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燕染坐在撷芳殿的前殿心怀忐忑的等着夏雨晴等人到来，等待良久，都不曾见到人影，刚端起边上的茶水准备压压惊，便听得一声低笑。 “美人太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失礼失礼。” “噗……”燕染吓了一跳，刚刚含进口中的茶水就这么天女散花般喷了出来。 “哎呦……”边上的几名小宫女慌忙挡住那喷过来的茶水，夏雨晴也是一脸嫌弃的挥手扬了扬那融入空气中的水花。 翠儿等人脸色微变，夏雨晴如今也算是还在坐月子，见不得风，见不得冷水，这太傅大人是怎么回事？这么吐水是想让我们娘娘感冒吗？自打上次霍飞燕事件过后，俨然越来越往主子控方向行进的这些个丫头们岂能容忍他人这么伤害夏雨晴，当即对燕染的影响便掉落到了地底下，将其划入找茬来往户之一。 燕染浑然不知自己出师不利已经被惦记上了，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茶渍，上前谄媚道：“娘娘，臣……” 第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边上的翠儿给打断了：“娘娘，太傅大人好像对我们宫中的茶饮不甚满意，可是在责怪我们这些丫头款待不周？” 绿蕊闻言也忙帮腔道：“是啊，娘娘，奴婢瞧着这太傅大人刚才分明是冲着娘娘这里喷的水，难不成他是对娘娘您也有意见？” “……”燕染这下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苦着脸道，“娘娘误会了，臣不过是听到娘娘的声音太过惊讶了，故而才……并非故意，还请娘娘见谅。” 岂料夏雨晴听完燕染的解释越发不悦了，鼓着脸小声嘟囔道：“听到我的声音太过惊讶，我的声音难道就这么可怕吗？把美人太傅都给吓得喷水了？哼……” “……当然不是，娘娘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黄鹂出洞，声线优美，悦耳动听，臣……臣是被娘娘的声音所倾倒才会这般失态，还请娘娘明察。”燕染平生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卑躬屈膝，平日里即便是对风霆烨、徐老乃至是对长孙氏都没有这么累得慌，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怎知夏雨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一声越发不悦了：“黄莺、黄鹂，美人太傅是在讽刺我说的话都黄黄的吗？你才黄，你全家都黄！而且说起话来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一看就是口不对心，谎话连篇。哼，伪君子！” “……”燕染被迎面砸来的伪君子三个大字重伤，险些就这么丧失了斗志。内心早已泪流成河，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想不开要来投案自首，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跑来跟一个非正常逻辑的人类交流？啊啊啊，受不了了，哪里有刀，哪里有刀？！ 夏雨晴说完之后见燕染竟然没有反驳，越发认定就是自己想的那样，沉着脸赏了某人一记白眼，走到主位上坐下，愤愤然的开口道：“美人太傅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额……”燕染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四周，竟然没有发现离媛的存在，心下一颤，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问道，“那个，鸢儿怎么不在？臣是……臣是来找鸢儿的！” “鸢儿？”夏雨晴挑了挑眉，“翠儿，我们宫里面什么时候来了个叫鸢儿的丫头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翠儿一笑，躬身回道：“回娘娘，不只是娘娘，奴婢也不曾听说宫中什么时候来了个叫鸢儿的小宫女。” 夏雨晴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燕染道：“美人太傅，我宫中没有一个叫鸢儿的宫女，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额……”燕染又是一噎，干笑两声道，“是臣说错了，说错了，臣要找的是离媛姑娘。” “哦，来找小媛的啊。小媛刚刚出去了，不在殿里。” “不在啊，那臣下次再来，先告辞了。”燕染见势不好，转身脚底抹油就想溜，只可惜，某人显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想跑？没那么容易！翠儿，关门，放小白。”夏雨晴眉峰一挑，朝着前殿的大门处便是一声低喝。 “是，娘娘。”早早守在大门口的几个丫头宫人将大门一推，硬生生的在燕染冲出去的前一秒将大门给关上了。 燕染还未从自己被人关住了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声响亮的狗吠，僵着身子转过身去，双眸猛地一缩。 翠儿不知从哪儿牵了好几只狗出来，除去站在最前方对自己龇牙咧嘴的夏雨晴手下有名的爱宠小白以外，竟然还有几只巨型的狼狗。 “小白，上，咬死这个负心汉。”夏雨晴一声令下，翠儿手中的绳索一松，小白就领着几只狼狗浩浩荡荡的犹如鬼子进村一般，直扑燕染而去。 “汪汪汪……”丫的敢欺负我饭团jiejie，咬死你，咬死你！ “汪汪汪……”一帮子乱七八糟的狗吠声自前殿之中响起，令人听着都觉得心惊胆颤。 燕染一见几只狗奔过来拔腿就跑，怎奈两条腿的人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畜牲。不过片刻，他的衣摆便被其中一只狼狗一口咬下，嘶的一声从他的身上剥离了下来。 燕染脸色微变，刚才若非他躲得快，那狼狗的血盆大口可就往他的大腿招呼过去了。而因着他的这一迟疑，边上的另外几只大狗也扑了上去，燕染扬手就想拍上去，忽听得站在夏雨晴边上的绿蕊惊呼一声。 “哎呀，忘记告诉太傅大人了，除了那只小白是我们家娘娘的宠物以外，其他的那些个狗狗都是皇上亲自挑选了赐给娘娘，为娘娘看家护院顺带帮助小白绵延子嗣的，太傅大人您可得悠着点，这些个狗狗听说都是什么西域狼犬，可珍贵的品种了。要是您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它们，赔偿事小，小白生气了可就事大了。” 燕染扬起手蓦地一僵，绿蕊话中的含义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小白生气了也就意味着小白的主人夏雨晴生气了，夏雨晴一生气，她家饲主那个腹黑损友也就生气了，而且离媛是一定会生气的。到时候自己腹背受敌，只会死的更惨。 “嗷……”燕染这么一错神，一只狼狗竟然就挂上了他的手臂，挠得他痛叫一声，反射性的将手臂上的狗狗往外一甩，众人只听得啾的一声，那狗狗就这么飞了出去。 须臾，忽听得燕染爆出一声粗口：“这狗他妈的是只公的，你家小白也是公的，你让它们怎么绵延子嗣？” “额……”绿蕊怔了一下，蓦地想起当初翠儿跟她家娘娘提及春天快到了，小白已经开始发情了之时，她家娘娘那激动不已的神情，以及在挑选小白的配偶之时那令人心惊胆颤的冷笑声，默默望天……这事她真不知道。 “两只公狗怎么了？这年头母猪都能爬树了，两只公狗生出一窝狗崽子已经不算什么稀罕事了。”夏雨晴抬头赏了某人一记不屑的眼神，好似在嘲讽燕染，你真落伍！ 燕染气得险些呕出一口血来，不等他喘口气，那些被他刚才的一甩给吓到的狗狗们又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扑了过来。 “还来……嗷……” 眼见燕染被一群恶犬追得顾不上喘气，绿蕊贴心的自锦盒之中取出一碗早炖好的莲子羹，哄着夏雨晴喝下。 夏雨晴此刻正在兴头上，自然乐得边吃边看好戏，遂也没像平日里那么推辞，乖乖的接过瓷碗开始默默的吃了起来。 绿蕊见此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心道或许应该告诉皇上让太傅大人时常到撷芳殿遛遛狗，瞧娘娘现在吃得多香啊！！！ 若是燕染知道自己已然成了别人眼中的玩耍的调味品，不知作何感想，可怜的美人太傅啊~~~ 及至夏雨晴将那盅莲子羹吃完，燕染也基本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夏雨晴热闹也看够了，方才大发慈悲道：“翠儿，去把小白抱回来吧。” “是，娘娘。”翠儿淡笑着将隐藏在混乱之中四处逃窜的小白捞进了怀里，而那些大狗在看到小白被抱回去之后，也都一个个全都朝着小白奔了过去，乖乖的围在了翠儿的身边。 夏雨晴摸着下巴看着这一幕很是满意，看来不过几天的时间，小白俨然已经成了这些狗狗们的头目，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美人太傅，还跑吗？”夏雨晴单手托腮看着瘫倒在地，身上的衣裳已经没几块好地的燕染，眉眼微弯。 “不……不跑了，不跑了。”燕染低喘着气，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既然不跑了，我们就来说点正事吧。说，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对我家那么可爱，那么温良，那么柔弱的小媛下毒手，事后又是怎么对其始乱终弃，不负责任，致使一朵祖国美丽的花朵惨遭风雨侵袭，险些枯萎的？快些将事情的始末巨细靡遗的如实道来，否则……大刑伺候！” 似是呼应着夏雨晴的话语，翠儿手中牵着的那几条狗当即朝着燕染凶狠的狂吠了好几声，吓得燕染浑身一哆嗦，当下不敢多做隐瞒，苦哈哈的将那日如何在夏雨晴那碗汤的作用下拉着某无辜小花做出了不和谐的事情，事后又因为太过惊惶而……落荒而逃的事情和盘托出，尔后不可避免的收到了众人的白眼无数枚。 “也就是说，你吃了我家小媛不说，你还在吃完了她之后，始乱终弃，没有跟她说上一句话就跑了。事后连个解释都没有，就想着这事不了了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没有始乱终弃……” “汪汪汪……”燕染还没说完，便得到了几条恶犬的精神威胁，只得不情不愿的垂下了头道：“好吧，我确实是……” 呜呜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屈打成招？没想到我燕染于社稷功劳卓著，更是百官之楷模，万世之表率，到头来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嘤嘤嘤，我的一世英名啊！！！ “但是我想过要跟鸢……小媛道歉的，只不过……”被一颗乌龟王八蛋给搅黄了，燕染抽了抽嘴角，“如今我已经幡然醒悟，想要对小媛负起责任。娘娘，俗话说，男子回头金不换，臣纵然有千般不是，小媛已经是臣的人这一点无可改变，请娘娘成全臣和小媛，让臣和小媛能够修成正果，臣…… “呸，谁是你的人？谁想和你修成正果？别往你自个脸上贴金了，你想对我负责，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呢！”燕染还未说完，又一次被打断。 “小媛，你什么时候来的？”夏雨晴循声望去，便见那敞开的大门边上站着一名熟人，可不就是话题的另一个主人公——离媛。 “没多久，也就你们刚开始谈话的那时候。”离媛横了不远处的燕染一眼，冷笑道，“太傅大人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想必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浪子回头金不换？呵呵，我来猜猜，应该是晴jiejie在云曦离开那天对贺将军说的那句话的作用比较大吧。” “……”燕染的脸上掠过一丝的尴尬，一丝心事被人道破的尴尬。虽然心中对于离媛确实有种很复杂的感觉，但不可否认，夏雨晴的那句威胁确实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晴jiejie你也看到了吧，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对我负责，强扭的瓜不甜。要是他真的对我负责了之后后悔的话，我岂不是……” “不会的，我对你负责了就会从一而终，绝不会做出……” “你闭嘴。”绿蕊和翠儿同时喝道，成功让燕染很没种的噤了声。内心小人开始挠墙，霆烨和那丫头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厉害的丫头，一个个都跟母夜叉似的，啊啊啊，快来个人收了她们吧！！！ “小媛，你别哭啊！”夏雨晴见离媛越说越委屈，眼眶里面都开始泛起了泪花，当下便有些着急了起来，很是嫌弃的朝着燕染递去了一枚卫生眼，要不是这禽兽，她家小饭团会受这么大的委屈吗？物以类聚，禽兽的朋友果然也是禽兽，大禽兽！ “晴jiejie，您就不要再追究此事了。小媛自知发生了这种事情，无颜见宫中姐妹。如今太傅大人又这般……我实在是太委屈了。我知道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根本配不上太傅大人，太傅大人这样子也无可厚非。可虽然知道这事怪不得太傅大人，我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呜呜呜，晴jiejie你就把他赶出去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跟他见面了，从此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此事就此揭过，好吗？”离媛红着眼眶可怜兮兮的说着。 硬是让夏雨晴与宫中与她关系素来不错的姐妹们一个个红了眼眶，尔后不约而同的将谴责的目光投到了燕染的身上，负心汉都去死去死去死！！！ 燕染这下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敢要开口解释，便听得夏雨晴抽了抽鼻子道：“既然小媛说不追究了，来人，把这魂淡给本宫扔出去。” “是，娘娘，我来我来！”夏雨晴一声令下，不管是宫人、侍卫还是宫女一个个全都扑了上去，争先恐后的要将燕染丢出去。 燕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还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丢出了撷芳殿外，在瑟瑟的冷风之中吹了半天，才蓦地醒转过来，这究竟算个什么事啊？！！！ 离媛听着殿外某人的哀嚎，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勾了勾唇角，抹去脸上刚才因着掐自己大腿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泪水。朝着殿外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哼……老虎不发威，真当jiejie是病猫吗？jiejie混迹宫廷多年，要是没点小演技，早死在雪国那个大染缸里面了，敢玩了我就跑，这事，没完！！！ 诚如离媛所说，这事没完，虽然某饭团说了不追究了不追究，但是依某只护短的性子以及一帮zigong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之魂，燕染前脚刚走出撷芳殿的大门，还没能走出皇宫宫门呢，太傅大人对某宫女霸王硬上弓之后对其始乱终弃的流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无胫而走了。 注意，此流言的重点在于太傅大人，至于这个含糊其词的某宫女在夏雨晴以及几个重量级传播源的示意下，就这么有意无意的被淹没在了众多口水之下，被人们向所遗忘。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跑得最快？——八卦！撷芳殿素来就是这宫中的八卦源头，不管是怎样的八卦只要一经过撷芳殿流传出来，势必在宫内乃至宫外掀起一番惊涛骇浪。是以，在撷芳殿传扬出太傅始乱终弃的流言之后，乾清宫内那个早成了夏雨晴死忠粉的小顺子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在乾清宫内开始散播，理所当然的就传到风霆烨的耳中。 风霆烨得知来龙去脉，并“偶然”得知自家爱妃之所以早产与某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之后，当即收起了初时萌生的一丝丝兄弟义气，毫无心理负担的将此流言的传播推向了另一个大*，直接殃及到了慈宁宫去。 慈宁宫的梅溪姑姑知道长孙氏不喜欢插手小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也没掺和进去。可这不搅和、不制止在下边的人眼中可就成默认。更何况，太后对于晴妃娘娘的纵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下面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 于是乎，这则流言就在夏雨晴这个八卦门门主连同宫内两大巨头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不可避免的宣扬到了宫外。至此燕染负心汉的大名可谓是实至名归，如雷贯耳。 接下来的日子，燕染过得可算是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出个门完全就跟做贼似的，时刻还得提防着臭鸡蛋西红柿攻击，当年风流佳公子迷倒千万少女的辉煌过去已不再。而且很让燕染悲愤的是，此流言一出，不少大户人家完全就将他完全当成了反面教材，告诫自家女儿以后定然不要嫁给这样的一个负心汉，并且十有*会将其拉出来与当今皇上，他家损友风霆烨作对比，用风霆烨对夏雨晴的神情来抨击燕染的薄情寡义，气得燕染险些狂吐出几口血来，哀叹天道不公。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让燕染家的老管家知道了。理所当然的，燕家前后伺候过两代人的老管家揪着燕染就是一阵痛心疾首的怒骂以及对燕染已逝爹娘的忏悔，前前后后念了燕染整整三日，最后痛斥燕染孺子不可教，对其大打出手！ 最后战况究竟如何，夏雨晴并没有在意，因为这个时候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另一件事情给完全占据了。 早在夏雨晴能够下床的次日，夏雨晴便出动她家无敌的机关鸟将自己生了两只小包子的消息传给了远在夏国的柳宜镶，柳宜镶得知消息之后，便很是兴奋的想要直奔回烨国看看自己刚出生的小侄子与小侄女，可是某已经渐渐蜕变成妻奴的大皇子殿下生怕媳妇一去不复返，故而很是坚决的将这一提议驳回了。 柳宜镶又怎肯就此罢休？两人就这么对此事进行了争执，争执之下一言不合，柳宜镶对夏铭远大打出手。结果这么一打还真就出事了，倒不是夏铭远出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出事的是柳宜镶。 夏铭远看到媳妇打着打着就倒下了，吓了一跳，大惊失色的抱着媳妇喊大夫。大夫急急忙忙的冲入府中，一搭脉，发现皇子妃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下子惊成了喜，可把夏铭远给乐坏了。当下扬手一挥，道貌岸然道：皇子妃有孕在身，不宜远行，特令其在府中安心养胎，探望皇妹的事情押后再议。 想当然尔，这话一出，夏铭远直接就被柳宜镶给砸出了房间。不过柳宜镶也知道没有办法，有孕在身确实不宜远行，便修书一封表示了对夏雨晴及风霆烨的祝贺。 夏雨晴拿到书信之时已是十日之后，当时她正在喝汤，看到信的内容差点没呛死：“咳咳咳……镶儿有宝宝了？镶儿也有宝宝了？！我勒个去，大皇兄你个禽兽，这才多久竟然……竟然……不行，我要亲自去夏国瞧瞧镶儿！” “哎，娘娘，娘娘，您这还在坐月子呢，别往外跑。您想找谁，奴婢去给您找来，您别动。” “哦哦，绿蕊你去把皇上叫过来，说我有要事要跟他商量。还有，让人去慈宁宫一趟，告诉母后，镶儿也怀孕了。”夏雨晴抓着绿蕊的手叮嘱道。 绿蕊怔了怔，忙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您先在这等着，奴婢去去就来。” “嗯。” 柳宜镶有孕之事在夏国或许人尽皆知，但烨国消息就未必那么灵通了。是以，长孙氏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当即也是吃了一惊。惊讶过后却是欣喜，柳宜镶是作为和亲之人送往夏国的，如今既有了子嗣，以后就算夏铭远再有几房妾室，她都有子傍身，不怕在夏国会受太大的委屈。 至于风霆烨得知此事之时正与几人在御书房中聊起封后大典，听闻夏雨晴找他，当下又是丢下了一帮子损友直奔撷芳殿。 “某人这重色轻友的毛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燕染憔悴着一张俊脸迎风萧瑟。 边上的两人白了他一眼，冷若枫蹙了蹙眉头却是有些不解：“总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平日里夏雨晴很少主动找风霆烨，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更不会在这个明显是风霆烨与臣子们议事的时辰让人来找风霆烨。 “可知道娘娘因为何事找皇上？”邵子唐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直默默充当着背景板的小顺子。 小顺子听到邵子唐的问话，双眸蓦地一亮，上前一步道：“回尚书大人，据奴才所知，是因为娘娘刚刚收到了一封来自夏国的书信。” “夏国来的书信？难不成是镶儿的消息？”三人对视一眼。 小顺子快速的接过话去，淡笑道：“是的，奴才听说是柳姑娘有孕了。” “哦，原来是镶儿有了身孕，怪不得……”燕染恍然大悟，话到一半却是蓦地瞪大了眼睛。 “……” 御书房内死寂片刻，忽的爆出几位大人异口同声的惊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