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信的主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过不了多久那个人还会来的,这一点她可以肯定。 果不其然,在刘雨溪做出这个判断之后没几天,第二封信来了,而这一次那个送信的人被刘雨溪直接逮住,他被逮住时正打算把信封塞进门里,门打开时他刚好弯腰,一抬头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冷漠地盯着他,尴尬地笑了笑。 刘雨溪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微微皱了皱眉,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他脑子里根本没有关于血族的任何信息,这家伙只不过是被派来送信的普通人。 “有……有人让我来送信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说,估计也是觉得自己擅自往富豪的别墅里塞信,是一件不好的事。 刘雨溪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拿过信,继续用异能挖掘对方脑子里的情报,从对方的记忆中,她知道了让这个男人来送信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的,对方是一个很年轻的男性。 不过她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知晓她异能真相的那个人,有可能那个人也只不过是一个负责送信的人而已。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送信的男子如蒙大赦,转过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别墅,消失在道路拐角。 刘雨溪收回视线,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赫然看见上面写的一行字——【你看到的就是我,来这里找我吧。】 信封里还附着一张房卡,是临江大酒店的房卡,临江大酒店坐落于卿堂江边上,而卿堂江对面就是东临最繁华的区域,所以在那里能看到非常好的夜景和江景,对方选择了那里作为会面的场所,有没有深意? 刘雨溪向来不畏惧埋伏和陷阱,因为只要有读心术那个异能在,只要接近对方,就总能未卜先知,在对方不知道她读心术可以读取深层想法的情况下,这异能的威力再次被无限制的放大了。 但这回情况比较棘手,对方知道她异能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对方也有可能知道她的异能范围,如果那个人针对她的弱点特意反制,那她这次去酒店会面,就是自投罗网。 不过……也不能不去。 …… 夜晚,刘雨溪赴会。 房卡指定的房间是在16楼1604,但她先去了15楼。 她的异能可以探查一定范围内生物的思想,发动异能的唯一限制,也只有范围,所以她可以在十五楼纵向对1604房间内的人进行读心。 虽然她并不觉得对方会傻到提前抵达房间,但万一呢?试一试总没错。 刘雨溪在1504门前停下,她微微集中注意力,异能发动。 在她的感知中,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墙壁和地板不复存在,脑海中最亮的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光点,这些光点代表的就是别人的内心,她只要伸出思想的触须,去触碰这些光点,就能读到他们的内心。 1604房间里果然有人,刘雨溪开始对对方进行读心,嗯……名字是白沐风……他的身份是……等等! 刘雨溪吃了一惊,暂时停止了读心,她刚才似乎知道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重生者……那是什么?! 在刚才一瞬间,刘雨溪读取到了大量的信息情报,但她读取到的那些记忆和想法,着实有些颠覆她的三观。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自我镇静了一下,继续开始读心。 …… 1604号房间。 白沐风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江景,等着刘雨溪上门。 或许现在刘雨溪就在十五层,或是十七层读他的内心吧。 无所谓,让她读就好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完整的布局,他只知道他接下来该做什么,所以刘雨溪从他这里得到的情报根本不可能对整个计划产生威胁。 但虽然对方没有威胁,但让她知道重生者的存在,以及自己的神术,就已经足够引诱她上来了,这一点白沐风可以肯定。 “滴!” 电子门锁上绿色指示灯亮起,锁舌打开,门被推开了,刘雨溪走进房间,疑惑地打量白沐风,她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但谁都看得出,她很激动。 “是怎么回事?”刘雨溪问道。 “你指的是重生者吗?” “不,我指的是你!”刘雨溪说。 眼前这个男人太诡异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从他的记忆中,的确能知道很多我闻所未闻的秘密,但这还不至于让刘雨溪吃惊到这种地步,真正让刘雨溪感到惊讶的,是对方不完整的人格形成过程。 每个人刚刚出生的时候都只是一张白纸,后续的人格都是通过一个个事件形成的,人碰到火炉子被烫伤了,以后就会远离火炉;吃了糖觉得很甜,以后就会喜欢甜食;蛀牙了痛,又会远离甜食…… 复杂的人格,是在经历一次次小事件之后,慢慢调整最后稳固下来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圣人,也没人出生就是恶魔。 但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他的人生经历……有着非常严重的缺失。 从那些记忆中,刘雨溪能看出对方有谨慎细致的性格,有一个完整的人格,但她偏偏没有找到塑造人格的经历。 这就好比一个成人没有童年;写出《相对论》的爱因斯坦没学过物理;写《老人与海》的海明威不识字一样,都是些不可能的事。 不过,也不是不能解释,可能是失忆。 不,太牵强了。 单从残留的记忆来看,这显然不是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而是人为cao纵,将那些必要的记忆删去了。 “我?我怎么了?”白沐风指着自己笑问道。 “你的记忆被人删掉了一部分。”刘雨溪皱眉盯着对方道。 “应该是这样没错,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就可以了。”白沐风说,“我不用了解太多。” 刘雨溪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再和这个人讲道理也没用,对方不可能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的记忆和人格经过某人手术般谨慎的剖离,完全成了一个性格稳固的傀儡一样的角色,就像游戏中的npc一样。 偏偏……这个npc还很认可他这种身份,他知道自己只是计划某个小环节中微不足道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