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一滴泪划过睫毛从眼角滴了下来，林佳缓慢地睁开了双眼，视野还有些模糊只能看得清模模糊糊的一团，渐渐的影像清晰起来，她看清了那人的眉眼，看清了那高挺的鼻梁，以及嘴角那比哭还难看，却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笑得可真难看。” 这是回来了么？她……回来了啊。 林佳笑了，这回是真正的放下心来，连日来的恐惧和担忧如今彻底烟消云散，有人在身边守着她，护着她，这种感觉，真好。 江涛见林佳带着笑容再次睡了过去，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担惊受怕到如今半点不剩，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却终究因为苦着脸太久而笑不出来，只能颤抖着双唇凑到林佳面前，虔诚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第三十章 肥肥的粗长章 林佳这次是元气大伤，身体上心灵上受到的冲击都不小。经过媒体曝光之后这次的事件在当地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许多之前丢了孩子的人家也纷纷报案，这一查倒还真找回来不少，虽说造成的伤害已无法挽回，可到底救回了一群年轻的生命，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你们这群学生就是警惕性太差，现在这社会上什么样的坏人没有？随随便便就跑荒郊野外去，出事儿了吧！” 林爸爸这回是被亲闺女给吓惨了，等到林佳缓过劲来之后便开始发挥语文老师的说教技能每天分早中晚三次对闺女进行安全意识教育，每当这时林佳就盼望着江涛过来，因为只要江涛一来亲娘就会把亲爹拉走好多留些空间给这俩小年轻。 “爸，我知道啦，吃一堑长一智，保证不会有下次。” “不长记性，白浪费这么多年的粮食！” 林爸爸还想再跟闺女说说最近发生在全国各地大学生因缺乏安全意识而陷入险境的案例，这时林mama走了进来把他往外拖，林佳往病房门口瞅了瞅，正好瞧见江涛在那儿乖乖听她爸的嘱托。 “佳佳是个缺心眼儿，你有后要多提醒提醒她。” “好，林叔叔我一定会的。” 太后见自己丈夫还要再啰嗦一大堆连忙将人拖走，临走前还细心地带上了门儿，不过为着避嫌倒还留了个巴掌宽的门缝儿要外头的人能瞧见里面的情况。 “得亏你过来了，不然我又得让我爸念晕过去。” 国庆节眼见着就要过完，江涛到底还是得回去上学的，所以为了珍惜两人仅剩的见面时间他这些天几乎是早晚打卡地往病床前报道，林佳相信，如果不是太后反对这货绝对做得出在医院陪床的事儿来，理由都是现成的，省旅馆费和交通费！ “林叔叔也是为了你好，往后这事儿确实得小心点，我又不能每天都跟着你，总归谨慎些没错的。” 别家都是亲爹和闺女的男朋友是宿敌，他们家倒是有些不同，江涛对她爹那是比她这个亲闺女还听话些，再加上在这次脱困之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活脱脱地被亲爹塑造成了正面教材，每次教训林佳的时候都会拿出来当典型。 “是是是，我听说教听得够多啦，你能说点儿别的成不，程燕他们几个呢，死哪儿去了，怎么我醒过来这几天都没来看过我？” “出了那事儿还不得让家里接回去教育几天，现在门儿都出不了怎么来看你。” 江涛瞧见林佳那惨白的小脸习惯性地皱了皱眉，这次受伤流了不少的血，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养好。而且林佳是个缺心眼儿的，以后没有他在再冒冒失失再闯祸该怎么办，果然当初两个人应该在一个地方读大学，别的不说至少平时看着她也方便些。 小小少年郎经历过这次的事后才发现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一直以为林佳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蠢，这样要如何让他放心得下，十一过后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再回来，再加上方国良那边…… 十八岁少年的眉宇之间已经有了与这年纪不相当的凝重，忽的，他只觉左手食指被一个微凉的物体缠住了，软软的，细细腻腻，包裹久了温度便从他的指头传了过去。 江涛低头看着林佳拽住他食指的手，白白嫩嫩的，每根手指头都细细小小，明明没有使多大力却是像施了法一样挣脱不开，还想……要它再缠得紧些。某人耳根子发烫，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白白的指节，林佳的手很小，软软的没多大力气，两根加起来估计都没他一根粗，打不了坏蛋也拎不动太沉的东西，没了他可该怎么办。 就在江涛想着想着又绕回去之时，林佳拽着他的手指头轻轻晃了晃，旁人看着像是小女朋友在撒娇，可身为当事人的江涛自己却觉得心中那抹焦躁被奇异地抚平了。 “你站着说话不累么，坐下来吧，我瞧你瞧着脖子酸。” 林佳软绵绵地说着，没什么威慑性，江涛却是听话地坐在了病床边儿上，看着林佳那巴掌大的脸呆了会儿，终归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以前她的脸总是红扑扑的，嘴唇也是粉粉的吵起架来绝不含糊，尤其是初中那会儿可胖了，骂起人来可有劲儿，哪会像现在这样说句话都软绵绵的。 就好像在拿羽毛挠他的心口，不难受，却是痒到了骨子里。 “你现在这样子短时间之内还是不要出去玩，学校里好好呆着听到没有，实在想出去的话等到我回来，我们这学期的课不是很多，挪一挪我总能挪出时间回来带你出去玩的。” 江涛开始算自己的课程表，大一上除了体育课之外没有别的选修，他的课程并不紧，元旦肯定是能回来的，恩恩，反正他是肯定要回来的。 “江叔叔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啊要你这样糟蹋，即便是坐火车一个来回也得小一千好么，你就作吧，没伙食费了你看我会不会笑话你。” 林佳一边挖苦江涛一边双手捧起了他的手掌，像是在玩儿什么好玩儿的玩具一般拿自己的手掌印上他的手掌，颜色对比很鲜明，大小差距也极明显，还有……掌心的温度差距也不小。 “空调开太低了，你的手还这么冰，遥控器在哪儿？” 林佳晃了晃脑袋不搭理他，只专心扯江涛的手指头，一会儿摆出y造型，一会儿摆出鸭嘴造型，最后索性把他的手指头拧成麻花状，一根搭一根缠绕着，简直丑得要死。江涛被林佳这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竟鬼使神差地伸出另一只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 “听话。” 这两个字一出口林佳的注意力倒是成功从手中的玩具转移到了江涛的脸上，她的眼睛黑亮亮的，像极林叔叔倒进砚台后的一滴墨汁，圆圆的一小片儿盈盈地反着光，如果是刚滴下还会晃荡晃荡，连那白色的反光都会晃悠悠，要人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呆住了。 直到刚才还握着他手掌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林佳身上有伤轻易不能挪动身子，江涛不愿要她觉着疼只顺着林佳手臂上那软软的力道向她凑近，瞧着那越来越近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移动，这模样谁瞧着都会觉着挺傻。 他就这样傻乎乎地顺着林佳的指引停在了离她的脸不过几厘米的地方，然后那个人突然笑了，墨汁上的光破碎开来，飘飘洒洒布满整个漆黑的眼眸，只是这一眼就能让人记很久，一直到他们白发苍苍他依旧会记得，林佳曾在最好的年纪对他露出了这个要他记了一辈子的笑容。 只给他看的笑容。 “你难道以为我会吻你么？” 这一瞬江涛的眼中划过一丝错愕，反应过来后脸却慢慢地红了起来，真是……这个恶作剧真是太狡猾了！ 就在江涛想要跟林佳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那所剩无几的面子时，嘴唇上突然传来一个软软的触感，凉凉的，直到快速离开之后才有一丝回暖。 “猜对啦！” 某个jian计得逞的人得意地笑着，不给江涛再反应的机会，拉近了他再次吻了上去，算上刚才那次两人其实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只有两次，都是浅尝辄止一触即离，纯纯的有些青涩的味道，恰如初恋般美好，这次却是头一回加上了更为亲密缠绵的研磨。虽然活得时间长些，可林佳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刚才鼓起勇气想突破这一层来一次真正的恋人之间的接吻时已经耗尽了自己积攒了两辈子的厚脸皮，现在的她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飞快，脸是早就红了个通透的，连手指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周身都蒸腾着名为恋爱的气息。 此前回到上辈子的那个插曲，不管是真实也罢做梦也罢至少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如果这辈子注定要跟人携手共度，她打从心眼儿里期盼着，和她开始以及一直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是江涛。 从初恋到白首，她一直想着的，从上辈子就一直这样想着的，都是一个人该多好，现在还会再加上一个标签，从初恋到白首，都是江涛该多好。 她那呆呆的，有点凶，却总是温柔得有些笨拙的小男朋友。 林佳红着脸乱七八糟地想着，突然有个温热湿滑的物体探进了她的唇内，这一切对林佳很陌生，丢脸的是她竟然还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对方是江涛她却又鼓起勇气迎合了，这种事两个人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笨拙地摸索着，纠缠着，谁都不愿先一步离开。江涛始终记着林佳背上的伤不敢靠她太近，只用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要自己的身体离林佳总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因为太过紧张手上肌rou一直紧绷着，连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虽然这个姿势并不好受，可是……反正他就是愿意这样继续下去。 直到病房外传来脚步声两人才分开，当初太后的做法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如果不是门开着也不知道江涛要凑在这儿亲到什么时候。回过味来之后两人都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相对脸红，江涛偷偷瞄了一眼林佳，这才发现她嘴唇已不似先前那般苍白，红艳艳的好似要滴下血来，脸上气色也好了不少，某种满足感在少年的心中滋生，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脑子里却还回味着刚才的那份陌生而甜蜜的体验。 ** 林佳的伤很是养了些时候，学校的课也耽误了几周，期中要结一门儿课，为了不死得太难看她在医生的默许下提前出院了，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要平时注意着调理倒没多大问题，宿舍的环境也比之前好了许多，程燕同吴思思她们的关系有所缓和早就搬了回去，只是还是没改掉一有空就往林佳她们宿舍跑的习惯，这跑着跑着难免会说起宋方明那件事。 “宋方明这次是真的完了，说是要判好几年呢，他刚成年没多久往后就是放出来也有了案底……啧啧啧，也算是恶有恶报了，特么的谁叫他下手这么黑。” 对于两辈子都着了宋方明的道的林佳而言，她对这个人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事实证明他也并没有什么悔改之心，这次到了监狱里头再交叉感染个几年，出来估计……好吧，这事儿谁都说不准，不过林佳这回是学乖了，不管宋方明以后变成什么样她都会绕着他走，绝不会再在一条阴沟里翻第三次船。 “他那事儿轮不到咱们来cao心，好好想想逻辑学的结课考试吧，卧槽这玩意儿到底在讲些什么赶紧给我预习预习。” 耽误了好几周课的直接下场就是对整本书的内容极为陌生，林佳可不想大学第一门考试就以不及格补考收场，所以出院之后就在加班加点预习复习。还好女生这边学霸多，笔记做得那叫一个全，简直比老师上课用的ppt还清楚些，有这么多人帮着林佳开挂再加上弄些小动作，期中结课考试最终还是愉快地飞了过去。考前整个宿舍都在顶着小台灯刷夜或者去楼道里头换姿势蹭光，渡过难关之后难免要出去搓一顿的，程燕自然也厚着脸皮跟过来了，一堆人跑去学校外头吃自助，考虑到林佳的身体状况还一个劲儿地往她面前堆rou，直堆得她眼晕。 “以形补形，缺啥吃啥，来来来，多吃点儿。” 程燕夹了一筷子的鸡胸脯rou往林佳的碟子里装，一边装还一边问到， “你们家那个小男朋友最近怎么没跟你打电话，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前一阵儿我光看书都不够哪儿有功夫搭理他，说清楚了这段时间别打扰我的。” 余下一帮单身狗堆了一堆鸡心在这嘚瑟的非单身人士盘子里直说缺啥补啥，nongnong的恶意即使隔了好几张桌子都还能感受得到。 “对了，我听到个消息咱们注意一下，学校惯例是大一新生元旦晚会必须每个班出个节目，班长和团支书商量出来要咱们以宿舍为单位每个宿舍都出一个，几个宿舍合作也行，咱们内部先选选等到元旦晚会的时候再挑一个好的报上去。” 对于这种事情大一新生和大四老油子们的热情是最足的，一是因为课少时间多，二是因为刚来学校或者快离开学校总有种拼尽全力来一次的冲动，所以基本上每次元旦晚会唱主角的都是一头一尾两届的，中间的大二大三能抽空来看一眼元旦晚会在现场抽个奖什么的都已经很难得了。 “出啥节目？咱们几个上去凑两桌斗地主？斗几圈儿都没问题只要让我当地主。” “滚，知道你为毛现在还单身么，就是斗地主斗的，咱这次得重视，美美的往台上那么一站跳跳舞扭扭秧歌儿什么的，还怕没男票？” “照你这么说广场舞大妈才是最行销的。” “你倒是说说广场舞大妈有几个是单身的！” 因为都想美美地穿着衣裳去台上吸引一下眼球，所以林佳他们宿舍加上程燕一共六个人都往这里头投入了极高的热情，林佳因为是单身狗的阶级敌人所以被排除在外，事实上她们还是怕林佳没好透到时候跳着跳着跳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就把她安排到了幕后，专门儿负责做舞蹈教练。 虽然是个没有任何舞蹈基础的舞蹈教练。 要跳舞首先的一点就是要找音乐，她们想的是从网上找一段舞蹈视频对付过去，只要歌不难听舞蹈动作比较简单还不影响美观就成。说是简单，可真等到林佳这个没职业资格证的教练费老大劲筛选出一堆来给她们最终敲定时倒开始挑起来了：这个舞蹈动作太多记不住，那个衣服太丑没心情，最后索性就是来一个否一个连原因都懒得讲了。 “士可杀不可辱，我知道你们觊觎我很久了，可是别想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让我屈服！” 忍无可忍的林佳对着电脑咆哮出声，可省下的一堆人玩儿手机的玩儿手机看视频的看视频，压根儿没人搭理她。 otz友尽。 最后几乎是林佳脑皮都快抠掉了才终于让这几尊佛答应选了一段儿肚皮舞，倒不是看上了音乐什么的，而是……这群衣服协会的看上那亮闪闪的衣服了。 学校里头舞蹈老师是现成的，大学体育按选修来，他们学校马术高尔夫瑜伽什么都有，舞蹈自然也是不缺的，暗搓搓地偷来课程表之后一帮子人就厚着脸皮跑去蹭人家老师的课，上课时也不学，只盯着人老师猛瞧，直瞧得人家不好意思要撵人了才收敛一些，如此耍了几次无赖之后那老师终于答应帮她们指导指导，可见着一群群群魔乱舞地模仿动作后，彻底傻眼儿了。 “咳，同学们，那什么，有热情是好事，只是这次时间太仓促你们选择的舞蹈难度系数又太高，所以老师建议你们换一个，这个，我觉得这个就挺合适的。” 人专业的眼光就是毒辣，这一选就选到了——幼儿园大班的舞蹈视频，背景音乐传唱度极广，是一首享誉大江南北的著名歌曲——喜*羊与灰*狼，估计是因为临时给她们换了曲目有点过意不去，老师这回倒是下了十足的功夫要教她们，整得程燕几人想拒绝都不好意思。 “我不跳！死都不跳！” 林佳趴在床上垂死挣扎，特么的出风头的时候压着她，这回要上去丢人了倒是死活要拖她下水，一帮白眼儿狼！ “多高雅多简单的动作啊，你现在的身体条件完全能驾驭得了，整支舞跳下来只需要换三次位置，等于你除了胳膊别的地方基本上不用动的。” 本着要丢人一起丢的原则，在那六只狼的威逼利诱之下林佳还是屈服了，因为动作比较简单他们排练起来倒是难度不大，最主要的就是找服装道具。为了省钱这堆糟心的竟然直接穿了白色的院服对付过去，既然已经注定没法出风头那就让他们尽量降低成本吧。剩下的就是面具问题，这个倒也不难，从网上下载了卡通图打印出来贴在硬纸板上再裁剪一下穿上线就行，道具服装怎么便宜怎么来，反正她们就没想过要通过班级筛选，最好能让她们不过。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几个宿舍的节目都排演好请了班主任到场筛选之时，他老人家直接说咱来个节目串烧。 全！部！都！上！ ** 江涛正好赶在林佳他们的元旦晚会当天回到s省，林佳是有意避开同江涛谈起这个丢人的事的，可惜交友不慎被程燕给捅了老底，原本打算坐晚上航班省钱的江涛竟然改变主意白天回来了。 不得已林佳只能硬着头皮上，反正都戴着面具呢谁也认不出来到底谁是谁，妈蛋，不就是丢人不留名么，怕他个鬼！ 做好心理建设的林佳就这样迎来了表演的时间，一行七个女生就这样穿着傻傻的院服戴着蠢蠢的面具上了台，不幸之中的万幸，几个人体型差不多又都戴着面具，就是同一个班的都瞧不出来谁是谁更何况是别人，这样想着一堆人随着音乐响起开始跳傻不愣登的舞时也没觉得有多难以接受，直到她们彼此分开站成一条直线。 台底下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隐隐还能听见有一堆人在那儿笑，整得林佳她们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她们跳得好恰恰迎合了观众的口味？这样一想不由跳得更带劲儿了，一直到走完最后一个动作谢幕下场的时候这七个人才十分激动地跑下去，大学里第一次演出就这么受欢迎，想想真不好意思。 可是接下来主持人出来过渡时说的话却打碎了这一堆人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原来是她们之中有人戴反了面具，林佳似乎想起了什么僵直着身子摘下自己的面具，果不其然是刚才上场之前戴得太匆忙给弄反了，这反着戴还不要紧，最丢人的是原本在下方表示嘴巴的w形状被倒过来之后成了一个硕大的m，她难以想象自己竟然是顶着个大m十分兴奋地跳完了全场，舞台两边还有超级大的电子屏，特么的，当时绝对是特写直播！ 最坑爹的还是江涛在下头从头到尾看了个全！ “没事儿，谁都不知道面具底下是谁，丢人不留名，没啥好担心的。” 林佳被安慰得稍稍放下心来，不过为了保险她还是亮出指甲迫使所有知情人员不准对外透露半个字否则以后不给带早饭，惩罚太过凶残就连程燕都不敢挑战，所以林佳安心地回到座位上找江涛去了，久别重逢自然是要腻歪一番的，可林佳做梦都没想到江涛见她第一句话竟是—— “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嗜好。” 公众面前自认抖m什么……这一瞬林佳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她厚脸皮裂开的声音。 “你怎么认出来的，你说你怎么认出来的，谁泄的秘，说！” 林佳揪住江涛的衣领就开甩，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交代在这儿了，可她弄死都想不通离了这么远江涛是怎么认出她来的，肯定是有人告密，揪出来她弄不死她！