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一去半个小时，系统都要急得要命了。 阿律一醒，它就在说：“没事吧！怎么样！？” 刚刚宗天位面的一角又打得天翻地覆，只是几下余波而已，就引发重重雷霆，劈得人震耳欲聋，再往外看去，只见外头早就是一片黑沉，乌云滚滚。 虽然考核归考核，但你总要担心一下。毕竟天地异变，如果被卷进至强者的争斗中，到时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过一抹草芥，一不当心就是尸骨无存。 还好阿律所在的图书馆是免纷争地区，布有强大法阵，外头的雷电灾害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图书馆内。 再者，这栋图书馆还是非常高大建筑群，是当年一位阵法大神设计而成，据说建筑的布局正如八卦图，对于方位物象特别讲究，还有人说，如果不小心迷路了，可能就闯入了阵法的里侧，搞不好啊，就会在里面见到几百年前不见踪迹的阵法大神本人。 只能说，宗天位面作为一个诸神合力共建的位面，可能到处都是秘辛，问题是你能不能发现。 阿律醒来后，对于系统的问题，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这次也有收获，对神力的把握更熟练了。” “真的！”系统一听，特别兴奋，“那我们以后有空多过去看看？” 再过去神殿那边就算了吧，秩序之神虎视眈眈，又手段通天，这一次他能把光明神真身给禁锢起来，下一次去搞不好他就可能连神魂都拘禁住，风险极大。 阿律认为除非想办法闯入那神殿，把自己作为光明神的真身解救下来，其他没必要的尝试还是避免了吧。 至于他的其他可能身份，他还没打算现在就立刻去一个个尝试。 虽然只是直觉，以及关于自己以前梦境的一些推测，阿律总觉得，那些身份所处的境况或者状态，可能更麻烦，指不定会发生意外。 除此之外，刚刚以光明神的眼睛观察世界的时候，居然发现诸天多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阿律站了起来，看向窗外。 此时此刻，图书馆的外面都包围满了人，其中还不缺天境的适格者。 外面的人认为，灰袍再强也不过是地境，即使到了地境十阶，乃至地境巅峰，那不还是地境，与天境强者存在云泥之别，天差地远。 如果说地境强者只不过是可以使用力量而已，那天境强者就是可以支配力量，改变力量的性质。 地境强者之间的斗争仅在于量的多少和量的使用方式，而天境的强者就可以无视量，以质拨量，以魔法为例，天境魔法使用者只用一两点的魔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发动七八阶以上的大魔法，跟单纯耗量的地境差距约为一个次元。 不过，以地境胜过天境，在诸天的历史里头，倒也不算少见，毕竟天大地大，这世间有的是不思议的以弱制胜法门。 外面的适格者用了特殊的手段才查到灰袍的所在地，没有通知其他组织，就率领几百号适格者杀了过来，其中也不缺在宗天位面都待了七八百年的老前辈。 他们在这宗天位面存活至今，自然练得一身功夫，眼力独到，思维狡诈，既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也知道唯有敢为众人先，才能得到最大好处的历史经验。 所以在当前一众混乱之中，他们最快做出了决断，抢在所有适格者前找到灰袍的所在，要杀灭灰袍，夺取绩点。 “怎么样？” 一位休闲服的青年指着图书馆，问向他身边的一位同样休闲服的女生。 女生长相漂亮，但不知为何带有淡淡的颓丧气息，让人看着不得不怀疑她有气无力，连走动都觉得累。 她很平静地说，“在那里吧，行动就快点。” 青年回头示意了一下他身后的一批适格者，那些适格者纷纷向他点头，立刻各自采取了行动。 他们来自不同位面，出身族群差异巨大，有的只是魔族混血，有的是凶兽化形，但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就学会放下以往的族群差分，选择合作，选择集体生存，共同协力保证彼此的存活率。 只消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潜入了图书馆中，暗地寻找灰袍的所在。 而外面留下的那两人则是负责指挥和最后压轴的。 “有时候吧，我觉得机遇这种东西还真的蛮玄的，有像灰袍这样横空出世，得到光明神洗礼的存在，也有像我们这样，不管怎么努力，任何机遇都不会降下的倒霉人。” 所以就不会对未来有过多的期待，只坚持现实主义，坚持活下去就够了，苏晨心中自语，没有说出来，但这幅佛系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驹友听着，叹了口气，笑道：“说什么呢，我们对灰袍的来历不还一无所知嘛，先动手，结个缘呗。” “哈，我们都想抢人家的绩点了，还说结缘？你自己不觉得有毛病吗？”苏晨翻了个白眼，随手翻起一个魔法阵，魔力在她手中萦绕。 他们的面前立刻显出了图书馆的立体投影图，相应的人等于其中红点。 现在，这些红点都在往一个方向移动，杀招全都预备好了。 “哈哈哈，”驹友笑得更开心了，解释道：“我好歹也是神族的后裔吧，像是缘分之类的说法，我当然也是相信的。” 苏晨无语，本想酸他一句，却被魔法阵的动静引去关注，立刻转过头，然后目瞪口呆。 图书馆立体投影中的红点被一批一批消灭，就跟整齐熄灯一样，一刀一剑就把他们的伙伴给收拾了，干净利索，这种行事方式简直不像刚刚才来到宗天位面开始修炼的一般适格者，而是早就经历了无数的战斗，经验丰富到令人难以想象。 速度快到这种地步，眨眼就消灭了所有图书馆内的适格者，他们的指挥完全丧失了意义。 “居然这么厉害？”驹友愣了愣，“宗天位面的适格者挑选不是说有年龄限制的吗？这家伙不可能啊！” 苏晨一顿，面色严峻道：“这世上有的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手段，搞不好这个灰袍就是哪里来的大前辈呢。” 话到这里，他们派去图书馆的适格者全数被杀，目标也走到了图书馆门口，正看向他们。 “啊……”驹友与灰袍对上视线，下意识打了声招呼，“哈喽，灰袍朋友，别来无恙啊。” 苏晨本来紧张，但很快就被驹友的语无伦次笑到了，转而正经起来，有所放松，对灰袍说：“看来你的实力确实超乎预料，考不考虑做我们的队友？” 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随便，搭配上她一向的颓丧气质，倒也显出几分友善，虽然说，她的本心也是很友善的。 阿律对这些细节并不在意，一路解决了几百号家伙后，他差不多把握住了对方组织的性质，是实实在在的现实主义者。 能赚的必赚，不能赚的就跑路，思考快，行动力强，异常地识时务，这种类型的人，比较好办事。 想到这里，阿律回答道：“队友就免了，不过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一些事。” 清冷的嗓音，却也不会令人生畏，有些温和。 驹友和苏晨同时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事！？” “一些情报交集，物品调度，差不多都是小事。” 意思是自身不方便行动，希望由他们来做事吗。驹友立刻理解到了这点，想到灰袍现在的处境，那倒也确实。 灰袍现在可是万众瞩目，指不定啊还被外界的神魔盯上了。 苏晨与驹友对视一眼，他们作为天境实力者，而灰袍应该才地境，他们可以一搏，大不了损失十分之一的绩点。 但是既然现在灰袍主动提起了合作，他们就要思考，现在就算把灰袍杀了，你也不过就得到灰袍现有的十分之一绩点，而与灰袍合作，或许是天大的机遇，或许会给自己带来祸端。 孰轻孰重，如何衡量。 苏晨点了点头，驹友同样，两人双双看向灰袍，各自摊开双手，解开了所有魔法等手段，以表诚意。拜托，机遇这种东西还不都是拿命赌出来的。 “朋友，你来找我们可就对了，这可不是我们自夸啊，我们是宗天位面最老的组织之一！对宗天位面几乎是无所不知，哦哦我叫驹友，我不止宗天位面，连诸天那么多个纪元的历史都背在了脑里，情报家找我就对了！” 驹友瞬间变了个样，开始夸耀起自己，明明还隔着较长距离，但他说得仿佛对方就在自己面前，有些过分殷切。 苏晨没有特别的表示，只说了句。 “我们的人机灵，好办事。” 阿律一听，几乎瞬间回道：“好。” 系统对他们的交易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了下阿律这是要干什么。 阿律以很地球的话术道：“发展线下势力。” 这当然是一方面，真正目的是寻找自己作为魔神始祖的真身。 ※※※※※※※※※※※※※※※※※※※※ 感谢【啾啾】小天使、【三水一木】小天使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