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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一暗,曲昭起身,一字一句的对着孟辰元说。 “父亲。” 瞳孔猛地一沉,孟辰元不可置信地看着曲昭,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走吧。” 挥了挥手,曲昭神色顿时苍老了许多,脸上的倦色藏也藏不住了。 “保重。” 重重地瞧了瞧面前站着的两人,孟辰元转身。 心也随着转身不停的下落,如果当年母亲不告诉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那他是不是还是真正的侯府大少爷,未来的临阳侯。 那他现在也不用在孟府里辛苦挣扎,每日都怕见不到明天的日头。 孟文光...... 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孟辰元冷笑。 总有一日,他要将这人带到他母亲的坟前,他要亲自断了自己跟这人的血脉亲情。 “爹,大哥他。” 孟辰元的身影才踏出营帐,曲仲的声音就他脚步一滞。 大哥,还是第一次听那小子这么叫。 忍着回头得冲动,孟辰元大步流星地走远。 “以后别叫他大哥了,他是孟府的大少爷。” 曲昭皱眉,深深的叹息。 孟府这个龙潭虎xue,辰元在里面过的肯定十分辛苦,这也是当初亡妻死前相求,他同意的原因。 虽然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血脉让他差点发疯。 可最后还是被怜悯占了上风,让这孩子成了他的长子。 甚至最后他都没打算揭穿孩子的身世,直到孟辰元自己戳穿了这个谎言,他才死了心。 原来孩子早就知道这些事。 难怪他一直对府里的其他人冷漠以对,只不过是心不在此罢了。 “孟少爷找爹有何事。”曲仲问。 “皇位之争罢了。” 曲昭叹息,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爹”瞅了瞅四周,曲仲附在曲昭耳边:“我梦里,四皇子就是这次狩猎受伤的,只要度过这回,准稳了。” “你说的就是这次?” 曲昭眼睛一亮,当初仲儿所说的事他已经相信了一半。 现在再经他这么一说,更是相信了十分。 “好,这事我知道了。” “刚才姚世子来寻你,你去他营帐找他吧。”曲昭打发曲仲。 “哼!卸磨杀驴。” 曲仲撇嘴,在曲昭暴走之前窜出了营帐。 还没走几步呢,姚文轩正陪在一人身边从不远处经过。 “文轩。” 不用猜,那个年轻的男子肯定是四皇子,只有此人,才能让姚文轩那厮卑躬屈膝的。 “曲仲。” 冲着曲仲招了招手,姚文轩凑近年轻男子耳边说了几句。 “四殿下。” 扑通一声,曲仲才将将走拢,就双膝跪地行礼。 “快起,快起,以后不要瞎跪了,怪吓人的。” 四皇子离兴朝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着实被刚才曲仲的扑通一声给吓到了。 文轩还说他这好友是个滑头,现在看来倒是老实过头了。 “谢殿下。” 忍着膝盖传来的痛疼,曲仲起身。 你以为我想跪啊,我刚才是踩了个坑,脚软了。 姚文轩张着嘴,一瞬不瞬的看着曲仲脸上千变万化的脸色。 “文轩说你最会吃喝玩乐,今日就由曲仲你带着我们玩一天如何?” 离兴朝听姚文轩说过几次那个可以吃喝玩乐的庄子,这让他倍感期待。 在猎场的日子总是无聊的。 往年,不是看歌妓跳舞,就是饮酒作乐,甚是无趣。 “殿下稍等,我派人去取我带来的东西。” 转头寻了一圈,发现大赢正看着远处跳舞的歌女留口水。 曲仲尴尬的笑了两声,几步跑上去踢了大赢几脚:“还不快去把东西拿来。” “哦,我这就去。” 终于醒了神,大赢连忙狂奔。 “不若我们找个歇脚的地方,专心看曲仲带来的玩意儿。” 离兴朝暗笑,为了缓解曲仲的尴尬,指了指自己的营帐。 “不若我们去那,殿下看怎么样?” 指了指树林边原来就有的歇脚亭,曲仲提议。 营帐里虽然够宽,可光线太差,玩这些游戏太费眼睛,而且又热。 “行。” 转头立马吩咐随行的太监准备茶水,离兴朝带头就朝那边走去。 一靠近树林,好像暑气都散了许多,草木间特有的淡香钻进几人的鼻孔。 “这地选的甚好。” 离兴朝拍掌大笑,对这亭子满意极了。 除了父皇的营帐有冰块,其他营帐里只有晚上才提供一些冰块降温,白日是别想了。 他刚才就是在帐里热得不行,才出来闲逛了番。 看来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有消暑的去处了。 几人在亭子外等了会,等太监们把亭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搬了太师椅进去,才缓缓步入。 “殿下看,这就是我带来的玩意儿。” 瞪了眼气喘吁吁的大赢,曲仲才打开了带来的箱子,把里面带来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这是象棋,这是跳棋,这是牌。” 这回他带了三样东西来,曲仲相信,只要教会了他们这几样东西,这几日肯定比较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