是同一条路,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之前我就在琢磨那个旗袍女人是什么族的按理说应该是满族的比重更大一些。“彭局长,我记得满族也是hn省内人口较多的少数民族,从县城到白镇那个方向有没有满族人的聚居地?” “满族人的聚居地的话……”彭局长砸了砸舌头,“以前有一个,现在已经没了,只有一些离开聚居地的零散族人了吧。” “没了?什么地方?” “彭家湾。” 靠!彭家湾!我早该想到的!彭家湾是勒克德泰将军墓的守灵村,一开始主要是士兵屯驻,后来才渐渐发展成村子,勒克德泰的守灵队伍,当然是以八旗子弟为主了。这个专门制造人干儿的旗袍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彭家湾的。不过,彭家湾的村民已经在十年前死绝了,为什么这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出事,反而是这几天才开始出事儿呢?难道是因为勒克德泰的鬼魂对彭家湾的死灵有压制作用,因为我干掉了勒克德泰,彭家湾的死灵才得以出来作乱?看来最少还得死一个人啊。 我让彭局长在白镇方向的公路上安排了暗哨,在天黑之后盯紧路面,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个旗袍女人,我自己则带着白冰和所有装备找了县城边上路边的一家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出示证件,让老板该忙啥忙啥去,我们就凑在窗户边一边吃饭闲聊,一边等着那个旗袍女人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午夜,白冰趴在桌子上不停的打着哈欠,看来昨天晚上她也睡得不是太好啊。 “笃笃笃”我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三下,正在迷糊中的白冰被我敲醒了,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我。我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指外面县城中心方向的公路,在离我们一百多米的地方,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绣花旗袍的女人正迈着优雅的步子盈盈走来。 “是她?”白冰低低的问了一句。 “应该就是,之前在饭店,大堂经理说是绣花旗袍,然后目击的服务员说是青花瓷一样的旗袍,这身蓝白相间的绣花旗袍正好符合他们两个人的描述。而且正常人谁会在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溜达,尤其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你这样有自保能力的。”我说着拿出一个往头发上喷水用的那种小瓶子,瓶子里面有一瓶颜色发灰,带着一些悬浮物的液体,“把这个喷在身上。” “这什么东西啊?我不记得我带给你的补给品里还有这东西。”白冰接过那个瓶子,小声问道。 “这是锅底灰泡的水,我刚才让饭馆老板帮忙弄的,身上涂上锅底灰,鬼就看不到人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锅底灰泡水以后用处大不大,先喷着吧。” 我好像看到白冰的脸上挂出了三条黑线,不过她还是摇晃了几下瓶子,开始往自己身上喷,“既然锅底灰有用,为什么不直接用锅底灰,要用水啊,效果还未知。” “嘿嘿,锅底灰不是脏么……” “你以为这东西比直接涂锅底灰能干净多少……” 在我们俩的嘀咕和布置中,那个旗袍女人慢慢的走过了我们的身边,朝着县城外面走过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足足等她走过去一百多米了,才轻手轻脚的从小饭馆里出来。不过,前后看看,却没有看到服务员说的那个穿风衣的胖子,难道说昨天晚上只是巧合么?不管了,有一个算一个,先跟上旗袍女人再说。 不知道是因为锅底灰水的作用还是那个女人离得足够远,我们这么在后面吊着前面似乎没有半点发现我们的迹象。跟了一会儿,白冰的心也放下了,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你说,为什么彭局长傍晚设卡,没有看到这个女的进县城,夜里咱们却能看到她出县城呢?我眼皮上的牛眼泪早就干了。” “应该是她得手了。这个穿旗袍的,十有八九是个鬼物,她傍晚进城的时候是鬼体,所以可以隐藏行迹,就算设卡也发现不了,可是现在,如果她得手了,那么照她吃东西后留下的那堆药渣看,她可是把男人从头到脚都吸干了,装着一肚子活人的精血,就算她想隐藏身形,估计都不容易。这个县的阴气这么重,其实躲起来自己修炼就够了,还跑出来吸活人,明显是个急于求成的家伙。” 跟着她走了一段路,那个旗袍女人突然拐下了公路,朝着旁边的山坳走去,而那个山坳,恰好就是彭家湾的方向。 “看来,我还真没猜错。”我拉着白冰,提前下了公路,向山坳的方向摸过去,不过就在我们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白冰突然拉了一下我的衣服,示意我蹲下。我虽然不知道怎么了,却也很配合的蹲了下来。举目四望,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倒是那个旗袍女人马上就要走进山坳了。“怎么了?”我用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在白冰耳边低低的问着。 “我刚刚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咱们。”白冰的眼神也在四处乱瞄,虽然有感觉,但是她并不能确定那种感觉来自哪里。 “也许是那个买光盘的死胖子,先不管他了,先追上一个再说。那个服务员说死胖子跟在旗袍女人不远的地方,他们可能也不是一伙儿的,先抓一个,再说另一个。”眼看着旗袍女人拐进了山坳,我立刻拉着白冰顺着山根儿跑了过去,这里地形复杂,一百米的距离已经有点远了,要是让她跑了,这一夜,可就真白干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合作? 旗袍女人一路走过去,却是一次都没有回头,是不在乎被人跟着还是什么呢?说实话我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她都杀了两三个人了,还指望没有人对她进行调查么?还是说,她有恃无恐呢?女人到了岔路口,毫不犹豫的走上了去往彭家湾的那条路,我和白冰跟的更加小心,走几步,就往路边的灌木丛或者树后面躲一下,其实半路开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更想看看她的底。 旗袍女人走到了彭家湾的村口就不再向前走了,反而是一转身,靠在了村口的路牌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藏在树后,等了足足五分钟,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有什么动作,白冰用手指在我的掌心写了一个“go?”我微微摇了一下头,还不想这么早出去。从腰包里拿出牛眼泪,给自己和白冰都抹了一点。 “真是好耐心啊,从县城一路跟到了这里,到现在还忍得住,你们是忍者神龟么?还是说,看到我以后心里没底啊?”就在我琢磨那女的会不会靠在村口直到天亮的时候,她却开口说话了。原来这货早就知道我们跟着她,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坑,还真是个坑啊。不过我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诈我。 旗袍女扭过脸来,冲着我们所在的方向一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高声说道:“诈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你的味道,我早就记住了躲也没有用的。” 味道?我勒个去的,原来这个家伙不是靠眼睛看人,反而是靠鼻子找到的我,罢了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出去吧。 我示意白冰留在灌木丛里,我自己走了出来,借着月光,我能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跟之前饭馆大厅经理提到的那个吴连云确实很像,看来,那个吴连云其实也是彭家湾的后人了吧。 “是你!?你,你已经死了!?”旗袍女人,或者说旗袍女鬼,看到我从灌木丛里冒出来,反而是吃了一惊,略有些结巴的询问着我。 “死了?我看起来很像死了么?”她这句话听上去怪怪的,好像她认识我,并且对我死了这事儿表现的很惊讶一样。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那天分明看到你是活着从勒克德泰的墓离开的,难道在城里还有比勒克德泰更厉害的鬼?”旗袍女鬼的话语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的味道,似乎我“死了”这件事对她的震撼非常的大。不过也是,她如果是住在彭家湾的,应该知道我从这里路过,去了勒克德泰的墓,毕竟我在彭家湾停留了一段时间,她说认识我的味道,也可以解释的通。 “怎么?你很在乎我的死活?”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像个死人,难道是因为那天为了治疗腿上的伤,勉强用了水疗术,让我体内的水灵气少到了一定程度,而阴气越来越浓才导致了她的错觉?这不科学啊,就算是阴气浓,我本身还是个活人,身上还有大量的阳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