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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聪明,极少会问他索要什么,或者说从未有过, 这让他觉得很好,所以教导她也就上心了一二分。 去弟zigong修炼的时候,她会有被人欺负的现象,有的时候遍体鳞伤,有的时候皮开rou绽, 他都看在眼里。 她终于忍受不住这欺凌,第一次对他说自己的委屈。 她跪在他面前,只是默默地流泪,袖子高高卷起,向他展露身上大大小小的疤。 “何事?”他假装不知。 江明鹊头磕在地面:“求师父,为弟子做主。” “你不觉得自己过于无能了吗?”他觉得这也是一种压力,能够让她更快的成长,所以用“无能”来刺激她去修炼。 玄度听着江明鹊颤声回答了一个是,随后拿起了剑,向周围一直练习基础招式,几乎不要命了。 就在他以为她会倒下的时候,她坚持完了一炷香,颤抖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里,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红了。 他这次给了她上好的丹药做嘉奖。 果然压力使人进步,以往她根本坚持不了一炷香。 他没养过徒弟,以前是觉得麻烦,现在看来也还行,至少她很听话。 这个时候,他才正式把江明鹊当成自己的弟子,不过也与之前没有差就是了。 可第二天,玄度发现自己的视觉变了,好像从一个大海装进了一个小匣子里。 周围人对他发出指指点点的嗤笑,他一走近她们就如避瘟神一样。 他听着这些人说。 “看,那就是玄度道君的新徒弟——” “我看她这样子活像是从灾难现场跑出来的一样,我隔夜饭都要吐了。” “要我说,那位道君的目光也不怎么样。” 玄度意识到他这是附身在了江明鹊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些微的冒犯的恼意。 如果是他,动动手指就能让这些出言不逊的人灰飞烟灭。 可他现在是在江明鹊的身上,她灵脉只能让她变出一两个观赏的戏法。 江明鹊继续往里面走,走到了弟zigong里面,找到了一个空地,席地而坐。 玄度疑惑她怎么不坐那些空的蒲团,有一个涂满了恶臭粪便的蒲团朝她兜头丢过来。 “嘻嘻,怎么不坐你的蒲团!我们好心给你拿过来了!” 她躲闪不及,蒲团擦着她的白袍掉在地上,出门还干净的白袍沾上了半袖子粪便。 玄度闻到了身上穿来的恶臭,差点没有崩住,他堂堂玄度道君,从未有受过这样的冒犯! 她捡起蒲团砸了回去,又被人一个盾打了回来。 她揪起衣袍朝人狠狠抓去,任□□打脚踢就是不松手,死死专门掐着人的rou,不行就用牙咬。 “我要痛死了!!我给你们灵石!快打她!!” “松手!快拉开她!” 一群人拉不开她后,对江明鹊齐齐发起攻击。 玄度继粪便味后又感觉到了痛。 拳头砸在鼻孔的眩晕,小匕首划开的伤,各种小法术带来的伤,rou眼可见的,她身上多了无数道伤口。 他们根本不是在玩闹,而是真的想杀掉她。 玄度忍受着痛苦,将人的面容都记住了,意欲自己能动后寻人麻烦。 江明鹊还没有放弃反抗,一口咬上最开始恶作剧的,狠狠从那人身上撕下了一块rou。 血腥味从口中散开,还面前人惨痛的叫声。 他能清晰地与江明鹊感同身受,距离他上一次受伤,已经几百年了。 等授课仙师到来,乱局才解开。 授课仙师对此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自己授课。 江明鹊等自己缓了过来,就拿出了小本子和一支炭笔,记录仙师的授课内容。 玄度在平息自己薄怒时,不属于他的情绪不顾他意愿涌入他的胸口。 是刺痛的,酸涩地想让人掉眼泪。 可眼泪只在眼眶中游了一下,便如退潮般消失了。 玄度一震。 刚刚她受欺负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这些情绪,为何结束后有这种情绪?她想到了什么? 他仔细听着,原来是欺负江明鹊的人在向自己师门告状,说江明鹊的坏话。 “师父!你要为我撑腰!” 这些他知道,弟zigong里总会有一些人借着被江明鹊欺负的缘由来找他,甚至用一个长老会来找他好几次,他听的不耐烦,象征性地罚了江明鹊。 但她从未对此有过辩解,只是认真执行他给的惩罚。 玄度心湖久违地泛起了涟漪。 就在玄度以为很快就要结束之后,他在江明鹊身体里呆了整整一个月。 这个月,只要是江明鹊受欺负时,他就会与她感同身受,感受那些恶意的目光,肮脏的怒骂,不择手段的“恶作剧”。 玄度已经从一开始的薄怒变成了滔天怒意,可他再怒也没有用,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被囚禁在她的身体里。 江明鹊每次都有反抗,她一直在进步,最终彻底将那群人揍翻。 而江明鹊自那日后,就真的一次也没有找过他诉苦。 她也朝着自己所期望地方向成长,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严于律己的人。 玄度不耐烦听人诉苦,可他这时忽然升起了一点想法,想要她像刚入门第一天那样,朝他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